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锁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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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把他让给我

    sat jul 18 21:59:56 cst 2015

    第二天我从床上醒来,头如铅重,起来后实在难受,从冰箱拿出冰水喝过之后才开始清醒。看着空空的房间,他昨晚没回来。

    已经是秋天了,天有些凉,我赤着脚走在地板上却没有知觉,我现在是博涵的妻子,但他却在另外一个女人身边,呵呵。我不是大学时期的我了,我有了自己的事业,我有钱了,父母已有生活保障,我亦有追求爱情的权利。以前的我已经失去过方伟,我这次绝不放手,绝不放手。

    振奋精神,刷牙洗脸,化妆,挑选衣服,看到镜中的自己,仿佛不认识自己了,那是一种决绝,残酷,冰冷的美,原来到了这个年纪,气质与理智会来弥补那失去的青春。

    收拾了他的洗漱用品,要穿的衣服和要使用的电脑,便开着车到了医院。走过昨天的医院走廊,我透过门口的窗口看过去,博涵正在牵着她的手睡觉,我还是在外面等等吧。

    在外面的椅子上玩手机,见到他的脚,我抬头望去,原来早就换了身衣裳,宁愿回爸妈家也不回我们的家,我冲他笑笑。

    "我给你带了些东西,这样你好照顾她。还带了鸽子汤,促进伤口愈合。"我解释。

    "哦……电脑我也带了,怕你担心工作。"

    "好的。"他坐到我边上,把头埋在手间。

    "没关系的,你跟我说说这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我可以和你一起面对。"

    他望了望玲雅的病房。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花园吧。"

    "嗯。"他带着我来到医院后面的小花园。

    "月婵,其实雅玲在她收到请帖时就与我联系了,我们在婚前见了一面,见面以后她对我说还爱着我,问我能不能跟她再在一起,我拒绝了她,因为我有你了,后来她变得歇斯底里,说我要结婚她也不想活在这世上了,当时我劝她不要做那种事,她还有崔伯伯,她也听了我的话。"

    "嗯……"

    "结婚前一夜,她和崔伯伯都来了酒店,我还与她问候了,没有觉得异样。到了凌晨四点,我突然接到她的电话,她说,祝你和月婵辛福,我觉得不对劲,就去了她的房间,敲门没人应我,我马上到大堂找人把门开了,发现她在浴缸里面割了腕。"他很痛苦。

    "我都知道了,这些不怪你。"

    "怪我,怎么不怪我,要不是我不及时发现,她就死了。都怪我,我当年不该跟她分手,我不知道她竟然这么痛苦。"我起身从后面抱住他,想安慰他。

    "你慢慢理清楚关系,想好要怎么做,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我的理智告诉我,我现在只能支持他,不能强求。

    "月婵,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了。"他转过身看着我。

    我内心在滴血,他不知道怎么做,他怎么能不知道该做什么?

    "让我去看看她,怎么样?"我试探。

    "这……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昨天你也看到了,她对你特别敏感,我怕她一见到你又会想不开。"博涵愧疚地说。

    "好了,不看不看,你回去照顾她吧。"我无奈,假装轻松。

    "你回家休息安全。"他说,我心里一暖。

    我反正有时间,便天天煲好一罐汤给她送去。过了一周,她的病情终于稳定了下来,博涵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天天陪在病房前了,只是还未回到我们的家,他还在思考。我还是日日送汤,直到第九天,我要护士代我把汤送进去,顺便取昨日的汤盒,在外面等着。

    "你好,这里面的病人要你进去下。"

    "哦……好的。"她想跟我说什么?

    我走入病房内,见她半躺在床上,气色已经红润了起来。

    "你好,月婵。"

    "你好,看来你恢复得不错。"

    "还好,谢谢你每日给我送汤来。"

    "没关系,我反正有时间。"本想说我修了婚假,怕她伤心又收回了口。

    "唉呀,我这头发也真是,已经两天没洗了,特别痒,我双手不能碰水,你可以帮我洗头吗?"

    "好的,可以。"她只是向我寻求帮助?

    她走下病床,带我进入卫生间。

    "这个是洗头的盆,那个管子流的是热水……"

    我盛了水,抹上洗发露,她低下头来让我揉搓。

    "水温合适吗?"

    "合适,刚好。"

    "医院住得习惯吗?"我问她。

    "不习惯,住得跟个牢笼一样。"她开玩笑。

    "那就快点好起来,就能回家了。"

    她没有回我的话,一阵沉默后。

    "月婵,你恨我吗?"

    "恨,当然恨,因为你我婚宴都没办成。"

    "那又为什么给我煲汤?"

    "好了,我们再把头发过一道水。"我转移话题。

    她等着我盛了新水,把头发冲了干净,我用毛巾把她头发包住,她抬了头。

    "告诉我,为什么?"

    "没什么?"

    "如果你觉得这样可以让我心软,我会把博涵还给你的话,那以后都不要送汤来了。"

    "什么?你就这么评价别人的吗?你知道吗?你当时可能没命啊?"我发火。

    "那是为什么?"她把盆摔在地上。

    "我可怜你,知道吗?可怜你。"我恶狠狠地说。

    一阵沉默。

    "月婵,我能求你个事吗?"

    "你……能不能把陈博涵让给我?"她说着便低了头。

    "……"

    "我很不要脸是不是?"她自嘲。

    "这个不是让不让的事,博涵他自己会有决定,他若还爱你,自然会选你。"

    "好像,哈哈,他更爱的是你。"她苦笑。

    "……"

    "月婵,我已经三十岁了,自从我跟他分手,我就到英国去疗伤了,在英国我天天自责。后来回国又遇到他,看到他和你在一起,我不想打扰你们,但我真的也想忘掉他,尝试着跟几个人恋爱,最后都分手了。"她哭了起来。

    "你别哭了。"我给她纸巾。

    "我想,我还是先回去。"

    "月婵,求你了。"她用她那眼泪汪汪的眼睛乞求我。

    "你快叫人来帮你把头发吹干,休息休息,别弄坏了身子。"

    最后我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