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锦绣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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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英雄迟暮悲不过后继无人

    tue nov 10 17:03:20 cst 2015

    时间这玩意永远是最令人难以捉摸,当你祈望它慢的时候,它就如离线的箭般稍纵即逝;当你希望他快时,他却又如步履瞒姗的老人,来来回回地折磨你焦躁的心,直到你被他蹂躏的精神崩溃时,它带着讥讽的笑意离开!

    刘璋等一众八千多人就在这焦躁不安中苦熬了一下午,八千人加上三千多匹战马隐藏在树林中,不能活动不能生火做饭,吃喝拉撒全在树林中,还要随时防备可能出现的敌人!

    当夜幕一点点笼罩青黄的草原,萧瑟清凉的秋风如同一个顽皮的孩子在草原上来回游荡,久久不肯离去,似乎要停下来欣赏即将发生的战事!

    在外游荡马匹咋牧人的驱赶下陆续返回马厩,一群群白羊如同白云在牧人的鞭子回答声中慢悠悠进入羊圈,将马匹与羊群清点完毕没有遗失一只牧人们带着满意的笑意返回营帐,没过多久营帐内就响起轻微的鼾声!

    而在鲜卑王廷前,白天守卫王廷的鲜卑将士拖着疲惫的步伐与夜间巡楼的士兵交换岗位,白天守将阿鹿桓看着面前懒散不堪的前来换防的夜间军队,一股怒气悠然而生,对夜间走来的夜间守将莫那娄呵斥道:“莫那娄,你看看你的队伍成什么样子?这般懒散如何能守卫王廷,保护单于?”

    阿鹿桓与莫那娄虽同为王廷守将,为单于和连的心腹,但莫那娄在阿鹿桓却终是低一头,原因无他,只因阿鹿桓的来自一个数万人的部落,在鲜卑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莫那娄所来的部落不过是一个千人小部落,对鲜卑来说可有可无,以至于级别相同的两人,阿鹿桓可以随意训斥莫那娄,而莫那娄却只能奴颜婢膝的迎合,不敢表露出丝毫怨言!

    “是,我定会严格防守王廷,连一只耗子也绝不会让它进来!”

    “哼,你好自为之!”阿鹿桓一甩身上面绣着文络的锦袍,带着手下的将士极为傲慢,如同凯旋的将军般昂首阔步地从莫那娄面前走过!而莫那娄带着手下的将士只能低下头恭送阿鹿桓一干人等等离开!

    待得阿鹿桓手下的将士消失在黑暗的夜空中足足半响之后,莫那娄手下的副将发现莫那娄还在远远地望着阿鹿桓消失的地方,眼神如同草原上的饿狼盯上猎物一般,阴狠毒辣却有着不死不休的执着!

    看到这种眼神,莫那娄不由感觉后背冰凉,一股心悸蔓延整个身躯!

    “将军、将军、将军!”莫那娄的副将连喊三声,莫那娄猛然清醒过来,语气云淡风轻的对手下的士兵道:“大家不必在乎,以前该如何就如何!咱们王廷深处鲜卑腹地,外面有慕容垂,拓跋珪等人的部落挡着,难道还能有人杀入王廷不成?”

    “将军,可是最近听说汉人中出了个叫刘璋的将领,刀枪不入,三头六臂,将慕容垂的军队打得全军覆灭!”副将在一旁一脸惶恐道,一个多月前的那场震惊整个乌桓的大战已经传播到草原上的每一个角落,而作为这场大战的主要参与者被鲜卑将士与族人想象成杀人如麻的魔鬼!

    “怕什么?就算刘璋三头六臂又能如何?我们王廷距离汉人的部落有几百里,中间还隔着慕容垂的部落,难逃刘璋还能长翅膀飞过来不成?”莫那娄哈哈一笑,满不在乎对着手下将士道。

    “对!刘璋还能飞过来不成?”

    “就算他能飞,我们的长弓也能将他射于马下!”

    、、、、、、

    被莫那娄一分析,原本紧张的鲜卑将士顿时轻松起来,不在惧怕传说中的恶魔,一个个漫不经心的走到自己的岗位,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昏昏欲睡!

    莫那娄望向前方的王廷,灯煌如火,如同璀璨的明月立于星空,在几里之外都能看到明亮的王廷,时常在里面传出几声男女的嬉戏声伴随着靡靡之音传入莫那娄耳中!

    虎父犬子!

    当年檀石槐马上得天下,一生南征北战,鲜卑铁骑踏遍万水千山,强大鲜卑虎视天下,追亡逐北,所到之处莫不俯首系颈,臣服在鲜卑的弯刀下!

    然而就在檀石槐病逝不过数年,强大无匹的鲜卑瞬间土崩瓦解,慕容垂、步度根、拓跋珪纷纷各自为政,王廷的旨意成为一纸空文,若不是被刘焉将鲜卑三部一战打的元气大伤,恐怕此时鲜卑就会出现四个单于!

    这虽然是鲜卑危急存亡之秋,但对王廷来说确实千载难逢的机遇,合并鲜卑三部在汉人的威逼下大可一举而成,那时的鲜卑对汉人仍有一战之力!

    但单于和连却不思进取,放任鲜卑三部恢复元气,不顾汉人的的兵锋将至依旧夜夜笙歌,醉生梦死!

    英雄迟暮悲不过后继无人!若檀石槐泉下有知,见到鲜卑如此光景又是怎样凄凉?

    难道鲜卑真的要亡了吗?莫那娄仰望星空,近几日的璀璨的繁星暗淡无光?当空皓月隐藏在乌云中不肯给他一丝明亮!

    漆黑如墨的天空渐渐刮起入秋以来最大一场风,这也将是今年最大的一场风,那怕即将到来的东风亦不如这场风寒冷刺骨!

    莫那娄整理了一番身上的长袍,这是他唯一一件锦袍,也是他最喜爱的一间,莫那娄一直很难想象汉人是如何将衣服做得如此精致,简直是美轮美奂,鬼斧神工!所以他一直不舍得穿这件衣服,而是将这件衣服当做艺术品摆在家中,但今晚对他来说却可能是最重要的时刻,所以莫那娄将这件衣服穿在身上!

    莫那娄伸手去握弯刀,突然感觉入手冰凉,刀柄上似乎有一成滑腻的液体,莫那娄趁着王廷内的亮光一看居然是一手的鲜血,再翻手一看原来是自己的手掌应过于用力迸裂血管!

    这血是什么时候流的呢?是在阿鹿桓高傲离开时,还是听着王廷内靡靡之音时,又或者是仰望夜空时?这一切都不是莫那娄要考虑的了!

    今夜过后,这一切都将是灰飞烟灭,化为一抔黄土?谁还会和化为乌有的人计较呢?

    莫那娄握紧弯刀,走向阿鹿桓消失的方向,王廷内男女喘气的声音愈加高亢,守夜的将士也睡得越加昏沉,而就在王廷正前方不足一里外,一队打着火把如同火龙般汉人铁骑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