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里的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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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故惑

    wed jun 13 14:20:44 cst 2012

    我将亦诗存早早带到夫人面前,夫人见着她很是高兴都说亦四姑娘与夫人年轻时略有几分相像夫人对她很是疼爱,太师也一样对这个准儿媳青眼有加。

    我想回房间重新休息,拖着疲惫双腿向自己房间走去,后领却被人猛地一扯。出于本能,我右手迅速阻挡,那只手力气很大,或许我累了,挣扎回眸才发现正是傅锦木。他扯着我不放:“丫头,昨天去哪了?”

    我咧嘴:“重要事情。”

    他愣了愣:“会小情郎去了吧。“

    我将眼睛睁得老大地看着他,他唇上掠过一丝浅笑:“娘说,可以帮你物色物色夫婿了。“

    我将眼睛瞪得更大,几乎到了一个极致了,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宁愿它聋了才好,我向后倒退了一步:“我不嫁。”

    傅锦木笑盈盈地看着我,我将退后地那一步重新踏回来:“我才不嫁呢!”

    他眼波明媚:“这是一个未嫁姑娘该说的话么?啊?”

    我正准备回敬他一番。却听见有人叫他:锦木。

    他回过身去,只见钟棣站在这深秋的景中。傅锦木瞟了我一眼,然后朝太子执手行礼。我不出声,亦默默跟礼一福。

    钟棣说:“本宫今日微服前来,不必拘礼。”

    傅锦木:“殿下有何贵干?”

    我听出傅锦木语气对钟棣诸多戒备和疏离,可能傅锦木对他有自己的看法,但是我实在想不出钟棣这样和煦的人,有什么比不上莫柯的。

    太子仍是一脸温柔和煦:“锦木,我想同你说浔阳。”

    他们自顾自地进入书房,我在房门前守着,昏昏沉沉打着瞌睡,因为昨晚在亦家没怎么睡好。

    正朦朦胧胧间,我听见傅锦木轻轻说:“知道了。”

    我怔了怔,恢复了精神,他知道什么了……

    等钟棣走后,我跨门进去找傅锦木,发现他独自坐在那里,我叫他:“公子?”

    他没理我,大概没听见。

    我走近他才又叫了声:“公子。”他始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又转回原来的方向,如此静默了许久,我站得腿都麻了,也没问他半句。只偷偷观察他的脸色。

    忽地,他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去,我连忙跟着他,只觉他朝夫人的房间去,怕亦诗存在太师府的事儿给揭了,一面紧紧跟着他一面眼神暗示迎面遇上的梁哥拦住傅锦木。梁哥却没有听懂。

    伴随着两个奴婢与他问好的同时,毫无礼数可言地推开了夫人房间的门。

    幸好是夫人独个儿在那儿饮茶,她伸手招过傅锦木:“来,锦木,陪娘亲喝杯茶。”

    傅锦木乖顺地坐了下来,我立在他旁边觉得此时气氛无比微妙,傅锦木和夫人似乎都知道了些什么,但各自安然品茶。可我在旁边看得心慌慌,最终还是夫人沉不住气:“找娘亲什么事啊?”

    傅锦木不紧不慢地呷了口茶,缓缓说:“昨日爹同我说陛下要将浔阳公主指给我,爹和娘亲为何不应允?反而让我和诗存早日成亲?”

    夫人越过茶盏握住傅锦木的手 :“你与诗存,情投意合,原该早早成婚的,我与你爹都中意那孩子,盼着那孩子与你结亲….“

    “娘亲,”傅锦木对长辈从来礼数周到,可这次他打断了夫人:“娘亲并没有回答锦木的问题。”

    夫人眼中略有不安,但稍纵即逝。旋即屏退左右,我施了一礼准备退下,夫人伸手拉住了我:“月儿,你坐我身侧。”

    我听着那不容拒绝的强硬语气,也只好坐了上去。

    夫人见她们都推到门外,合上了门,这才说:“娘亲不同意你和浔阳公主结亲。

    见到傅锦木满是疑问的表情,继续解释道:“浔阳虽然贵为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是她是个不健全的人,我们不能为了一个驸马,而被众人谣成要与陛下攀亲。”

    我一直默默看着傅锦木的表情,他一直没有任何变化。

    夫人说:“届时你娶了诗存,将七月也纳了……”

    我浑身一激灵,夫人下面说什么我全没听清了,我只听见她说,将七月纳了,将七月纳了……

    我局促不安地绞着手指,红着脸不敢抬头。

    夫人那席话终了,沉默了许久。

    忽然傅锦木声音淡淡:“如果,我娶了浔阳呢?”夫人正不动声色为他续杯,听他这句话,将茶洒了出来。我连忙起身,拿布把茶水吸尽。

    夫人问:“何要娶浔阳?”

    傅锦木不回答,转而问夫人:“我觉得爹和娘亲并不嫌弃她是个哑巴。”

    夫人缄默着。

    傅锦木接着说:“今天太子找我,他说浔阳嫁我无疑,昨日陛下暗示不过是顾及皇家面子,想由爹亲自提出,昨日爹只字未提,今日陛下怕是要开金口。”

    夫人拉住他的手:“孩子,你断不能娶公主,你难道不要诗存了么?她在平洛等着你娶她。”

    傅锦木将头撇向了窗外。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见太师往房间走来怒气冲冲的脸。

    “月儿,给我拿 个暖手炉。”

    我听出夫人有意支开我,我便乖巧地掩门而出。门缝隙里的傅锦木依旧那副木讷表情,好像事不关己,好像神游物外。不止夫人不明白,我也不明白。浔阳?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