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尔学院4
sun jun 14 14:52:09 cst 2015
路明非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躺在一张牛皮长椅上，身上盖着毛毯。这是一间装饰古雅的书房，四周都是书柜，屋顶挂着一盏水晶吊灯。
路明非站了起来，不远处的书桌边古德里安教授正在打盹。
“你醒啦？”古德里安教授抬起乱蓬蓬的脑袋来。
“这是哪？”路明非问。
“我们到卡塞尔学院了。一路都很顺利，是你在入学辅导时太惊恐了。直接晕倒过去，所以是给抬下火车的。”古德里安教授说。“以前接受入学辅导的学生也有比较惊讶的，不过你那么大反应，真是前所未有啊。你对龙。”古德里安摊了摊手。“有那么大的恐惧么？其实从本质上来讲，也就是一种强大的物种而已。”
“或许吧。不过我有点太累了。”路明非顿了顿。“能不能先让我休息一下？”古德里安教授点点头，这两天刚从中国飞来，火车又晚点，是有点累了。
“古德里安教授，你看过《终结者》么？”路明非问。
“看过啊。阿诺德，施瓦辛格演的。我很喜欢他的，加州州长嘛。”古德里安教授点头。
“那你记得么？有个桥段说康纳的母亲在警察局里，机器人拿着激光步枪到处扫射。”
“你觉得我精神病犯了？”
“不。举个例子而已，别在意。”路明非说。
“好吧，对于有些新生，必须给他们看实证！”古德里安教授拍拍手。
书房的门打开，一个脸上写着‘我就是个日本人’的中年男人几步走来。左右手各拿着一只黑色的手提箱，银色金属包边。看起来相当结实。他把两只手提箱放在桌上之后，恭恭敬敬的对路明非鞠躬。用流利的中文自我介绍，“我叫富山雅士，卡塞尔学院的心理辅导教员，非常高兴认识我们‘s’级的新生。已经有40多年不曾有过‘s’级的新生了。”
“我能问问40多年前那个‘s’级的前辈是个什么人，弑杀龙的高手？”
“本来他是有机会的，可他在大2下学期吞枪自杀了。所以就没有下文了。”富山雅士非常坦白。
路明非看着他。
“因为成绩太优秀，思维很敏锐。钻研龙族事典的时候陷入了某些哲学上的思辨难关，一时没解脱出来。就吞枪了。后来我们才增设了心理教员。”富山雅士说。
路明非点了点头。
“明妃。你很有潜力！”古德里安教授对着富山雅士竖起大拇指，神采奕奕。显然意思是他这个学生是最棒的。
路明非不明白他在欢乐些什么。
我们带来了两件证明。说明这个世界上是有龙类的，这两件都是级别很高的文物。我们特意从学院档案借出来的。”富山雅士用密码和指纹打开了第一只手提箱，揭去层层泡沫之后路明非看见一片黑色的鳞。大约有半面手掌大小，成完美的盾形。表面光洁的像是新上了油，纹理在油光下清晰可辨。
“捏一捏。”富山雅士说。
路明非小心地捏起那片鳞来，质感有点像钢。冰冷坚韧，但是重量却很轻。边缘锋利的稍用力就会割破手指。这时候富山雅士把一件东西塞进了他的手里。
“沃尔特ppk手枪，口径7.65毫米，初速280米每秒。有效射程50米，装备部的家伙们给他做过一点改进。现在，你可以用它向鳞片射击。”富山雅士把那片鳞放置在窗台上。
富山雅士捂住耳朵，“别担心。射击就好了，对准鳞片。”
轰然巨响，路明非仿佛被一柄重锤击打在胸口。那柄ppk上传来的后坐力让他感觉是发射了一枚航炮的炮弹，摔进后背的沙发里。
“原来他不是那种体力优秀的学生！”富山雅士惊讶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也许我该拿一把普通的左轮过来。”
“这把枪是装备部改造过的么？誒，那些疯子改造过的东西就不要轻易拿来试了。”古德里安教授抱怨。
“一时有点好奇。是把好枪，虽然未必能一枪轰爆龙眼。不过估计能在4代种，5代种身上留下点痕迹。”富山雅士说。
路明非第一眼是古德里安教授写满关心的脸，第2眼是富山雅士手中晃动的黑色鳞片。完美无缺的黑色鳞片，没有任何东西在他的表面留下痕迹。
一把堪比航炮的枪，却未能洞穿那片鳞。
“这是龙鳞，1900年，斯文，赫定在中国的新疆楼兰古城发现的。他没能认出这东西来，但他发现火烧或者用锤子敲打都无法损坏这东西。所以把它从中国带回了欧洲，在欧洲有人把他认了出来。那个人叫梅涅克，卡塞尔。这是证据之一，现在你是不是该有有点相信了？”富山雅士说。
路明非点了点头，你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是你们把我绑来的。
“好，那么第2件证明。”富山雅士开启了第2只手提箱。一支圆柱形的玻璃瓶被送到了路明非的面前，就像是生物课上老师用来装标本的那种瓶子。
泡在淡黄色福尔马林溶液里的是一个很像蜥蜴的动物，黄白色的，蜷缩着修长的尾巴，像是**里的胎儿。嘴边的长须在溶液里缓慢地漂浮，合着眼睛的样子看起来如婴儿般安详。
“这是一条红龙的幼崽，甚至还没有死去。只是在沉睡状态。龙类很难杀死，尤其是高贵的初代种和次代种。即使你毁灭他们的灵魂，他们会再度苏醒。”富山雅士说。“这是极难得的标本，通常人类无法捕获龙。因为龙类能够察觉人类大脑的信号，要么在人类靠近之前发动进攻，要么就会逃走。这个标本是1796年在印度发现的。很幸运，这条红龙幼崽大概是在刚刚孵化出来的时候被一条巨蟒吞了下去。当地的农民杀死了巨蟒，从它的肚子里得到。”富山雅士说。“看看，看他的细节。鳞片的纹路，什么样的艺术家能做出这样完美的艺术品来？”富山雅士把玻璃瓶凑到路明非面前。
“完美，是不是？”富山雅士带着赞叹的口气。
无聊，这是路明非目前想说的。真的很无聊。这帮家伙，还用没有点人性啊？自诩为精英，却极尽残忍之能事。说的好像又热血，又正义，又好像很伟大。可是在这里，路明非却只看到了这帮家伙又懦弱，又下贱，又卑鄙，又残忍。人家只是个幼崽而已吧？还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还当成标本供人观赏，太残忍了吧？路明非以前听说过，现在的科学家都喜欢活体标本，他们把抓进来的动物扔进笼子里，然后做各种非人道的实验。反人类啊。路明非不由得感叹。不过嘴上他还是应和着富山雅士。说了句“完美。”
他盯着覆盖着龙眼的瞬膜，想到那对在黑暗里缓缓睁开的古奥而又威严的黄金瞳。
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的红龙幼崽忽然睁开了眼睛，黄金的龙瞳。它全身从头到尾，痉挛般地一颤。伸长龙颈对路明非发出了吼叫，随之灼热的龙炎在他的喉咙深处被点燃，喷射而出！他奋力张开双翼，就要突破玻璃瓶的束缚。他苏醒了，不过猫一样大的身躯，却带着龙的威严。
路明非没有闪避，看着古老的标本在他们的眼前复活。
路明非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躺在一张牛皮长椅上，身上盖着毛毯。这是一间装饰古雅的书房，四周都是书柜，屋顶挂着一盏水晶吊灯。
路明非站了起来，不远处的书桌边古德里安教授正在打盹。
“你醒啦？”古德里安教授抬起乱蓬蓬的脑袋来。
“这是哪？”路明非问。
“我们到卡塞尔学院了。一路都很顺利，是你在入学辅导时太惊恐了。直接晕倒过去，所以是给抬下火车的。”古德里安教授说。“以前接受入学辅导的学生也有比较惊讶的，不过你那么大反应，真是前所未有啊。你对龙。”古德里安摊了摊手。“有那么大的恐惧么？其实从本质上来讲，也就是一种强大的物种而已。”
“或许吧。不过我有点太累了。”路明非顿了顿。“能不能先让我休息一下？”古德里安教授点点头，这两天刚从中国飞来，火车又晚点，是有点累了。
“古德里安教授，你看过《终结者》么？”路明非问。
“看过啊。阿诺德，施瓦辛格演的。我很喜欢他的，加州州长嘛。”古德里安教授点头。
“那你记得么？有个桥段说康纳的母亲在警察局里，机器人拿着激光步枪到处扫射。”
“你觉得我精神病犯了？”
“不。举个例子而已，别在意。”路明非说。
“好吧，对于有些新生，必须给他们看实证！”古德里安教授拍拍手。
书房的门打开，一个脸上写着‘我就是个日本人’的中年男人几步走来。左右手各拿着一只黑色的手提箱，银色金属包边。看起来相当结实。他把两只手提箱放在桌上之后，恭恭敬敬的对路明非鞠躬。用流利的中文自我介绍，“我叫富山雅士，卡塞尔学院的心理辅导教员，非常高兴认识我们‘s’级的新生。已经有40多年不曾有过‘s’级的新生了。”
“我能问问40多年前那个‘s’级的前辈是个什么人，弑杀龙的高手？”
“本来他是有机会的，可他在大2下学期吞枪自杀了。所以就没有下文了。”富山雅士非常坦白。
路明非看着他。
“因为成绩太优秀，思维很敏锐。钻研龙族事典的时候陷入了某些哲学上的思辨难关，一时没解脱出来。就吞枪了。后来我们才增设了心理教员。”富山雅士说。
路明非点了点头。
“明妃。你很有潜力！”古德里安教授对着富山雅士竖起大拇指，神采奕奕。显然意思是他这个学生是最棒的。
路明非不明白他在欢乐些什么。
我们带来了两件证明。说明这个世界上是有龙类的，这两件都是级别很高的文物。我们特意从学院档案借出来的。”富山雅士用密码和指纹打开了第一只手提箱，揭去层层泡沫之后路明非看见一片黑色的鳞。大约有半面手掌大小，成完美的盾形。表面光洁的像是新上了油，纹理在油光下清晰可辨。
“捏一捏。”富山雅士说。
路明非小心地捏起那片鳞来，质感有点像钢。冰冷坚韧，但是重量却很轻。边缘锋利的稍用力就会割破手指。这时候富山雅士把一件东西塞进了他的手里。
“沃尔特ppk手枪，口径7.65毫米，初速280米每秒。有效射程50米，装备部的家伙们给他做过一点改进。现在，你可以用它向鳞片射击。”富山雅士把那片鳞放置在窗台上。
富山雅士捂住耳朵，“别担心。射击就好了，对准鳞片。”
轰然巨响，路明非仿佛被一柄重锤击打在胸口。那柄ppk上传来的后坐力让他感觉是发射了一枚航炮的炮弹，摔进后背的沙发里。
“原来他不是那种体力优秀的学生！”富山雅士惊讶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也许我该拿一把普通的左轮过来。”
“这把枪是装备部改造过的么？誒，那些疯子改造过的东西就不要轻易拿来试了。”古德里安教授抱怨。
“一时有点好奇。是把好枪，虽然未必能一枪轰爆龙眼。不过估计能在4代种，5代种身上留下点痕迹。”富山雅士说。
路明非第一眼是古德里安教授写满关心的脸，第2眼是富山雅士手中晃动的黑色鳞片。完美无缺的黑色鳞片，没有任何东西在他的表面留下痕迹。
一把堪比航炮的枪，却未能洞穿那片鳞。
“这是龙鳞，1900年，斯文，赫定在中国的新疆楼兰古城发现的。他没能认出这东西来，但他发现火烧或者用锤子敲打都无法损坏这东西。所以把它从中国带回了欧洲，在欧洲有人把他认了出来。那个人叫梅涅克，卡塞尔。这是证据之一，现在你是不是该有有点相信了？”富山雅士说。
路明非点了点头，你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是你们把我绑来的。
“好，那么第2件证明。”富山雅士开启了第2只手提箱。一支圆柱形的玻璃瓶被送到了路明非的面前，就像是生物课上老师用来装标本的那种瓶子。
泡在淡黄色福尔马林溶液里的是一个很像蜥蜴的动物，黄白色的，蜷缩着修长的尾巴，像是**里的胎儿。嘴边的长须在溶液里缓慢地漂浮，合着眼睛的样子看起来如婴儿般安详。
“这是一条红龙的幼崽，甚至还没有死去。只是在沉睡状态。龙类很难杀死，尤其是高贵的初代种和次代种。即使你毁灭他们的灵魂，他们会再度苏醒。”富山雅士说。“这是极难得的标本，通常人类无法捕获龙。因为龙类能够察觉人类大脑的信号，要么在人类靠近之前发动进攻，要么就会逃走。这个标本是1796年在印度发现的。很幸运，这条红龙幼崽大概是在刚刚孵化出来的时候被一条巨蟒吞了下去。当地的农民杀死了巨蟒，从它的肚子里得到。”富山雅士说。“看看，看他的细节。鳞片的纹路，什么样的艺术家能做出这样完美的艺术品来？”富山雅士把玻璃瓶凑到路明非面前。
“完美，是不是？”富山雅士带着赞叹的口气。
无聊，这是路明非目前想说的。真的很无聊。这帮家伙，还用没有点人性啊？自诩为精英，却极尽残忍之能事。说的好像又热血，又正义，又好像很伟大。可是在这里，路明非却只看到了这帮家伙又懦弱，又下贱，又卑鄙，又残忍。人家只是个幼崽而已吧？还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还当成标本供人观赏，太残忍了吧？路明非以前听说过，现在的科学家都喜欢活体标本，他们把抓进来的动物扔进笼子里，然后做各种非人道的实验。反人类啊。路明非不由得感叹。不过嘴上他还是应和着富山雅士。说了句“完美。”
他盯着覆盖着龙眼的瞬膜，想到那对在黑暗里缓缓睁开的古奥而又威严的黄金瞳。
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的红龙幼崽忽然睁开了眼睛，黄金的龙瞳。它全身从头到尾，痉挛般地一颤。伸长龙颈对路明非发出了吼叫，随之灼热的龙炎在他的喉咙深处被点燃，喷射而出！他奋力张开双翼，就要突破玻璃瓶的束缚。他苏醒了，不过猫一样大的身躯，却带着龙的威严。
路明非没有闪避，看着古老的标本在他们的眼前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