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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兄弟情深终须别 洞庭湖上遇暗算

    tue oct 27 14:25:16 cst 2015

    野外的夜极其安宁,就连小虫儿也停止了鸣唱,因为季节己是深秋,天气也变得有些寒冷起来。

    累了一天的风云幻躺在军账内,迷糊中只能听到外面巡逻将士们的脚步声,还有将士穿在身上的恺甲发出来的摩擦声。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当东方泛起一轮红日时,风云幻便起了床。他穿好衣服,梳理完整迈步出了营帐。刚掀开账门,就看见花小蝶两姐弟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另外还有一人就是任云。任云看上去有些疲惫,虽然强打精神还是掩不住几分乏意。

    四人行到一处,互相施礼问好。

    “贤弟辛苦了,这一夜歇得可好?”任云首先开口说话,可能是为了避免尴尬的场面发生,毕竟自己隐瞒了一些事实真相,而如今风云幻基本上也有所知晓。

    风云幻见到任云,心里面还真是说不是什么滋味,一方面确实感觉他有如长兄一般对自己关怀备加,一方面又气他对自己不够坦诚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但不管怎么样,如今做兄长的主动示好,也不能太往心里面去,况且这任云也确有难言之隐。

    “多谢哥哥关心,小弟睡得很好。”

    “哎哎哎,别这么斯斯文文的了。走,用早饭去。”花龙有点不耐烦起来。

    风云幻又抬眼看了看花小蝶,这花小蝶羞羞的只是微微笑着。

    四人来到军伙账房,匆匆用完早餐便步出军营。花龙要忙公事暂时离开了。

    “贤弟,这日后你做何打算?”任云问风云幻。

    “我也不知道何去何从,但眼前只能先去洞庭七十二舵救安阳公主要紧。”

    “说到安阳公主,本来为兄也应当前去解救的,无奈义父连夜差人来崔,要我护着小妹速速返回,不能有半点闪失。”任云深深叹了口气又道:“你我兄弟一场,在金风寨共度两年时光,如今虽是分别,但日后定会重逢。”

    风云幻:“怎么哥哥就要离开吗?那金风寨当家的伊平春现在何处?”

    “为兄不能再陪贤弟了,只能先行一步。那伊平春看似一莽夫,却是粗中有细,昨夜乘乱逃走了,如今也不知道去了何处。我昨夜赶到这里问龙儿,他却说也没见着。”

    任云眉头紧锁:“看来进出金风寨的路不止一条,定是还有便道。不想我任云在金风寨呆了数年,却是不知。原以为这伊平春己是十分信任我,但还是对我防范有加,留有一手呀!”

    “这两年来,小弟也随哥哥长了不少见识。哪日,小弟还想见识一下哥哥的真本领呢?”

    “哈哈哈,贤弟真会说笑,哥哥的能为哪能和贤弟比?不过既然贤弟想见识一下,他日相逢必请贤弟指点一二。”

    风云幻被任云几句客套话说得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憨笑。

    “时候不早了,为兄要带小蝶妹妹回京都去。这里去洞庭,出了山谷口往左边那条道走便行,而右边那条道,则是直接上荆州。”

    “嗯,那我们现在就赶时间上路吧?”

    “贤弟爽快,去和龙儿道个别吧!”

    三人便又来到军营,寻到花龙说明来意便要辞行。

    “真没劲,也没好好和两位哥哥喝上几碗美酒。”花龙一边嘟嚷,一边命令兵士取来他们的行礼,牵来两匹上好的战马和一辆马车。

    “幻哥哥这就要去洞庭?一个人太危险了,小弟也要拨了营寨回归本部了。我这就回去告知上司,让他连日写了凑章六百里加急送到皇上那去,让皇上下旨命洞庭水兵剿灭洞庭七十二舵。”

    任云和风云幻相视而笑,从士兵手里牵过马缰绳便各自上了马,又取过自己的行礼接受了些花龙赠送的银俩就打马告辞。花龙又差了一名马车夫和几个士兵随任云同行。

    一路上倒也无事,只是马车在这山里行动缓慢,让车队行了好些时间才来到山谷口。这山谷口的一面小山坡上矗着块石,上书“鬼林口”三字。

    “原来这山谷口叫‘鬼林口’”,风云幻此时才知道这地方的名字。一阵秋风吹来,让风云幻又想起了天龙前辈和那大个子乞丐,不禁感叹。这都两年了,真不知道故人何在,自己的路又在何方?当初在这里与任云相遇,如今终点又回到了起点,一切都在延续,都在归零,都在重新始。风云幻感叹着,一队人马就到了分岔路口。

    “贤弟,正所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愚兄这就带着小蝶往这边去了。你只身去洞庭七十二舵,一路上可要小心。”路口上,一队人马停住,任云向风云幻道别。

    “哥哥你放心,我必救出安阳公主。”风云幻年轻自信。

    任云:“不要太着急,等着龙儿搬来水兵你再上洞庭也不迟。”

    “哈哈!哥哥你小瞧我了吧?就那伊平春说得这厉害那厉害的,不也被咱收拾了吗?”风云幻有点不以为然。

    任云劝道:“那水彪在江湖上走动数十年之久,老谋深算的。上回在鬼林坡,他若真的埋伏了兵马,哥哥我还能活着吗?你还是小心点才是。”

    “哥哥你就放心去吧,早早把蝶儿姑娘送回家,这儿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那好吧,我这就上路了,后会有期。”任云见风云幻不太听自己的劝告,只好朝他拱了拱手带着人马上路。

    目送任云离去,望着花小蝶的马车背影,风云幻轻舒了口气,等任云的车队消失在崇山峻岭时,这才向前行去。

    阵阵寒意袭来,片片落叶凋零,吹得匹马独人徒生出几份惆怅来,在这丛林纷飞的落叶中渐行渐远。

    风云幻急着要去救人,路上也不敢担搁,日行夜宿,也不知行了多少天才来到历史名城——岳阳。

    这岳阳城,东倚幕阜山,西和南面环抱洞庭,西北及北面枕着长江。这里乃鱼米之乡,江南农业重镇,自古名人辈出,文化底蕴厚重,风景绝美。特别是坐落于洞庭之畔的江南三大名楼之一的岳阳楼,更因北宋大文豪范仲俺的一篇《岳阳楼记》而名扬天下。

    风云幻入得城来,却也没心思去赏这里的美景,只是己近黄昏,人困马乏,得先找个落脚处。

    街道上行人较少,因秋季夜得早,旁边的店户大多都撑起了灯。风云幻瞧着一家客栈,便下得马来。客栈内的伙计见有客来,忙出来笑脸相迎。

    “哟!客官你这是要吃点什么还是要投宿?”

    “先来点吃的,也要投宿。”风云幻将马栓在外面的柱子上,抬脚就要进客栈。

    “真对不住你了,吃喝随你,只是客官你来得晚了,客房都住满了。客官你看这是......”伙计面露难色。

    “这地方没其他投身处吗?”

    “嘿嘿!不瞒客官,有倒是有四五家的,只是这么晚了,估计也没客房了。再说这岳阳城的客栈,就数我们这‘君山楼’最大气,其他的都是小客栈,怕也是无处容身呀。”伙计极力解释。

    正当风云幻左右为难之时,从客栈内走出一五十来岁的老者来。

    “小二,这么晚了你要把人家往哪赶呀?让这位壮士进来,我哥仨个空出一间客房来给他便是。”老者看上去很仁慈,说着话向风云幻拱了拱手。

    风云幻心怀感激,忙回礼:“多谢这位前辈照顾,晚辈感激不尽”

    “这样最好,客官那你里头请,房钱就算一半。”伙计好不高兴,忙不跌地请风云幻进店,自是牵了风云的马去喂草料。

    老者很客气地将风云幻请进了客栈:“壮士天黑投宿,定是打远处来。路途劳累,不妨与我弟兄三人同饮几杯。”

    风云幻原本无处落脚,幸得这位长者相助才有了安身之处,自是对老者十分感激。还没来得及感谢,却又要受人酒食,当然不好推辞。

    “前辈厚爱,晚生十分感激。不知如何尊称前辈?”

    “来来来,坐下慢慢说。”

    老者将风云幻引到一处坐下,桌旁还有两们壮汉,见有人来忙起身施礼相让。

    “这是来投宿的壮士,因没有客房我才让出一间来与他,二位贤弟不会怪哥哥我吧?”老者冲这两位壮汉问道。

    “哥哥说笑了,既然是哥哥新结织的朋友,当然便是我俩的朋友,哪来怪罪之说。”两位壮汉对老者毕恭毕敬。

    风云幻向二位壮汉回礼,便坐下与三人同饮。

    兴许是夜了,其它客人基本上回房歇息去了,只剩下这四人挑灯吃喝闲聊。闲聊中,彼此问了各自己的情况,原来这三人却是商人,来这岳阳贩卖军粮。按理说私自贩卖军粮有掉头之罪,只因前方开仗这岳阳又是产粮之地,朝庭自是三番五次到这来督要军粮,这就给一些精明的商人带来了商机。这三人中年长者姓朱,因精于商道被人称之为朱算盘,据说和皇家还有那么点远亲关系。其余二位壮汉乃他的同伙,一位姓李以前出过家所以被称之为李和尚,另一位也是商人出身姓艾名二发。这三人止次要上君山岛找洞庭七十二舵的人要点粮,好贩卖给军方发点财,因为民间的粮基本上都征没了。要说这三位怎么就能向洞庭七十二舵要得到粮食呢?都是因为这个朱算盘和舵中的几个分舵主关系密切,以前也常周济些银两给这洞庭七十二舵。

    这一通吃,便吃了二个多时辰,自是时候不早,便各自回房休息。风云幻被朱盘算带到一客房,将自己的东西腾了出来便将风云幻让了进去,约好定日一同上君山。

    八百里洞庭湖水,烟波浩渺,一望无边。湖面上荡漾着几多渔舟?飞翔着几多鱼鸟?远远望去,一座小岛在湖中耸立,那便是君山岛,另有七十二峰围绕四周。这便是洞庭七十二舵的由来,君山岛便是这洞庭七十二舵的总舵所在。

    风云幻和朱算盘三人站在摆渡口,望着这风景如画的洞庭。

    “这里的百姓,还不知道即将有一场恶战会在这湖面上展开。北方战事连绵,这里倒是人间天堂,湖光山色、渔歌传唱的好一幅动人美景。要不是人在江湖,在这地方生活倒是赛过神仙。”风云幻望着眼前的景色,不禁暗自叹息。

    风云幻正凝想间,便来了一条船:“几位客官这是要船吗?”船家将船靠了过来冲四人问道。

    “正是,烦请船家载我们上一回君山岛如何?”朱算盘笑面而答。

    “好说好说,几位请上船。”船家将舢板搭好。

    几人一一上船,风云幻将马拴在了船头,便一同进了船舱。

    般家收了舢板,将船撑离了渡口,扯起了风帆,这船便在湖面上行将开来。船舷边湖水划过,发出阵阵哗哗的声响,秋风吹过,捎带上湖水的清新。不一会,船就行到了湖深处。风云幻无心观赏这美丽的湖景,只盘算着上岛后该如何打算。

    “我这酒瓤中尚有些好酒,兄弟几个不如再饮上几杯?”朱算盘从腰间取出酒瓤来招呼大家。

    “还是哥哥想得周到,正是无聊之际,不如再饮上几杯。”李和尚也从行李中取出几个酒盏来。

    四人又在船舱中对饮起来。这风云幻酒量小当然不敢多喝,却万没料到这酒中有毒,刚喝下便觉得头昏脑涨,身体难以自持,眼前的三个人也看不太清楚。

    “完了!悔不该不听任云兄长的话,轻信了他人才被暗算。”风云幻心中暗暗着急,也只能用内力将毒酒部份逼出体外,这才稳住了阵脚思维正常了些。

    “哈哈!总舵主果然料事如神,叫咱在这设防。”艾二发见风云幻中了酒毒狂笑不止。

    三个人扔了酒盏连同那船家一起将风云幻围了起来,各自都将藏着的兵器取出拿在手上。

    这小小的船舱中施展不了手脚,再加上事出突然风云幻水性又不好,万一打起来就算赢了也免不了弄翻了小船自身性命难保,不如试试销魂八式中的绝学“雷光电闪”将这几个打发了拉倒。风云幻将火凤剑拿在手中却暗暗运起内力,将内气聚于一处。

    四个人还在狞笑:“这小子定是伊胖子派来的探路的,只怕要上君山岛寻仇呢!”

    “大哥,跟他啰嗦什么,打发这小子到洞庭湖龙王爷那喂鱼就是。”

    “哈哈!就这点能耐也上君山岛?活腻了吧?”

    四人正狂笑间,突然只觉得全身发麻,眼前一道电光闪过,船上就多了三具被烧糊了的死尸。没变成糊尸的那个正是船家,他惊得还来不及止住笑,脸就变了形说不出话来,待反应过来时慌忙跪下求饶。

    “好汉饶命,小的上有老下有小的,就靠打渔营生,我与这三位素不相识,不知他们要加害好汉爷。”船家磕头如鸡啄米般。

    “我不伤你性命,快快将船行到君山岛去,惹再使坏,这三个便是你的下场。”

    “是是是。”船家不敢怠慢,慌忙将三具尸体扔入湖中取了船具重又开起船来。

    这船家吃了这一亏,自知不是风云幻的对手,老老实实地将船行到了君山岛边。

    风云幻跳下船,掏出几文细银扔给了船家:“少在这停留,还不速速离去。”

    “是是是,谢了这位爷。”船家千恩万谢将船撑离了君山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