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乱谜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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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终结

    “大家看这里,也就是黄主任提着牛津袋的手,他在进入办公室前上下这么提了三下。”说完,只见大家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紧接着,便是他的好朋友上场做演示。

    同样,手里已经准备好了牛津袋,他从法庭门口走到正中央时,模仿做了相同的动作,在法官面前提着牛津袋上下提了三下,牛津袋口的绳重压之下晃悠了晃悠。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十万块钱真的是很重。”说完,听众席上不免有嗤笑之声,仿佛这根本就是显而易见的,却被郑重地拿来说事,显然有些可笑。当然,韩俊锡并无心在意这些。

    “再看他的表情动作。”韩俊锡再一次将大家的注意力引回到屏幕上,那是一个东张西望的动作。“这种四处光看我们可以理解为谨慎,但也有另外一种说法,那就是他在寻找,在寻找他要等待的一个人。而这个人,可能就是早就约好了要来的苏雨晨。”

    “我反对,被告律师这是肆意猜想,请求法官驳回。”

    对方原告律师终于在此刻插上了一言。

    考虑到原告情绪,法官大人也郑重地提醒了一下韩俊锡:“被告律师,请注意你的用词。”然后便是继续。

    其实,能气定神闲坐到现在,黄主任真算的上是承受能力大的。可即便如此,在韩俊锡像剥洋葱一样一层一层地揭露出真相时,真相面前也由不得他不承认了。

    “还没说完。”跨过这段录像,再看后面一段,那是黄主任从办公室里出来的画面。进去的时候,黄主任是西装笔挺的,但出来的时候却是裹上了一层厚厚的大衣。“黄主任,上个厕所,还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那是因为......天气太冷了......”

    韩俊锡瞥了他一眼,继续讲:“大家看他出门的动作,显然没有开门进去时那么麻利,相反地,连关门都是轻轻地,所以我断定,当他出来时,那十万元现金也随着一同裹进厚大衣里,以此遮掩。”

    “我没有,韩俊锡,你诬蔑!”黄主任显然已经找不出任何理由来反驳,眼神里的除了怒意,恐怕更多的是慌张。

    人一慌张起来,所露的马脚也就显而易见,说话颠三倒四的。

    任凭他在说什么,都是此地无银。

    韩俊锡趁着黄主任此刻的慌乱,乘胜追击,继续为大家看下去。在苏雨晨进去时拎着的包,到走出来时依然很轻便的小包,按重量体积来说,她那款简易小包,根本就装不下十万元的现金。十万元,不是小数目,排成一排就是一块板砖。就她挎的那小包,能装进一半就算不错了,所以这属于不符合逻辑。

    至此,大家应该很清楚,这是十万元现如今在何处,追究到底的话......

    话说到这里,恐怕最激动的要数听众席上的笤笤和柳文泰了。笤笤紧紧咬住的嘴唇再用力一点就要咬破皮儿了。她所见识到的韩俊锡的巧言令色真不是盖的,如果不是因为法庭上要求肃静,她现在真的想给韩俊锡一个大大的掌声。另外一边的柳文泰也是,正值严寒,手心里却在呼呼地冒着汗。

    刚才听到一半无奈散场的柳爸他也无心去管,此刻,他正在等待一个结果。审判,马上就要结束了,而苏雨晨是否能躲过这一劫呢?

    很显然,后面的已经不用再听下去了,老黄当庭所说的一切已经足矣证明了事情发生的始末。但是很让人奇怪的是,一个老人,怎么会这么的大义凌然,爱憎分明,将自己的亲生儿子送入监狱呢?

    在短暂的休庭十分钟里,证人老黄面对着自己的儿子没有说一句话,但眼里却有心疼之意。相反,现在黄主任的脸上除了怒意恐怕眼里已经没有了这个所谓的铁面无私的父亲,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把自己送进监狱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父亲。

    审判最终还是有了结果,驳回了一审的判决结果。《刑法》第二百四十三条:捏造事实诬告陷害他人,意图使他人受刑事追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造成严重后果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最高司法机关认定该条规定的犯罪是诬告陷害罪。

    当苏雨晨手上的手铐被打开时,随之听到的是另外一声咔嚓戴上手铐的声音。此案终于有了了解,也还原了真相。在众人替苏雨晨叹息真相大白时,苏雨晨与黄主任擦肩而过。

    看到他绳之以法,苏雨晨也没有感到格外的高兴一些,因为她同时从老黄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忧伤。那是一个老人,一个父亲,在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接受刑法时所表现出的父子亲情。

    那声谢谢,她还是说不出口,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老黄。虽然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那般,但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在法院门口接受各大记者的采访时,苏雨晨努力寻找着韩俊锡的踪影,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悄悄地退出了自己的视野。身后跟着的有笤笤和柳文泰等人。

    在应付完各大记者后,抛开众人,苏雨晨小声询问笤笤:“你有没有看到韩老师,怎么官司刚一打完就不见了踪影?”

    笤笤也是一脸的不知所云。

    “我知道。”正在二人交谈时,柳文泰也从中插了一句。二人双双将目光抛向柳文泰。“你知道?”苏雨晨似有些迟疑。

    “现在,应该在去医院的路上吧,当然我只是猜测。”

    医院?这是苏雨晨始料不及的,刚才在庭上,并没有见什么异样,难道他的病情还需要再回到医院吗?

    “那你知道是哪家医院吗?”

    这个嘛,柳文泰恐怕真的就不知道了。

    苏雨晨的头脑有些混乱,有些事情理不清,又变得复杂了。所有发生的一切太突然了,刚刚,也就是不久之前,自己还是一个牢狱犯,转眼之间,已经真相大白,一切发生的太快。

    在回别墅的路上,仍旧是二人陪伴在苏雨晨左右,有些事情,她还需要问清楚。

    柳文泰说,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真的很担心。至于是怎么发现苏雨晨行踪全无的,恐怕还多亏了她手底下的得力助手王刚了。

    话说那天王刚找苏雨晨商谈校东区选址问题,事关紧急之事,偏偏没了苏雨晨踪影。虽然李克说她有事耽搁了,但以王刚那执拗的性格又岂可罢休。于是在拨打电话多遍关机的情况下,他又想办法找到了柳文泰。

    柳文泰对于苏雨晨的凭空消失感到莫名其妙,起初,他还以为苏雨晨是因为担心韩俊锡的病情又一个人偷偷飞回了四川,在打电话找到韩俊锡时得到的答案却是否。

    至于韩俊锡本人又是怎么知道苏雨晨被关押甚至判刑一事,说起来也是巧合。那天恰巧他的好朋友楚信打电话关心病情,楚信即为楚信律师事务所的负责人。

    两个人在随意聊天中,楚信无意中提到那是他手底下的一名律师接的一场官司。并且在谈及这场官司时无意间提到被告人是天远集团董事苏雨晨。楚信当时还纳闷苏雨晨怎么会惹上这么荒唐的官司,竟然只为十万元。然而更为稀奇的是竟然在最短时间内就定了案。

    苏雨晨听着柳文泰细细地解说一切,说者激动,听者已淡然。柳文泰至今在说起此事时还是耿耿于怀。如果他早一点知道苏雨晨被拘留,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赶到他身边,并且替她找最好的律师。然而,还是发生了这样的意外,让苏雨晨以囚犯的身份在里面呆了数日。

    柳文泰深深陷入自责中,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大意,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他苦恼地锤着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责骂着自己。

    “文泰,我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安然无恙吗?”此案的最大受害人本该是苏雨晨,需要安慰的也该是她,不知为何,倒成了她安慰起身旁的柳文泰来。

    说到这里,坐在一旁的笤笤也按捺不住了,她此时此刻是有多么的鄙视黄主任,亏得认识这么久,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人。

    “我也是太大意了,当时知道他要打官司,可我不知道打官司的人竟然会是你,他这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让我们谁也不知道,这样就没有谁能帮上你的忙!哎,想想就可恨,怎么会有这么垃圾的人!雨晨,不要怪我。”笤笤说到激动处,真的有掐死黄主任的冲动。

    “你们都别这样,我真的没事了。”现在,三个人中恐怕最为淡然的就属苏雨晨了。经历了这么多,有些事,突然看得开了。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别墅,两个人送下苏雨晨,确保她真的没事时,才一一离开。

    大大的别墅,她又回来了,还是一个人。

    正当苏雨晨一个人坐在客厅时,电话又在适时的时间响起。看看号码,虽然不待见,但正是她想找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