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堂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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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已大修

第02章 (已大修)

part1 你过得越惨,我越开心。

六年后。

包厢内烟雾缭绕,灯红酒绿。

巨大的背投前立着一对男‘女’,唱着莫文蔚的经典曲目,广岛之恋。

正在打牌的萧寻嫌恶的瞥了那两人一眼,还不忘冷嘲热讽,“孟立行,你丫能不能别这么恶心人?跟你来十回,你丫就唱十次这调,老子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孟立行怀里揽着个摇曳生姿,回头白了萧寻一眼,言简意赅,“小爷乐意!”

萧寻啐了他一口,一边发着牌,一边笑,“你唱,你继续唱,别怪哥哥没提醒你,广岛之恋可是分手进行曲啊,再这么唱几遍,你三天被甩两次的记录可就要刷新了!”萧寻朝陷在宽大的长沙发中的男人挤了挤眼睛,“铭城,你说是不是啊!”

孟立行最近新‘交’了个小‘女’朋友,三天里跟他闹了两次分手,他最烦人提这档子破事,顿时没了唱歌的兴致,赶走了怀里的美人,一脚朝萧寻踹过去,“‘操’,别触我霉头!”

两人自打成年好久没动过手了,没想到这点小事也能闹起来,又是直勾拳,又是反脚踢的。

被称作顾铭城的男人手持一杯红酒,懒洋洋的抬眼瞟了那无聊的两人,又重新垂下眸子。

过了一会儿, 包厢的们被推开,兰姐笑眯眯的牵着身侧面孔清丽秀雅的‘女’人往包厢主座上去。

“顾总,咱们遥遥唱歌那可是一等一的好,刚才水吧里的客人一直喊安可,她也是没法子又多唱了两首,这才来迟了!”兰姐倒了杯酒递给沉默不语的夏之遥,朝她使了眼‘色’,“怠慢了顾总和您的朋友,我们那,自罚三杯,给您道歉您看成不?”

夏之遥是这家娱乐会所的驻唱,大多时候她在水吧登台,偶尔也会到包厢里为客人唱那么几首歌。可今天兰姐口中的这重量级贵宾夏之遥避之不及,原因无他,无非是因为这间包厢中身份最为尊贵的那个男人——是她的“旧相识”,是恨不得要她死的旧相识。

她垂着眼睫不吭不语,兰姐悄悄地用手指掐了她‘露’在空气中的手臂肌肤,夏之遥抿了抿‘唇’,扯着嘴角往前走一步。她抬眸,六年了,面前这男人似乎没怎么变,瞳仁黑沉不见底,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永远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就是这个男人她曾经深刻的爱到骨髓,而他却对她……恨之入骨。

“顾总,我自罚三杯向您赔罪。”夏之遥说话时眼睛只在顾铭城身上停留一瞬,随即仰头一连喝了满满三杯酒。待她痛快的饮尽杯酒,顾铭城却也没什么反应,乌黑如墨的眸子盯着她,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夏之遥心脏突突地跳,包厢里有人搞起了气氛。“兰姐,你这妞都不错啊,喝酒真叫一个痛快!”

兰姐笑眯眯的。“我们遥遥可是号称千杯不醉呢!这三杯酒那是小菜一碟!”

这时顾铭城慢悠悠的开了口,“是吗?千杯不醉,那我们可得见识见识了。”

他话音刚落,已有懂得察言观‘色’的兄弟凑上来‘阴’笑着往夏之遥面前的矮几上摆了几扎啤酒。

萧寻‘摸’了‘摸’下巴,啧啧,可真是不疯魔不成活。

孟立行不禁替夏之遥捏上一把汗。他刚想开口劝上几句,偏被萧寻按着肩膀坐了下来。“别害了她。”

孟立行闷闷地喝了一口酒。

夏之遥攥紧了垂在身侧拳头,脸‘色’愈发的苍白。兰姐看出了气氛不佳,连即陪着笑为夏之遥解围。“哎呦,顾总,您们不是想听歌呢?不如先让遥遥先唱着歌,这喝酒的茬咱待会儿接着来如何?”

顾铭城若有所思的盯了夏之遥两秒,她背脊爬上了冷汗手心里更是粘腻难耐,就在她几近窒息的紧张中,顾铭城点了点头,面‘色’淡然。“那就唱吧。”

她拿着音筒被迫坐在顾铭城身侧的沙发位置上,而顾铭城懒洋洋的仰面靠在沙发背上,一只手横置在沙发沿上,不论从哪个角度看这姿势都像是他虚揽着她似的。夏之遥心中苦笑,恐怕不知情的人看见这情形还以为两人有多亲昵呢。可事实上,她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刻‘插’双翅膀从这密闭的包厢里飞出去,就此远离他的世界。

最后,还是免不了被灌了酒。

一杯一杯酒灌下去,她只觉得肺都要炸开似的,实在是扛不住了,跑去洗手间趴在水池旁吐了个天昏地暗,漱了口。

这走廊七回八折的,不知道从哪个羊肠小道里钻出来两个个醉汉,拦着她的路,又动手动脚的。夏之遥其实是在这家娱乐会所驻唱的,可是她太需要钱了,所以偶尔也会到包厢陪酒,可这陪酒不卖身的规矩是她一早就给自己立下的。

在这家娱乐会所待了近三个月,借酒揩油的客人也没少碰见过,可这俩人‘毛’手‘毛’脚的程度显然已超过了夏之遥的接受范围。“滚开。”她扬起手来‘欲’挥那人一巴掌,反倒被人捉了手反剪到身后去。

她胃里一阵阵犯着酸水,不断地挣扎,无果。在痛苦边缘中挣扎时,视线却不经意瞄到了斜对面墙角处立着的英俊男人。

而顾铭城只是淡淡的看着她,那副懒洋洋的,事不关己的表情,她太熟悉了。

心痛到无以复加。原来他对她的怨恨非但未虽时间消退,似乎……更甚。

身体被恶意触碰的愤怒都抵不上心底深深的绝望,她眼底渐渐蓄了水雾似的,在壁灯折‘射’下盈盈泛着光。

顾铭城黑眸一眯,掐灭了指尖的那点红芒,心里没由来的一‘抽’,明明在她悲惨无助时他应该感觉到畅快才对,可他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躁动的拳头,扬手就往那两名醉汉脸上招呼。

“谁tm的敢坏大爷好事?”被打的那个人怒气冲冲破口大骂,还没等他还手顾铭城又抬脚踹了一记心窝子,那人捂着肚子朝后退却两步,呲牙咧嘴的又与同伴一起挥着拳头冲上去。

顾铭城冷冷地哼了一声,压根没拿这俩人当回事,只三拳两脚的功夫就轻轻松松的解决了,“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们。”他冰冷的吐出几个字,那俩人吓得屁滚‘尿’流的逃窜。

虽然顾铭城在最后关头救了她,可夏之遥怎么都无法说服自己他这是同情心泛滥。莫说他是不是当真冷血无情,可在他眼中她时害死叶念的罪人,她是……罪该万死。

顾铭城一步步向靠在墙壁抚着‘胸’口喘-息的夏之遥靠近,她缩着身子抬眸看他时竟然是惊恐万分的表情。她眼底毫不掩饰的流‘露’出的防备与疏离仿佛是一柄剑刺进了他的‘胸’膛。明明是他救了她,她却反倒是这副避之不及的样子,顾铭城咬着牙一只手臂撑在她头侧的墙壁上。

“你怕我?”

夏之遥咽了咽发疼的喉咙,好半晌才找回声音。“不敢。”

她垂着眸子不去看他,长长的睫在眼底投下一圈淡淡的影子。顾铭城‘胸’口郁结,“夏之遥,你是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呵……夏之遥眼眶发热,她瞪大了眼睛,竟微微笑了一笑,“也要谢谢顾总你的心狠手辣。”

顾铭城黑眸霎时一眯,一手抄在‘裤’袋里,一手指间燃着烟枝,缓缓地一步步朝她走近,“你竟敢怪我?”

“不敢,我怕死。”她呼出一口气,认真道。

这是真心话,她怕死。所以,更不敢招惹他。

他冷笑,‘阴’鹜的眼神直直的定在夏之遥身上,恨不得剜出两个‘洞’来。他一字一句极缓道,“夏之遥,知道吗,你过得越惨,我越开心。”

她微震,不由得浑身一颤,声音飘然,近似轻喃。“我知道。”

到了午夜,夏之遥才收拾了物件从娱乐会所走出去。

早早地等在‘门’外的小九倚着机车叼着烟,见夏之遥出来了,连即掐了烟枝,递了安全帽过去。

夏之遥一边戴着安全帽,一边同他讲话,“不是告诉你不要来接我下班了?大晚上的,你玩什么又都像玩赛车,可别出了什么事。”

小九不以为意,吹嘘,“就我这技术,还能出事?”

夏之遥看到他脖颈处粘的创可贴,手指戳了一戳,小九立马吸气,“疼疼疼。”

“怎么‘弄’得?”

小九脸‘色’霎时暗了暗,啐了一口,“还不是贝贝那个母老虎,我今儿个不过是跟个‘女’生讲了几句话,她就跟疯了似的扑上来,泼了人家一身的‘奶’茶,还给我这抓了几道血痕!就没见过她那么暴躁的‘女’人!”

“你呀,知道她容易闹小别扭,还不知道让着她点?”

机车驶出,两人的声音被疾驰的夜风割碎在半空。

而一辆黑‘色’的卡宴停在路边。

车窗摇下,副驾驶座上的顾铭城眯着眸子,眸‘色’深沉如海。萧寻一条手臂搭在方向盘上,手指不耐的敲打。“靠,我这大半夜的难道不应该温香暖‘玉’在怀?老子为什么要在这陪你做跟踪狂?”

顾铭城吸了口烟,调侃萧寻。“温香暖‘玉’?谁?雷茵茵?”

萧寻额角青筋瞬时跳了几下。“靠,你丫找‘抽’是吧?”

顾铭城淡定的弹了弹烟灰。“别着急恼羞成怒,我只是适当的提醒你,什么‘女’人能动,什么‘女’人不能动你比我还清楚。”

萧寻低低的咒骂一声,扯了扯领带。“我tm比你还清楚!”

成功的叫萧寻怒火攻心后,顾铭城够了勾‘唇’,视线重新回到方才小九与夏之遥‘交’谈的地点。方才她的笑容太明媚,让他觉得刺眼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