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宇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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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白鸽的一章嘴炮

    tue jul 14 00:04:27 cst 2015

    轩明兄妹的本源处于二级顶层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二人因为所属家族和门派的原因所以必须回到仙谷去证玉玲珑之道来突破三级,所以轩明宣和轩明鷃奏请了张无敌之后,便踏上了回家的路。仙谷的总部位于中西洲交界之处青城旁边,要过去的话至少得走上一个多月,好在轩明兄妹这一段时间确实也闲的无聊,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需要做,所以不用特别赶时间。三级玉玲珑证道可以说是武道修炼的第一道大坎儿,证道结果的好坏会直接影响到以后的进展情况。证道的方式数不胜数,却又都是各大帮派的不传之秘,只有本派的门人弟子可以得知,外传则是重罪一条,而且证道的过程之中需要有自己的师长前辈在自己的身边护法,免得自己分神或是钻进了死胡同里。种种条框的限制很是苛刻,使得单人独自证道的成功率和效果都大打折扣。武林之中单人行事的独侠之中很难有什么特别耀眼的存在,这也要算原因之一。

    轩明兄妹原来在仙谷也是备受重视,从来都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在这种环境下人很容易产生骄纵的心态。直至今天,轩明鷃还记得自己刚刚进入都门的时候,自己目中无人,以为自己少年天才,就不把张无敌放在眼中,但是偏偏又遇到了郭灿和萧邈这两个更为变态的人。张无敌第一天便不动声色地给他们每个人看了整篇晦涩难懂的《焚天决》心法,可是凭借轩明鷃的聪慧,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一本武功秘籍。轩明鷃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跟着《焚天决》第一段落里讲到的方法才勉强做到了调整内息,往后则是再也不能够进展一点。轩明鷃向张无敌展示成果的时候,才知道煞星小组内部的记录中学会第一段落所花时间的纪录是煞星副队长郭灿创下的,一时三刻而已。萧邈也差不太多,是将近两个时辰。其实平心而论的话,并非轩明兄妹二人在天赋上有所欠缺,只不过轩明兄妹的功夫底子是仙谷的《化玉》,仙谷的修行方法重点在于夯实根基,先慢后快,最终达到天人合一的地步,而且仙谷本身的内息调整方法比较固定而且自成一派,因此再叫轩明兄妹去尝试新的内息调整方法本来就是难了一分,而反观郭灿,最先学习的是本门沧浪门的《沧浪水谣》还有自己家中父亲的家传心法,两门功法都是偏于多变,而郭灿同时学习两门不同的功法,自然接受新功法的能力要强上许多。张无敌自然知道此中因果,但是对于轩明鷃本人来说却大受打击,震动不小。直至后来,轩明鷃才知道张无敌的这门功法能修习的人实在是少得可怜,才缓缓释怀。再后来,等到萧晴进入都门的时候,轩明鷃很好奇她可以花多长时间,令轩明鷃感觉吃惊的是萧晴真正地学会了这门技艺,简直要让轩明鷃大声抱怨老天不公了。轩明兄妹离开家已经超过了四年,四年的时间中两个人的见识和功力都有了长足的进步,不过比起这一点,轩明鷃倒是觉得自己磨平了棱角更为可贵。

    在轩明兄妹启程之前,张无敌顺便交给了轩明兄妹一个任务,轩明宣话比较少,瞧了瞧任务是什么,便不再言语。而轩明鷃多话的性格,看了看纸条上写的东西,竟然也缄口不言。轩明鷃的武器是一把叫做“初阳”的埙,是一种乐器,武林之中以乐器作为自己兵器的人往往擅长玄功,此是后话。不过这把埙轩明鷃也不经常使用,不过这一次轩明鷃也把自己的埙带到了身边,而轩明宣则还是老样子,将三把漆黑的长剑负到了自己的背上。

    两个人准备先到东皇城走水路,乘船沿着内陆河抵达中洲,随后再改乘马车。五个大洲之中一共有一个首都四个陪都共计五个都城,东洲的都城“东皇城”是唯一与大海接壤的一个,因此它的交通是最为便利的,以前中洲的“人皇城”边上只有一条内陆河名曰“昊川”,不与外海接壤,所以一开始水路也不很发达,后来某君王意志所指,生生挖通了“昊川”与外海的隔断,人力所为之程度,实已经到了可以移山填海的地步,不禁让人感叹一番。

    二人于二月初四中午启程出发。“哥诶,你知不知道,咱们走之前,师姐和小阮接到新的任务了,蛮急的样子呢。”轩明鷃自然不会闲着不说话,就算在路上也要说上几句。

    轩明宣在自己的妹妹面前也没有平日里那么沉默寡言,回答道:“如果是他们两个人的话,应该是去做追杀吧。”

    轩明鷃点了点头:“对啊,哥你也知道,他们两个出去的话肯定就是追杀某个倒霉的家伙去了,今年老头给我们的任务貌似有些多了,而且又都是这种单人行动的任务。上次咱们队里几个人一起做任务还是墨衣堂易主的那次,那都是半年以前的事儿了。”

    轩明宣想了一下,便道:“咱们几个凝化成本源时日还短,师父应该是在给我们单人锻炼自身本源的机会。看来以后一起出去做事情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毕竟等到个人力量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已经不需要全队都上了,一两个人去就够了。师姐和小阮一起做的任务应该没有什么差错,倒是我有些担心更小的那个。”

    “格格?对啊。”轩明鷃说道,“师父为了惩罚她给了她一个‘核桃’,真是乱来,那么小的一个人怎么能完成‘核桃’上的任务。想想以前咱们几个接到的第一个核桃都是作为成年的历练,格格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而已,想事情都不能想全呢。”

    轩明宣又沉思了一阵,说道:“我看她倒是很有慧心,这你当年尚不能及。说起以后的成就,谁的作为更高还不能这么轻易下决断。”

    轩明鷃故意沉下了脸,故意嗔道:“哥诶,也许你的眼光的确不赖,但是毕竟我还坐在你的面前,你不能说得这么直白吧?哪怕稍微委婉一些也好啊。”轩明宣则是不置可否。此处略过不提。

    白鸽更喜欢在深夜里做事情,因为夜里没有刺目的阳光。一到白天,白鸽似乎就显得很不耐烦,此时此刻,他/她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按捺下自己的不耐,看着对面坐着的四位。他们四位都是沉默着看着他/她,似乎在等他/她说些什么。本来就不大的茅草屋子挤着五个人似乎显得更小了。白鸽想到:似乎我应该早一些结束。于是便说道:“这个......既然诸位都到了,也挺不容易的,那我们赶快开始吧。诸位似乎还互相不认识吧?这么说来——我应该先介绍一下了。”他/她从左至右挨个指着每个人同时加以介绍,不过毫无尊重之意:“诸位都是青花道门下,倒也不算是外人。边上这一个,青花道天一府中人,和我是同门中的同门,他是‘黑準’,与我合称天一府黑白双使,所以你们应该都听说过吧。接下来的这一位乃是青花道花月府下云丹鸿特使,深谙毒术。再往这边的这一位是青花道紫冰府下琼玉特使,暗器的行家。最后还有青花道瑞安府下薛萍特使。四位特使都是我特意从青花道各府中请来,一路颠簸,舟车劳动,还请诸位见谅。”

    白鸽说完之后,瑞安府的薛萍问询道:“白鸽特使,你招我们几人来此处,应该不仅仅是为了让我们相互认识吧?”白鸽点头,余光扫到了同门的黑準,只见黑準脸上表情凝重,似乎眼前这个聚会他并不知情。白鸽没有管黑準的表情是怎样的,说道:“不错,白某正是还有要事与诸位相商。”

    “诸位想必知道我天一府在查都门的底细,无奈手下行事不利一直没有进展,所以大概半个月前,门主派我出来帮助调查都门的所在。而我已经知道了。今天叫诸位过来,正是为了公开我所了解到的东西。”

    “白鸽,你到底在做什么?”黑準忽然质问道。

    “如你所见。你既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再来问我?”白鸽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你怎么敢这样!”黑準一开始不知道有这个聚会,只不过是来和白鸽交接情报的。到了这里发现有其他人在,尤其这几个人还是青花道其他府的人。青花道各府之间的关系很是微妙,每个府都有再次统一青花道的野心,无奈都没有这个实力。但是对外来说,各府都是自称青花门下,又是属于同一个阵营之中。现在有其他府的人在,黑準便是觉得很是吃惊了。再到后来,又听到了白鸽要向其他府的人透露自己帮派的机密,黑準再也忍不住,愤然而起,指着白鸽的鼻子开骂。所骂的话无非是白鸽胆大妄为,行此大逆之事云云。

    白鸽“嘿嘿”讪笑,忽然身形一闪,晃到了黑準面前,一拳打到了黑準的鼻子上,白鸽黑準同为天一府特使,修为进度应该是相差不多,但是黑準忽然发现自己面对白鸽平淡无奇的一拳竟然毫无还手之力。白鸽一拳下去,顿时打折了黑準的鼻子,鲜血立刻淌了下来。白鸽又轻轻一按黑準的肩膀,黑準便软软坐到了自己原来坐的椅子上,再也不能动作。白鸽掏出一张手帕,摁在了黑準的鼻子上,嘴唇靠在黑準的耳边说道:“你忘记了吗,我并不是天一府的人,天一府只不过是我的一枚棋子而已啊。现在无论你做什么,能够决定的仅仅是自己的嘴而已,于我则是没有任何的影响,你听或者不听,我都会对着他们讲的。随便你咯。”黑準没有想到白鸽的手段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自己竟然无法反抗丝毫,这样看来,似乎白鸽说的很是正确,自己的确不能阻止白鸽把自己知道的情报分享给其他府的人。只不过,黑準还猜不到白鸽为什么会这样做,这样叛逆的事情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何必要让他也在场。似乎还要故意让他看到。

    黑準想知道白鸽的计划,所以故意说道:“你把天一府当成棋子,殊不知天一府也视你为草芥蝼蚁一般,以门中的实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凭借你个人之力,门中未必会在意你这只小虾......”

    白鸽也不生气,承认道:“当然当然,我还是知道自己的斤两的,门中高手如云,随便出来一位都能让我万劫不复。况且我也没有对付门里的打算,我之后自然要留你一条命回去报告给门里我的事情,不然的话你怎么会还活到现在?”

    “你到底要干什么?”黑準又一次质问道。

    “一会儿便见分晓,你又何必执着于一时?”白鸽说罢便再也没有理黑準,返身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对着其他人说道:“诸位久等了。既然大家都感兴趣的话,我就开始了。经过我的调查,中土第一大情报机构都门的总部位置,众人口中流传的‘安居县’,其实就是‘宝庄’。”

    其它三位特使虽然很乐于看到天一府出现内讧,不过对于白鸽的行为也不能够理解,不知道他/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丹鸿冷言道:“丹某不知白鸽特使究竟是什么意思,还请告知。”

    “什么意思?与你们几个分享我得到的情报,自然是向你们证明我确实有某种能力。”白鸽说道,“接下来的几天你们可以命令属下去调查,可以知道我所说的确实都是真话,没有半句虚言。我要让你们都清楚,我是来真的,既然我将本门的重要情报透漏给你们,本门必定也不会容我,不久之后,门中便会派出高手来对我进行清理门户,这个在你们验证了我的情报的真实性之后自然会明白,所以我没有任何取巧的手段,也没有必要骗你们了。至于目的么......我想做一笔生意。”

    白鸽顿了一下,拿出一把剑并拔出,刹那间屋子里面温度骤降,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阵寒冷,煞气布满了整个房间。白鸽打了一个冷战,笑着说道:“我要做的生意就是黄泉剑!上古称作三神剑之一的邪道至尊之剑!诸位应该也明白其中的分量如何吧?我手中这一把不过是黄泉剑的仿制品而已,只不过沾过黄泉剑魂而已,不过其中的煞气你们应当能感觉得到。”

    黄泉剑,数年之前青花道花费无数代价几乎到手的神剑,最后也没有真正得到。现在白鸽却说要卖掉这一把神兵。

    黑準更是大骇,白鸽方才透露情报顶多算一个叛逆之罪,如果诚心悔过的话门中也许还不会夺走他/她的性命,而这一次如果白鸽说要向其他府转让这一把神兵的话,天一府再也不会顾忌所有的因素,必定会将白鸽列为第一当诛之位。至于其他几位特使,一听说“黄泉剑”三个字,也都忍不住站了起来。黄泉剑是什么概念,与沧浪门傲风齐名的神剑!沧浪门崛起于东洲最大的倚仗便是傲风剑!如果是青花道其他几门中的一门得到了黄泉剑的话,无疑会比本门的实力高上一大截,如果是本门得到了黄泉剑的话,则统一青花道指日可待!

    自从夜家掩玉阁将青花道分裂为十几个小块儿之后,青花道中几个实力比较强大的府便一直梦想着能够将青花道重新统一。所以上一次黄泉剑重现于世的时候,青花道势在必得,所以当徐静拿着傲风剑叛出沧浪门的时候,青花道就算是冒着得罪青花道这样的大派的风险,也一定要去抢夺傲风。只因为一把神兵,可以使青花道各府之间的平衡打破,谁拿到了它,天平便向谁倾斜!

    而四位特使也几乎在同时意识到,如果白鸽拿到了真正的黄泉剑,那么他已经与一个死人无异,青花道各府,不管是什么样的阵营,都不会再容他/她活着。

    丹鸿的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说道:“你拿着黄泉剑?”白鸽点了点头,却不说话。

    “那么你已经半只脚踏进了阎罗殿的门。太托大了。”丹鸿忍不住说道。“这个不用你说,我自然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过嘛。”白鸽一脸傲气,“不要说只青花道一家,再多上一倍又能如何?只有我和我的属下知道黄泉剑的位置,就算你们中的一个身后的帮派真的杀了我,也不太可能得到真品。还有如果你们真逼急我的话,我的手下会选择一府作为买家将黄泉剑送给他,如果这个买家不是你,那么你和你们身后的某一府就危险了。而我可以保证,你们连我的属下的影子也看不到一点。不信的话,大可以试试。”

    四个人中,只有琼玉还算平静一点,但也是大为吃惊。琼玉说道:“你说你拿着黄泉,我要怎么才能相信你说的话?”白鸽冷笑道:“你怎么才能相信呢?你不必相信!就算我刚才说的都是假话,对你们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害,我们大可以约定一个时间和地点,我带着黄泉剑,你们带着我想要的东西。”

    琼玉心中想到,就算他不信,其他的府也必定会抱着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心态,到时候也一定会来找白鸽交接,这样看来,似乎只有暂且相信了。于是点了点头,说道:“那么,你到底想要什么?”

    白鸽说道:“我想要什么?此事之后,你们各派各府想必都不会再容我活下去,所以我自然想要一只免死的丹书铁券了。”

    “这个简单,我瑞安府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他人若是想伤你分毫也是不能......”薛萍开口便率先许诺,生怕别人抢先,作为帮派的特使虽然地位不是很高,但也有一定的决策权。没想到话没说完就被白鸽打断:“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不要说是你,就算是你们瑞安府现任门主说出的话的分量,尚且还值得商榷呢!我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性命押在相信你们可以信守承诺上?”

    薛萍脸色变得很难看,又说道:“那你的意思是?”白鸽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几个人,然后说道:“《花月集》。”

    四位特使初听到白鸽说起这件东西的时候,均是不知道白鸽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于是大家都没有说话,等着白鸽来解释。场面一阵寂静,忽然花月府的丹鸿特使脸色大变,似乎想到了什么。丹鸿不由得大声说道:“白鸽,你这是一点也不给家里的那几个老家伙留后路啊!”其他三位特使则是面面相觑,他们虽然也猜想得到白鸽之要价必定不会有那么好对付,但终究学识所限,没有像丹鸿那样有最为直观的感受。

    而白鸽只不过是随便笑了笑,只道:“丹鸿特使的见识果然是非同一般,竟然明白我要的东西是什么。只不过买卖公平,价高者得,与我留不留后路没有关系,明明就是要看那几个老家伙给不给自己留后路。如果你们有谁不想要剑的话,我完全没有强迫你们一定要待在这里,想走的话我也万不会加以阻拦。”

    “那是什么?”琼玉拉下面子问道,这个时候显然不是顾及所谓面子的时候。白鸽说道:“我下面说的话也句句属实,就算我不讲,你们也可以从本门府主或者差不多身份的人那里得到和我这里一样的情报:青花道由盛转衰,存活了多年,不过依旧是老而不僵,青花道最为强盛的时候曾花重金买下过一本很少见的记载‘情毒’的毒谱,后来又经章道松真人的编篡,修成了一本《花月集》,上书数十条情毒配方,章道松学究天人是武林之中公认的,真人在毒理上的造诣尤其突出,可以说是集毒理大成者,就算冠以三十年内独一人的名号也不为夸大。经过他编篡的《花月集》也成了最为珍贵的珍品。不过真人甚是保守,不肯外传此集,只是将此集内容分别藏于青花道不同的分部的书馆之中,青花道之中也少有人知晓。而后青花道遭遇夜家屠戮,真人也身死人手,连全尸也没有留下来,这其中的秘密更是无人洞悉,十年以来青花道分为数块,《花月集》也散落到了各府之中,想必翻阅到《花月集》内容的府主有不少,但是还是少有听说有谁真正看懂了。渐渐地,虽然青花各府的高层知道《花月集》是派中之宝,也确实把这本册子当成宝贝来保管,但却没有真正把它参透,帮众知道的也越来也少。说到底还是要怨章真人的学识实在是超过了凡人太多,生平又没有来得及收受徒弟,导致如此绝学无法传下,而后不得善终实在是一个遗憾。”

    琼玉想对白鸽之狂妄讥讽一番,但终究对白鸽所说的“黄泉剑”还生着心思,不好轻易相讥,所以没有开口。不过较为冲动的薛萍则将琼玉想说而没有说的话说了出来:“既然青花此间高手如云却无人识宝,那你白鸽又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胜得过前辈高手?”其实薛萍特使心中巴不得白鸽提出一个对于所有人都没有用的代价作为交换条件,不过还是气不过白鸽刚才对自己的奚落,所以才出言相煎。

    没想到白鸽也干脆的承认了,很是坦率:“嗯,你说的不错,虽然不太中听,但确实是真的。我自问还没有能够胜得过诸位前辈的自信,《花月集》上的毒物,我确实没有办法炼制出来。”

    “那么,你要那个东西究竟做什么?”琼玉问道。

    白鸽显得表情有些古怪,回答道:“你们是认定这个东西对我一定有用才可以吗?”

    琼玉指了指白鸽手中的伪黄泉剑,说道:“至少,从你所花的这么大的代价上来看,你也不是无聊到那种想要一个无用之物的人。最起码也有一个‘免死金牌’的作用,这是你说过的。”

    白鸽说道:“其实也未必,世界上总是有这样一种人,不会根据常人的眼光来进行取舍,你们都认为性命是一个人最重要的东西,一个人所做的很多事情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命,我也承认这一点对于大多数人确实是对的,不过我更相信还会有例外的存在,我不是说我,但是这种人肯定会存在,当然我也没有指望你们可以理解。

    今天咱们的生意肯定是不能谈成了,不过诸位回去之后可以利用自己的势力就我所说过的事情一一进行调查,想必简单的真假还是可以判断的,两个月之内,诸位会得到黄泉剑重现于世的风声,之后各大情报机构会先后证实这个风声不是空穴来风。日后我会告知诸位下一次交易的时间和地点,我要的东西已经向诸位说明,至于我有什么用处大家尽可以猜,不过我是不会说出来的。不管是谁,哪怕是我的老东家天一府,谁可以给我提供更全的《花月集》残本,我便用真正的黄泉剑来交换!而黄泉剑只有一把,《花月集》则可以摘录复制,就算给我一个副本对于诸位的帮派也不会有实质性的损害,孰轻孰重诸位的心中肯定会有自己的衡量,所以我便不用再多费口舌。呃......还有,我倒是不担心诸位的诚意,只不过有人可能会以为我白某才疏学浅,就算给我赝品我也不能分辨,这个嘛,大家如果有这么想的也可以先试一试,仅仅当成是玩笑,不影响交易。不过呢,假的东西即使看起来再全,也肯定没有真品价值的万一,在竞价方面可能会有些吃亏,而且如果你真的以次充好,我也不会点破,代价诸位自己去想象。既然是交易,大家都要做到知己知彼才能互不吃亏,现在我的底线大家都看到了,希望诸位肯以慎重考虑,白某则是要先行告退。”白鸽说罢,回忆了一下有没有漏掉什么东西,确信没有了之后,白鸽收起了伪黄泉剑,缓缓走出了屋子,神情自若,就连将后背朝着其他人的时候也没有加以防护,好像丝毫不怕几位特使合力将他/她留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