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亿近人王有财
字体: 16 + -

013 被没收的小推车

    王有财和燕赤城没仇。

    但是和他弟弟燕九有仇。

    燕家当年的家境其实还算不错,但多年前,归元剑派的一位讲师下山历练,看中了燕赤城的根骨,将其带回了宗门。燕赤城走后,其父积劳成疾,不久一命呜呼,驾鹤西去。

    与哥哥燕赤城相反,燕九不仅无德无才,而且骄奢淫逸,喜好赌博。燕父在时,还能制衡一二。父亲走后,兄长上山,燕九便上了天。

    没过几年,燕九的亲妈被他生生的气死。

    但这件事究竟如何跟王有财扯上关系的呢。

    王有财冷汗直冒,俗话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可是不共戴天的大仇啊。而此时徐骁又不在他身边,只能先服软了。

    “燕师兄,有话好说,当年那件事真不能怪我。我可以发誓我没有强抢民女,是你弟弟的老婆勾|引我的,那女子美艳如春,明眸善睐,这谁顶得住,真不能怪我。”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的集中到了燕赤城的脸上。

    甚至包括那几位跟随他前来的刑堂剑修。

    众人俱都是面色古怪。

    燕赤城身后一位剑修强忍笑意,故意板着脸,轻咳一声,“咳!现在不是讨论老婆不老婆的事,王有财你可……”

    话没说完,王有财更急了,生怕燕赤城生气,连忙解释道,“那件事更不能怪我了,我没打你弟弟,他是自己摔下了马,而且我给他找了三河县最好的大夫。大夫们都说了,你弟弟不举是天生的,这应当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治不好并且也不需要治疗,将就将就也是可以用的。”

    说到后面,王有财话音越来越小。

    因为燕赤城已然怒目圆睁,气喘如牛,眼神仿佛能将他刺穿。

    王有财缩了缩脖子,似是怕燕赤城不理解,小声的道,“昨日的因,今日的果。你弟弟不举,怎能让人家年少女子凭白浪费青春,这岂不是……”

    话未说完。

    燕赤城实在忍不了了。

    周围杂役、刑堂剑修的目光,仿佛能将他给刺穿。

    燕赤城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什么不举、什么谁主动,这些事他根本就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只是前些年外出历练,途径家中时,弟弟燕九曾跟他说过希望他出手教训一下三河县里的一个叫王有财的员外郎。

    仅仅如此。

    身为修行者,他当然不可能对凡俗之人出手。

    但没想到,王有财后来上了山,更是闹出了那么大的风波。

    从那时开始,燕赤城便决定,如果以后王有财进了外门,栽在了他手里,顺手教训一下也无妨。

    没错,到这里为止,燕赤城想着的,也仅仅只是“教训”,而且还得是“顺手”。

    但有一点是他没想到的。

    王有财整整两年,不仅没能筑基成功,修为好像还没有寸进一步。

    修为不能寸进,那也就算了,他还十分能吃,一个人能顶十个人吃。据有些见过王有财的同门说,上山仅仅半年多,王有财胖了一圈。

    这是来上山修行的?

    这是去杂役峰当杂役的?

    而上次,王有财诳了张伟,偷偷溜下山又折返了回来,整个杂役峰都被惊动了。也就是从那次开始,燕赤城觉得必须要教训一下王有财了。

    太无法无天了。

    太胡作非为了。

    但不想最后还是被徐骁给截胡了。

    本来燕赤城还估摸着不知要等多久,这个王有财一会儿当员外爷,一会儿又当老黄牛。他估计王有财这次弄出了这么多的事,回到山里来肯定要安分一段时间。

    不想王有财竟亲自把这个机会送了上来。

    燕赤城忍无可忍,欺身上前,一把抓住王有财的衣领,把他直挺挺的从众杂役里面提了出来。

    燕赤城脸色如霜,冷笑不已,“王有财,你以为杂役峰是凡俗呢?有钱便可以为所欲为?”

    归元剑派剑律不少,但大多不管杂役,管杂役的基本上只有那两条铁律。

    不是管不到,而是杂役们一般不犯事儿。炼脉期严格来说只能算的上强壮一点的凡夫俗子,他们就算上蹿下跳,又能翻什么大浪出来?

    就算王有财前两年好逸恶劳,吃了睡睡了吃,也只是在杂役峰内被警告了两次,根本轮不到刑堂出手。

    但这次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燕赤城脸色突然好看了些许,转而出现了一丝狠厉,看着缩脖子的王有财,心底很是畅快,“王有财,我问你,你在做什么?”

    “卖……卖鸡蛋饼啊……”

    “谁让你在这里卖鸡蛋饼的?”

    王有财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道,“谁不让我在这里卖鸡蛋饼的?”

    燕赤城一滞,旋即冷哼,又把王有财跟破皮袋子一样的提了提,还抖了抖,“还敢狡辩,你在这里卖鸡蛋饼,聚集了数百上千人,扰乱杂役峰的秩序,还需要别人不让你卖?”

    听到这里,王有财便明白了。

    聚集杂役,扰乱秩序?

    那便是……没有人不让他卖?

    王有财眼珠子一转,立刻服软,“师兄我没有扰乱秩序啊,师兄冤枉。杂役峰的师兄弟都很喜欢吃鸡蛋灌饼,如果你们捉了我,他们以后就吃不到鸡蛋饼了。师兄冤枉,我没有违反剑律啊。”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这些心思玲珑的杂役哪里不知道王有财什么意思?

    王五最先道,“员外说的不错,我们大家都想吃鸡蛋饼,不是他聚集我们的。”

    国字脸杂役立刻壮己方的声势,也附和道,“没错,大伙儿都认认真真的排队呢,谁在扰乱秩序?有人在扰乱秩序吗?便是刑堂的师兄,也不能胡乱捉人吧?”

    “就是,王有财犯了哪一条剑律了?”

    “你看那个刑堂师兄,提着王有财就好像提着一条狗,真是不把人当人看。”

    “错了,他不是不把王有财当人看,是不把我们杂役当人看。”

    数百名杂役议论纷纷,群起而攻之,便是几名的刑堂剑修也顶不住。

    燕赤城又气又怒,他此次来次是灵谷堂的人举报的。但王有财还真没违反剑律,其他的杂役又说是自愿聚集,一时之间还只真奈何不得。

    难道这一次又要让这家伙溜了?

    正焦急的时候,燕赤城的目光不经意的从王有财的小推车上扫过,突然急中生智,道,“此为何物?”

    “煎鸡蛋饼的小推车。”王有财一愣。

    “你一个杂役,不做杂役该做的事,整日里推什么车?”燕赤城冷笑,“藏师弟,给我把这个小推车没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