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开窍
“嗝——”
庞虎一连吃了五个馒头，打了个饱嗝，瞪大眼睛对着一旁唯唯诺诺的杨柔问道：“这是你做的？”
“嗯......”杨柔站在一边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你咋这么怕我呢？去给我弄点酒来！”庞虎说话的声音大，有喜欢瞪大眼睛，看起来十分摄人。
“好......好的！”
杨柔连忙跑到后院厨房，生怕庞虎吃了她。
“真是的，这姑娘怎么这怕我？”庞虎挠了挠头，继续吃起桌前的馒头，觉得她做得还不错。
庞虎又看了看门外，沈丰衣依旧没回来。
这时候，杨柔忽然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说道：“没......没有......没有酒了。”
“那你就出去买呀，难道还要老子去吗？！”庞虎说道
杨柔小声说道：“我......”
“你又咋了？！”庞虎不耐烦地打断道，真的快受不了这个结结巴巴的小姑娘了。
杨柔小声说道：“我不敢出去......”
这半个月来，她就一直待在当铺里，只跟着沈丰衣出去过两次，自己从来没单独出去过。
“你！”
庞虎被气得捏紧拳头，真想一巴掌把这小姑娘给拍死！
“我......我给你煮汤喝吧！”杨柔突然说道，生怕这庞虎生气起来要把她给杀了。
庞虎强忍怒气，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去吧！搞快点！”
“好......好的！”杨柔连忙点头，跑出了客厅，去给庞虎做莲藕炖猪肉。
过来一会儿，杨柔颤颤巍巍地端着一碗汤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
庞虎转头瞅了一眼那碗莲藕猪肉汤，只看见莲藕上面还有没洗净的枯皮，猪不但半生不熟，有些皮上还连着几根晶莹剔透的半寸猪毛！
庞虎登时气得大怒，拍桌而起，瞪着杨柔大声喝道：“你这东西是人喝的吗？！你当喂牲口呢！”
“哇——”
杨柔被庞虎忽的一吓，双脚瞬间失去了力气，瘫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眼泪止不住往下掉，瞬间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你！”
庞虎瞪着瘫坐在地的杨柔，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也十分生气，对着杨柔大声喝道：“闭嘴！再哭老子就杀了你！”
杨柔听到庞虎要杀自己，吓得连忙紧闭嘴巴，不敢再哭，但眼泪仍旧止不住地往下流，看起来让人啼笑皆非。
这时，吃饱喝足的沈丰衣终于是回来了，他推开门，看到坐在地上哭泣的杨柔和在一旁怒火冲天的庞虎，打算悄悄离开，却被庞虎一眼盯上：“兄弟，你总算回来了！”
“额，你把她弄哭了？”沈丰衣问道。
“你来看看这汤！”
庞虎一把拉过沈丰衣，指着汤大声说道：“她说给我煮汤，结果就给我端了个这么玩意儿上来！她这是喂人呢，还是喂猪呢！”
沈丰衣将手沉重地搭在庞虎肩上，小声说道：“兄弟，这已经很不错了，前几天我们教她蒸馒头，就走开一会儿，她就把整个蒸笼给烧掉了。这几天她浪费掉的馒头，已经有五十多个了。”
寻常人家蒸馒头，是从面粉变成馒头；而杨柔的蒸馒头，是从冷馒头变成热馒头，仅此而已。
“别哭了。”沈丰衣靠近杨柔，蹲下来用衣袖擦了擦杨柔的脸颊上的眼泪，温和地说道：“他是我兄弟，就是脾气暴了一点，不会伤害你的。”
杨柔缓缓收起眼泪，盯着沈丰衣瓮声瓮气地问道：“真的？”
沈丰衣微笑地说道：“嗯，去把那碗汤拿去倒了。”
杨柔抹干眼泪，站起来绕过怒气冲冲的庞虎，端着汤向后院厨房走去。
杨柔走后，沈丰衣看着庞虎问道：“听说你那个寨子又被镇野卫给打散了，那些弟兄呢？”
“死了几个，其他的都暂时避风头去了。”庞虎摆了摆手，坐在凳子上说道。
那天晚上庞虎宰了那个县令，便悄悄去了黑风寨，本以为会神不知鬼不觉，结果还是被那些镇野卫发现，寻着踪迹跑去把他的寨子给销了。
“这次是我连累了你们。”沈丰衣缓缓说道。
庞虎咧嘴笑道：“反正他们都跟我们一样，早就把脑袋栓在了裤腰带上，死不死的无所谓。”
庞虎和沈丰衣从小就是乞丐，原都是令州人氏，他们都在令州乞讨，当时一起的还有十几个小乞丐，庞虎是他们中最大的，而沈丰衣则是他们之中最小的。
后来，一个工头当着他们的面活活打死了其中一个小乞丐，红了眼的沈丰衣便拿起藏在身后的柴刀一下子砍了那个工头，庞虎他们也拿出藏着的小刀杀了工头的几个手下！
那天夜里，一众小乞丐被官兵追杀，死的死，散的散，流落到陈国各个地方。
而沈丰衣离开令州后，被濠州的一个大户抓去做了两年苦力，杀了大户逃跑后又被官府的镇野卫追杀，最后被丁老爷子所救，便在万宝当铺安定了下来。
而庞虎则一直流浪在外，跟着一个流氓做打手，后来又跑到山上去当了土匪头子，到处打劫车队。
直到五年前，有个凶徒潜到濠州城内，接连宰了濠州太守和几个镇野领后扬长而去，还在城楼上贴着‘恶首当诛’四个大字。
濠州境内的各个山头的山贼听到消息后纷纷响应，暴起攻城，而城内的地痞流氓也一呼百应，煽动百姓围攻衙门，衙门官兵和镇野卫疲于应付，短短半月，濠州便成了法外之地。
庞虎也是那时候再次遇到沈丰衣，只不过都没有了其他小乞丐的消息。
“听说现在令州的衙门现在也不管用了，老子真想回去看看，顺便宰了那些狗官！”
沈丰衣叹了口气：“是啊，老大，当初我们是没赶上好时候。”
有的人认为的‘好时候’是太平盛世，而有的人只是期望天下大乱，那样或许他们的兄弟也不会死。
就像当下的濠州，哪怕是死了一个大户，官府也无暇搭理，跟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工头。
“对了，那女娃是谁？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生怕老子吃了她一样。”庞虎问道。
沈丰衣毫不在意地说道：“她算是救过我吧。是个官家的大小姐，没见过什么世面。”
“怪不得这么怕老子。”庞虎恍然。
沈丰衣问道：“不过你怎么回来了，就不怕官兵来抓你？”
以前黑虎寨一被抄庞虎就不知道跑到哪个地方去藏起来了，没三五个月是不会来找沈丰衣的。
“嘿嘿！”庞虎笑了一下，而后对沈丰衣神秘地说道：“老子今天发现一件事：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老子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看他到哪儿去抓我！”
“唔，有道理，”沈丰衣想了想，看着庞虎说道：“老大啊，看来你的脑子终于开窍了。”
“哈哈哈，那当然，老子毕竟是老大嘛。”庞虎笑着说道，挠了挠头，总觉得沈丰衣这话说得有些不对劲。
庞虎一连吃了五个馒头，打了个饱嗝，瞪大眼睛对着一旁唯唯诺诺的杨柔问道：“这是你做的？”
“嗯......”杨柔站在一边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你咋这么怕我呢？去给我弄点酒来！”庞虎说话的声音大，有喜欢瞪大眼睛，看起来十分摄人。
“好......好的！”
杨柔连忙跑到后院厨房，生怕庞虎吃了她。
“真是的，这姑娘怎么这怕我？”庞虎挠了挠头，继续吃起桌前的馒头，觉得她做得还不错。
庞虎又看了看门外，沈丰衣依旧没回来。
这时候，杨柔忽然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说道：“没......没有......没有酒了。”
“那你就出去买呀，难道还要老子去吗？！”庞虎说道
杨柔小声说道：“我......”
“你又咋了？！”庞虎不耐烦地打断道，真的快受不了这个结结巴巴的小姑娘了。
杨柔小声说道：“我不敢出去......”
这半个月来，她就一直待在当铺里，只跟着沈丰衣出去过两次，自己从来没单独出去过。
“你！”
庞虎被气得捏紧拳头，真想一巴掌把这小姑娘给拍死！
“我......我给你煮汤喝吧！”杨柔突然说道，生怕这庞虎生气起来要把她给杀了。
庞虎强忍怒气，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去吧！搞快点！”
“好......好的！”杨柔连忙点头，跑出了客厅，去给庞虎做莲藕炖猪肉。
过来一会儿，杨柔颤颤巍巍地端着一碗汤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
庞虎转头瞅了一眼那碗莲藕猪肉汤，只看见莲藕上面还有没洗净的枯皮，猪不但半生不熟，有些皮上还连着几根晶莹剔透的半寸猪毛！
庞虎登时气得大怒，拍桌而起，瞪着杨柔大声喝道：“你这东西是人喝的吗？！你当喂牲口呢！”
“哇——”
杨柔被庞虎忽的一吓，双脚瞬间失去了力气，瘫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眼泪止不住往下掉，瞬间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你！”
庞虎瞪着瘫坐在地的杨柔，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也十分生气，对着杨柔大声喝道：“闭嘴！再哭老子就杀了你！”
杨柔听到庞虎要杀自己，吓得连忙紧闭嘴巴，不敢再哭，但眼泪仍旧止不住地往下流，看起来让人啼笑皆非。
这时，吃饱喝足的沈丰衣终于是回来了，他推开门，看到坐在地上哭泣的杨柔和在一旁怒火冲天的庞虎，打算悄悄离开，却被庞虎一眼盯上：“兄弟，你总算回来了！”
“额，你把她弄哭了？”沈丰衣问道。
“你来看看这汤！”
庞虎一把拉过沈丰衣，指着汤大声说道：“她说给我煮汤，结果就给我端了个这么玩意儿上来！她这是喂人呢，还是喂猪呢！”
沈丰衣将手沉重地搭在庞虎肩上，小声说道：“兄弟，这已经很不错了，前几天我们教她蒸馒头，就走开一会儿，她就把整个蒸笼给烧掉了。这几天她浪费掉的馒头，已经有五十多个了。”
寻常人家蒸馒头，是从面粉变成馒头；而杨柔的蒸馒头，是从冷馒头变成热馒头，仅此而已。
“别哭了。”沈丰衣靠近杨柔，蹲下来用衣袖擦了擦杨柔的脸颊上的眼泪，温和地说道：“他是我兄弟，就是脾气暴了一点，不会伤害你的。”
杨柔缓缓收起眼泪，盯着沈丰衣瓮声瓮气地问道：“真的？”
沈丰衣微笑地说道：“嗯，去把那碗汤拿去倒了。”
杨柔抹干眼泪，站起来绕过怒气冲冲的庞虎，端着汤向后院厨房走去。
杨柔走后，沈丰衣看着庞虎问道：“听说你那个寨子又被镇野卫给打散了，那些弟兄呢？”
“死了几个，其他的都暂时避风头去了。”庞虎摆了摆手，坐在凳子上说道。
那天晚上庞虎宰了那个县令，便悄悄去了黑风寨，本以为会神不知鬼不觉，结果还是被那些镇野卫发现，寻着踪迹跑去把他的寨子给销了。
“这次是我连累了你们。”沈丰衣缓缓说道。
庞虎咧嘴笑道：“反正他们都跟我们一样，早就把脑袋栓在了裤腰带上，死不死的无所谓。”
庞虎和沈丰衣从小就是乞丐，原都是令州人氏，他们都在令州乞讨，当时一起的还有十几个小乞丐，庞虎是他们中最大的，而沈丰衣则是他们之中最小的。
后来，一个工头当着他们的面活活打死了其中一个小乞丐，红了眼的沈丰衣便拿起藏在身后的柴刀一下子砍了那个工头，庞虎他们也拿出藏着的小刀杀了工头的几个手下！
那天夜里，一众小乞丐被官兵追杀，死的死，散的散，流落到陈国各个地方。
而沈丰衣离开令州后，被濠州的一个大户抓去做了两年苦力，杀了大户逃跑后又被官府的镇野卫追杀，最后被丁老爷子所救，便在万宝当铺安定了下来。
而庞虎则一直流浪在外，跟着一个流氓做打手，后来又跑到山上去当了土匪头子，到处打劫车队。
直到五年前，有个凶徒潜到濠州城内，接连宰了濠州太守和几个镇野领后扬长而去，还在城楼上贴着‘恶首当诛’四个大字。
濠州境内的各个山头的山贼听到消息后纷纷响应，暴起攻城，而城内的地痞流氓也一呼百应，煽动百姓围攻衙门，衙门官兵和镇野卫疲于应付，短短半月，濠州便成了法外之地。
庞虎也是那时候再次遇到沈丰衣，只不过都没有了其他小乞丐的消息。
“听说现在令州的衙门现在也不管用了，老子真想回去看看，顺便宰了那些狗官！”
沈丰衣叹了口气：“是啊，老大，当初我们是没赶上好时候。”
有的人认为的‘好时候’是太平盛世，而有的人只是期望天下大乱，那样或许他们的兄弟也不会死。
就像当下的濠州，哪怕是死了一个大户，官府也无暇搭理，跟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工头。
“对了，那女娃是谁？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生怕老子吃了她一样。”庞虎问道。
沈丰衣毫不在意地说道：“她算是救过我吧。是个官家的大小姐，没见过什么世面。”
“怪不得这么怕老子。”庞虎恍然。
沈丰衣问道：“不过你怎么回来了，就不怕官兵来抓你？”
以前黑虎寨一被抄庞虎就不知道跑到哪个地方去藏起来了，没三五个月是不会来找沈丰衣的。
“嘿嘿！”庞虎笑了一下，而后对沈丰衣神秘地说道：“老子今天发现一件事：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老子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看他到哪儿去抓我！”
“唔，有道理，”沈丰衣想了想，看着庞虎说道：“老大啊，看来你的脑子终于开窍了。”
“哈哈哈，那当然，老子毕竟是老大嘛。”庞虎笑着说道，挠了挠头，总觉得沈丰衣这话说得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