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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回:密洞遇瞎眼老太 料身世往事如烟

    tue nov 17 13:28:54 cst 2015

    任云三人被困千岛湖一无人荒岛上,因下水捕鱼发现一神秘水洞,钻了进去却遭到巨型水蟒的袭击不得脱身。任云和风云幻正与水蟒搏斗,那方志成却一个人往洞口跑去,不料却被一瞎眼老太用手中拐杖打晕在地。瞎眼老太狂笑不止。

    “哈哈哈!骆冰老贼给我出来,看老身今天不结果了你。”

    瞎眼老太不停在洞口冲着洞内喊话,一口一声“骆冰老贼”,可喊了许久也没人回话,只听到洞内传出“悉悉索索”不断的声响。

    “啊哈哈!老贼,我说你为什么不说话呢?原来是被我的水龙给缠住了吧?哈哈哈!”

    瞎眼老太好不得意,用拐杖在地上用力拄了几下。

    “龙儿,快将那老贼给我拖出洞来。”

    巨蟒很听瞎眼老太的话,它将任云和风云幻两人牢牢缠住,朝洞外拖。要说任云和风云幻两人武功绰绝,谁想竟会大意失手被一条巨蟒给双双缠住?不过说实话什么高强的武功那也是建立在打人的基础上的,没有哪门武功是专门研究打动物的。生活中再厉害的武学高手一人对付七个八个对手也许可以,但你让他(她)去徒手对付一只猛虎那也是找死。

    任云和风云幻被巨蟒生生拖出洞外,在一角落处才停了下来。瞎眼老太寻着巨蟒发出的声音来到他们跟前。

    “我说骆冰老贼,这滋味可好受吧?”

    风云幻用力挣扎怒道:“你个瞎眼婆,什么骆冰老贼不老贼的,爷俩个不认识。”

    “嘿!原来不是骆冰那老贼呀?不是老身也要教训教训你们,我叫你们嘴硬。龙儿,给点颜色他们看看。”

    水蟒听了瞎眼老太的话,身了紧了紧,这可把任云和风云幻给勒得受不了。

    “哇呀呀!前辈莫要动怒,我二弟粗鲁不会说话,得罪了前辈万望饶恕。”任云难受得大叫求饶。

    “哈哈哈!原来是两个嫩娃儿呀?老身还以为是那骆冰老贼找上门来了呢。你这娃倒会说话,不象刚才那位臭嘴黄牙瞎咧咧。得,龙儿你不要为难他们了。”

    水蟒放松了点身子,任云和风云幻才好受些。

    瞎眼老太用拐杖在地上拄了拄:“这么说,你们不是长歌门的人啰?”

    “前辈,我们只是路人,到这观光游览遇到风暴被困于此,因想捕些鱼吃这才撞进这来。”

    “哼!我这个瞎眼人从不说瞎话,不想你个明眼人却净说瞎话,难不成欺我眼瞎?你们要是不说实话,这地方就是你们的葬身处。”

    任云不敢再撒谎了,只好如实说,只是他不知道这个瞎眼老太到底是什么人?她和长歌门是亲还是仇?若是亲,自己说是来找长歌门寻仇的,那不是找死吗?可若是仇,自己说是来寻友的,那不也是找死吗?瞎眼老太的问怎么回答呢?眼下,只能是不痛不痒地回答了,要说得即和长歌门有关系又没有关系,这样不管瞎眼老太和长歌门是亲是仇,自己都搭不上边。

    “前辈,其实我们也就是慕名长歌门的武功绝学,这才来拜访想开开眼界的,不想真遇上了雷暴被困在这岛上,后来又无意发现一水洞才误入此处的。”

    瞎眼老太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谁说我长歌门的武学不是天下第一呢?你上长歌门观武学,那是你有慧眼。”

    任云一看瞎眼老太面露喜色,感觉可算是找到门了,原来这老太却和长歌门沾着亲。既然这样,不如多夸夸长歌门的好来,也好讨得瞎眼老太欢心放过自己三人。不过,他刚要往下说,风云幻却抢先讨好起瞎眼老太来。

    “对对对,长歌门的武功天下第一。特别是那门主骆冰的武功,天底下找不到对手。”

    风云幻刚说完,哪想到瞎眼老太怒道:“放狗屁,那老贼算什么武功天下第一?要不是老身帮他,他能学到‘梦蝶神功’?能成为长歌门的门主?老身与那贼有不共戴天杀父之仇,若不是眼瞎,定将那贼碎尸万段。”

    瞎眼老太这么一说,任云可算是弄明白点,感觉眼前这位老太,可能会是江湖传闻中骆冰早逝的妻子、长歌门前门主吴承鹏的独女吴芳。只是很奇怪,听花秋水说吴承鹏父女老早就被骆冰害死了,怎么吴芳会在这呢?任云正疑惑间,方志成醒了过来,从地上缓缓爬起。

    “他娘的,哪个缺德的敢暗算本爷?竟下如此黒手。”

    瞎眼老太虽然眼瞎,听力却超强,能根据听到的声响辨别发声源的位置。

    “是老身下的手,你待怎的?看我不打死你个没爹娘教的。”瞎眼老太边说边举着拐杖就朝方志成身上打过来。

    方志成见一老太太要打自己,也不好与年长者动手,只好拨腿就跑,举手便拦。

    “你个瞎眼婆,哪来的老妖怪?竟躲在这死人洞中害人。本爷倒是没爹没娘,若有爹娘怎来你这死人处?如今你却来欺我。”

    “臭小子,我叫你骂!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才怪。既然你没爹娘,老身今天就替你爹娘好好教育教育你。”

    方志成边躲边骂。

    “本爷要你个老妖怪来教?我师傅自会教我?”

    “嘿嘿!你师傅教出这么一个徒弟来,真是丢死人。想必你那该死的师傅,定是三世泼皮无赖,教了你这么个丧门徒弟。”

    “老妖怪何故辱我师傅?再辱我师傅休怪我无礼。”

    “那你倒是说说,你师傅是何人?若真是个汉子,老身倒是敬重;若是无名之辈,骂又怎样?”

    “哼!老妖怪倒听好喽,可别吓趴下。本爷恩师,乃黄山派创派掌门徐九阳。”

    方志成刚报出徐九阳的名字,不想那瞎眼老太却不再追打。

    “臭小子,你说的可是徐九阳?长何模样?使何兵器?”

    “恩师才俊非凡,使得一条九节鞭。怎的?老妖婆你怕了?”方志成将徐九阳的长相大致描述了一遍,对他的武功更是添油加醋地夸张描述。

    瞎眼老太听了方志成的描述,竟突然变得激动起来,面露愁容。

    “臭小子,九阳兄本份老实,哪能教你这贪嘴的功夫?”瞎眼老太无比伤怀,竟有点说不出话来。

    “九阳兄,快二十年了,你可算来了。我日日苦盼,夜夜啼哭,哭瞎了这双老眼。你如今身在何处?何日何时来与我相见?”

    瞎眼老太态度的突变,让任云三人不明就里面面相觑。

    “龙儿,快快松开那两娃儿。”

    大水蟒松开了身子,任云和风云幻总算是解脱了出来。

    任云:“前辈与徐掌门认识?”

    瞎眼老太:“何此是认识。”

    方志成:“我说你个瞎眼婆,原来你和我师傅认识呀?闹了半天咱是一家人?”

    “放肆,四弟不得无礼。”任云喝斥方志成,吓得他不敢再说。

    “你们随我来。”瞎眼老太前面引路,领着任云三人就到了洞穴一角的两间草房前。草房门外有桌有奇,四人各自坐下。

    任云这个时候才缓过劲来,细细打量起这洞。洞为露天型,顶面有缺口,上窄下宽,有近五个篮球场大。这洞,就象打破了底倒盖着的巨型铁锅。洞内一角盖着两间草房,另一处堆了些柴草,洞中央竟还有口井。

    四人坐在一起,相互介绍了一下自己。原来这瞎眼老太,确实就是骆冰的女人吴芳。

    吴芳让方志成从井中取出些鱼和肉来,又让任风和风云幻拿到厨房弄成菜,这便四人坐在外面对饮起来。要说吴芳这的鱼肉从哪来的呢?原来都是那水蟒从外面捕来的猎物,其中少不了附近农家的猪狗鸡鸭之类,甚至连牛这样的庞然大物偶尔也会捕一只来。捕来的猎物多了用不完,便放在井中储存,因为那井是天然的盐水井,水质好且水温是冬暖夏凉。

    吴芳:“想不到,九阳他还收了徒弟,还整出个‘黄山派’来。这个榆木疙瘩在外面倒是长智慧了。老身这也没酒,就以这千岛湖水代酒。”说完自顾乐起来,嘴都咧一边了。

    方志成:“我们在外面天天吃鸟,都吃出鸟屎味来了,如今有这等好菜,赛过了仙家美味。对了,吴前辈,您与恩师如何认得?”

    吴芳长叹了一口气,便将一段情爱往事徐徐讲来。

    原来,徐九阳本为长歌门上一辈的长老之一,是吴承鹏最得意的弟子,也是长歌门的后任门主不二侯选。当年的徐九阳,长歌门的第二大高手,仅仅是没学‘梦蝶神功’武功造诣才低于吴承鹏,放到当年的江湖之上那也是数一数二的顶尖人物。更主要的是,吴承鹏只有一女名叫吴芳,因自己过于溺爱舍不得把女儿嫁出去导致她都快三十了还没嫁人,而徐九阳却对吴芳是爱意已久,吴芳也对徐九阳情有独钟。可惜的是,徐九阳这人老实本分,老实到了有点呆笨的程度,而这恰恰也是吴家父女喜欢他的原因,因为老实人可靠。不过,人太老实了又难担大任,更别说成为一帮之主了。这让吴承鹏颇感为难。对于吴承鹏个人来说,培养一个老实可靠之人接任自己的位置当然有利,但于长歌门来说却不一定是好事。可是,天底下哪有即老实又智慧无比的人呢?但凡有才之人,其必有壮志之心,如何能十全十美?最终,吴承鹏还是自私了点,更多的考虑了自己的利益,而且他以为可以慢慢将徐九阳**出智慧来。也正因为徐九阳过于老实本分,所以尽管他与吴芳彼此相爱,却始终不敢向吴芳表露,更不敢让徐九阳知道,因为他看不出其实徐九阳也愁女儿的婚事,只看到他舍不得嫁女的表象。你说天底下的父母,溺爱子女归溺爱,真要子女成不了家哪有不着急的呢?就这么浅显的道理,偏偏徐九阳不明白,只以为人家不舍得女儿便怕开了口会被吴承鹏骂上一顿甚至绝了师徒之缘。这事,直到骆冰的到来被彻底打破。

    骆冰原本是个极具野心抱负的女真人,别说当一帮之主,便是一国之君他也敢想。为此,他渴望女真力量强大并有朝一日能与大明抗衡建国。为了这一目标,骆冰来到了大明腹地,投到了长歌门中。可是,骆冰刚到长歌门时地位太低,根本实现不了借帮派之手刺探大明王朝各方情报的目的,为此他便萌生了成为长歌门门主的念想。那他为什么又要投到长歌门来呢?其它帮派不也可以投吗?这是因为长歌门一直就与政治有关,里面的许多成员都是些酷爱舞文弄墨附弄风雅的官史。

    骆冰真名叫兀颜宏木,当然他化名为骆冰无人知晓。为了能够控制这么一支能量巨大的江湖帮派,骆冰是颇费了一翻心思,最后也算是皇天厚爱让他找着了机会。这机会便是吴芳。

    骆冰发现门主吴承鹏的独女吴芳年近中旬依然无夫,料定他心中定是着急,便想尽办法靠近吴芳并万般讨好。可这种机会毕竟少得可怜,谁让他骆冰当时只是长歌门的一名普通门人呢?可是细心的他发现一个可以靠近吴芳的机会,那就是与徐九阳结好。为此,骆冰可没少在徐九阳身上下功夫。要说这骆冰虽然在长歌门的地位较低,但他的武功却不俗。偏偏那徐九阳是个武痴,在其他方面木讷了点独在武学上是个人才,与骆冰来往几回便发现这人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竟出于欣赏和佩服结为了好友。两个人来往得多了,骆冰骗得徐九阳的信任与之结为了兄弟并互换了信物。

    这个徐九阳是个缺心眼之人,哪看得出骆冰的花花肠子?他上吴芳那时有时竟也带着骆冰,还在吴芳面前大夸骆冰的武功和为人,这就让骆冰在吴芳面前有了表现自己的机会。徐九阳不但在吴芳面前夸骆冰,还在吴承鹏面前力荐骆冰,希望五老之位能有他一份。当然,徐九阳这也是一心为公,向上级引荐人才,只是他哪知道这是条狼呢?吴承鹏对徐九阳十分信任,会见了骆冰并试了一下他的武功,发现其武功确实高深莫测,如果自己不使用“梦蝶神功”的话也不比他强多少。更主要的是,骆冰能言善辨,对各种武学流派是无所不知,特别是对东瀛武学颇有研究,这可是吴承鹏十分陌生的武学领域。所有这些,让吴承鹏当下对骆冰刮目相看并升他为五老之一。

    吴承鹏重用骆冰并升他为长歌门五老,谁料想却埋下了祸根饮恨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