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回：来凤庄乞丐身世 九江府老太寻缘
sat nov 07 14:15:17 cst 2015
任云在荆州城展绝技误杀恶少，惹上人命官司不得不与风云幻和乞丐离开客栈。出得荆州城，任云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去，原本以为呆在荆州还能找到点案子的线索，如今荆州呆不下了上哪找线索去呢？更要命的是，乞丐大冷天的被人洗了个冷水澡，这会儿就感冒得厉害，脑袋瓜发起了高烧。这样下去，如何行得了路？这可真是困时难倒英雄汉，爱时痴坏多情女。
行得多日，一路上也遇不上个郎中，只能靠任云出门时带的一点药胡乱应付。眼瞅着乞丐的病越来越严重，若再不医治只怕会一命归西。正行间，前面却是个庄落，可把两个人给乐坏了。
进得庄来，任云和风云幻首先得找个落脚处。沿庄路上寻得个看似不错的人家，敲门借宿，主人家倒是热心肠，见有病人赶紧让进屋内安排房间给客人住下。
庄子叫“来凤庄”，虽然不大却真有户郎中人家。任云请来这户郎中给乞丐看了病开了药方，便随郎中去取了药来熬汤喂这乞丐喝下。两个大男人不擅照顾病人，这一回可把任云和风云幻折磨得够呛。不过好歹在任云和风云幻的照顾下，这乞丐的病倒是好了起来，在来凤庄上又过得数日，就基本上恢复了正常。
这一日，乞丐见着任云和风云幻是倒头便拜，对两人的救命之恩是感激不尽。任云和风云幻慌忙将乞丐扶起，三人坐下说话。
乞丐：“半月来连累二位恩公，若无二位恩公相救，小的只怕要死在荆州。如今小的大病已愈，不好再连累二位恩公，本想辞行又不知恩公姓名日后无以报答，再者若是辞行也不知何去何从。”
看着乞丐满脸惆怅的样子，风云幻联想到自己刚出江湖时的狼狈，不觉深感同情，同时他又想起了那位在长沙府“吃不死你”客栈相遇的大个子乞丐。
风云幻满心同情：“不知阁下如何称呼？为何说出这话来？怎个不知何去何从？”
乞丐长长叹了口气：“唉！说来惭愧。小的姓伍名华佗，家住‘聚贤庄’，可惜家人已遇害，只剩得我一个在外飘零，靠乞讨过活。”
乞丐此话一出，让风云幻大吃一惊，慌忙起身施大礼。
“原来是恩公，恕我不知多有轻怠。不知恩公为何会落到此等境地？”
要说风云幻确实不认识伍家兄弟，因为他在聚贤庄时，一直就呆在房中养病从没与伍家兄弟见过。不过伍家兄弟俩的名字倒是知道，在路上花云等人就讲了不少伍长凤家的事给他听。所以，风云幻一听伍华佗这个名字，当然就十分感慨，又见他这个模样，吃惊也就不奇怪了。风云幻尚且吃惊不小，任云就更不用说了，一脸疑惑。
伍华佗长嘘短叹，这才将家里的变故说了出来，说完连连责怪自己无知，让家人受害，说着说着就垂泪不止，悔恨交加。任云和风云幻不停劝导，伍华佗才慢慢收住悲伤，又说了自己为什么会流落到荆州的原因。原来伍华佗被面具高人救后，面具高人让他上荆州找花龙等一行人，就说长歌门的人要行刺安阳公主，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花龙等人提醒他们要提高警惕。可惜，伍华佗在家里是游手好闲惯了，让他出远门比让他死还难，他这一出远门哪受得起流离之苦，尽走冤枉路受尽了的苦，这才迟迟来到了荆州。当伍华佗到得荆州时，哪还有花龙的影子？等他来通风报信，人都会死光了。好在任云的出现，这才让安阳公主一行逢凶化吉，转危为安。
伍华佗将自己家里的变故如实相告，并将南宫客等人的名字和模样也一并说了出来。直到这时，任云和风云幻才明白过来死在荆州关帝庙的四个刺客原来是长歌门的人，还有一个领头叫南宫客的不知去向。
都说“受人点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尽管救风云幻的不是伍华佗，可他毕竟是救命恩人、一代荆楚名医伍长凤幸存的唯一后人，如今又落到无家可归的地步，哪能放弃不管呢？另外，伍华佗又向他们提供了有价值的线索，让他们知道刺杀安阳公主的人是谁，从而让他们的行动有了方向。这前恩后情，哪有不报答之理？任云哥俩决定下一步便是去长歌门找刺杀公主的凶手，并将伍华佗带在身边加以照顾。主意打定，三人辞别主人家，给了些银两算是住宿饮食费用，另外又多给了好几两银子。主人家好不感激，客气话没少说。
离别来凤庄，三人一路赶路，只因伍华佗从小娇生惯养不善远行让行进速度太慢。不知不觉，便又是春暖花开时，三人来到了九江府。
九江是典型的江南水城，水资源十分发达。它南邻鄱阳湖，北频长江，左连洞庭湖。另外，境内的庐山更是享誉天下，与鸡公山、北戴河、莫干山并称四大避暑胜地；而三山五岳中的三山，指的便是黄山、庐山、雁荡山了。
和其他府镇一样，九江府内也是街道交错，沿街两旁各色商铺林立，路上各种叫卖杂耍的都有。
任云三人在九江的街面上行走，打算找一客栈住下。正行间，却见前面有一群人正围着什么在看，人群中还时不时传来嘻笑声。经过人群时，任云和风云幻哪有心思去瞅这热闹，自顾行去。伍华佗却是个好热闹的人，总忍不住伸长脖子惦起脚尖往人群里看。
“别看了，快快赶路。这一路都不知道让你给耽搁多少时日。”任云回头催促伍华佗。
伍华佗恋恋不舍，被任云催得不得不加快脚步跟上，可是他加快脚步了，任云却又停了下来朝人群那边望去，一幅好奇的样子。
伍华佗：“嘿嘿！要我快点走，自己倒停下来看。哼！”
“你瞎扯个啥？你知道我在看什么？”任云白了伍华佗一眼又喊住风云幻：“二弟你听听，那些人说些什么？”
风云幻也停下脚步来仔细听，不觉慢慢移动脚步朝人群方向走了过去。原来，任云和风云幻听到的，是人群里有人在说什么武功之类的话。
“真奇怪，你们两个嫌我走得慢爱凑热闹，怎么你们做大侠的也这般磨蹭呢？”伍华佗嘀咕起来。
“恩公休要怪我哥俩。我们是习武之人，这人群里似有人在说武学之事，故而吸引了我和任兄。恩公不如一块去看个明白吧！”风云幻招呼伍华佗一块到人群那看看去。
伍华佗本来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人，只是怕任云数落才不敢近去。眼下风云幻唤他去，正是中了下怀，哪有不去的道理？这便与任云和风云幻来到人群处，三人分开人群钻到里面。
人群中央，有一位年逾八旬的老太太正在练拳。再看这老太太，下身着一条简单的青色粗布裙，上面也没有任何装饰。腰带上钉着两三个补丁，缝得倒是细致。上身披着件黑色外褂，黑里透白，都成了灰色。头上裹着块淡蓝色巾帕，上面绣着只白鹿。再看这老太太的拳法，实在是古怪离奇。一招一式之间，毫无连贯可言，好象每一个动作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似的。老太太动作缓慢，却又远比不上太极那样舒展圆浑，给人的感觉就是迟钝无力，就象老重病人在跳拉丁那样搞怪好笑，引得周围的人哄然而笑。
“哈哈哈！就这也叫武功？老奶奶你赶紧回家去吧，免得儿孙惦记。”一位年青小伙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就是就是，这么大年数的人了，还练什么武功？瞧你这动作，一点都不麻利，也不连贯，也不知道哪学来的？”另一个小伙子说道。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就笑起老太太来，说着说着这老太太就练完了一趟拳，收了功开始说话。
“老身十二岁起就开始练武，练的是‘字门拳’。老身的恩师隐居这六岳庐山。昨日恩师说老身师弟要来，命老身下得山来在九江府迎接师弟，但不知哪位是我师弟？”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起来。
任云看罢多时，心中也是暗生疑惑。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多少也能看出这位老太太确实有些身手，但还真没听说过什么字门拳，也看不出老太太到底有多厉害。风云幻没任云有历练，就更看不出来了，只感觉这老太太不过是在自娱自乐罢了。疑惑归疑惑，既然疑惑不解当然就要问个明白清楚。想到这，任云趋步上前，抱拳施礼问那老太太。
“敢问老人家，你这功夫出自何门何派？”
老太太缓悠悠看了任云一眼：“原来是这位壮士问话。实不相瞒，老身所学，乃庐山白鹿洞内传字门拳武学。”
“原来是这样，但不知白鹿洞字门拳有何奇妙之处？”
任云这一问，不想激怒了那老太太。
“放肆！阁下言下之意，是说我白鹿洞派的武学没用吗？来来来，老身倒要向你讨教几招看看。”
任云一看可不得了，这老太太咋这么大的火气？若真要应战，只怕会伤着老太太；可不应战吧，这老太太却不依不饶。如何是好？正为难之际，一壮汉跳了出来。
“老人家，这位朋友听口音似外地人，若您要和外地人比试武功，岂不有欺负外地人之嫌？坏我九江名声。不如您老人家与我试试吧！”
任云一看，这壮汉身高足有九尺，生得是虎背熊腰，一个便是个练家子。风云幻也暗暗吃惊，心想南方竟也有如此高大之人。如此高大之人莫要说真动手，就是轻轻一推，那老太太势必不死也要断骨丢了半条命。
正思忖间，老太太已拉开了架式：“是你先出招还是我先出招呢？若是老身先出招，人家说我以大歁小、以老卖老，还是你先出招的好？”
“哈哈哈！老人家请恕我冒犯您，您说这大话，也不怕风大扇了您的嘴巴。”壮汉只觉老太太说话搞笑。
“哼！且少啰嗦，要出招快出，不出招快滚，别影响老身我寻师弟。”
老太太的一句话，让壮汉顿觉受了侮辱，不觉火往上撞，十分气恼，也顾不上礼貌斯文，这就说了声“好嘞，老婆婆你就接招”，一个“恶虎掏心”就朝老太太心窝打去。
再见这老太太，见壮汉来拳是不慌不忙，使了个“顺手牵羊”，一闪身同时伸手接住对方来拳是一消一带，这就让壮汉的拳走了个空，整个身子都往前载差点摔倒。两人这就战在了一处，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围观的人群见这老太太如此高寿竟然有这般身手，都鼓掌叫好起来。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普通人只觉好看而喝彩，任云和风云幻却看出了里面的门道。原来这老太太和壮汉比试武功，并没有动真，只是一味消带而没还手。任云不觉纳闷，暗想这字门拳看上去并非以力打力，而是以巧取胜，以柔克刚，以弱制强，和太极八卦有异曲同工之处。难道这种拳法为内家拳且与太极八卦有渊源？再细看时，发现这字门拳腿法少拳法精，南方拳种的特色十分明显。
老太太和壮汉在场中不知不觉就过了四五十个回合。壮汉使了个“虎尾神腿”，转身回旋，一脚就踢向老太太的腰处。老太太的身子稍微向后回退半步，双手一前一后就抓住了壮汉来腿，再一使劲象拧麻花一般轻轻这么往下一摇拽。这一巧劲让壮汉的身子跟着转动，再带着那条支撑腿扭动，整个人就失去了重心，“扑通”一下就倒在地上。
人群中又一阵喝彩，都为老太太的精湛武艺感到不可思议。壮汉输了比武，对老太太倒是心服口服，过来就给老太太跪下，表示要学习她的功夫。
“晚辈适才实在是冒昧，有眼无珠得罪之处还望前辈原谅。晚辈不才，原投在名下学艺，但请前辈收我为徒。”
壮汉这么一说，当即又有几个后生过来给老太太跪下，希望能拜到门下学习字门拳，可这老太太却一一拒绝，只盼遇有缘人引上庐山学字门神技。
任云在荆州城展绝技误杀恶少，惹上人命官司不得不与风云幻和乞丐离开客栈。出得荆州城，任云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去，原本以为呆在荆州还能找到点案子的线索，如今荆州呆不下了上哪找线索去呢？更要命的是，乞丐大冷天的被人洗了个冷水澡，这会儿就感冒得厉害，脑袋瓜发起了高烧。这样下去，如何行得了路？这可真是困时难倒英雄汉，爱时痴坏多情女。
行得多日，一路上也遇不上个郎中，只能靠任云出门时带的一点药胡乱应付。眼瞅着乞丐的病越来越严重，若再不医治只怕会一命归西。正行间，前面却是个庄落，可把两个人给乐坏了。
进得庄来，任云和风云幻首先得找个落脚处。沿庄路上寻得个看似不错的人家，敲门借宿，主人家倒是热心肠，见有病人赶紧让进屋内安排房间给客人住下。
庄子叫“来凤庄”，虽然不大却真有户郎中人家。任云请来这户郎中给乞丐看了病开了药方，便随郎中去取了药来熬汤喂这乞丐喝下。两个大男人不擅照顾病人，这一回可把任云和风云幻折磨得够呛。不过好歹在任云和风云幻的照顾下，这乞丐的病倒是好了起来，在来凤庄上又过得数日，就基本上恢复了正常。
这一日，乞丐见着任云和风云幻是倒头便拜，对两人的救命之恩是感激不尽。任云和风云幻慌忙将乞丐扶起，三人坐下说话。
乞丐：“半月来连累二位恩公，若无二位恩公相救，小的只怕要死在荆州。如今小的大病已愈，不好再连累二位恩公，本想辞行又不知恩公姓名日后无以报答，再者若是辞行也不知何去何从。”
看着乞丐满脸惆怅的样子，风云幻联想到自己刚出江湖时的狼狈，不觉深感同情，同时他又想起了那位在长沙府“吃不死你”客栈相遇的大个子乞丐。
风云幻满心同情：“不知阁下如何称呼？为何说出这话来？怎个不知何去何从？”
乞丐长长叹了口气：“唉！说来惭愧。小的姓伍名华佗，家住‘聚贤庄’，可惜家人已遇害，只剩得我一个在外飘零，靠乞讨过活。”
乞丐此话一出，让风云幻大吃一惊，慌忙起身施大礼。
“原来是恩公，恕我不知多有轻怠。不知恩公为何会落到此等境地？”
要说风云幻确实不认识伍家兄弟，因为他在聚贤庄时，一直就呆在房中养病从没与伍家兄弟见过。不过伍家兄弟俩的名字倒是知道，在路上花云等人就讲了不少伍长凤家的事给他听。所以，风云幻一听伍华佗这个名字，当然就十分感慨，又见他这个模样，吃惊也就不奇怪了。风云幻尚且吃惊不小，任云就更不用说了，一脸疑惑。
伍华佗长嘘短叹，这才将家里的变故说了出来，说完连连责怪自己无知，让家人受害，说着说着就垂泪不止，悔恨交加。任云和风云幻不停劝导，伍华佗才慢慢收住悲伤，又说了自己为什么会流落到荆州的原因。原来伍华佗被面具高人救后，面具高人让他上荆州找花龙等一行人，就说长歌门的人要行刺安阳公主，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花龙等人提醒他们要提高警惕。可惜，伍华佗在家里是游手好闲惯了，让他出远门比让他死还难，他这一出远门哪受得起流离之苦，尽走冤枉路受尽了的苦，这才迟迟来到了荆州。当伍华佗到得荆州时，哪还有花龙的影子？等他来通风报信，人都会死光了。好在任云的出现，这才让安阳公主一行逢凶化吉，转危为安。
伍华佗将自己家里的变故如实相告，并将南宫客等人的名字和模样也一并说了出来。直到这时，任云和风云幻才明白过来死在荆州关帝庙的四个刺客原来是长歌门的人，还有一个领头叫南宫客的不知去向。
都说“受人点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尽管救风云幻的不是伍华佗，可他毕竟是救命恩人、一代荆楚名医伍长凤幸存的唯一后人，如今又落到无家可归的地步，哪能放弃不管呢？另外，伍华佗又向他们提供了有价值的线索，让他们知道刺杀安阳公主的人是谁，从而让他们的行动有了方向。这前恩后情，哪有不报答之理？任云哥俩决定下一步便是去长歌门找刺杀公主的凶手，并将伍华佗带在身边加以照顾。主意打定，三人辞别主人家，给了些银两算是住宿饮食费用，另外又多给了好几两银子。主人家好不感激，客气话没少说。
离别来凤庄，三人一路赶路，只因伍华佗从小娇生惯养不善远行让行进速度太慢。不知不觉，便又是春暖花开时，三人来到了九江府。
九江是典型的江南水城，水资源十分发达。它南邻鄱阳湖，北频长江，左连洞庭湖。另外，境内的庐山更是享誉天下，与鸡公山、北戴河、莫干山并称四大避暑胜地；而三山五岳中的三山，指的便是黄山、庐山、雁荡山了。
和其他府镇一样，九江府内也是街道交错，沿街两旁各色商铺林立，路上各种叫卖杂耍的都有。
任云三人在九江的街面上行走，打算找一客栈住下。正行间，却见前面有一群人正围着什么在看，人群中还时不时传来嘻笑声。经过人群时，任云和风云幻哪有心思去瞅这热闹，自顾行去。伍华佗却是个好热闹的人，总忍不住伸长脖子惦起脚尖往人群里看。
“别看了，快快赶路。这一路都不知道让你给耽搁多少时日。”任云回头催促伍华佗。
伍华佗恋恋不舍，被任云催得不得不加快脚步跟上，可是他加快脚步了，任云却又停了下来朝人群那边望去，一幅好奇的样子。
伍华佗：“嘿嘿！要我快点走，自己倒停下来看。哼！”
“你瞎扯个啥？你知道我在看什么？”任云白了伍华佗一眼又喊住风云幻：“二弟你听听，那些人说些什么？”
风云幻也停下脚步来仔细听，不觉慢慢移动脚步朝人群方向走了过去。原来，任云和风云幻听到的，是人群里有人在说什么武功之类的话。
“真奇怪，你们两个嫌我走得慢爱凑热闹，怎么你们做大侠的也这般磨蹭呢？”伍华佗嘀咕起来。
“恩公休要怪我哥俩。我们是习武之人，这人群里似有人在说武学之事，故而吸引了我和任兄。恩公不如一块去看个明白吧！”风云幻招呼伍华佗一块到人群那看看去。
伍华佗本来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人，只是怕任云数落才不敢近去。眼下风云幻唤他去，正是中了下怀，哪有不去的道理？这便与任云和风云幻来到人群处，三人分开人群钻到里面。
人群中央，有一位年逾八旬的老太太正在练拳。再看这老太太，下身着一条简单的青色粗布裙，上面也没有任何装饰。腰带上钉着两三个补丁，缝得倒是细致。上身披着件黑色外褂，黑里透白，都成了灰色。头上裹着块淡蓝色巾帕，上面绣着只白鹿。再看这老太太的拳法，实在是古怪离奇。一招一式之间，毫无连贯可言，好象每一个动作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似的。老太太动作缓慢，却又远比不上太极那样舒展圆浑，给人的感觉就是迟钝无力，就象老重病人在跳拉丁那样搞怪好笑，引得周围的人哄然而笑。
“哈哈哈！就这也叫武功？老奶奶你赶紧回家去吧，免得儿孙惦记。”一位年青小伙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就是就是，这么大年数的人了，还练什么武功？瞧你这动作，一点都不麻利，也不连贯，也不知道哪学来的？”另一个小伙子说道。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就笑起老太太来，说着说着这老太太就练完了一趟拳，收了功开始说话。
“老身十二岁起就开始练武，练的是‘字门拳’。老身的恩师隐居这六岳庐山。昨日恩师说老身师弟要来，命老身下得山来在九江府迎接师弟，但不知哪位是我师弟？”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起来。
任云看罢多时，心中也是暗生疑惑。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多少也能看出这位老太太确实有些身手，但还真没听说过什么字门拳，也看不出老太太到底有多厉害。风云幻没任云有历练，就更看不出来了，只感觉这老太太不过是在自娱自乐罢了。疑惑归疑惑，既然疑惑不解当然就要问个明白清楚。想到这，任云趋步上前，抱拳施礼问那老太太。
“敢问老人家，你这功夫出自何门何派？”
老太太缓悠悠看了任云一眼：“原来是这位壮士问话。实不相瞒，老身所学，乃庐山白鹿洞内传字门拳武学。”
“原来是这样，但不知白鹿洞字门拳有何奇妙之处？”
任云这一问，不想激怒了那老太太。
“放肆！阁下言下之意，是说我白鹿洞派的武学没用吗？来来来，老身倒要向你讨教几招看看。”
任云一看可不得了，这老太太咋这么大的火气？若真要应战，只怕会伤着老太太；可不应战吧，这老太太却不依不饶。如何是好？正为难之际，一壮汉跳了出来。
“老人家，这位朋友听口音似外地人，若您要和外地人比试武功，岂不有欺负外地人之嫌？坏我九江名声。不如您老人家与我试试吧！”
任云一看，这壮汉身高足有九尺，生得是虎背熊腰，一个便是个练家子。风云幻也暗暗吃惊，心想南方竟也有如此高大之人。如此高大之人莫要说真动手，就是轻轻一推，那老太太势必不死也要断骨丢了半条命。
正思忖间，老太太已拉开了架式：“是你先出招还是我先出招呢？若是老身先出招，人家说我以大歁小、以老卖老，还是你先出招的好？”
“哈哈哈！老人家请恕我冒犯您，您说这大话，也不怕风大扇了您的嘴巴。”壮汉只觉老太太说话搞笑。
“哼！且少啰嗦，要出招快出，不出招快滚，别影响老身我寻师弟。”
老太太的一句话，让壮汉顿觉受了侮辱，不觉火往上撞，十分气恼，也顾不上礼貌斯文，这就说了声“好嘞，老婆婆你就接招”，一个“恶虎掏心”就朝老太太心窝打去。
再见这老太太，见壮汉来拳是不慌不忙，使了个“顺手牵羊”，一闪身同时伸手接住对方来拳是一消一带，这就让壮汉的拳走了个空，整个身子都往前载差点摔倒。两人这就战在了一处，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围观的人群见这老太太如此高寿竟然有这般身手，都鼓掌叫好起来。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普通人只觉好看而喝彩，任云和风云幻却看出了里面的门道。原来这老太太和壮汉比试武功，并没有动真，只是一味消带而没还手。任云不觉纳闷，暗想这字门拳看上去并非以力打力，而是以巧取胜，以柔克刚，以弱制强，和太极八卦有异曲同工之处。难道这种拳法为内家拳且与太极八卦有渊源？再细看时，发现这字门拳腿法少拳法精，南方拳种的特色十分明显。
老太太和壮汉在场中不知不觉就过了四五十个回合。壮汉使了个“虎尾神腿”，转身回旋，一脚就踢向老太太的腰处。老太太的身子稍微向后回退半步，双手一前一后就抓住了壮汉来腿，再一使劲象拧麻花一般轻轻这么往下一摇拽。这一巧劲让壮汉的身子跟着转动，再带着那条支撑腿扭动，整个人就失去了重心，“扑通”一下就倒在地上。
人群中又一阵喝彩，都为老太太的精湛武艺感到不可思议。壮汉输了比武，对老太太倒是心服口服，过来就给老太太跪下，表示要学习她的功夫。
“晚辈适才实在是冒昧，有眼无珠得罪之处还望前辈原谅。晚辈不才，原投在名下学艺，但请前辈收我为徒。”
壮汉这么一说，当即又有几个后生过来给老太太跪下，希望能拜到门下学习字门拳，可这老太太却一一拒绝，只盼遇有缘人引上庐山学字门神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