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镇万界
字体: 16 + -

第9章 林氏母子

    令狐冲不解,问道:“西晋之前?”曲洋道:“是啊!我对他这句话挺不服气,便去发掘西汉、东汉两朝皇帝和大臣的坟墓,一连掘二十九座古墓,终于在蔡邕的墓中,觅到《广陵散》的曲谱。”说罢呵呵大笑,甚是得意。

    令狐冲心下骇异:“这位前辈为了一首琴曲,竟致去连掘二十九座古墓。”

    只见曲洋笑容收敛,神色黯然,说道:“小兄弟,你是正教中的名门人弟子,我本来不该托你,只是事在危急,迫不得已的牵累于你,莫怪莫怪。”转头向刘正风道:“兄弟,咱们这就可以去了。”刘正风道:“是!”伸出手来,两人双手相握,齐声长笑,内力运处,迸断内息主脉,闭目而逝。

    令狐冲吃了一惊,叫道:”前辈,刘师叔。”伸下去探二人鼻息,已无呼吸。

    令狐冲歇了一会儿,忽见西北角上青光闪了几闪,剑路纵横,一眼看去甚是熟悉,似是本门高手和人斗剑,他心中一凛,道:“师弟,你在这里照顾好曲非烟,我出去一趟。”

    萧云答应了一声,令狐冲把佩剑戴在腰间,飞快的走了。

    萧云看着抱着曲洋尸体痛哭的曲非烟,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小姑娘,你爷爷把你托付给我们,以后你就拜入我们华山派,好好的练武,将来给你爷爷他们报仇。”

    曲非烟的哭声渐渐的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还不见令狐冲回来。

    萧云对曲非烟道:“跟着我走。”萧云带着曲非烟沿着令狐冲所走方向追寻,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令狐冲和一个美貌妇人,萧云扫视一眼,看见了林震南的尸体,在墙角林夫人正要撞墙殉情。萧云快步上前,拦住林夫人,在麻穴一点,林夫人身体一软,倒在萧云怀里。

    萧云闻到一股幽幽的体香,这才打量起林夫人。只见林夫人脸蛋儿白皙清秀,腰若扶柳,胸前饱满,露出一抹白皙。虽三四十岁,但姿色不减,有一股熟妇风韵。似是察觉到了萧云的目光有些不老实,林夫人心中没来由的浮现一抹羞恼,道:“少侠,还不放开我。”这女人在‘少侠’两字上加重了语气。

    萧云干笑一声道:“林夫人,生命得来不易,何必要寻死。再说你的儿子林平之还在人世,你忍心让他一个人孤独的生存于世?”林夫人沉默不语,也不挣扎了。

    过了良久,只听庙外岳不群的声音说道:“咱们到庙里瞧瞧。”令狐冲叫道:“师父,师父!”岳不群喜道:“是冲儿吗?”令狐冲道:“是!”扶着柱子慢慢站起身来。

    这时天将黎明,岳不群进庙见到林震南的尸身,皱眉道:“是林总镖头?”令狐冲道:“是!”当下将木高峰如何逼迫、自己如何以师父之名将他吓走、林震南如何不支逝世,林夫人殉情不成,将林震南最后的遗言也一一禀告了师父。

    岳不群沉吟道:“嗯,余沧海一番徒劳,作下的罪孽也真不小。”

    这时庙里一声沉闷的响声,众人一惊,赶忙进入庙中,只见林夫人已经撞柱而亡为林震南殉情了。岳不群叹息一声,没有说话。从怀中取出一个火箭炮来,走到天井之中,晃火折点燃了药引,向上掷出。

    火箭炮冲天飞上,砰的一声响,爆上半天,幻成一把银白色的长剑,在半空中停留了好一会,这才缓缓落下,下降十余丈后,化为满天流星。这是华山掌门召集门人的信号火箭。

    过不到一顿饭时分,便听得远处有脚步声响,向着土地庙奔来,不久高根明在庙外叫道:“师父,你老人家在这里么?”岳不群道:“我在庙里。”

    高根明奔进庙来,躬身叫道:“师父!”

    岳不群嗯了一声。

    接下来,华山派众弟子和新入门的林平之相继来到。林平之看到了林震南夫妇的尸身,上前痛哭。众同门无惨然。岳灵珊见到令狐冲无恙,本是惊喜不胜,但见林平之如此伤痛,却也不便即向令狐冲说甚么喜欢的话,走近身去,在他右手上轻轻一握,低声道:“你……你没事么?”令狐冲道:“没事!”

    这几日来,岳灵珊为大师哥担足了心事,此刻乍然相逢,数日来积蓄的激动再也难以抑制,突然拉住他衣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令狐冲轻轻拍她肩头,低声道:“小师妹,怎么啦?有谁欺侮你了,我去给你出气!”岳灵珊不答,只是哭泣,哭了一会,心中舒畅,拉起令狐冲的衣袖来擦了擦眼泪,道:“你没死,你没死!”令狐冲摇头道:“我没死!”

    岳灵珊道:“听说你又给青城派那余沧海打了一掌,这人的摧心掌杀人不见血,我亲眼见他杀过不少人,只吓得我……吓得我……”想起这几日中柔肠百结,心神煎熬之苦,忍不住眼泪簌籁的流下。

    令狐冲微笑道:“幸亏他那一掌没打中我。刚才师父打得余沧海没命价飞奔,那才教好看呢,就可惜你没瞧见。”

    萧云笑道:“小师妹只顾着你的大师兄,可忘了我这个二师兄了。”

    岳灵珊脸一红,喃喃道:“二师兄。”

    萧云笑笑,道:“二师兄这次就原谅你了。”

    12平之拜华山宁女侠授剑

    岳不群见林平之兀自伏在父母尸身上哀哀痛哭,说道:“平儿,别哭了,料理你父母的后事要紧。”林平之站起身来,应道:“是!”眼见母亲头脸满是鲜血,忍不住眼泪又籁籁而下,哽咽道:“爹爹、妈妈去世,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我,也不知……也不知他们有甚么话要对我说。”

    令狐冲道:“林师弟,令尊令堂去世之时,我是在这里。他二位老人家要我照料于你,那是应有之义,倒也不须多嘱。令尊另外有两句话,要我向你转告。”

    林平之躬身道:“大师哥,大师哥……我爹爹、妈妈去世之时,有你相伴,不致身旁连一个人也没有,小弟……小弟实在感激不尽。”

    令狐冲道:“令尊令堂为青城派的恶徒狂加酷刑,逼问辟邪剑谱的所在,两位老人家绝不稍屈,以致被震断了心脉。后来那木高峰又逼迫他二位老人家,木高峰本是无行小人,那也罢了。余沧海在为一派宗师,这等行为卑污,实为天下英雄所不齿。”

    林平之咬牙切齿的道:“此仇不报,林平之禽兽不如!”挺拳重重击在柱子之上。他武功平庸,但因心中愤激,这一拳打得甚是有力,只震得梁上灰尘籁籁而落。

    岳灵珊道:“林师弟,此事可说由我身上起祸,你将来报仇,做师姊的决不会袖手。”林平之躬身道:“多谢师姊。”

    岳不群道:“德诺、根明,你二人到衡山城中去买两具棺木来。”

    收殓林震南夫妇后,雇了人伕将棺木抬到水边,一行人乘了一艘大船,向北进发。

    到得豫西,改行陆道。令狐冲躺在大车之中养伤,伤势日渐痊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