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危机
大师兄沉稳地打着鼾，二师兄飞快地落下棋子，苏不弃则一遍又一遍地尝试凝聚火球术术印。
他十指连动，如风车一般翻滚，隐约可见四周汇聚起些许微光，这是空源之力极度凝聚的体现。随着术印的不断完整，微光不断融入其中，使得术印逐渐散出微弱的气息。
大师兄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而他已经凝聚了数百次术印，开始极为艰难，摸索了许久后，才算是寻到了一些门道，如今只需十五个呼吸就能凝聚出一个火球术术印了。
但这还是太长。
苏不弃目中丝毫没有满足之意，他抬头遥遥望了一眼屋外，星空浩渺，繁星点点，一轮圆月镶嵌其中，银辉倾洒。
“是时候结束修炼了。”他起身，一拍储物袋，取出那无名之境，走出了茅屋。
“既然我成了你的主人，那么从今往后你就叫皓月镜吧，”苏不弃有感而发，想了想又道：“今夜我就去试一试你的神妙，看看能不能寻到什么灵药。”
心意已定，一人一镜乘着月色沿着后山的小径向下走去，这条小径是二师兄告诉他的，原话是“小师弟啊，如果你什么时候又想杀人或是被人追杀了，就从后山那条小径走吧，我会等着你的。”
他听得心头一暖，所以今夜他既不杀人也不被人追杀，他也要走这条小径。
而在他的肩上，赫然是一把战刀，是大师兄从第二间茅屋里挑出来的，据说用来杀人特别好用。
九云门的北方有一片辽阔无垠的草原，其他方向大多是灌木幽林，不时有妖兽出没。
与修士相对应的，这世间有妖兽，修为也分为源脉境、命轮境、涅丹境，妖兽的肉身先天极为强大，有一些更是遗留了上古九妖的血脉，强悍无比。同境界内妖兽普遍比修士强。
“皓月镜，就看你的了。”
苏不弃顺着南方走去，与那片草原背道而驰，他将神识之力注入皓月镜中，只见它滴溜溜一转，就升空悬浮在了他头顶，散出明亮的光芒，将周遭的事物照了个七八分亮。
随着他不断向前，皓月镜也在上空紧紧跟着，不多时，一人一镜便走出了数里。此刻四方荒凉枯涩的气息愈发浓重，暗处隐隐有几双铜铃般的眼睛一闪即逝，显然附近有野兽徘徊，但感受到了苏不弃的气息之后，便远远遁开。
蓦然间，皓月镜剧烈地震动起来，并发出翁鸣，径自朝左前方掠去。
苏不弃又惊又喜，快步跟上。
莫非是寻到了什么珍惜灵药？
须臾后，皓月镜的光照亮了这处幽暗森冷的石穴，猛然飞出数只獠牙毕露的蝙蝠，迅速离去。
他正踌躇该不该进去时，皓月镜已然抢先一步飞入，没奈何，苏不弃也只得跟进。
石穴内潮湿无比，尚有许多野兽的残骸，他心电急转间，已然猜出这石穴内必然有一只妖兽！
但至于是境界多强的妖兽，他也拿不准。
思量间，一道幽光轰然从石穴内部暴掠而出，苏不弃神情凝重，已经拔出了大师兄给他的战刀，横在胸前。
幽光显出原形，竟是一只幽鳞黑蛇，此刻它血盆大开，獠牙森寒，朝苏不弃猛扑而来。
尚未及身，一股腥臭暴虐的气浪便席卷而来，呛得他直咳嗽。
源脉境第三重！
他动用神识之力略一感知，发现这条幽鳞黑蛇的体内赫然存有三条虚幻的源脉，正散出浩荡的气势！
苏不弃心一沉，双臂紧握战刀，一刀毫不犹豫地砍下。
刀重重砍在幽鳞黑蛇的蛇身上，只是留下一道淡淡的白痕，这反倒激起了它的凶性，巨尾猛然一抽，苏不弃只觉一股无可抵挡的大力排山倒海而来，瞬间被抽飞，实实地砸在了石壁上，两眼冒金星。
他很快冷静下来，借助皓月镜散出的光芒，继而发现在石洞的内部，有一株五彩交辉的灵草，当下浓郁的药香四散而出，苏不弃不禁心底一个激灵。
脑海中蓦然响起了毫无情感的机械声音——
“六彩灵草，源脉境中阶灵药，成熟时可绽出六色，服下可在源脉境内硬生生提升一个小境界。”
很显然这声音来自皓月镜，苏不弃眉梢喜意一闪，这六彩灵草如今已是五色，距离成熟恐怕已然不远，倒是极为适合他的。
他也不想皓月镜的功能竟如此全面，找到了灵药之后，连这是什么灵药都告诉你。
可很快他的双目就黯然下来，这灵药虽好，但这守护妖兽他却打不过啊，就在眼前的肉却吃不到，他几乎快疯了。
他提着战刀狼狈地冲出了石穴，他心底暗暗发誓，下一次再来时，一定要夺下这灵草！
既而苏不弃在附近走了一圈，发现皓月镜毫无反应，这想来也正常，靠近九云门的地方，大多被周冲劫掠过，哪里会留下好东西给他？
“莹蓝花，源脉境初阶灵药，通体幽蓝，成熟时可散出吸引妖兽的香味，可促进凝聚源脉。”
忙活了半天，他最后总算是在一处隐秘的石缝中寻到了一株莹蓝花，弥补了一下受伤的心灵。
就此，他便沿着原先的路打道回府了。
“周冲，守了你几天了！这几日都没见你踪影，肯定是去其他偏远地方寻找灵药了！嘿嘿，想来是收获颇丰，不过如今……全都给我交出来！”
“上次不知道你的镜子还能免疫术法攻击，吃了一次大亏，今天不一样了，我和你拳头对拳头！”
一虎背熊腰的青衣少年从灌木丛中钻出，面目狰狞地向苏不弃扑去，但见到来者竟然不是周冲时，他的神情骤然大变！
“你不是周冲！那你怎么会有他的镜子……你杀了周冲！”青衣少年很快反应过来，但待到他看清此人的面容时，瞳孔刹那收缩！
“你是苏不弃！你是那个垃圾！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这个青衣少年正是数日前将苏不弃抛尸的两名弟子之一，以前也时常去通仙梯上看戏，对苏不弃一阵冷嘲热讽。
“大意了。”苏不弃暗道没有及时收回皓月镜，反倒留下了证据，既而他冷冷哼了一声，一拳毫不犹豫轰出。
青衣少年强行保持冷静，继而目中显出狠辣之意，仗着自己身材高大，修为亦是源脉境第二重，一拳同样轰出！
他不认为苏不弃能在肉身上战胜自己，故而到了最后灵药还是他的！
如果他知道了苏不弃今夜就只收获了一株莹蓝花，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两个拳头相撞，青衣少年心神颤抖，被震退数步，苏不弃没有丝毫停顿，一拳紧接着如天外流星破空而来。
青衣少年慌了神，被一拳砸飞，牙齿碎了数颗。
他的肉身怎会如此强大！
“你已经突破至源脉境第二重！”
青衣少年此刻缓过神来，散出神识，发现苏不弃的体内赫然有两条源脉！
先且不说他是怎么活过来的，这才三天，他就从一个凡人突破至源脉境第二重，这未免太过恐怖了！
心里这样想着，青衣少年瞬间收敛杀机，而是满脸堆笑地说道：“不弃大哥……您看，我原来是想抢劫周冲的，方才一时冲动认错了人，所以才控制不住自己低贱的拳头对您出手的，您看……屁大点事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如就此揭过！”
“今日圆月无缺，团团圆圆啊，我家里还有一老母，她如果知道我死了一定会很伤心的啊！”
苏不弃心意微动，但目中的杀机还是没有褪去，虽然此人与他没有生杀大仇，且他一向秉持“能不杀则不杀”的原则，但此人动手再先，知道他是苏不弃以后还是继续动手，试图杀人夺宝，这未免过了。
听到青衣少年说到“老母”二字时，他的心仿佛被触动了一下，渐渐放下了拳头。
他并非好事之人，能少杀一个人也好，摆脱杂念后，他似笑非笑地说道：“既然如此，把你的储物袋给我交出来。”
青衣少年闻言一脸的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地从腰间解下储物袋，抹去神识印记，恭恭敬敬地递给了他。
苏不弃神识探入其中一扫，把所有的源晶一股脑儿都收走，再抛还给了青衣少年。
“滚吧。”
苏不弃眸中杀机一闪，见状这青衣少年心神巨震，慌不择路地逃走了。
却不知这看似狼狈的青衣少年逃走后，嘴角微微勾起，仿若见到了这一生最好笑的事情。
“明日，有你好看！”
一轮圆月，透出森冷的杀意，清冷的月光照在九云门石阶上，如梦似幻。
……
熹日东升，拂尽尘埃。
林啸倒也是忙人，今日一早便有两名弟子求见，说是要事。
不多时，另一位弟子也被带进了长老殿中。
此刻，大殿内林啸竖眉正坐，不怒自威。殿下跪拜着三人，一个是身材高大的青衣少年，此刻一脸冷笑，一个是面无表情的女弟子，正是与周冲交欢的那位。
余下一人，自然就是苏不弃了。
林啸目中显出惊异与迟疑，显然想不到苏不弃竟然真的还活着，那一日，他明明见到苏不弃躺在殿中央，死得不能再死。
很快林啸平复下心中掀起的的惊涛骇浪，漠然说道：
“弟子苏不弃，违反宗门规定，残杀同门，人证物证俱赃，按照戒律——”
“驱除出九云门！”
他十指连动，如风车一般翻滚，隐约可见四周汇聚起些许微光，这是空源之力极度凝聚的体现。随着术印的不断完整，微光不断融入其中，使得术印逐渐散出微弱的气息。
大师兄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而他已经凝聚了数百次术印，开始极为艰难，摸索了许久后，才算是寻到了一些门道，如今只需十五个呼吸就能凝聚出一个火球术术印了。
但这还是太长。
苏不弃目中丝毫没有满足之意，他抬头遥遥望了一眼屋外，星空浩渺，繁星点点，一轮圆月镶嵌其中，银辉倾洒。
“是时候结束修炼了。”他起身，一拍储物袋，取出那无名之境，走出了茅屋。
“既然我成了你的主人，那么从今往后你就叫皓月镜吧，”苏不弃有感而发，想了想又道：“今夜我就去试一试你的神妙，看看能不能寻到什么灵药。”
心意已定，一人一镜乘着月色沿着后山的小径向下走去，这条小径是二师兄告诉他的，原话是“小师弟啊，如果你什么时候又想杀人或是被人追杀了，就从后山那条小径走吧，我会等着你的。”
他听得心头一暖，所以今夜他既不杀人也不被人追杀，他也要走这条小径。
而在他的肩上，赫然是一把战刀，是大师兄从第二间茅屋里挑出来的，据说用来杀人特别好用。
九云门的北方有一片辽阔无垠的草原，其他方向大多是灌木幽林，不时有妖兽出没。
与修士相对应的，这世间有妖兽，修为也分为源脉境、命轮境、涅丹境，妖兽的肉身先天极为强大，有一些更是遗留了上古九妖的血脉，强悍无比。同境界内妖兽普遍比修士强。
“皓月镜，就看你的了。”
苏不弃顺着南方走去，与那片草原背道而驰，他将神识之力注入皓月镜中，只见它滴溜溜一转，就升空悬浮在了他头顶，散出明亮的光芒，将周遭的事物照了个七八分亮。
随着他不断向前，皓月镜也在上空紧紧跟着，不多时，一人一镜便走出了数里。此刻四方荒凉枯涩的气息愈发浓重，暗处隐隐有几双铜铃般的眼睛一闪即逝，显然附近有野兽徘徊，但感受到了苏不弃的气息之后，便远远遁开。
蓦然间，皓月镜剧烈地震动起来，并发出翁鸣，径自朝左前方掠去。
苏不弃又惊又喜，快步跟上。
莫非是寻到了什么珍惜灵药？
须臾后，皓月镜的光照亮了这处幽暗森冷的石穴，猛然飞出数只獠牙毕露的蝙蝠，迅速离去。
他正踌躇该不该进去时，皓月镜已然抢先一步飞入，没奈何，苏不弃也只得跟进。
石穴内潮湿无比，尚有许多野兽的残骸，他心电急转间，已然猜出这石穴内必然有一只妖兽！
但至于是境界多强的妖兽，他也拿不准。
思量间，一道幽光轰然从石穴内部暴掠而出，苏不弃神情凝重，已经拔出了大师兄给他的战刀，横在胸前。
幽光显出原形，竟是一只幽鳞黑蛇，此刻它血盆大开，獠牙森寒，朝苏不弃猛扑而来。
尚未及身，一股腥臭暴虐的气浪便席卷而来，呛得他直咳嗽。
源脉境第三重！
他动用神识之力略一感知，发现这条幽鳞黑蛇的体内赫然存有三条虚幻的源脉，正散出浩荡的气势！
苏不弃心一沉，双臂紧握战刀，一刀毫不犹豫地砍下。
刀重重砍在幽鳞黑蛇的蛇身上，只是留下一道淡淡的白痕，这反倒激起了它的凶性，巨尾猛然一抽，苏不弃只觉一股无可抵挡的大力排山倒海而来，瞬间被抽飞，实实地砸在了石壁上，两眼冒金星。
他很快冷静下来，借助皓月镜散出的光芒，继而发现在石洞的内部，有一株五彩交辉的灵草，当下浓郁的药香四散而出，苏不弃不禁心底一个激灵。
脑海中蓦然响起了毫无情感的机械声音——
“六彩灵草，源脉境中阶灵药，成熟时可绽出六色，服下可在源脉境内硬生生提升一个小境界。”
很显然这声音来自皓月镜，苏不弃眉梢喜意一闪，这六彩灵草如今已是五色，距离成熟恐怕已然不远，倒是极为适合他的。
他也不想皓月镜的功能竟如此全面，找到了灵药之后，连这是什么灵药都告诉你。
可很快他的双目就黯然下来，这灵药虽好，但这守护妖兽他却打不过啊，就在眼前的肉却吃不到，他几乎快疯了。
他提着战刀狼狈地冲出了石穴，他心底暗暗发誓，下一次再来时，一定要夺下这灵草！
既而苏不弃在附近走了一圈，发现皓月镜毫无反应，这想来也正常，靠近九云门的地方，大多被周冲劫掠过，哪里会留下好东西给他？
“莹蓝花，源脉境初阶灵药，通体幽蓝，成熟时可散出吸引妖兽的香味，可促进凝聚源脉。”
忙活了半天，他最后总算是在一处隐秘的石缝中寻到了一株莹蓝花，弥补了一下受伤的心灵。
就此，他便沿着原先的路打道回府了。
“周冲，守了你几天了！这几日都没见你踪影，肯定是去其他偏远地方寻找灵药了！嘿嘿，想来是收获颇丰，不过如今……全都给我交出来！”
“上次不知道你的镜子还能免疫术法攻击，吃了一次大亏，今天不一样了，我和你拳头对拳头！”
一虎背熊腰的青衣少年从灌木丛中钻出，面目狰狞地向苏不弃扑去，但见到来者竟然不是周冲时，他的神情骤然大变！
“你不是周冲！那你怎么会有他的镜子……你杀了周冲！”青衣少年很快反应过来，但待到他看清此人的面容时，瞳孔刹那收缩！
“你是苏不弃！你是那个垃圾！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这个青衣少年正是数日前将苏不弃抛尸的两名弟子之一，以前也时常去通仙梯上看戏，对苏不弃一阵冷嘲热讽。
“大意了。”苏不弃暗道没有及时收回皓月镜，反倒留下了证据，既而他冷冷哼了一声，一拳毫不犹豫轰出。
青衣少年强行保持冷静，继而目中显出狠辣之意，仗着自己身材高大，修为亦是源脉境第二重，一拳同样轰出！
他不认为苏不弃能在肉身上战胜自己，故而到了最后灵药还是他的！
如果他知道了苏不弃今夜就只收获了一株莹蓝花，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两个拳头相撞，青衣少年心神颤抖，被震退数步，苏不弃没有丝毫停顿，一拳紧接着如天外流星破空而来。
青衣少年慌了神，被一拳砸飞，牙齿碎了数颗。
他的肉身怎会如此强大！
“你已经突破至源脉境第二重！”
青衣少年此刻缓过神来，散出神识，发现苏不弃的体内赫然有两条源脉！
先且不说他是怎么活过来的，这才三天，他就从一个凡人突破至源脉境第二重，这未免太过恐怖了！
心里这样想着，青衣少年瞬间收敛杀机，而是满脸堆笑地说道：“不弃大哥……您看，我原来是想抢劫周冲的，方才一时冲动认错了人，所以才控制不住自己低贱的拳头对您出手的，您看……屁大点事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如就此揭过！”
“今日圆月无缺，团团圆圆啊，我家里还有一老母，她如果知道我死了一定会很伤心的啊！”
苏不弃心意微动，但目中的杀机还是没有褪去，虽然此人与他没有生杀大仇，且他一向秉持“能不杀则不杀”的原则，但此人动手再先，知道他是苏不弃以后还是继续动手，试图杀人夺宝，这未免过了。
听到青衣少年说到“老母”二字时，他的心仿佛被触动了一下，渐渐放下了拳头。
他并非好事之人，能少杀一个人也好，摆脱杂念后，他似笑非笑地说道：“既然如此，把你的储物袋给我交出来。”
青衣少年闻言一脸的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地从腰间解下储物袋，抹去神识印记，恭恭敬敬地递给了他。
苏不弃神识探入其中一扫，把所有的源晶一股脑儿都收走，再抛还给了青衣少年。
“滚吧。”
苏不弃眸中杀机一闪，见状这青衣少年心神巨震，慌不择路地逃走了。
却不知这看似狼狈的青衣少年逃走后，嘴角微微勾起，仿若见到了这一生最好笑的事情。
“明日，有你好看！”
一轮圆月，透出森冷的杀意，清冷的月光照在九云门石阶上，如梦似幻。
……
熹日东升，拂尽尘埃。
林啸倒也是忙人，今日一早便有两名弟子求见，说是要事。
不多时，另一位弟子也被带进了长老殿中。
此刻，大殿内林啸竖眉正坐，不怒自威。殿下跪拜着三人，一个是身材高大的青衣少年，此刻一脸冷笑，一个是面无表情的女弟子，正是与周冲交欢的那位。
余下一人，自然就是苏不弃了。
林啸目中显出惊异与迟疑，显然想不到苏不弃竟然真的还活着，那一日，他明明见到苏不弃躺在殿中央，死得不能再死。
很快林啸平复下心中掀起的的惊涛骇浪，漠然说道：
“弟子苏不弃，违反宗门规定，残杀同门，人证物证俱赃，按照戒律——”
“驱除出九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