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札吓人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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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钟(二)

翌日,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电话的铃声不断传来,我神经过敏的吓了一跳。定了定心情,爬起来接了电话。

“手扎啊!你可终于醒了啊!知不知道我打了多少个电话给你啊!……”是老编那特有的如同没牙的老婆婆的声音。

等他牢骚发完了后,我对他说:“我已经把故事写的差不多了,昨晚就是为了赶稿子……”

老编的声音马上就变了:“哦!辛苦你了,你把稿子发到报社信箱里了吗?下午可就要印刷排版了啊!”

“还没有,挂电话了,我马上就发过去。”

挂上电话,我爬了起来,不想却看到那个钟,钟里面的链锤子好端端的挂着。一点也没有昨晚留下的残迹,难道昨晚只是个梦?这么一想我心情也轻松多了,打开电脑,windows2000一进去罗嗦的读起盘来。明天就把windows2000卸掉,重装windows98。进入wps2000,我把自己昨晚写的故事校验了一遍。看完后,我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念头,如果昨晚是梦的话,怎么故事会写这么多呢!完全符合昨晚发生的一切!

我想起老编的话,连忙拨了号,把故事放进了报社的电子邮箱里。

放进后,我也顾不得洗脸刷牙就扛起座钟就离开了家。来到昨天买钟的那个旧货市场里,卖钟的那个老头见我把钟扛回来奇怪的问我干什么?

我怒气冲冲的告诉了他昨晚发生的一切,他听完后大笑了起来,对我说:“你这么说鬼才信!想退钟没门!”

的确,昨晚上发生的一切就如同在做梦,说出来真的没有人会相信的。可是我怎么也不敢再把钟扛回家了,就问老头:“就算我不想要钟了,卖给你,你说要多少钱?”

老头额首说:“这话才像是人话,一口价……”老头伸出了两根手指。

“多少?不会是两百吧?”我瞪大眼睛望着老头。

“对啊!就是两百呀!卖不卖随便你了!”老头坐回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摇着头哼着文革时期的歌曲。

“你这老头怎么这么黑啊!我花了一千多块,退给你只有两百!以后谁还敢在你这买东西啊!”要知道我可是花了一千多啊!两百块卖给他叫我怎么不心疼啊!kao!!!

“卖不卖随便你哟!”老头闭上眼睛,越哼越有劲,仿佛在对我嘲笑一般。

“不卖!哼!”我宁愿毁了这个钟也不做这么窝囊的事,二话不说就又扛起钟送上出租车去了报社。

一进报社的门就和老编撞了个满怀,老编推了推眼睛揉了揉额头,抬头一看是我,眼睛眯着说:“我正要去找你呢!”

我心窝一跳,直凛凛的放下了座钟,问道:“怎么了,难道昨晚我挑灯夜战的故事没写好?”可别叫我重写啊,混点稿费也不容易。

老编也没答理我的话,看着座钟说:“干吗?送给我的啊?”

“你喜欢?那就送给你啦!”我正愁这鬼钟送不掉呢!

老编一拍我的肩膀,笑嘻嘻的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写的鬼故事有家出版社想出书,催你快完稿呢!”

呵!这可发了,出本书且不说让名气红火一阵,光是稿费就够我出国旅游了。“老编啊!你可别骗我哦!”

“不骗你!你看我象骗子么?”老编放开了压在我肩膀上的手,递了根烟给我接着说:“哦!麻烦你一件事,帮我把钟送到我家去啊!呵呵!人老了就是比不过你们年轻人哟!”说着就径自给我带路去他家。

进了他家,屋里浓郁的檀香味道使我狠狠的抽了几回鼻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打小就对这味道过敏。

“谢谢了,就放这吧,这钟挺贵的吧?”老编爱不释手的摩擦着钟的红木外壳,那神情仿佛是个老色狼遇见美女一般。

“不贵,就一千五而已。”我故意说的很淡然,其实心里恨透了这种爱占便宜的人。

“哎哟!是个好东西!手扎呀,你晚上留下来吃饭吧!叫你嫂子给你补补,瞧你小子这几天拼命赶稿子,脸都瘦成猴了!”老编一听这钟还值点钱,语气都变了,我脸瘦?呵!都瘦了几个月了,还不都是你成天逼着我把稿子写完!

“还是不打扰了,嫂子还没下班吧?”我才懒得呆在他这屋子里呢,那檀香味道非把我搞的神魂颠倒不可。

“不急,她快回来了。”他硬是拉着我坐下,自己跑去泡了杯淡茶。“吃茶,岳西小花。”

“客气什么啊!我真的要回去了,今晚要赶稿子。”我看他假假的客气一番,自己也只好假假的推辞几句。

“不行!今天你一定要留下来吃饭,我去浇花你先坐一会啊!”老编乐滋滋的去了阳台浇花了。

我向屋里打量着,他这屋里整个象个佛堂。我正前方就是个贡台,中间立着一个观音菩萨,观音前面的香炉里内蕴的檀香烟渺渺升着。那一整面的墙壁都被烟熏黄了。

老编浇完了花,他老婆也回来了。看见我笑着说:“手扎今天来了啊,向老编汇报工作啊?”也没等我说话就头也不回的去了卧室。呵!他这家子的人咋都这么假呢!

憋着鼻子先呆会吧,等吃完了饭我就回去。

吃饭间,老编一个劲的给我到酒,还说给我补补呢,一顿饭咋都没看见荤。

硬是捱完了一餐饭,在他们不停说的“慢走……”中我急速的离开了他家。天也黑的漆漆的,我在回去的路上想着故事该如何写下去。

摸回了家,发现少了座钟的屋里显的特温馨起来。那幽暗的蓝色壁灯此时也分外妖娆。我打开电脑,借着酒劲让思绪飞舞在故事里的空间中。

写着写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把昨晚写的故事发进了报社的油箱,就悠悠的去了报社。我刚坐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时,赫然发现了钟,钟好端端的放在前面的屋角!

我心里一惊,屁股还没坐稳就离开了办公室,我要找老编,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找了好久,还没找到。

同事们说,老编今天特奇怪,把这钟送到我办公室后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看神情挺慌张的。

难道钟又作怪了?不行去老编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