墨蝴蝶之美艳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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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张家绑票

    fri feb 26 13:33:10 cst 2016

    1897年,也就是清光绪二十三年,戊戌变法的前一年,由于甲午海战的失利,朝廷上下都对直隶总督兼北洋通商大臣李鸿章一致唾骂,将其贬至广州,出任两广总督。李鸿章带着“卖国贼”的称号,凄凄惶惶的到广州赴任,其幕僚之中有一人名叫陈铜川,随李鸿章到达广州不久,其内人蔡氏分娩,生的一男孩,取名金贵。陈铜川平日在李中堂府内为其出谋划策,商定国事,多有惊人之举,颇得李中堂看重,将其视为股肱心腹,凡有大事皆听其谋断。

    一日,天气炎热,陈铜川教人准备了凉草茶,让仆人将其一同带到李鸿章府上,他一进门,就听见广州巡抚杜大人说:“现今朝廷内外都在谈论变法维新之策,不知中堂大人可有耳闻?”

    “皇上如今宠信康有为,梁启超等人,日日谈变法,夜夜闻革新,听起来虽是耳目一新,但其策效果如何,还未可知!”这李鸿章叹道。

    陈铜川让仆人将凉草茶放到桌子上,高声说道:“康梁二人,孺子也,不暗政事,空谈救国,早晚必败!”

    “哦,原来是铜川兄,不知兄台有何高见?”杜大人看着陈铜川。

    只见陈铜川向着李鸿章一拜,说道:“中堂大人,本人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陈铜川望着李鸿章。

    “但说无妨!”李鸿章微微一笑。

    “而今天子执政,一心想要学习日本,变法图强,本是善举。但朝中皇亲国戚众多,这一革新变法,恐会断了他们升官发财之路,所以阻力颇大。再说,太后老佛爷那里也不好交代,所以吾断定此次变法定是不成!中堂大人尽可不必在意,朝廷早晚对中堂大人,必有续用!”陈铜川斩钉截铁地说着。

    那李鸿章一闻,面有喜色。果不其然,第二年的戊戌变法,坚持了三个月后,彻底失败。太后从光绪帝手中收回大权,垂帘听政。李鸿章重新续用,重组北洋内阁。于是,他命陈铜川随他一同赴京。不巧,陈铜川其父陈友大此时病故,陈铜川只好回祖籍浙江丁忧,守孝三年,后因其厌恶官场黑暗,便在老家置地百亩,过起富足翁来。

    陈铜川之子陈金贵随父在浙江宁波长大,因为陈铜川膝下只有这一子,所以十分宠爱,陈铜川为其请的私塾老师,也是当地首屈一指的秀才,在老师的教导下,陈金贵读完了《大学》、《中庸》、《论语》、《孟子》,10岁开始练习习作,年仅13岁便练就了流畅的文笔,成为当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少年才子。

    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的那一年,14岁的陈金贵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宁波市育才高小。育才高小是一所新制寄宿学校,其教学方式和生活环境与科举制度下的学堂有很大的不同。脱离了父亲管教陈金贵第一次过上了自由自在的日子,他给自己取了个正式的学名―涤生,意在洗涤人生之意。四年间,他凭借着优异的学习成绩和极强的活动能力被学校连续四年指定担任班长。毕业后又成功拿到了上海复旦大学的入学申请。

    1918年,陈金贵在父亲的支持下,到上海求学,上海五光十色、灯红酒绿的生活,让从小在宁波农村长大的陈金贵大开眼界,其思想也有了很大的波动。在复旦上学期间,陈金贵选择政治学为主攻方向,在上海这个光怪陆离的社会,充斥着各个阶层不同价值观的人,受到了各色人等的诱惑。陈金贵在学校四年,却是心无旁鹫,用心苦读,他对资本主义价值观,民国政治的改革,有了自己的看法。

    大学毕业后,陈金贵回老家宁波,担任宁波市市长主任秘书之职。不久,在媒人的说和下与宁波第一师范的女教师范文宣结婚,婚后育有一女名叫陈思丽。

    这一年,可与往年不同,由蒋介石率领的北伐军一路披荆斩棘,由南向北,连克数座重镇,兵锋直指宁波。与此同时,浙江省内各实权派正在进行一场明争暗斗,以夏超、周凤岐为首的武备派,以吕公望为首的北洋派以及所谓的陆师派无不摩拳擦掌,都想争夺浙江的军政大权。面对段祺瑞委派杨善德任省督军的决定,各派自是不服,于是武备派的周凤岐等率领浙三师在宁波造反,杨善德便命令浙一师前往平叛。浙一师到达宁波后已是人困马乏,浙三师趁机发动进攻,一时间宁波城内乱成一团,陈金贵带着妻子范文宣及**开车仓皇出逃,准备回宁波乡下老家暂时避避风头。正所谓:祸不单行,福无双至。

    陈金贵一家在宁波城外被十几个兵痞所拦,“车上面的,都给我下来!”只见一个满脸横肉兵痞举着中正式步枪,不断的吆喝着。

    “这位大哥,别……别开枪!有话好好说!”陈金贵赶紧踩了刹车,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一包袁大头,约有百十来钱,赶紧递了过去,“老总,给兄弟门买点酒喝,不成敬意!”

    那兵痞一把将银元拿了过来,用手颠了颠,“还算你小子识相,让我看看车上还有没有硬货啊……”他说着将汽车车门打开。

    陈金贵冲了过来,一手拉着车门,“老总,老总,这车里可没有什么值钱货!”

    这时,又有两个吊儿郎当的当兵的赶了过来,一人拉一个胳膊,硬是将陈金贵从车子旁架开。其中一个兵痞打开车门,一看,“这还有个娘们,长得挺俊的!下来陪爷玩会儿!”他说着,就上手抓住范文宣的胳膊向下拽。

    “金贵,金贵,救我啊!”范文宣一边叫着,一边手拉着车门边,“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那个兵痞又叫了一个当兵的过来,两人一起将范文宣拽了下来,只听见车内有一孩子,“哇哇!”大哭。

    “车里还有个小孩儿,弄死他,老子听了心烦!”

    “哎……哎,别动那孩子!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放了我的孩子!”范文宣哭着喊着。

    此刻,陈金贵被另外两个兵痞绑在路边的大树上,嘴里塞了块布,一时无法出声,只好眼睁睁看着妻子受辱。那个兵痞一把撕开范文宣的上衣,露出一对硕大的白鸽子,另外一个也冲了上来……这十几个落单的兵痞,强奸了范文宣。

    陈金贵被绑在树上,“呜呜”的叫着。待这十几个兵痞发泄完走后,范文宣从地上爬了起来,穿好衣物,把绑陈金贵的绳子解开,夫妻二人抱头痛哭。

    “好在孩子没事!”范文宣望着车内啼哭的孩子,突然一头撞向路边的石头,陈金贵还未缓过神来,就看见自己的妻子死在身边。

    “文宣那,我陈金贵救不了你呀!都是我没用!”陈金贵哭着叫着,他亲眼看见自己的妻子被人侮辱,死在自己的身旁,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心中无比伤痛。陈金贵只好找了个地方,将妻子的尸体埋了。在此地,他不敢久留,开着车迅速离去,到了乡下父亲陈铜川家,才算安顿下来。

    这一路的奔波的劳累,加上路上兵痞的恐吓,妻子的离去,陈金贵一下病了起来,整日躺在床上,只是流泪,连饭也不肯吃。其母早丧,全家的重担都压在陈铜川肩上,可此时的陈铜川也是耄耋之年,朝不保夕。陈金贵在父亲家里待了三个多月,就因伤心过度,去世了。陈铜川老年丧子,心中悲痛不堪,身体更是一日不如一日,他看着自己的外孙女,想将她培养成人,再找一个好婆家嫁了,也算有了归宿。可老天爷偏偏作弄陈家,这年冬天,陈铜川肺气肿又犯了,整日咳嗽,他觉得自己可能过不了这个春节了,于是托人将自己的外孙女,寄养给了邻村的富户王家做童养媳,而陈铜川不久就病逝了。

    王家人给她重起了个名字叫陈桃花,这一年陈桃花7岁。王家也算是当地的富户,良田上百亩,每年雇的长工就有十几号人,可这家户主王玉玺却只有一个男孩,叫王寿平,11岁。王玉玺让其子到镇上的粮油大王张富海开的店铺里做学徒,一做就是十年。王寿平将店铺里的粮油买卖干的圆滑精通,何时囤积粮草,何时涨价出售,何时抄底买进,无一不熟。店主张富海也十分放心的将生意教与他打理。

    不知不觉,十年已过,王寿平已经21岁了,到了结婚的年龄,其父王玉玺就将童养媳陈桃花嫁与王寿平,婚后二人都在张富海的店里工作。这张富海是镇上有名的富户,每日过手的银圆也有数百块,其只有一子取名叫张耀祖,本是希望他日后能够光宗耀祖,可谁知他不学无术,整日游手好闲,正经生意不做,吃喝嫖赌却样样精通。他尤其爱抽大烟,每日从柜台拿去商银,到镇上最有名的大烟馆“广济烟所”抽上一口。

    一日,张耀祖又到“广济烟所”抽大烟,他躺在床上,点起油灯,不断地吞云吐雾,感觉甚是美妙。

    这时,从隔壁床上站起个人来,走到张耀祖跟前说道:“敢问可是‘张记粮店’的大公子张耀祖啊?”

    张耀祖眼皮一抬,说了句:“正是在下!”

    “小人名叫猴三,也在这间烟馆抽烟,幸会幸会!”那人看着张耀祖说道:“张公子,烟抽完了,我带你去乐和乐和!”

    张耀祖啐了一声,“你能带我去哪里?是逛窑子吗?老子没兴趣!”

    “哎,张公子,说哪里话,小弟知道此间新开了一家赌场,玩的甚是大,只是小弟技不如人,把家底都赌光了!我听说张公子赌技超群,想让张公子教我两招,让我回回本!”

    张耀祖平时最爱听人拍马屁,一听这猴三笨蛋一个,再加上他有意露上两手,便说:“走,爷给你壮壮胆,看看是哪家的赌场!”说罢,张耀祖就跟着猴三出了城。

    在城西有一间大屋,里面熙熙攘攘,尽是赌徒在里面呼三喝六,张耀祖在里面四处转来转去,看到一个推牌九的桌子上,还有一个空位,就对猴三说:“走!就这儿了!”

    张耀祖坐在椅子上等着庄家发牌,猴三在旁边立着。庄家将骰子一搓,张耀祖一看,“四五六点大!庄家先出牌!”庄家先给自己发牌,然后给下家发牌,只见张耀祖旁边一人,身着长衫,头戴一顶高帽,脸色发红,一摸牌高声叫道:“两个老鹅八斤重―对鹅!”

    张耀祖一听,就知道原来他是八点。这是,另一个下家也急不可耐的亮儿底牌,“叫什么叫,喊什么喊,老子是单县有个小娄庄,十二点对长枪―对六!”

    张耀祖知道他的底牌是六点,庄家也说话了:“二位莫急,粗死的不拍撑得慌,细死不怕空的慌!我是金四银五板凳配,鸭子浮水鹅一对!”这牌面上就只庄家的牌面大,庄家刚要收钱。张耀祖发话了:“哎,老子的牌还没看,你他娘的收什么钱!”

    那庄家说道:“那你到底什么牌?”张耀祖将手中的牌一亮,“博州有座花西楼,二十二点对虎头―老子是对段十一!通杀!”

    猴三在旁边一看,高兴的叫了起来,“张大哥,你手气真好!”

    那庄家朝张耀祖瞥了一眼,张耀祖一看,高声叫到:“看什么看,快发牌!”庄家将骰子在碗中一转,“一二三点小!”依次将牌发完。

    这回庄家先说话,“老子是,蛤蟆尿血一片红―对八!”众人一看自己手中的牌面,皆不如庄家,刚要松手,就看见张耀祖不紧不慢的翻开牌面,“且慢,我的是,天牌老虎四六麻五,兵蛋子喊操一二一!专杀你的对八!”

    那庄家一看,气的脸色发绿,心里直犯嘀咕,这是怎么回事,明明给他发的小牌,怎么比我的都大。接着又连续玩了几把牌,每次都是张耀祖赢,猴三在旁边儿了乐的手舞足蹈,不知不觉他二人在赌场玩了一下午,银元赢了二百多块,张耀祖走出赌场,将银元全部抛给猴三,“怎么样,爷的手艺还行吧!就这点钱,爷看不上眼!”

    猴三高兴的说:“张爷!不能让您白跑一趟,我知道县城新开一家窑子,里面漂亮姑娘多得是,今晚去乐和乐和!,我请客!”

    张耀祖一听,自己也有点乏,于是顺水推舟地说道:“那好,今儿晚上就听你安排!”

    二人登时进了县城西边新开的一家妓院“怡红楼”,只见楼前几个浓妆艳抹的粉头,穿着旗袍,搂着大腿,正在四处拉客,一见张耀祖与猴三二人前来,立马迎了上去。“哎,两位大爷,来玩玩吧,这里新到的妹子,保您开心!”她说这,猛地一低头,酥胸半露,又朝着他们二人抛着媚眼,口中大爷的叫着。

    张耀祖一手搂着一个,“走!今晚上你让爷高兴,爷也让你高兴!哈哈哈!”

    猴三也搂了一个粉头,二人分别进了各自的包房与那妓女玩乐。

    不多时,到了深夜,张耀祖和猴三都已睡下,突然猴三包房的门被人打开,一个蒙面黑衣人将一把闪亮亮的刀子架在猴三的脖子上。

    猴三猛地一醒,“哎,大哥,别……别呀,有话好好说啊!你是要财,还是要……”猴三旁边的妓女也醒了,刚要叫出声,就被那人一拳打晕过去。

    蒙面黑衣人说道:“猴三,我知道你的底,你有一个老妈子在城外,现在在我们手中,看看这是什么?”

    那人说着,拉开了灯,猴三一看竟然是他老娘手上戴的银镯子,“哎,这位大哥,您是不是手头有点紧了,没关系,兄弟我这里有些钱,尽管拿去!”猴三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个银袋子,将在赌场赢得钱全部递给蒙面黑衣人,那黑衣人看都没看直接就将银袋子撩在床上。

    “谁要你这点破钱!我问你件事,今天下午和你一同来赌场的那人,是不是‘张记粮店’张富海的儿子?”

    猴三一听,立马点头说:“正是张富海的儿子,他家有钱,这位好汉,我只不过是个赌仔,没什么油水,你要挣大钱,就去找张耀祖,他有钱!他就在隔壁!”

    这猴三一推六二五,只说张耀祖家里如何有钱,绝口不提自己。

    “你小子也不是个东西!”蒙面黑衣人说道:“咱俩做个交易,明天上午,你将张耀祖骗到城外的虎头山上,等他一到我们手里,我立即就把你老娘放了,怎么样?”

    “这位大哥,您是哪条道上的,这有点不合规矩吧!”猴三小声说道:“张耀祖就在隔壁房间,这位大哥,你若想绑他当肉票,现在绑了就行,可你别为难我啊!”

    “去你娘的,要能绑老子早绑了,在城里下手眼线太多,不好办!我可不管你规矩不规矩,明天响午之前,把他骗到山上,要不然你就等着给你老娘收尸吧!”那蒙面黑衣人说完,从窗户跳了下去。

    猴三经这么一折腾,战战兢兢,一晚上没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他旁边的妓女醒了,刚要叫出声,猴三一把捂住他的嘴说道:“昨天晚上的事,绝对不能说出去,你要敢说出去,我立马弄死你!”

    那妓女吓得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猴三朝她点了点头,然后穿好衣服,走出房门,看到张耀祖正在楼下吃早茶,“呦,张公子!真么早就起来了!”猴三立马迎上前去。

    “怎么,昨晚玩得太厉害,直不起腰了!”张耀祖冲着猴三一个坏笑。

    猴三接着说道:“公子,知道吗,城外虎头山上听说有人在哪摆场子,大得很,咱城里不少少爷都去过!”

    张耀祖一听说道:“净瞎扯,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相信啊,今天天气好,我带你去瞧瞧!那里是又能赌是又能抽!环境也不错,小妞俊儿着那!”猴三添油加醋地说着。

    张耀祖来了兴趣,“那敢情好,今儿也没事,咱就出城去逛逛!”张耀祖不知是计,跟着猴三出了城,一路径直到了城外不远处的一个凉亭里,“哎,猴三,你说那地儿在什么地方,怎么还没到啊!”张耀祖抱怨道,猴三也不知道如何回话,只推说快到了。

    “两位大爷,喝口茶吧!”凉亭内一个小伙子,走了过来,在他二人座位旁边的桌子上摆了两只碗,提了一个茶壶,倒上茶水。张耀祖一时口渴,大口“咕咚咕咚”喝下去,猴三也喝了一碗茶水。他二人喝完茶后,只觉得天昏地暗,怎么站也站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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