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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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回

渡佛成妻 第一百四十一回

圣方众人只在初时有所应对不及,待与魔军开始交战,便都发挥出了实力,鬼如来与实力最强的海蟾尊缠战在一起。

就在此时,本已经离开的他化阐提等人在牧羊坡外的这条战场小径上又出现,也加入了战局,圣方稍落入了下风,

海蟾尊见他们突然又出现,并无意外,只冷笑了一声,出手的招式越来越冷厉,越来越快,将与他对战鬼如来逼迫到了一处,虚晃一招,立即看向净无幻和功体高强的四名手下道:“快撤!”

四人闻言,领命当即率领一对龠胜明峦人马的和海蟾尊从杀开的一条路上离开。

他化阐提本和已然无事的断灭阐提站在战局外,见状厉色下令:“追!”

而海蟾尊和四人还未出了牧羊坡范围,眼前又被还埋伏有的魔军堵住了去路,魔将冷笑挥刀率军直杀向他们:“等你们很久了!杀!”

净无幻和四人见状,急忙将海蟾尊保护在中心,沉色道:“保护禄主!”

就在此时,同时追来的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下令:“一并歼灭!”

话音落下龠胜明峦的人再次陷入了魔城包围中,已经无碍的断灭阐提也加入了战局中,生恐魔族人伤了净无幻,觑得时机在于圣方之人过招时靠近了她,虚招好似再与她过招,急压低了生意:“你快离开!”

净无幻看出了他意图,手中剑与他的兵器相接瞬间,凝视他坚决道:“吾不能让你杀他!”

说完便再不看他,转手与他打了起来。

断灭阐提无奈,只能与她动手。

另一处,本只是观战的他化阐提瞅准了时机加入,准确无误的一招攻向了与人缠战的海蟾尊:“血涛九原,灭!”

海蟾尊防备躲避不及,心口中招,骤然从空中衰落在地,急急退了数步才堪堪稳住身形,却是冲地呕出了一大滩黑血。

明峦的人看他受伤,面色急了,一领军之人急色道:“众人布阵。”瞬间将破空继续攻向海蟾尊的他化阐提困在了里面。

他化阐提身形微顿,冷眼睥睨地上摆阵的众人:“区区小阵!哼!”

双掌登时化出两个绿色刺目光球,运使骇人掌力击向海蟾尊:“拿命授首吧!血葬,厉魂泣艳!”

海蟾尊见此却是狭长的眸底倾泻一丝冷笑,方才杀出逃离的狼狈从脸上散去,凌空而起,沉着应对他化阐提的招式,冷厉吐出了冰冷的话音:“是时候了。”

话音刚落,与圣方对战的断灭阐提突然之间面色血红,本已经在他化阐提疗愈下好了的伤势全部瞬间爆发,鲜血横溢,浑身上下如万针刺去,剧痛彭得跪倒在了地上。

本还专注与杀海蟾尊的他化阐提面色骤变:“断灭!”登时一掌挥出,便疾身飞落到他身旁:“断灭!”

海蟾尊冷厉哈哈笑道:“你以为吾只是对他禁锢功体而已吗?让吾撑到此时此地,他化阐提你悔之晚矣!注定的败者,是你们!哈哈哈哈!”

避开了他化阐提最后一招,他随即一招之内迅速化运清微八阵剑,将坎月薄烟水、巽网驭骄风、离日烈丹火、震阙奉惊雷、兑爻定王泽、艮脉号灵山、坤极破神地、乾元夺先天八种剑法合为一招,破空俯冲如鹰隼般攻向他化阐提。

他化阐提太过担心他的伤势,注意力分散,断灭阐提慌忙急起身强拉他避开道:“兄长小心!”

他化阐提皱眉一把将他护在了身后:“退至吾身后。”转眸便对着海蟾尊运出一招:“灵葬,万魔天劫!”

招出瞬间天地顿被一片黑云掩盖,黑漆漆如夜,伸手不见五指。

净无幻面色微变,魔气障目掩杀,对圣方不利,急挥剑出招:“混元聚灵道一气。”要利用清圣绝佳的剑气驱散如此黑瘴。

然他化阐提目的却是在掩护魔族:“众人撤退。”断灭情势不妙,局势对魔族不利,必须立即撤退。

海蟾尊黑暗中双耳一动,听得魔族动静,双掌瞬间化出道体清圣之气,立即驱散了他化阐提的瘴气,看着瞬息消失得无影无踪的魔族,嘴角勾起算计得逞的冷笑:“依照计划乘胜追击。”

艳凉,一处群山环抱的山谷,四处卵石密布,山林茂盛,暂时撤退到此的魔将统计完魔军情况后,去见他化阐提:“启禀魔主,所有的魔军都已安置,撤退途中死伤不多,魔军尚存八成。”

他化阐提“嗯”了一声,让他退下,转而凝向坐地调息完毕的断灭:“你的伤势如何?”

断灭阐提站起,面有愧疚:“好多了,抱歉,若不是吾,兄长早可一鼓作气将海蟾尊歼灭,根本无需选择撤退……”

他化阐提骤然打断了他的话,抬手轻按在他肩头安抚,平和道:“不用多说,吾不可能弃你不顾!再者,鬼如来被他们引开,端木燹龙又迟迟未归,而且海蟾尊方才逃离后,又有突然出现的圣方兵力,恐怕埋伏不止古武族,在这种难以估算的风险下,久战不利,你的伤势又不能继续拖延。”

断灭阐提闻言,手指握成了拳头,皱眉叹了一声:“唉!”

他化阐提淡然笑道:“没关系。这次没成功,我们还有机会。这小小山谷,又岂能困住魔族雄兵!”

另一名魔将走到他们身前,单臂抱胸行礼禀报:“启禀魔主,属下方才探查地形,发现艳凉乃是一个封闭的山谷。四周削壁参天,除了我们进入的通路,并无其他出口。”

断灭阐提眉心一拧,看向他化阐提沉凝道:“只有一条出路。”

他化阐提闻言转眸望向方才的入口,沉吟片刻,斩钉截铁道:“出口之外,海蟾尊必然重兵把守,若不正面迎敌,就必须找其他的路离开,哪怕是翻山越岭,凿壁开河,也要让所有魔军脱险。”

就在此时,一名魔将面色急匆匆本来禀报:“魔主,魔主,大事不妙了!”

他化阐提收回视线,面色沉静问道:“发生何事?”

魔将道:“方才我巡逻之时,发现魔军之中流传着不明的怪病。轻者全身虚弱无力,皮肤溃烂。重者,痛苦难当,五脏若焚,甚至昏迷。”

他化阐提面有诧异:“竟有此事,前往观视。”

一个时辰后,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几乎将所有的魔族将士都看完了,断灭阐提凝沉担忧道:“这是什么问题?”

他化阐提面色冷沉:“生命之源莫名衰弱。”

话音刚落,断灭阐提突然面色苍白,急抬手捂住腹部,强忍难以忍受的剧痛:“呃!”

他化阐提面色一变:“你怎样了?”

断灭阐提额头渗出了冷汗:“吾之魔元突然受到莫名的冲击与耗损,而且体内有一股热能蹿升,难以压制。”

“热能?”他化阐提心头骤然沉了下去,凝视他的目光晦暗难解,“莫非是燎原劫灰,许久以前,魔父曾对吾提起,世上有一种特殊的矿石,受天地锻炼于万丈地下,自然无名之火,同时散发五阴旱毒,与人无伤,却会损及他们魔族体质,艳凉之地质,全是由燎原劫灰所组成,相当于一座天然矿谷。旱毒聚集释放,非同小可。”

断灭阐提诧异道:“竟是如此。”

他化阐提颔首:“魔父曾言,燎原劫灰是魔族天敌,吾铭记在心。若艳凉谷内本是如此之绝境,方才撤退一路上,吾不可能毫无察觉异样。除非……”

刚说到这里,他化阐提无意间抬眸,却见本还晴朗的天际成片成片的乌云从四面八方涌动疾走,仿如波涛滚滚,随风而动,未过片时,却又骤然放晴。

眉心一拧,他化阐提冷沉道:“乌云疾走,无端放晴,必有玄机。”

断灭阐提眸光一紧:“你的意思是,这天象非是自然,而是人为。”

他化阐提冷哼一声:“最大的可能是海蟾尊暗中作手,掩盖艳凉原本真相,隐瞒吾之察觉,我们入谷这么久,后面却毫无追兵,表示海蟾尊早有安排,这一切,全在他计划之中。”

断灭阐提当机立断提醒道:“必须尽快撤离,疏散魔军,否则凶多吉少。”

他化阐提颔首,立即看向魔将道:“传令下去,继续找寻出路。”

魔将领命:“是。”

命令传下去后,本稍作休息的魔军当即开始行动,然却是到了第三日夜/色降临,仍然毫无进展,魔军将士受了毒瘴不少支撑不下去,不得不暂时停下歇着。

他化阐提随即去视察将士情况,到了一名魔将辖军,见了他,他当即单雄抱臂行礼:“属下见过……”

话还没说完,面色异常的他突然支撑不住,向地上倒去。

“小心!”他化阐提急忙扶住,另一手放在唇边咬破,放在魔将唇间,昏迷的魔将不知是什么,他的血有一股怪异的诱人气味,魔将本能吮/吸。

身后跟随的将领震惊,急道:“魔主!不可!”

他化阐提看向他们道:“吾之血,能抵挡旱毒几分,饮下吾血,或能减缓几分痛楚,无妨。”

一名魔将心神震动,复杂急声道:“魔主!怎能让你这样做!”

他化阐提皱眉:“不用多言,吾意已决。”

话音落下,喝了他血的魔将醒了过来,诧异自己身体内的痛苦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没有中毒瘴一般,转眸见他化阐提扶着他,慌忙站起:“属下有罪!”

他化阐提松开了手:“无妨,身体感觉如何?”

魔将不解他为何如此问,如实说了。

他化阐提放了心,也未说方才以血救他,便下令道:“下去吧,将现在你统率下的魔军情况禀报上来。”

魔将领命:“是。”

魔将复杂凝视淡然沉稳的他道:“我们已经被困两日,艳凉谷内旱毒越来越强,死亡魔军越来越多,这该怎样办?”总不能全依靠魔主之血。

他化阐提闻言眸底不被察觉的沉重闪过,口中却平静道:“让吾想想。”

然他那一闪而逝的眸色却被断灭阐提看见,他心头沉涩,凝视他突然说起了另外的事情:“兄长,关于魔皇陵之秘,海蟾尊他们似乎也知情一二,因为在吾被囚禁期间他曾试图探问过。”

他化阐提闻言倏然冷哼一声:“就算他们知道了什么,也永远也无法开启魔皇陵。”

断灭阐提有所猜测,但故作苦笑沉沉凝视他道:“吾已知晓开启魔皇陵的关键,与吾密切相关。”

他化阐提面色微变,刷得看向他:“什么!你怎会知晓?”

断灭阐提面上伪装出来的神色骤然全部散去,严肃凝视着他:“果然,与吾猜测相同。兄长,若非你关心则乱,又怎会听不出吾方才之试探,现在请你说出吧,吾该怎样开启魔皇陵?”

唯有开启魔皇陵才能救魔族逃过此劫。当初缎君衡建造了魔皇陵,是按照魔父给他信中要求而建,特别留下了拯救魔军于危机的一次契机,这也是后来闍魇那迦给他的那封信中告知,可用了又能如何,魔父,你的遗愿还可以有其他办法实现,吾不能让小弟丧命。他化阐提听他还要提,面色不觉严厉起来:“这……吾自有分寸,你休要多问。”

断灭阐提晓得他是关心他,不为所动,肃沉道:“兄长,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什么理由隐瞒?吾愿与你同甘共苦,并肩作战。但你却连此事也不肯说,吾现在关心的是魔族存亡。你曾言,不可让个人情感,胜过大局的安排,吾用魔城少君的身份再问你一次,魔皇陵如何开启?你莫要忘记了我们还要完成魔父的遗愿!”

他化阐提被他用他曾经讲过的话,说得哑口无言,抿唇沉默着,良久后看着断灭阐提非要知晓不可的神色,苦笑微白了面色,阖住了眼,才低沉道:“开启魔皇陵需要你之……”说着说不下去。

断灭阐提急问:“吾的什么?”

他化阐提嗓音一时嘶哑:“头骨!”

断灭阐提面上急切怔住:“头骨!”

“头骨……”“头骨……石像……”怔愣片刻后,断灭阐提终于明白了过来,眼帘缓缓垂下,突然沉沉笑出了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后来他和兄长去了魔皇陵后,所见到缎君衡给魔父立的石像上少了头骨!

兄长一直不说,原来是因为如此,断灭阐提自此越发懂得了他化阐提对他的疼爱,心头兄弟之情涌动,他虽没见过母后,不曾体会过母亲之爱,连父亲亦不能陪伴他长大,可兄却将这些都补上了,断灭阐提渐渐收起了笑,平静欣然凝向面色痛苦,视线落在别处的他化阐提:“兄长,待我们离开艳凉之后,吾会将头骨给你。”

他化阐提面上痛苦一僵,刷的回看向他:“不行!不管我们是如何脱险,这个残局,由吾来支撑就够了。魔族血统,不能自你吾手中断绝!魔父的遗愿完成不止有这一种办法。”

断灭阐提怔住,拧眉:“什么意思?”

他化阐提走近他,抬手紧紧按在他肩头,深深望进他眸底道:“吾要你尽力活下去,带着无幻永远离开这个武林,从此隐姓埋名。”

断灭阐提面色倏然一怒:“大哥!兄弟同生同死,你不能这么命令吾!”

他化阐提沉色:“断灭!”

断灭阐提说完才觉自己方才不该用那般语气,略微缓和情绪,复杂凝视他道:“以前吾总是任性,将兄长视为无所不能,你之心情流露,吾却是总当是加强说教,从未主动体谅过你之落寞,吾从不曾后悔为了无幻投入登道岸的日子,但现在,请让吾继续分担你肩上的担子,魔父的遗愿本就该你吾兄弟二人同心协力完成。”

他化阐提闻言,看着他坚决不悔的眼,突然沉声笑了出来:“好!好!那就让圣魔大战的真相永远掩埋,你吾是真正的魔族之人。持戈跃马,裹尸而还,该当百夫,这就是魔军之战魂,吾族之骄傲!你吾该亲自践行!”

断灭阐提面上亦浮现除了笑容:“嗯。“

二人说话间,夜色越见深沉,有了约定后,他化阐提望望夜空挂起的弯月,对断灭阐提和身旁的其他魔将道:“若在这样受困下去,必将全军覆灭。唯有杀出重围,方有一线生机。众人听令,今夜子时随吾突围。”

断灭阐提颔首:“可以预知的是,这一战将是非常惨烈。但为了魔族,就算是死,也不能退缩。”

一名魔将肃然道:“魔主与少君说的是。吾们堂堂隳魔大军,怎能困死绝谷呢?征战沙场才是吾们的宿命!”

他的话音刚落,“嗯?有人侵入!”断灭阐提面色一沉,登时欲要化出兵器在手。

“且慢!”他化阐提出声阻止,断灭动作一顿,他转眸望向入口处道:“是麂行速影。”

一道黑色身影疾奔而来,正是麂行速影,魔族的信使之一:“启禀魔主,端木燹龙取得止战之钥后在阴尸鬼池遭遇靖沧浪,两人已决生死,同归于尽。属下在他尸身上寻找止战之钥却是没有,恐怕钥匙被别人夺走,只是在他尸体旁发现了这个。”

说着他将一捧装入锦帕的土壤倒了出来,这些土壤上面有一股恶臭的浑浊绿色黏液,还未干涸。

他化阐提见此,了然止战之钥被谁夺走了,眸光冷厉,却是心中平静,是鬼觉神知拿走止战之钥,最后关键的一件事情便完成了。一切皆照着魔父留书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冷沉道:“无妨,你下去吧,之战之钥日后再寻回。”

随后的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很快到了子时,就在这时,艳凉山谷外突然响起了海蟾尊嘲讽的刺耳之声:“他化阐提,藏头缩尾,不是君主该有的行为。”

已经在谷内整军,要率军在子时攻出去的他化阐提闻言哈哈冷笑,身形凌空而起,双掌聚以雄浑灭世魔功和隐藏的厉族神功:“浩世邪能,你们挡得了吗!喝……!”

海蟾尊看他率先攻了出来,瞬间腾空而起,剑掌齐出:“离日烈丹火!”

同随而至的净无幻和其他圣方高手同时出手。

海蟾尊与他化阐提一招过后,冷笑道:“旱毒未解,你的功力已不足五成。”

他化阐提嗤笑睥睨道:“杀你足矣!厉魂泣艳喝……!”

海蟾尊看着他们死到临头,还如此诳妄,狭长的绿眸中讽刺一闪,双掌再催强功:“清微灭邪风!”

圣魔双方如此征战了三日三夜,圣方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魔族却是因旱毒影响,功力不济,死伤良多,原来还保存下八层的魔军,如今已经死得只剩下为数的不多的二层,完全落于下风,而圣方却还源源不断的有其他战力加入。

眼看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因旱毒而受制于海蟾尊,被抓住,难以脱身,魔族战将不曾言语,互相对视一眼后,上下一心,瞬间同时自毁魔元。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只觉魔元瞬间充沛,再无方才运使功力之难以为继,这才发觉发生了什么事,面色一变,一同刷得服侍山谷内,只见尸横遍野,几乎大半是魔族之人,仅还活着那些魔将皆魔元衰竭:“你们……”

魔将死蝶留影欣慰看见他们二人好转,豪迈大笑赴死:“魔族战魂不容屈辱!”

另一名魔将血狼妖叟坚决道:“魔族血脉由我们守护。”

无明法业强撑最后一丝魔息凝望向天际的他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声道:“魔主,少君,你们快走!”

……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看着为他们而死的众多魔将尸体,心头剧烈震动,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他化阐提忍下悲意,刷得收回视线,海蟾尊和圣方之人又开始攻来,登时飞身迎战,对守护断灭阐提的刀魂玄雷道:“保护少君离开,此地由吾断后。”

已经受伤颇重的断灭阐提心头一痛,一把避开玄雷来搀扶他的手,厉色道:“你答应过,兄弟同生。”

他化阐提边将断灭保护在自己功力范围内,一人独对海蟾尊、净无幻等八人,边沉稳威严笑道:“魔元已经恢复,吾战无不胜。再者你不是说吾无所不能吗?强悍如吾,又怎会轻易受死呢?你先离开,待吾引开敌人,便与你会合。”

断灭阐提听他声音确实恢复了往日功力,眉心一拧,还是不愿一人离开:“但是……”

刚被逼退的海蟾尊等人又再次攻来,他化阐提笑声散去,回眸急威严打断了他的话:“废话!快走!”话甫落下,便同时一掌强功送他们凌空而起,出了战圈。

断灭,只要你一世平安,为兄我,虽死犹生,圣魔之战由吾而开,现在,也该由吾终结。魔父的遗愿有吾一人足够了,不需要再搭上你的性命,你要好好活着。

确认他们安全离开后,他化阐提再也无所顾忌,收回目送不舍的别离视线,冷眼嗜杀,开始了与圣方的殊死决战,海蟾尊招招

无数招相对过后,他化阐提扣锁住海蟾尊的手腕儿,冷笑道:“想满足你的私欲吗!来吧!”

海蟾尊讽刺一笑:“死到临头,逞强只是多余。”

二人话音落后,同时提功到极致,脱开各自纠缠,再次过招。海蟾尊觑得时机命令净无幻等人去杀剩下的其他魔族之人,由他独自对付他化阐提。

艳凉谷的另一处,玄雷护送断灭阐提逃出,去了另一处山巅,只要翻过去便能脱出圣方的包围,断煤阐提却是强行凝功反控制了玄雷,飞身落在了山巅上,面色沉白,眺望着艳凉谷底的圣魔交战。

此时谷内传出的杀伐之声回荡不绝。

玄雷不知他为何不走了,急声道:“少君,乘现在圣方没有追来,我们快走!魔主神武盖世,打退了圣方,随后会与少君会合的,少君不必担心。”

断灭阐提闻言却是涩悲笑了一声,回眸看向玄雷:“兄长他不会来了!”

玄雷一怔:“怎会?”

断灭阐提突然口溢鲜血,悲怆笑着:“兄弟一场,吾还不了解他么!”

玄雷从未曾怀疑过他化阐提的实力,可此时听向来尊崇他倍至的断灭沉痛之言,心头咯噔一紧:“少君,这!”

断灭阐提瞬间又收起了眸底悲意:“你不必再阻止吾,吾的头随后你带着交给兄长。”

玄雷闻言面色骤变,急恐惧道:“少君!”

远处的杀伐声还在传来,断灭阐提说完右掌当即化光,兵器玄雷长刀冲天一举,提运全部功力于命门处,霎时白色魔气自他奇经八脉逸散,强悍的气劲儿逼得欲要靠近阻止的玄雷半分近不了他的身。

只见断灭阐提手腕儿一转,凌空飞刀,真气中冲天而起的长刀顿又调转而回,刀刃直对断灭阐提脖颈而去。

艳凉山谷内,他化阐提已经伤痕累累,周身全是血迹,被海蟾尊击得一退后,骤然将兵器斜杵在地稳住身形,海蟾尊不给他喘息的片时机会,转手出招便又夺命而去。

就在他化阐提应对不及的此时,强悍威猛的一刀突然破空劈来,轻而易举化解了海蟾尊的杀招,救了他化阐提。

断灭!他不是走了!他化阐提感觉到这股功力的异乎寻常强大,心头一紧,刷得转眸望去,却不料所见竟然是。

浑身瞬间坠入冰窟,他化阐提眸子欲裂,僵硬了全身每一处,悲怆叫道:“小弟!”断灭!你怎能如此违抗吾的命令!

只见握着长刀的断灭阐提头身躯现身在他面前,却是再也不会回答他的叫唤,只如杀人机器般竭力斩杀这任何妄图要接近他的任何人。

本还在击杀魔族的净无幻僵冷立在众人尸首中,再也挥不动剑,也说不出话来,双眸颤抖含泪死死盯着毫无知觉,却如不败战神般挥舞大刀拯救魔族的断灭,手指冰凉,嘴唇咬破都不自知。

被刀法重伤的海蟾尊稳住身形后,见如此的断灭阐提,面色震惊一厉:“断首不死,当真魔物。”说完一扫痛苦苍白面色的他化阐提讽刺道:“你想救他,吾偏不如你所愿!”

当即对手下众人道:“一并歼灭!”

本被眼前亘古未见的奇事震惊的圣方众人,这才再次提起兵器,齐心喊杀,与剩下的最后的魔军和断灭无首身躯作战。

净无幻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再动,任由旁边圣方人杀死的魔族人鲜血溅在身上,只双眸直直恍惚望着断灭阐提。

他化阐提见此忍痛伸手欲要触摸断灭阐提,却是不能,他无头的背影已然为他杀出了一条血路,此时已经将圣方斩杀了贷半,双眸悲恸一闭,瞬间化光在断灭掩护下消失离开了艳凉谷。

海蟾尊看见,欲要去追,却是被断灭阐提威猛血刀阻止,暗咒一声,只能与他缠战。

直战斗到第二日晨光熹微时,断灭阐提身上以头献祭而有的上古神力快要耗尽,刀招出现破绽,才让海蟾尊觑得了机会,一剑刺入他心口,震碎了心脏。

断灭阐提心口滚烫的鲜血涌出,手中挥舞的长刀哐当一声脱手落地。

终于死了!海蟾尊亦是精疲力竭,狭长的绿眸恨冷从他心口抽出了剑。

断灭阐提尸身这才直直向地上倒去,膝盖却不弯曲。握刀的手已然垂下,另一侧靠近净无幻的手在他倒地间却是一直伸着,五指张开,似想要握住什么,未曾落下。

净无幻看见了他临死而无言的动作,僵冻在眼底的泪水刷得夺眶而出,“断灭!”疾步飞奔过去,伸手就在他倒地前一刹那触及了他的手。

断灭阐提的手似有所感,瞬间紧紧回握住了她冰冷的手,砰然一声倒地而亡,震溅起一地泥水。

净无幻能感觉到他回握的手心那一刹那还有的温热,就在倒地刹那消失,心都一阵揪刺的**剧痛,骤然拽起了他的手贴在脸上,脸上泪水混合得天上还在下的暴雨滑落,沾在了他已经毫无知觉的指腹上。

断灭阐提却是再也不会感觉到了。

在场还有众多圣方之人,见此情形多多少少看出了净无幻对断灭的情感非比寻常长,多有不耻,面呈鄙夷和诧异震惊。

海蟾尊碍于影响强行将净无幻拽了起来,冷厉对其中一人吩咐:“你率军清点魔族尸首,其他人立即随吾返回龠胜明峦。”

此人领命率领部分圣方的人离开。

净无幻一把挣脱了海蟾尊的手,冷漠只凝注在断灭尸身上,缓步穿行在狂风暴雨中继续蹲在了他身边,小心翼翼扶起让他的尸体靠在她怀里,而她也疲惫坐在雨水中阖眸,嗅着空气中的魔族和圣方鲜血混合的血腥味,冷沉道:“圣魔大战已经结束了,吾不再是六圣护之一,登道岸掌教之职也已经交给了他人,吾再与武林无关,海蟾尊,日后吾如何,用不着你管,庆功宴登道岸自会有人去参见,后悔无期。”

说完低头对着断灭的尸体沙哑落泪道:“吾歇歇,明日吾便带你去一处只有你吾二人,再没有圣魔纷争,战火兵燹,只有安宁的地方。”

海蟾尊看着他们二人,冷峻伪装的面容上微有一丝动容,脑海中却又幕然闪现了那一年无尽天峰,天之厉看向欲杀他的天之佛的眼神,那一眼混杂世间所有感情失望的眼神,动容又散去,冷冷讽刺眯住了眼。只有死人才不会背叛,如果大哥当初杀了天之佛,天之佛便永远属于大哥,大哥也不必有这千年之祸。

想到这里,冷哼一声,也未再对净无幻说什么,便带着其他的圣方之人消失。

龠胜明峦峦主殿,众人回去后,有人不解看向海蟾尊:“禄主为何不再继续派人追杀他化阐提?他受了重伤,只怕还在艳凉谷中,只要找到必能除掉。”

海蟾尊冷冷眯眼道:“自然有人去杀他,吾才会不派人,静待消息吧。”

众人诧异,但也只能继续等待。禄主既然如此说,必然不日之后便会有消息,届时便知道来龙去脉了。

一日后,艳凉谷,脱离危险伤势好转后的他化阐提在四处找寻断灭阐提头颅。

艳凉已渐趋安静,那断灭的头颅会在哪里?他既有牺牲之愿,却又自断首级,必是担忧身死之后,被海蟾尊掌握魔皇陵之秘,由此血迹判断,断灭之头颅应在崖底,他必须尽快寻回!

就在他到达崖底瞬间,一直藏身在此发现的玄雷突然出现,怀抱着用她的蓝色锦袍包裹的一物,单膝跪在他面前,声音悲恸行礼:“属下见过魔主!”

“玄雷!”他化阐提不料她竟会在此,那夜让她和断灭离开,急忙俯身扶住她:“你……”

玄雷发觉自己眼底泪水难压,又流了出来,急忙低头掩饰,双手捧着沾血的包裹呈在他面前,颤抖吐出了两个字:“少君……”

他化阐提话音断住,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必是断灭命她将头颅收好,垂眸凝在包裹上,悲袭心口,喉间一阵气血翻涌,剧烈咳嗽起来,他僵硬抬起手,面色异常的冷静接过:“你回魔城去吧,吾要送断灭去一个地方。”这场仗已断送了魔族江山,且圣魔大战也该结束了,剩下的魔族之人绝不能再和他在一起,而有伤亡。

玄雷未看出他化阐提的异常,也知晓这头颅必然有大用,领命:“是。”

只剩下他一人时,他化阐提小心捧着包裹在怀里,瞬间化光消失。

魔皇陵,一日后,他化阐提飞身而来,眼前衰草荒芜,毫无生机可言。他低头苦涩一笑凝视着怀里的包裹:“魔父,母后,我们一家终于能够团聚了。”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魔主!终于找到你了!吾击败缠战的圣方之人后便去艳凉谷找你们,可却只见魔族将士尸身,幸好路上碰到了玄雷,又循着沿途的魔族气息,才一路前来。”

鬼如来。他化阐提闻言骤然收起所有心绪,回眸看向面有急色的他:“吾无事。”

鬼如来闻言向他怀里的包裹复杂沉重看了眼:“少君的事情吾已经听玄雷说了。魔主为何不带着少君返回魔城让他安息?魔城还在,我们还能东山再起,此次的失败算不得什么,”

他化阐提闻言收回了视线,转凝向空无一物的一处沙地:“欲扭转圣魔局势,唯有开启魔皇陵。”

鬼如来一怔。

他化阐提未给他详细解释,随即道:“为吾护法吧!吾要开启魔皇陵。”

鬼如来眸底不为人知的光芒突然一闪:“嗯!”双掌当即运使浩然熊功,将方圆一里防护起来,但有外人进入,便可立即感知击杀。

他化阐提口占咒语,周身竟然凝聚起众人从未见过的中阴界灵力,以指点心口引出一滴鲜血,飞入那片空地。

霎时天摇地动,地面轰隆开裂,四周尘烟弥漫。片刻后烟雾散去,空地上竟突然多出了一座令人不由心生敬畏压迫的巍然陵冢。

“随吾进入吧!”他化阐提对鬼如来说完后,便提步向缓缓打开的门走进。

鬼如来跟随进入,他化阐提走到里面,快到台阶前的石像前时停下了步子。

魔皇陵鬼如来是第一次进入,这座石像自然也是第一次见,待看清其面容时,他眸底震惊疾闪而过。怎么可能?魔皇怎会是如此摸样?世间怎会有这般相像的人?

他化阐提背对他站着,也没有看到他的异样。

鬼如来发觉自己分神,急忙压制心头莫名的异样,恢复了恶煞刚冷面色不解问道:“魔主要如何开启魔皇陵?”

他化阐提闻言掌心凝功,震碎了包裹断灭透露的包裹,沉哑道:“将断灭的头盖骨放入石像的头盖骨位置便可。魔皇陵一旦开启,魔族必有……”

他话还没说完,腰腹命脉处突然传来钻心痛楚,他化阐提话音戛然而止,垂眸看向剧痛传来处,只见涤罪犀角从他背后刺入,穿过身体,子腰腹穿出,眸色震惊僵硬转眸看向鬼如来:“你……”

鬼如来一如既往的刚冷双眸,对上他似恨似费解的视线,:“你之自信便是你得盲点,真正的鬼如来从来就不曾存在。”

他化阐提魔元急剧从体内溃散,听到这里不得不扶住了旁边的石柱缓慢坐倒在了地上,才艰难虚弱道:“你如何瞒吾?”

鬼如来知他命不久矣,松开了握涤罪犀角的手,让他死前舒服些,暂未回答,只抬手化光拂过面部,周身瞬间金光射出,他整个人渐渐发生了变化。

金光散去后,眼前的鬼如来已然变成了另一个同样面孔,但却庄严圣威的人。

他化阐提不可置信道:“帝如来!”

帝如来眸有慈悲,如实告诉他:“天之佛封印闭关前曾经给吾留了一封信,要吾瞒骗天下人成为鬼如来,只为能顺利进入魔城,进行这项计划,你怎样也想不到无明法业只是一名无辜的待罪羊,我们的目的是毁掉魔皇陵。”

他收到信时魔皇陵尚未曾有,至佛如何能晓得此物之存在,这个疑问只能等日后她出关后再寻求答案了。

他化阐提面色骤然一变,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呕出:“什么?”

帝如来眸底微现了冷厉:“皇陵之秘天下灾殃,决不能现世。”说完当即一掌圣威佛宫扫向了石像旁,明显是封印魔皇力量所在的洞窟。

“不可啊!”他化阐提喊出的话终究迟了片刻了,可字刚出口,魔皇陵轰隆一声震响,开始剧烈动荡,无数的碎石坠落,是要坍塌的前奏。

他化阐提怒痛急看着他道:“你!你铸下大错了,这是阴谋,你被利用了!”

帝如来看他如此异常的面色,并非因魔皇陵毁而痛苦,反而是,心里不由一沉,皱了眉:“你说什么?”

事到如今,什么都已经晚了,他化阐提疲倦无力阖住了眼,呵呵苦笑着喃喃道:“皇陵之秘是亘古开章,圣魔争斗,为厉猖狂。”

厉!厉族!帝如来直觉不好,面色微变,沉声问道:“与厉何干?说清楚!”天之厉被封印在无尽天峰,厉族亦从此消失。圣魔大战怎会与厉族有关?

他化阐提闻言,剧烈咳嗽吐了几口鲜血后,才继续道:“圣魔大战,乃是厉族千古阴谋,最初之战乃是因魔妖二族脱离异诞之脉自立为王,与厉族产生利益冲突,厉便披着人皮包藏祸心,组织正道势力,打着正义的旗帜,宣扬诛魔口号,这一切皆是为了他们的私欲。”

“什么?”帝如来面色微变:“这怎有可能?你是指龠胜明峦?”

他化阐提点了点头:“厉的面目难以察觉,他们之行踪遍布,吾无法锁定范围。确定的是,龠胜明峦之内必有厉之存在,但没明确的证据,世人如何相信这片面之词,就如同你也不相信。”

帝如来此时这惊天之秘事关重大,急声道:“你不说,又怎知吾不会相信,为何你从不曾说明此事?就算没证据,也能混淆视听,干扰对方!”

他化阐提摇了摇头,沉哑道:“厉之狡诈,一旦发觉任何风吹草动就马上抛弃身份,另换面目。反而使我们前功尽弃。吾迟迟不说,一来是想不动声色除去所有厉族的嫌疑者,二来我不愿牺牲断灭。”

帝如来一怔,视线落在了他怀里断灭死不瞑目还睁着的刚毅双眸上:“这……”

他化阐提垂眸凝视着断灭的头颅,突然讽刺一笑:“你当蕴果谛魂真是为了所谓的苍生吗?他所忌惮的不过是魔皇若能复生厉族将面临覆灭之危,但如今,地洞全毁,一切都太迟了!太迟了!”

帝如来抬眸望了眼地动山摇的魔皇陵,面有沉重:“是,此地将毁!”

他化阐提闻言讽刺笑着阖住了眸:“你走吧!”

帝如来复杂低头看了已经气息奄奄血流殆尽的他,抿唇合十双掌道:“告辞,吾会派人重修魔皇陵。”说完他瞬间化光消失。

魔皇陵内只剩下了他化阐提,已经命元快要散尽的他散去了面上所有心绪,睁开眸最后凝向了质辛的石像,恍恍惚惚视线模糊勾了勾嘴角,“魔父,你听到了么,你可以安心了,吾和断灭终于完成了你的遗愿。”

话音越来越低,直到最后一字,几乎没有了声息,他化阐提面容平静缓缓阖上了眼睛,渐渐冰冷的手却是没有垂落,依然维持着小心抱着断灭头颅的姿势。

就在此时,轰隆一声,魔皇陵彻底坍塌了下来,从外看去成了一座土堆。

中阴界,绝境长城的地牢中,被关押服刑了一千年的缎君衡突然睁开了眼,怔怔凝注着脚下部分尚未彻底风化为土的石子,眸底有不为人知的悲伤涌过,随即便恢复了平静,只沉黯叹了一声。灵体还是穿越中阴界和苦境地界失败了,宙王这次是当真防备他了,义父对不你,质辛。

就在此时,“灵狩,吾来送饭了。”魅生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响起,声音落下后没有多久,她便出现在了他面前。

缎君衡骤然收起眸底心绪,凝视她笑道:“这都一千年了了,你这小丫头一点儿变化也没有。快来把吾怀里的东西掏出来给了十九,让他……”

魅生急忙打断他的话:“让他放进你的水晶骷髅头里并用灵力保存,我记得,先吃饭。”灵狩都三日水米未进了,可恨的宙王,只允许灵狩三日进食一次。

缎君衡闻言呵呵欢喜笑着:“还是小丫头知道心疼人。”

魅生看他说话间干裂的嘴唇,心中一疼,急忙俯身将汤菜拿出来,一点儿一点儿的耐心小心喂着手脚皆被绑缚不能动弹的缎君衡。

缎君衡呵呵笑着,享受着她伺候。就只差厉元和佛元了,他必须要让宙王尽快释放他。

龠胜明峦,帝如来回去见了海蟾尊告知他化阐提已死的事情,但却直觉未曾说出厉族之事,毕竟他与此事无关,厉族事务还是要禀知至佛。

海蟾尊依然冷峻的面上微露温和:“有劳佛首!”

帝如来平静合十双掌:“除去魔族,是为苍生,份内之事。吾也该回去云谷雷锋主持事务,这就告辞。”

海蟾尊颔首:“吾便不留佛首了,请,吾送佛首一程。”

刻镜图纹,送了帝如来返回的海蟾尊直接来到,见到魑岳伪装的蕴果谛魂三头元灵像道:“魔族阐提一脉已灭,如今仅剩的人马群龙无首,已不足为虑,日后收服他们轻而易举,接下来便是进入魔城抓竞豹儿,他已经在咎殃的监视下。

另外还有一世,今日帝如来回来禀告,言语间似有隐瞒,而且看向吾的神色颇多怀疑。吾猜测,怕是他化阐提临死前对他说了什么,令他起疑。”

魑岳冷笑一声:“看出端倪也无妨,如今解封非要素全部凑齐,圣魔双方势力也折损严重,大功告成,我们也是时候恢复厉族身份,准备解除无尽天峰封印,迎接大哥归来了。现如今天之佛还在闭关中,正是解除封印的良机。”

海蟾尊亦赞同,询问道:“那我们何时离开?”

魑岳伪装的元灵道:“就定在十日庆功宴后,宴会结束后各路人马都会离开。你吾各回原位,悄然消失便可。你通知其他人,二十日后子时,苦境模仿异诞之脉所建的密地阙阗关会合。”这么长时间足够他们都赶到了。

海蟾尊颔首:“吾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