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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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 花开堪折直须折2

269花开堪折直须折2

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

梧桐和晴雯在流苏那儿呆了两个多时辰,仨人说说笑笑之间时间仿佛就过的快了不少,从莫宇轩回潇湘馆的路上晴雯才想起来今天是十一月初三,是雪柔去世四周年的忌日,猜想宁王散了朝之后必会带着一些随从去祭奠雪柔,想想四年前的今日在漫天雪花里宁王怀里的雪柔香消玉殒,从此宁王的快乐也随着那场雪,随着死去的雪柔一起消失不见了,直到梧桐的出现宁王逝去的微笑才回来了。

梧桐不经意的回眸看到晴雯若有所思的样子随意问了句,“晴雯姐姐我看的眉毛锁的那么紧,有心事吗?”

晴雯缓缓的舒了舒眉毛,语气略显低沉的说,我突然想起今天是雪柔王妃的从祭日,故就思量起来。

梧桐闻听今日是雪柔的祭日,心里不免有些许的沉重,心中暗想若不是雪柔已逝,我与慕容剑辰即使相遇兴许也会擦肩而过吧。

“梧桐你怎么了?”晴雯见梧桐突然停下了脚步,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

梧桐幽幽的说,没事,剑辰去祭奠雪柔王妃了吧,不知谁会与之同去?

晴雯道;“每一回千岁都不许别人跟着,他独自一人带着祭品,骑马去雪柔王妃的墓前呆上半天,只是我哥恐途中生变,故每一回他都会率领一些护卫在不远处默默的尾随。”

梧桐听罢只是应了一声,在不说话,低头继续朝前面走去,晴雯见梧桐突然不说话了,一定是心里头在想些什么,可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也不说话,静静的随着。

梧桐回到潇湘馆却看到紫鹃和紫菱还有几个丫头在院子里玩儿,不过却显得很安静,看到梧桐和晴雯过来,紫鹃急忙来到跟前,悄悄的说,千岁在里面。

梧桐闻言一惊,看看时辰还不到黄昏,而宁王却已回来了,她小声问紫鹃,千岁回来多久了?

紫鹃回答说,来了约莫有一炷香的功夫了,今天是萧王妃的祭日,千岁看上去脸色甚不好,也不许我们在一旁伺候,就在姑娘的房间里默默的坐着,姑娘快进去看看吧。

梧桐急忙迈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她轻手轻脚的把房门缓缓推开,一股温暖扑面而来,顿时隔绝了外面的航冷,屋子里升着炉火,温暖的很,与外面的寒风凛冽仿佛两重天,而外屋只看到火焰却不见宁王,梧桐没有停留直奔卧房去了,屋门虚掩着,梧桐小心的推开,宁王果然在里面,却看到他坐在平日梧桐练字弹琴的黄花梨木桌前静静的出神,双眉紧锁,脸色凝重,眉宇之间散着浓雾散不开的惆怅,眼神忧郁的让人心疼,他挺拔的背影同样显得分外孤独,此情此景让梧桐不免生怜,面前的男人是自己用生命去爱着的,可是自己却眼睁睁的看着他为别人伤心欲绝,思念成灾,然自己却只能是他深深思念之人的替身而已,心的伤口在刹那之间完全离开,疼痛如洪水决堤一拥而上,瞬间有种肝肠寸断的感觉,梧桐的手下意识的放在自己的心口处,努力的平复,她看到剑辰的面前铺着一张白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字,那字好生工整,天若惊鸿,婉若游龙,那是一片手写的五千言的《道德经》,梧桐曾听剑辰说起过这是雪柔在临死前拖着病身一笔一划写下的,每一笔每一划都凝结着雪柔的剑辰倾尽全力的爱,剑辰信老子,而将老子的《道德经》视若珍宝,在书房里有各个朝代名人手抄的《道德经》,每一本剑辰都将其看的好似珍宝,而雪柔用自己最后的余生给剑辰留下了这一片《道德经》,剑辰并没有将其留在自己书房,而是留在了潇湘馆,留在了他与雪柔温情的地方。如今佳人已去四年整,面前的纸片却已微微发慌,字迹依然清晰俊秀,可却不见了写字人,美人如花花似梦,别时容易见时难。

梧桐缓缓的服下身子,双手环住慕容剑辰的脖子,不过她未发一语,要用自己的温柔赶走男人的悲伤,房间里甚是安静,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良久,慕容剑辰才把目光从面前发黄的纸页上挪开,微微转身触到的是温柔似水的女子,“雪柔。”剑辰声音嘶哑低沉,他反手把梧桐抱在怀里,低头用力的亲吻着她的双唇,这一吻万般柔情,却带着千般深沉,他嫣然把怀里的女子当成了心中思念的人,俨然忘记了此人非彼人,他把自己全部的思恋化作这一吻,毫无保留的给了怀里的女子。

梧桐的眼泪不听话的滑落,心中的委屈瞬间涌了出来,说是不在乎自己在对方眼中究竟是梧桐还是雪柔,可那是自欺欺人的,当男人一句满含深情的雪柔出口的刹那疼痛还是把梧桐柔软的心四分五裂了。

良久,慕容剑辰才把自己的吻收回来,一抬眼看到的是盈盈粉泪的梧桐,心顿时从回忆里抽了回来,怀里的人不是自己的雪柔,自己刚从坟前回来,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眼前的一切都不曾改变过,只是自己的心却不如曾经那般执着了,怀里的这个女人,曾也被自己当成雪柔的替身,可事到如今她却在一点点的把自己对雪柔的心给占据,若不是今日是雪柔的祭日,自己怎会被思念折磨的柔肠寸断,雪柔早已做土而去,兴许已转世她人,自己与她兴许纵使相逢应不识。怀里的梧桐却成了他慕容剑辰的第二个春天,自打相见相知剑辰由衷重回旧日的感觉,心事有人诉,时时心有挂,一切仿佛回到了雪柔没有走的时候,而很多时候梧桐却比雪柔更懂自己,自己至高无上的地位注定了孤独与寂寞,无人交心,而慕容剑辰的知己就原先只是流年,而如今梧桐也是其中之一了,兄弟不能长相厮守,而枕边人能与之长相久,随时可触,与其说梧桐已经开始吏依赖慕容剑辰,莫不然说剑辰已深深的恋上了梧桐,他们相互依恋,仿佛一根绳索把他们的心拴在了一起,打上了死结,没人能够将其解开。

慕容剑辰温柔的为梧桐拭去泪水,默默的说,我已等你多时了。

梧桐隔着泪帘微微的点点头,平静的说,原来今日是雪柔姐姐的祭日,你莫要太伤心难过了,雪柔姐姐会舍不得的。

“你会吗?”剑辰不假思索的问,他专注的凝视着泪眼蒙蒙的梧桐,话语里满含期期许。

梧桐沉默了片刻,幽幽的说,若君心似我心,便可无此问。

梧桐要的就是能够与剑辰能两两结同心。

剑辰嘴角付出几许欣慰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