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出走南下
mon mar 16 15:14:02 cst 2015
镇北的山丘上。
罗小四一个头磕在地上，头顶就是他爹的坟墓。
纸灰在风中缠缠绕绕，像不甘撒手人寰的亡灵。发蓝的暮气，把那火苗衬托的越发明艳的黄。罗家父子本不是镇上的人，所以本地也没什么亲眷，罗大成一死，罗小四也就无依无靠了。在那个家里呆了一夜，天不亮，他就打点了包裹出门，锁上门，又打开，进屋看了看，屋里的摆设和从前没什么分别，从前他每次进门都能看见，可此时却是看一眼少一眼了，谁知道这一去，还能不能回来呢？
他想了想，擦擦眼睛，在床头把自己小时候枕的小老虎枕头抱起来，再回头看看墙上微弱的晨光，转身出门将门锁了，走到院子里，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紧锁的屋门，窗户下的燕子巢里，传出啾啾的雏燕叫声。小四听见那叫声，心又软了一下，一股热气弥漫在胸口，热辣辣的酸楚。随即还是扭身出门院子，将院门也锁了，两把钥匙都塞在最贴身的衣服里，这才快步跑过了大街，顺着河堤跑了几步下了林子，向着远处的原野跑去，远远的，隐约传来阵阵火车呜呜的汽笛声......
等程天佑带着小兄弟来看他时，小四都走了大半个时辰了。地瓜见了锁头就嚷嚷完了：“小四太不讲义气了，一声不吭就走了！”天佑不信，纵步翻身上了院墙，进了院子，真的没人，屋门也锁了，也是握拳跺脚，不自觉滴下眼泪来。罗小四走得义无反顾，什么话也没留。再相逢时，便在上海滩了，那时的罗小四，已身在黑枪会。
罗小四离开那年，是民国17年。他到底如何到了上海滩，他在路上遇见过什么，是否找到他的姑妈，又是如何加入黑枪会，都是另一个故事要说的。此时要讲的故事，是叶小婵杀人出逃向异乡的奇事。
叶小婵家在镇上，算家境富裕的，传说她爹叶子良手上曾得了几件不一般的古董，后来出手卖了一大笔大洋。至于是祖传而来的，还是从别的道上来的不得而知。不久，叶小婵的娘病死了，那年小婵6岁。两年后，叶子良娶了一个外省女人，姓常，很是花俏妖娆，做了小婵的二妈。随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儿子，叫曾念顺，是常氏和从前的丈夫生的，比小婵小一岁，成了小婵弟弟。后来常氏生了小女儿莲莲。念顺这孩子文质彬彬，对小婵这姐姐倒是不错，不过常氏却是个尖酸泼辣的，对小婵如何可想而知，加上叶子良又是个吃喝嫖赌不顾家的，常氏在家和小婵自是少不得吵闹。叶小婵也是不吃亏的性子，就算被打，也要还手，所以俩人经常撕破脸打得四邻来拉架。
镇北的山丘上。
罗小四一个头磕在地上，头顶就是他爹的坟墓。
纸灰在风中缠缠绕绕，像不甘撒手人寰的亡灵。发蓝的暮气，把那火苗衬托的越发明艳的黄。罗家父子本不是镇上的人，所以本地也没什么亲眷，罗大成一死，罗小四也就无依无靠了。在那个家里呆了一夜，天不亮，他就打点了包裹出门，锁上门，又打开，进屋看了看，屋里的摆设和从前没什么分别，从前他每次进门都能看见，可此时却是看一眼少一眼了，谁知道这一去，还能不能回来呢？
他想了想，擦擦眼睛，在床头把自己小时候枕的小老虎枕头抱起来，再回头看看墙上微弱的晨光，转身出门将门锁了，走到院子里，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紧锁的屋门，窗户下的燕子巢里，传出啾啾的雏燕叫声。小四听见那叫声，心又软了一下，一股热气弥漫在胸口，热辣辣的酸楚。随即还是扭身出门院子，将院门也锁了，两把钥匙都塞在最贴身的衣服里，这才快步跑过了大街，顺着河堤跑了几步下了林子，向着远处的原野跑去，远远的，隐约传来阵阵火车呜呜的汽笛声......
等程天佑带着小兄弟来看他时，小四都走了大半个时辰了。地瓜见了锁头就嚷嚷完了：“小四太不讲义气了，一声不吭就走了！”天佑不信，纵步翻身上了院墙，进了院子，真的没人，屋门也锁了，也是握拳跺脚，不自觉滴下眼泪来。罗小四走得义无反顾，什么话也没留。再相逢时，便在上海滩了，那时的罗小四，已身在黑枪会。
罗小四离开那年，是民国17年。他到底如何到了上海滩，他在路上遇见过什么，是否找到他的姑妈，又是如何加入黑枪会，都是另一个故事要说的。此时要讲的故事，是叶小婵杀人出逃向异乡的奇事。
叶小婵家在镇上，算家境富裕的，传说她爹叶子良手上曾得了几件不一般的古董，后来出手卖了一大笔大洋。至于是祖传而来的，还是从别的道上来的不得而知。不久，叶小婵的娘病死了，那年小婵6岁。两年后，叶子良娶了一个外省女人，姓常，很是花俏妖娆，做了小婵的二妈。随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儿子，叫曾念顺，是常氏和从前的丈夫生的，比小婵小一岁，成了小婵弟弟。后来常氏生了小女儿莲莲。念顺这孩子文质彬彬，对小婵这姐姐倒是不错，不过常氏却是个尖酸泼辣的，对小婵如何可想而知，加上叶子良又是个吃喝嫖赌不顾家的，常氏在家和小婵自是少不得吵闹。叶小婵也是不吃亏的性子，就算被打，也要还手，所以俩人经常撕破脸打得四邻来拉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