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无义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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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抛弃

    sat jul 25 12:27:42 cst 2015

    此时的公孙续和公孙瓒已经将军队汇合到一处,两人正骑着战马在逃亡队伍后头并驾齐驱。

    公孙续的脸上撑着一中很苦逼的表情又好气又好笑的对公孙瓒说道:“说实话,老爸我现在很想吐槽你!”

    “吐你妹!老子这不是为你好吗!”公孙瓒回头看了一眼在树林中行进因为人数众多队伍拥挤而行进缓慢的鲜卑军队,“我这个让素利军队堵成一锅粥的办法不好吗?”

    公孙瓒刚才从素利军队左侧绕过并不是想带着鲜卑的军队在树林中兜圈子,实际上他是在通过喊叫声来判断公孙续的所处位置。然后公孙瓒与正准备开始逃回北平城的公孙续汇合。

    跟在公孙瓒后头的素利军队早在没出树林时就看见了那些脑子有些逗比的没有指挥官的鲜卑骑兵,素利发现公孙瓒和公孙续汇合后他就准备好命令树林外的军队先去阻击公孙续的军队,可是没想到的,那些脑子又逗又傻的鲜卑骑兵误以为紧随在公孙瓒身后的就是敌人后续的援军,但立即断组织起三轮箭雨想将“公孙瓒的援军”扼杀在摇篮里。

    结果可想而知,这就好比是你用你热乎乎的脸去贴人家特地为了你而安在屁股上的仙人掌。素利差一点就被自己人射成刺猬或者是豪猪(这两个好像差不多呀?)虽然骂也骂过了打也打过了但是到现在素利还是有种拔剑砍死这群傻到不像是拥有灵长类智商的动物。

    公孙瓒很是臭美的说道:“刚才你是没看见,素利在树林中将军队化整为零以百人为单位组成数十支队伍对我一通穷追猛打,现在你看看,素利的军队由于我的原因挤得像一锅浆糊似的!难道是我做错了吗?”

    公孙续没有直接回答公孙瓒的话,而是脸色突然巨变在刹那间拔出佩刀砍落一支正飞向公孙瓒后背的箭说道:“现在这些弓箭也应该拜你所赐!”

    素利并不是一头只懂得使用通过蛮横力量加成后的铁蹄和尖角的蛮牛,他知道现在自己的军队挤成这样是利用弓箭的最好时机,一轮接这一轮素利有理由相信就算在树林间有树木在尽着最大可能的阻挡,公孙父子的军队也经不起这样的打击。

    刚刚就是第一轮箭雨,随着素利一道命令下去,铺天盖地的弓箭遮盖住了那仅有的一点从茂密树叶的缝隙间勉强挤出来的阳光,原本就不是很明亮的树林变得更加昏暗,让人觉得这是在急剧缩减这本就不敞亮的树林空间。

    漫天的箭雨袭来,跑在公孙续前头白马义从们一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依旧直奔着树林的尽头狂奔。“趴下!快!趴下!”公孙续竭尽全力的大吼着,他祝祷能有更多人听到他的提醒。

    “啊?什么……啊!”很多士兵听到公孙续那嘶吼时有些含糊不清的命令后,在欲追问公孙续在说什么时,后背被一箭或者数支箭射穿仅有薄薄铁片串成的铁甲,刺入皮肉之中。

    公孙续和公孙瓒因为在队伍的后头素利仅仅特意调集十二个人单单瞄准他们两人,而其他的弓箭手则将火力倾泻到白马义从兵力最集中的地方。

    素利微眯着双眼对于白马义从受到的箭雨打击,像是满意地奸笑几声继续命令道:“第二轮弓箭准备!我要听见整个树林里都是你们弓弦的震动之声!”

    陈兴察觉到敌人的第二波箭雨即将来袭一个闪身躲到树的背后去,对还尚且有些慌乱的其他白马义从喊道:“下马!躲到树的后面!”他在刚才的箭雨中侥幸的躲过了三支箭,不过他的战马却承受了那三支箭带来的带来的伤害,将正忙于躲箭无暇抓牢缰绳的陈兴甩下马去。

    “傻子!别躲起来!”正准备继续命令军队继续往前狂奔的公孙续歇斯底里的吼道。

    公孙续话音未落公孙瓒像是发现了什么,急忙挣脱开套在左脚上的马镫,同时右脚又用力一蹬将公孙续扑倒在地并用自己的身体护在他的身前。

    公孙瓒对怀中的公孙续喊道:“先顾一下你自己吧!呜…嘶!”接着公孙续看到一支扎在公孙瓒左肋上的箭,“爹,你没事吧?”公孙续心中感慨万千,他两世一来唯一一个父亲今天在情况十分危急的时候为他挡下了一支箭。

    就当公孙续想要以他高亢的男高音充满感情的发自肺腑地大声唱出“我的老父亲,我最疼爱……”公孙瓒那若无其事的轻松地将扎在左肋的箭拔出时公孙续停止了一切亲情的脑部画面。

    “咦?呼!幸好,原来只是擦破点皮呀,人家好疼的说。”看来那支箭只是蹭破了公孙瓒的一块苦皮罢了,让情商纯粹的公孙续再次白瞎地感动了。

    “他娘地!是你害我差点哭出去!”公孙续快速的眨了几次眼睛将眼眶中刚才蓄积起来的泪水挤出,抢走公孙瓒手中的箭,顺手搭在从腰间摘下的早已拉好弩弦的弩上,往素利军队人数集中的地方射去。

    公孙瓒刚才看见了公孙续眼角晶莹的泪花的柔声说道:“快走吧!”

    “第三轮弩箭准备!”一边放箭一边前进,素利已经在白马义从们不知不觉中越来越靠近他们了。

    “陈兴,陈振辉!你他娘的傻啊!”

    “躲起来?人家第三轮弓箭在你躲上一轮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

    “你们虽然躲过了第二轮弓箭,那接下来呢?在大树后面等一辈子呀?最可气的是你还命令人下马?”

    公孙续和公孙瓒赶往白马义从所在地的途中一直臭骂着轻易的下命令的陈兴。

    公孙续骂得有些口干舌燥,陈兴也羞愤躲在大树后面没敢露头或者出声,陈兴没有出来为自己辩解,公孙续叹了口气说道:

    “他,没有这方面的才能!”

    公孙续明确意识到,像陈兴这种在历史上连名字都没留下的三流甚至算不上是武将的士兵是没有任何一点能够指挥军队的能力,除了忠诚度以外素利、蹋顿这两人的副官都比铁子、陈兴和林华更为精明能干。

    “他也是为了整支军队好,没有他刚才盲目的果断下令我们的士兵将会受到很大的重创!”公孙瓒也摇了摇头说道。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就难办了!!素利军队的箭雨才第二波我们的人就都他妈胆小的躲到了树后面,这素利的弓箭一轮接这一轮连上马的时间都没有!”公孙续现在火气大着呢。

    没办法,现在的公孙续是真正的黔驴技穷,他现在只能用追笨的方法来拯救这些躲在树后头的士兵。

    “想死的话就继续等着素利第四轮、第五轮甚至是第五十轮的弩箭射来,要是想活命的话就给我在这一轮弩箭刚射到地面时就给我冲出来骑上你们的战马!”

    死马当活马医,现在这种情况已经考验的不是指挥官了,而是到了证明士兵们勇气毅力的时候。

    素利的军队不仅一边放着密集地放着箭雨他的军队也在树林中缓缓前行已经离白马义从所藏身的大概方位不远了,如果白马义从依旧躲在那里过不了多久鲜卑军队就能借着弩箭的掩护杀到白马义从所在之处,到时候在树林中会发生单方面的血淋淋屠杀情景。

    想活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趁着素利军队在换第二轮弩箭时,那一点空隙时间,白马义从就得借着这一段时间逃出大树的掩护,骑上战马开始不要命的狂奔,但是公孙父子只能在一旁指挥他们,除此之外,公孙父子就再也没有任何可以帮助到白马义从的了。

    这时陈兴的声音从一棵大树后面传出,“我承认,刚才是我一时心急!”说完这句话可以看到陈兴的一些白马义从看到了陈兴带着眼角的泪水,然后这个八尺的壮汉重重的弯下腰向他们鞠躬抱歉。

    “但是现在,掌握你们生命的是你们自己,想要活下去的请听从公子的命令!我先,帮你们一把!”陈兴单手握紧手中的长刀在鲜卑军队正要发射弓箭之前跃出大树的保护,飞一般似的跃上离他最近的一匹战马。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堪称精彩,但是任何一人都知道接下去鲜卑骑兵的弓箭会让陈兴付出血的代价,公孙续呆住了任何思维他很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手下被一簇的弓箭射穿后背然后用他胸腔内的血在他的衣服上画出一幅清明上河图。

    “你疯了吗!”公孙续和公孙瓒异口同声的大吼道。

    “驾!”陈兴没有回答任何别人的问题和满是诧异的目光,他现在心中所想到的事情就是为自己的鲁莽负责。

    陈兴驾驭着战马开始狂奔,他要丢下我们逃跑?白马义从和公孙父子都在心中升起这个疑问。就当任何人都傻眼时,骑在马上的陈兴将锋利的刀口改为刀背,猛拍在他沿途遇到的一匹马的屁股,吃痛受惊的马被陈兴赶到一个白马义从的身旁。

    “接下来的事情就得看你们的了!”在他喊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又将几匹战马赶到白马义从的身旁。

    “他是想用这种方法!”公孙续对陈兴的执着苦笑的摇了摇头。

    将远离主人的战马赶向白马义从这就是对于陈兴来说他所能做到的唯一一件事。

    陈兴通过狂奔的方式躲过了素利军队的第三轮箭雨,在逃跑的过程中他相继的让很多骑兵得到战马。就这样公孙续的军队又重新开始目标为北平城的逃亡。

    昏暗地树林尽头的前面就是开阔敞亮的草地,而素利军队还在里公孙续军队有着一定距离的地方玩着排排队努力争取让一部分士兵先冲出树林。

    “快要出树林了!做好准备,在树林中我们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但是在开阔的草原上你们自己不眼尖一点,那我也不可能回头去拉你们回来!”

    草原是白马义从这种骑兵集团军的主场,同样的也是论骑兵单兵作战能力最强的鲜卑骑兵能发挥出他们单兵作战能力最合适的地方。

    公孙续在树林就算里有树木的阻挡,都得时刻警觉后背,那么在这种战马可以无拘无束的狂奔的草场上公孙续没有理由因为离开树林而高兴和放下警惕。相反的他更得时刻注意两侧,如果素利将军队分成三股上下中三路如果被这三路中的任何一路任何一路拖住,那么公孙续就再也无法在北平城楼上看日出日落。

    这支军队由公孙父子带头陈兴铁子断后,在前头的公孙父子已经和一小部分的士兵冲出了树林,但是陈兴这是大喊了一声铁子,让很多人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怎么回事?”公孙续还没好好重温这种开阔地形里的新鲜的空气就听见军队后头出了乱子,公孙瓒身高比公孙续高借着马镫他在马背上站了起来往回看,“好像是断后的那两人其中一人出了什么问题?”

    “你先走,我去看看!”听到公孙瓒这话公孙续心中感受到一种早已消失多年这次又重新冒出的情感。公孙瓒拒绝了公孙续的提议和他一起往后方跑。

    “算了,我还是跟你去吧!”

    “铁子你没事吧?”陈兴还没等战马跑到铁子跌倒的地方就直接跳下战马跑到铁子身旁,他关切的将靠在树上的铁子扶正,看见素利越来越近陈兴慌乱的以为虚弱的喃喃中的铁子没有回答他。

    “怎么回事?你的脸色这么苍白,手?好凉!”憨厚的陈兴本想将看似闭着眼的铁子扛起带到马背上,但是当陈兴摸到铁子的手陈兴才意识到,铁子并不只是单纯的在树木集中的树林中躲闪不及时而一头栽倒的。

    “公子!铁子出事情啦!”陈兴不是医生他只能依靠他精神上的支柱:公孙续的帮助!“没事吧?铁子!”陈兴看着越来越近的素利军队无助的想依靠自己一人将健硕的铁子扛到马上。

    “吁!怎么回事?”公孙续和公孙瓒赶来了。

    “公…公子,你快看看铁子是怎么了?他的脸色好像很苍白的样子!”陈兴语气像是在乞求一般。

    公孙续一边借着树叶缝隙中直射下来的阳光仔细地翻着铁子的眼皮看看铁子的瞳孔,观察瞳孔是散大还是缩小,是否等大同圆,对光反射是否存在,以判断昏迷程度,另一半安慰着陈兴说道:“别担心,他是我的手下,我会尽我所能救他的!”

    铁子只是轻度昏迷掐掐人中泼泼凉水应该会醒过来,但是让他纳闷的是铁子为何会昏迷脸色还如此苍白这手冰冷的程度不像是血气方刚的二十几岁出头的青年应有的,就算是因为长时间的战斗导致的疲劳也不应该这样呀。

    对于铁子处于危险状态下没有那么慌乱的公孙瓒细心地发现了铁子后背被盔甲刻意掩饰住的伤口。

    “伤口在这,一个大窟窿眼,嗯,这应该是被某种带有倒钩的利器刺入又借外力硬生生拔出撕裂下大量的肉导致血流不止……”

    “能不能治好他!这才是关键!”陈兴没有让公孙瓒继续讲下去而是歇斯底里的吼道。

    “呼!”陈兴下一刻就听到了一声钝器破空的呼啸然后重重的打在他后脖子接近后脑的地方,然后意识渐渐迷离眼前的事物也不受控制的昏暗下去。

    “我最初的手下就你们几个了,铁子看来是活不下去了,我不想你也和他一起!”公孙续神色悲伤地对地上被自己一肘打昏的陈兴说道,“爹,把他扛到马上去,我想和铁子最后说几句话!”

    素利的行军速度因为树林的渐渐稀疏而变快,公孙续不想因为将死的铁子拖累自己和父亲。

    看着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铁子公孙瓒欲言又止,但是公孙续眼中那一丝丝悲伤地色彩阻止了他说出让人觉得无情的话,“快点,素利要来了!”公孙瓒叹了口气将陈兴扔上战马自己也骑上另外一匹战马。

    “快点!”公孙瓒牵着驮着陈兴的马在树林的尽头停下脚步对公孙续喊道,“如果他不想落在鲜卑人的手中,你就帮他一把!”

    公孙续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表示会听从公孙瓒的建议。

    “铁子?铁子?铁子!”

    昏迷中的铁子看到了被一簇白光包裹着的林华,正要向他走来时,却因为公孙续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呼喊给叫醒。

    “铁子?你醒啦!”

    “我,拖累大家了吗?”铁子一醒来映入眼帘的景物依旧是那片树林而且背上的疼痛依旧存在,这让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拖累到了公孙续的军队。

    “没有,他们都先回城了!”公孙续亲切说道。

    “马蹄声?素利的军队快到了,公子你快走!”铁子从公孙续的眼中得知他自己的伤应该已经被公孙续知道,他不想做太多无谓的辩解,更不想因为自己这个要死之人而拖累了公孙续。

    “走?会的,我会走的,我只是想留下来问你,请你按事实说话,你还能继续逃跑吗?”公孙续也是开门见山不想和铁子兜圈子。

    “不能!”铁子怕死,但他更怕公孙续会陪他一起,就算是不按事实说话而是依据心中想法铁子也是会回答这个答案。

    公孙续脸上的表情渐渐显得无力,他说出了一句他自认为很傻的话。

    “你是想自己做个了断还是我帮你或者交给素利军队?”说完这句话公孙续都有种扇自己大嘴巴的冲动。

    “我想多杀几个人!”铁子不敢再拖延公孙续宝贵的逃跑时间,下意识的做出这个决定。

    “……”公孙续没有回答只是收拾着一些武器将它们武装在一匹没有人骑的战马上。“咳咳,铁子啊,今年你几岁了?”公孙续像是在和人聊家常一般对铁子问道。

    “二十一,公子你问这个干嘛?快跑呀!”铁子催促道。

    “跑,我这就去!”公孙续点了点头骑上他原来的战马,“二十一,如果我找不到你的尸首我会给你父亲二十一颗鲜卑士兵的人头和一碗素利的血,用来每年这时祭奠你用的!”

    铁子勉强的站起身来冲着公孙续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望着公孙续远去的背影铁子深呼吸几口气,从他的嘴唇稍大的嘴中迸发出一声长长的怒吼。取出他最拿手的弓箭开始瞄准冲上前的鲜卑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