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鬼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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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二天一早,伍仁刚独自开了车,去了市公安局。

伍仁刚没有刘向金出名,但是现在刘向金死了,伍仁刚就是刑城最出名的人了。肖文武到省里开会去了,只好由一个副局长陪同。

伍仁刚向市公安局捐献了100万的警官伤残补助金,按理说,副局长来陪同规格低了。

所以副局长一直表现得很殷勤。

很轻易的,伍仁刚就将话题引到了刘向金的案子上。作为刑城以前的第二富豪,如今的首富,伍仁刚对刘向金的死表示出应有的关心。

但是副局长恰好不是分管刑侦,所以他给高胜利打电话,高胜利电话关机,副局长就直接引了伍仁刚去刑警队。

刑警队平时办公室也没什么人,直接查办刘向金案子的人都不在,副局长很不好意思。伍仁刚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脸色很难看。

“平常别人都说我和刘向金是生死对头,那是生意场上,不得不如此。但是我们两个私交却很好,他这一走,心里还真不好过……”

副局长努力琢磨这里面的意思,赔着话点头。

“过两天我给你们局里送点慰问品来,顺便让我女儿来看看他刘叔叔。生前他刘叔叔可疼她了。”伍仁刚在给公安局机会安排下一次的准备。

“仁刚,你太客气了。”副局长用话语拉近距离,“来之前你先通知一下,我让刑警队的作个汇报。哎,老朋友就这样走了,谁心里不着急不难过?”副局长似乎在给伍仁刚悲伤的表情配台词。

陈市长没过问,肖文武又在省里开会去了,高胜利在局里简直无法无天,所有案子一概不管,整天就和老婆娘家七大姑八大姨搓小麻将,一天半天赢块八毛钱高兴昏了,刘向金的案子就直接甩给了侯二,让侯二带着章墨,继续侦办。

侯二也精啊,每天打电话给章墨提点要求,整点指示,人影都看不到,章墨倒成了案子的主办人员。

章墨只有苦笑,心里打着鼓,恐怕又是个无头公案。

章墨对自己狠狠叹了口气:“败类啊。警察界的败类。”

虽然章墨痛恨自己破案的手法,认为自己的想法和实际行动违背了一个应该以科学、证据为依据侦察案子的办案人员的基本要求,但是他还是去找泸羽民了,因为他觉得比起高大胡子和侯二的做法,至少自己对待工作的态度是无比令人称赞的。

至少,我的态度值得肯定。章墨又在安慰自己。

泸羽民的家就住在长江边上。几根歪歪斜斜插在沙地里的竹子,中间用一层层五颜六色的破烂塑料袋为墙,河风一吹,塑料袋的碎片和垃圾的气味随风飞舞,像极了动物世界里令人毛骨悚然的海蛰触手。

“果然是个拣渣渣的,连家都那么专业。”比起泸羽民的敬业,章墨越发觉得自己根本不适合做一个合格的警察,更不要说刑警。

章墨站在离垃圾屋七八米的地方喊泸羽民,泸羽民嘴里咬着半个黑漆漆的馒头走出屋子东张西望,一看到泸羽民,赶紧跑过来招呼,“章哥,快,我正吃饭呢。你吃了没有?”拉着章墨要往屋子里走。

一说话章墨就闻到一股发酵完全的潲水馊臭味。

正好一片塑料袋飘到他脸上,他挣脱泸羽民的手,“你就吃这东西呢?也不怕吃坏肚子。”

“我肚子哪儿那么娇气?那还不被饿死。”泸羽民一笑,嘴巴里的馒头渣子就直往下掉,泸羽民赶紧伸出一个手掌接住。

章墨生怕看见泸羽民把手掌里的馒头渣子又送回嘴里。

“走吧,我吃不惯面食,去餐馆吃点。”

泸羽民嘿嘿笑,喉结明显动了一下,章墨听见很响的口水声,心里估算着那口水一定很多。

但是泸羽民没动脚步。

“怎么?”章墨回过头看着他。

泸羽民喉结又动了一下,小心翼翼,“章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章墨看着泸羽民,他突然发现这小子不简单。

“没什么事就不能吃饭了?”章墨岔开话题。

泸羽民怯生生地看着章墨不动。除了一双眼睛,满脸都是可怜兮兮。

“走吧,陪我喝喝小酒。”章墨打消了那个念头,突然想喝点酒,对于为什么要找泸羽民,章墨就觉得这小子虽然在底层讨食,严酷的现实养成了他的机敏和察言观色,还有一点聪明,但是心眼却不坏。

人是社会动物,需要朋友,或者敌人。

泸羽民戒心放下,把剩下的半个黑馒头揣进口袋,转身就往垃圾屋跑。

“跑啥子?”

“拿酒。”

“我还管不起你的酒?”章墨拍拍自己的脑袋,这自找的。

“怎么样?我的1573怎么样?”小饭馆里,泸羽民满脸通红,嘴巴里塞满了大鱼大肉,艰难地说出一句话来。

“还行。真是好酒。”对面坐的章墨脸色铁青,鼻子凑进瓶口。“你在哪儿拣的?”

“嘿,这可不跟你说。给你说了我以后还喝什么酒?”泸羽民把杯子里的酒一喝而光,幸福地砸砸嘴巴。

“我呸!”章墨真的吐了一泡口水在地上。“我会去拣剩下的酒喝?”

章墨突然生气了。

章墨背后的一个人也生气了。章墨把口水吐在他皮鞋上了。

“我说你他妈喝多了在这儿瞎呸呸什么?”是个大汉,双手抱着臂膀瞪着章墨,一支脚翘着,皮鞋上口水正滴滴答答流下去。

“大哥,真对不起啊,他喝多了。我给你擦了。”泸羽民放下手里的鸡腿,抻着衣角就过去了。无比的伶俐。

“你他妈跟我滚开。”大汉一挥手,一声暴喝,泸羽民就像只烂桃子,啪嗒在地上了,更是伶俐。’

饭馆的老板从厨房里出来,一见这阵仗,马上缩了回去。

章墨依然坐在桌子上,他看看离他几米远的泸羽民,又收回目光看看大汉皮鞋上的口水,再抬起头看看面前的大汉,冷不防一拳直倒大汉肚子上。

大汉“哎哟”惨叫一声,噔噔噔后退几步,坐在泸羽民旁边的地上。章墨没穿警服,这大汉一瞧还被这小子怂了,暴怒起来,刚起身又啪嗒摔地上了。

章墨看看自己的拳头,呼呼吹吹,“想当年老子在警校可是散打亚军。”

地上的大汉只顾着“哎哟”,哪儿说的出话来。

“嘿,走了。”章墨冲厨房里一招手,老板慌慌张张跑来。

“结帐。”章墨使劲从屁股后袋里摸钱,掏了半天却只有50多快钱。

店老板可怜兮兮地看着,“我的桌子……”

“不够吗?”章墨把钱使劲往老板手里拍,“不够你说话。”

老板看看地上尚自爬不起来的大汉,一咬牙一狠心,“够了,够了。”

“不够不够,你以为我喝醉了吗?我清醒着呢。”章墨从店老板攥着的手里又把钱拿了回来。

店老板恨不得哭出来。

章墨摇摇晃晃走过去把泸羽民扶起来,又走到柜台前,好一阵折腾。

“这个你拿着,明天我来结帐啊。”章墨把一张纸递给老板,扶起泸羽民走出了店子。

说是扶,其实不如说是拖倒合适点。泸羽民酒量还行,只好换个姿势,扶着章墨往前走。走着走着章墨就往地上滑了,泸羽民摇摇头,只好艰难地把章墨扶回自己的垃圾屋。

半夜的时候章墨不时发出可怖的叫声,似乎做了噩梦。泸羽民瞪大眼睛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四野和河水,难以入睡。

再见到泸羽民已经是三天之后了。章墨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四处发短信向朋友同学借钱呢,看到泸羽民,章墨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穿上干净的衣服,泸羽民是个极帅的小伙子。

看得泸羽民不好意思起来。

“你来干什么?”章墨有些发慌,身上可没钱了,再要请人吃饭,不如把他当了。

“我来看看。”说出这句话,泸羽民就慌了。

“怎么听着有点像电视里领导视察,还故做亲切慈祥的语气?”章墨讽刺。

泸羽民心想我果然慌得很有道理。

“你再请我吃一顿饭。”泸羽民说出这句话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章墨瞟一眼手里的手机,10多个同学没一个有动静。所以他没有说话。

“你那天白请了。”泸羽民露出一个笑。

章墨看了他一会儿,打开保险柜拿了点东西,和泸羽民一起走出办公室。

“说吧,想吃什么?”章墨心情大好,手就搭上了泸羽民的肩膀。两人看起来像哥们。

“自然是好点的。小饭馆你又白请。”

“你确定你值当大餐馆?”

“绝对值!”

“好。我相信你。龙头聚怎么样?最好的。”

“马马乎乎。”

“云南普洱。”泸羽民说的很顺口。

章墨端着一杯粗茶差点烫了嘴。

“嘿嘿,电视里听说过,试试。”泸羽民陪着笑。

“那个鬼我见过。”泸羽民啜了一小口普洱,这次让章墨狠狠烫了嘴。

“仔细说说。”章墨从屁股口袋里拿出纸和笔,看了一眼泸羽民,“这个不另收费吧?”

“随便。反正我只说一次。”

“我见过不只一次。是在五月小区见到的。那个鬼几乎每隔两天就要去一次。”泸羽民的眼睛里有了恐惧。

“五月小区,正是刘向金死亡的小区。你确定你在五月小区见到的鬼和冷藏室推陈医生的鬼是同一个?”

“是同一个。”

章墨停下笔,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是什么样子?”

“这……说不好。”泸羽民摊开手。

“说不好?”章墨突然想起龙头聚是五星级宾馆。“不要隐瞒,如果你所说的不值当龙头聚,我会要你找回一顿饭的。”章墨居然这么无耻。

泸羽民脸色红了一下。“鬼是没有面貌的。”

“继续。”章墨装作饶有兴趣的样子。‘

“恩……也不是没有面貌,只是他们根据情况变幻着各种面目,说不好哪个是本身,哪个是幻象。”

“蒙我吧。”章墨又在试探。

“章哥,我特地来找你,就是为了蒙你?”

“不是,你是为了混顿好吃的。”

泸羽民无语了,章墨试图用自己凌厉的眼神打败泸羽民的心理防线,一定要让他把知道的实情说出来。

“既然你说那个鬼随时都在变换面貌,那你是如何确定他是同一个人,额……同一个鬼的?”章墨抓到了泸羽民的漏洞,有些自得。

“特殊的能量。”泸羽民想也没想就回答出来。要么是真是这样,要么就是泸羽民早就编了谎话。

“什么能量?”章墨感觉能量这词和鬼挂钩,前所未有的滑稽。

“老板,加点水。”泸羽民端着茶杯喊门口的服务员。服务员疑惑地望着他,不知道是不是该走进来。

“服务员,加点水。”章墨招招手,服务员谨慎地走进来,眼睛偷瞟了几眼泸羽民。

“我们喊谁都是老板。”泸羽民卑微一笑。章墨眼睛眨了一下,没有理这茬,“继续说。”

“能量是我发明的词。”泸羽民脸上得意,“我们祖上叫怨念……”

“什么怨念?”章墨迫不及待。

“章哥,你别一直问好不好,打断我思路接不上你就亏了。你让我说完,没懂的再问行不?”泸羽民有些无奈地看着茶杯里翻腾的茶叶。

“好,你说你说。”章墨换了个姿势。

“我们做这行的,即使开了阴阳眼,也不是能够看见所有的鬼。鬼能让我们开眼的人看见,是因为他有怨念。何为怨念,就是死得冤屈,心忿不平,纠结天地隐晦之气而成形。当然,如果死得理所当然,没有怨念,就没有人能看见。”

“只有开了阴阳眼的人才能看见鬼?”

“也不是全这样。还有一种情况普通人能看见鬼。”泸羽民眼睛盯着章墨,深邃的眼睛看得章墨心里发毛。

“如果鬼的怨念与某个普通人有关,那么这个有关联的普通人就能看见鬼了。”泸羽民抿了一口茶,章墨聚精会神望着他。

“如果连普通人都看得见鬼的话,那么这个鬼的怨念就相当的大,也相当的危险,相当的厉害,这个见鬼的普通人,恐怕过不了多久就真要见鬼去了。”

“那是不是所有普通人都可以看见这个怨念大的鬼了?”

“不是啊。这个鬼只对某个特定的普通人有怨念,对其他人没有。对其他人生不成怨念,就成不了形,其他人自然看不见。”

章墨后背有些发凉,喝了一口热茶,话题又转回来,“你还没说你是怎么判断是同一个鬼的。”

“怨念。特别大的怨念,是我见过的所有鬼中最强的怨念。我记得特别清楚。”

章墨听了一下午鬼话,心里装满了事,临和泸羽民分别时突然抓住他的手。“你说的这些,全都口说无凭,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没有?”

泸羽民正想冲到街边拣一个塑料瓶子,不料却被章墨死死抓住,眼看着瓶子被一戴瓜皮小帽的男子拣走,尤其是那男子裂开满嘴黄牙满足地一笑,深深刺痛了泸羽民的心。他气呼呼一甩手,“行。你要证据,还得请我吃一顿。”

晚上9点,泸羽民才满足地剔着牙齿。章墨在柜台上和经理窃窃私语。

“章警官,又是这样?”

“什么这样?公安局的章不值钱吗?”章墨回敬。

“可是,中午就有一张了。”

“正好啊。跑一趟是跑,跑两趟还是跑,不麻烦。”

经理只好诺诺。

章墨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公章,哈哈气,看看周围没熟人,在一张欠条上使劲按了下去。刑警支队几个字特别醒目。

经理将中午和刚才的欠条收好,待章墨和泸羽民走出大门,一把摸出撕了,嘴里骂了几句。

章墨心情愉快,带着泸羽民往公安局走去,却渐渐心里有了忐忑和不安。

物证室里,章墨和泸羽民聚精会神盯着五月小区监控录象看。录象有很多,但是向虹门口所对的监视器却没有拍到除了向虹和刘向金之外的任何人进入屋子。对着屏幕的时间长了,章墨本来悬着的一颗心慢慢放了下去,人也有些疲惫起来。

但是泸羽民却眉头越皱越紧,他抓着章墨肩膀的手时不时用劲,指甲抠得章墨生痛。

章墨知道泸羽民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章墨对着一片雪白的屏幕,着急地问泸羽民。

“他进去了。进了好几回。”泸羽民似乎大病初愈,语气微弱。

“给我说说你们的侦察情况吧?”泸羽民开口问道。

章墨没想到泸羽民会提这种要求。按照相关规定,正在侦办的案子是不能向外界透露信息的;但是,如果泸羽民所说一切都是事实,那么开了阴阳眼的泸羽民无疑会对案子的侦办起到极大的推动作用。

“可以。”章墨清理了一下思路,大致把案子情况说了一下,但是隐瞒了公安局已经掌握的刘向金死于自动牙签筒发射的高强度铁制牙签的关键细节。

“我们现在没有头绪,不知道刘向金到底是怎么死的。”章墨耍了个心眼。

“我想到这屋子里去看看。”泸羽民指着屏幕上的屋子。

两人驱车到了五月小区,一进刘向金的屋子,泸羽民变得有些迟疑。

“阴气很重。”泸羽民解释,章墨望着他。

“阴气重的地方对活人不好。”

“没事,我们干刑警的,经常接触死人。”章墨心说别拿你那套吓唬我,想赶我出去,谁知道你一个人在屋里会不会又偷东西。

“不是死人的原因,是他留下的。”泸羽民盯着地上已经干涸的一滩水渍,刘向金流口水的地方。

“走吧。我还需要看看,有可能发现刘向金是怎么被他害死的。”泸羽民走出了屋子。

“还要看什么?”章墨轻轻锁好门。

“最重要的东西不在屋里了,看被你们搜回去没有。”

章墨又带着泸羽民回到物证室。

泸羽民一眼就盯住了放在一堆杂乱事物中的牙签筒。他走过去拿起来。

“刘向金是被这个夺去性命的。”泸羽民手按着自动牙签筒的按扭,章墨惊呼一声小心,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一支牙签被弹射了出来,深深刺进一包假币里。

但是泸羽民没有受伤,似乎他知道牙签筒会发射一样。

“你怎么肯定刘向金是死于牙签筒?”

“因为这上面留着他的阴气。很多的阴气,至今没有完全消失。”泸羽民放下牙签筒,脚步迟缓地走出门去。

“你们可以结案了。”泸羽民对愣在原地的章墨说。

“结案?”

“对。”

“自杀?他杀?意外死亡?”章墨语气里带着嘲笑。

“它杀。”

“他杀?凶手是谁?”

“它杀。凶手是它。”

“他是谁?”章墨追出去,突然顿住,“它杀!”突然愣在原地。

“那个,和你商量个事,你这段时间别去拣渣渣了。”

“我不拣渣渣我吃什么?”泸羽民警惕地看着章墨。

“你那天就跟我说‘它杀’,你让我怎么写进报告里?”

“那是你的事啊。”

“恩。也对,不过,既然你参与了这件事,能不能继续帮帮我,要结案,我得找到这个凶手啊。”

“找到了又怎样?难道你要把它关看守所?”泸羽民摸摸还在疼的右狭,章墨不好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得为刘向金寻一个公道。不能让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死都死了,公道不公道谁在乎?”泸羽民从地上勾起一个塑料袋,对章墨说,“转过来。”

章墨转过身,把背上一个大背篼对着泸羽民,背篼里是两人一上午的收获,纸壳、塑料袋、乱七八糟的瓶子。泸羽民把塑料袋放进背篼里,拍拍手,“好了。”章墨又转过身去。

旁边路过的人对着两人侧目,都在纷纷猜测,怎么拣渣渣的都请得起小工了?

路人的眼光刺得章墨脸红耳烫,加上给泸羽民当了半天小工,又说又劝的,泸羽民还是不答应,不由怒火中烧。“我让城管把你河边的屋拆了;我让这一带的邱三把你赶出他的地盘,让其他地盘的人都不接纳你。”章墨又无耻起来。邱三是这一片拾荒的头。现在任何行业都有个龙头。

“你凭啥?”泸羽民差点气得背过气去。这小子看着是个人民警察,怎么那么多歪招。

“就凭我敢说这话。”章墨把背篼从背上取下来,狠狠挂在泸羽民肩上。

泸羽民不得不屈服。

“章墨,这人是谁啊?”侯二指着有些怯生的泸羽民。

“哦,我一个外姓侄子,放暑假没事,非要跟着我实习实习,你说我都是个实习生,哪儿带的了。”转过身对泸羽民说,“快叫侯叔叔,以后侯叔叔多带带你。”

泸羽民恶狠狠盯了章墨一眼,对着侯二干巴巴喊了一声叔叔。侯二眯着眼睛看了泸羽民一眼。

“规矩可得给他讲清楚喽。”侯二对章墨说。

“你放心。早说过了,这臭小子胆小,我说要坏了规矩送牢里面,现在吓得都不敢说话了。”章墨附在侯二耳边小声说,两人有些恶意地笑,泸羽民气得干瞪眼。

“副局长要听汇报。高大胡子托病不来,这不害我吗?章墨,快,收拾好,待会儿你主讲啊。”说完一个箭步窜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