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剑客与白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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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曰经、曰数、曰论

    阳光渐渐升起,

    清晨的露水收了起来,桃花山下的景色变得清丽起来。

    青草甸上的落笔声不断,青草甸上的石台大臣们已经离开

    不过石台后的桃山上却多了一些人,

    老桃树枝干粗壮,桃花缀上枝头,亭亭如华盖,春风一荡桃树落英缤纷,

    如盖桃树下摆着一幅棋盘,

    对弈的是俩个老人皇帝与芈师,不远处还有红羽甲士沿着桃树围了一个大圈。

    棋子圆润细腻是上等的蓝田玉和汉白玉打磨而成的。

    俩个老人下的不是很认真一边看着棋局一边还时不时往山下望去。

    皇帝在棋盘上把蓝天玉棋子敲了敲轻叹了一句

    “差不多四十年了吧”

    声音细微只有他们俩个人才能听见。

    “到今天刚好四十二年”

    “这老桃树不见老,我们倒是老了,还是那些年轻人好”

    俩个老人一边下棋一边想起当年的那些时光。

    “四十年前第一次在这桃树下撞见你们三个,就知道以后的事情离不开你们了,说起来倒是我害了他们俩”

    听到这里芈师将手中的汉白玉棋子放下,看着对面的皇帝目中闪光芒道:

    “陛下,臣以为可以开始了”

    皇帝沉思良久,取一颗蓝玉棋子封住一处气眼后道:

    “那就开始吧。”

    一盘玉棋在华盖桃花闪着温润的光芒,与下棋的俩个老人眼眸里的光华一样。

    桃花山上楚国最尊贵的俩个老人在桃树下对弈了一局。

    而在桃花山下三千多名考生也得下局棋,

    只是棋局是残局,还是画在纸上的,

    考生门要在在纸上写下逐步落子与棋盘走势。

    院试有俩考,上午在城南郊外摆下三千案考的是经典、数术、策论三科。

    院试考题的大略已经定下,不过出题的方式却是层出不穷。

    除了经典较为死板,数术与策论常常出人意料。

    数术科考的不并不只是指单纯的算术,还会加入大量的民生民情。

    就如三年前的院试数术考的是放羊,再如三年前考的米粮。

    而今考的便是围棋,围棋本就与数术关联甚大。

    不过今日的棋局有些不同,不仅是残局,而是是自己与自对弈,就连黑白先手也可以自己选,别有一番趣味。

    旁人看了别有趣味,不过考生们却要叫苦不迭了。

    有人冥思苦想不知第一手该往那下,甚至选黑选白都纠结半晌,有人提笔就落,一时间近百手已经出来,却发现棋棋盘上已经乱了套。

    这道题一下子难住了大片考生很多人都在那摇头晃脑不知所措,但当然也有人没有被难住。

    三千书案的西南角,

    一位身着金边白袍眉眼俊俏的年轻考生,他看了看残局试题,双眉微挑眼里似有不屑之意,

    一局死活棋而已,执黑必胜!

    半刻钟后他停下笔来,七字落下白棋已死。

    吹了吹还未干透的墨迹,他将右手高高举起示意数术科试题已经答完可以收交了。

    院试上午三考不限时间只要做完一考便能交卷,而这交卷的速度也能做评卷的一项,历年一来也是士子们暗暗角力的地方。

    经典一科较为死板,会的提笔就落,不会的挖空心思也想不到,考生们交卷的速度都差不离。

    分出速度关键主要是在接下来的数术与策论。

    而如今他半刻中便解出这死活棋局自然在这三千士子中一马当先倍为瞩目。

    那些还没想出头绪,或者以经将棋局弄的乱套的考生不由得抬起头往这边看了看,眼光中有佩服也有羡慕。

    向四周环视一圈果然还没有其他考生解出这死活棋,他不由得把头微微昂起了一些,微笑着迎接这些目光。

    不过一会他发现这些目光渐渐从他身上移开了,

    顺着那些目光他转过头去发现原来在他交了数术试卷不一会,身后那人也交了上去。

    他转过身去只是恰好看见那人上交试卷,那人也转过头来,二人的视线刚好撞在一起,

    那人身穿一件普通士子长袍,特别一些的是那张青秀的脸长的颇为白净。

    看见他转过身去那人白净的脸庞露出一个真挚的微笑,他也轻轻点头一笑。

    转回自己的书案,他发现不一会陆陆续续的又有人解出了那死活棋局,果然书院的考生都不是庸人啊。

    收起来那份轻视,他埋头思考那院试中最难的一科策论。

    ......

    为了院试顺利宽广的青草甸已经被士兵围了起来,人们只能在远处看个大概的院试情景。

    不过看热闹的人少了,不过院试怎么能少的了旁观者呢?

    桃花山下不止摆了三千张考生书案,不过这里当然不只有考生,书院的老教习们几乎也都到了。

    这些老教习们闲来无事便兴趣盎然的谈起这些考生们来。

    “方才那第一个解出棋子残局的便是颖川徐星友吧。”

    “棋圣后人,这死活棋局倒是撞他胃口上了”

    “执黑七步杀白他倒是把这死活局看的透彻。”

    “紧跟在他身后那人也不错,九步围杀却也无懈可击”

    “五十三行四十七列,宁浩然身无功名,有认识此人的吗?”

    “不认识,此人倒是声名不显。”

    “我书院宗旨本就是为了从天下中网罗贤才,这错漏之人正好”

    ......

    转回青草甸上的书案,白净的他双手撑在书案上,看着眼前的策论试题他范难了。

    之前的死活棋局虽难,不过凭借着与他那个臭棋篓子的邻居对弈几年,棋道上倒是能过得去。

    这策论倒是让他愁了,不过好在发愁的不止他一个,在场的三千多位考生都愁了。

    愁的不是策论试题多难多偏,而是这份策论试题上,压根就没有试题。

    一张白卷上自写着一行字:

    “论你想论,策你所想策。”

    可以换个方式说就是,你想写啥都行。

    什么都没有,可比什么都有难多了。

    不少士子早就把今年院试出题人的亲戚先人们都给问候过一遍了。

    先是死活棋局,有又这无题策论。

    成心整我们的吧,

    至于在心里问候了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咒骂是免不了了。

    这一点毋庸置疑,桃山老桃树下芈师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便是最好的佐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