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僧不是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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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心 病

    月光洒下,躲开了云,投进大海,散作波光粼粼。月明沧海人独立,梦里花落雪纷纷,如梦如幻,是花?是雪?

    漫天飞舞,每一片都凋零着欢笑,离别,海风冷不了多情的梦,雪花封存不住难忘的回忆,月光下那悲伤的侧脸,唇齿间那苍白的告别,泪眼婆娑湿了双眸,也倾覆了梦的舟。

    海边的看客忽然化身成一只鸟儿,乘风扶摇飞过茫茫的大海,岸边朵朵金兰正争相绽放,花丛中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翩翩起舞,多姿婀娜迷醉千山,青丝荡漾如锦瑟之弦,丹唇轻启,歌声凄婉,道不尽的愁思哀怨,诉不完的情意缱绻……

    只是此生此夜不长好,明年明月何处看?此情难待成追忆,徒叹当时心惘然!

    “对不起……”

    ……………………

    左豪悠悠醒来,疲惫的睁开双眼,眼角还噙着泪水,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柔和的光线映入眼帘,淡淡的幽香漂浮在整个房间,他只觉浑身一阵酸痛,缓缓的坐起身体刚想抬手去擦拭脸上的泪痕,胸口处便传来一阵剧痛,当时吸了口凉气,疼的脸色发白。

    他身体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再动,过了好一会这股钻心的疼痛才慢慢退去。

    “呼~”他小心翼翼的吐了一口气,脸上的汗慢慢滑落下来。

    “你赢了?别乱动!”一个清脆柔和的声音似有些焦急的说道。

    左豪一点一点的将头扭过去,只见一白衣女子站在那里,身型俏丽容貌端庄,白皙纤细的双手里正捧着一只精巧的玉碗。

    “是慕容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左豪说道。

    慕容妁灿然一笑有所白兰绽放,说道:“我不是答应过等你比试过后要替你疗伤的嘛?”

    “哦!”左豪点了点头,随即一怔,猛的站起身来,“哎呦!”剧痛再次袭来疼的他惨叫一声又坐了回去。

    “呼……呼……呼……”

    左豪满头大汗,脸色煞白,有节奏的呼着气,借此来缓解疼痛。

    慕容妁站在旁边看着左豪的样子,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似嗔非嗔似怒非怒地说道:“你要是再这么折腾下去,那我这些天可就白忙一场了!”

    左豪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的胸口上已经缠满了绷带,赧然一笑,歉意地说道:“在下一时情急,忘了有伤在身,还望姑娘见谅!”

    慕容妁却没有轻轻的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真搞不懂,一场比试而已为何要那样拼命呢?

    玉露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嘛?可以连性命都不顾?”

    左豪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有些不想再提这件事,摇了摇头说道:“不全是为了她,那个……我昏迷了多久?公孙昊死了没?”

    慕容妁说道:“昏迷有些日子了,至于公孙昊嘛,伤势我也察看过了,虽然很重,但并不致命,怕是需要好好修养一些时日了”

    左豪攥紧拳头,恨恨的说道:“没想到这样都杀不死他,哎!”

    慕容妁没有说话,走了过来,将手中的碗递给左豪说道:“倚公子还是先把药喝了吧,你伤的太重了,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

    左豪接过碗,送到嘴边,突然停了下来,猛然记起“魂毒”的事情了,而这慕容妁恰恰正是慕容世家的人。

    慕容妁看着左豪将药放到嘴边,却不肯喝下去,轻声笑了起来:“倚公子真是个有趣的人啊,与公孙昊以命相博,连死都不怕,想不到居然还会怕苦?

    呵呵,以前我给那些小孩子治病的时候,因为担心他们害怕药苦不肯喝下,所以常常会备些糖果待在身上。

    只是此次出来匆忙,未曾携带,真是苦了公子你了,呵呵呵呵……”慕容妁说着娇笑不止,笑颜如花尽在咫尺,直看得左豪心神摇荡。

    忽然他似乎又想起什么来,将手中的碗放在一旁,别过头去,面色晦暗,怅然若失地说道:“让姑娘见笑了!”

    他慢慢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姑娘可曾看见我的面具在哪里?”

    慕容妁眉头微皱,望着左豪说道:“公子真是个奇怪的人,在这里!”

    左豪接过面具,将它戴在脸上,终于恢复平静,感激地说道:“此次重伤昏迷,感谢姑娘连日来的悉心照顾,此份恩情倚天豪铭记于心,所谓大恩不言谢,若姑娘以后有什么用得着在下地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慕容妁说道:“公子严重了,悬壶济世本就是医者的本分。都说医者父母心,慕容妁只能医好公子的外伤,却没法治好公子心里的伤。

    心病还需心药医,连日来公子时常在昏迷之中抽泣不止,不停的呼喊着一个名字,实在是令慕容妁见之神伤,怎奈这世间从无医治情伤之药,慕容妁实在无能为力,想来那人对公子很重要吧?”

    左豪哈哈一笑,满不在乎的说道:“在下不单怕苦,还怕疼的狠,可能是昏迷中疼的难以忍受,所以才哭了出来吧。”

    慕容妁摇了摇头,说道:“既然公子已无大碍,那么慕容妁也应该告辞了,公子还需要卧床静养一段时间,切不可掉以轻心,公子有伤在身,不必相送,保重!”

    慕容妁说完,冲着左豪一施礼后转身便走。

    “哎……”

    左豪呼唤一声,想要起身相送,但浑身剧痛难忍只好作罢,还不待他再说什么,慕容妁已是来到门口处。

    她拉开门,停在那里,头也不回地说道:“倚公子一直昏迷不醒,连日来所服之药皆是由慕容妁亲手所配置,公子即便公子心存疑虑也不差这一碗。

    药凉了就效力就弱了,公子还是趁热喝吧”说着慕容妁迈步出门,随手又将门带上了,屋子里之留下左豪坐呆呆的坐在那里,愣愣的看着被关上的那扇门。

    左豪只觉羞愧难当,不住的叹息着:“哎!真是小人自信度君子之腹啊,人家故意说你怕苦不肯喝药,就是怕你尴尬不想揭穿你,哎!惭愧啊,惭愧啊,!”

    “惭愧什么呢?”这时陈孝正推开门走了进来,笑眯眯地说道。

    “啊,没什么!”左豪说道,看见自己的舅舅进来,顿时露出笑容来。

    陈孝正望着左豪,神秘兮兮地说道:“外甥,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左豪说道:“什么好消息,把舅舅高兴成这样?”

    陈孝正说道:“该高兴的是你才对,臭小子,舅舅已经去南宫家下过聘礼了,下个月你就可以迎娶那南宫玉露进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