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国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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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冒牌神棍

    sat oct 03 09:43:53 cst 2015

    说起寿春的治安,确实是在张允暴亡后出现了非常大的问题。

    比方说前一阵子,城南百姓夏侯德因为在赌坊欠下一文钱,没有在约定日期归还,赌坊老板陈到深夜派人潜入夏侯德家中,烧毁后院,并留下纸条:与我蔡瑁斗,还早着呢!

    夏侯德怒从心起,手提朴刀直冲邻居蔡瑁家中,不由蔡瑁分说,将其砍为肉糜,又将蔡瑁一家全数杀害。

    两天后,蔡瑁的至交好友牵招带领十个地痞流氓杀进夏侯德家中,同样一个活口没留。

    夏侯德的表弟曹洪前往寿春城郊组织了三百民村夫又将牵招府邸夷平,并且暗杀了牵弘的表叔廖立。

    曹洪依靠劫掠牵府所得的财富,前往赌坊挥霍,因为一言不合与陈到大打出手,二人最后互相捅了对方一刀,不治身亡。

    数日之间,在寿春,这样的连环命案接连发生,百姓每天都不敢出户,夜里早早熄灯。城中被恐怖笼罩着。

    马平取道定军山,读过湄公河,终于来到寿春,本以为会受到当地百姓的热烈欢迎,不成想,城外只有之前张允的副将毛玠一人带了几个当地的乡绅前来迎接,场面十分寒酸,连一顶轿子都没有。

    毛玠带马平徒步在街上行走,路上人丁十分稀少,市场能看到一些被砸烂的酒楼和店铺。想起建业的花花世界,灯红酒绿,又想到自己要在这个地方混两年才能回去,马平心中又是一阵酸楚。

    正在此时,看到前方一名卦师正在和一个古董商缠斗,马平便上前去看。

    “说好了我说中了你手中这个民国十六年的花瓶就给我的么!怎么耍赖来着?”卦师一改这个身份的人那种传统的仙风道骨,挽起袖子开始质问古董商。

    “我去你妈的!谁看到了?谁听到了?”古董商一把推在卦师身上,理直气壮地回应。

    卦师见到古董商这般无赖,再次冲上前扭打在一起,竟不想卦师一个失手,把古董商推倒在路边的一个兵器铺,正好一根长毛横插在货架上,矛头朝着街心,将古董商刺穿。

    完了,出人命了,卦师看着被自己失手所杀的古董商,愣愣出神。不远处毛玠正愁在七皇子这个新的顶头上司面前无从表现。当场就就命人将卦师给绑了,带回府中严加审讯。

    在得知马平将要到寿春以后,毛玠就选定了一处最为奢华的豪宅,并且命人将太守府的一应物事都搬到了豪宅之中,将马平的生活起居安排好,当然自然又是一阵花天酒地,不在话下。喝到兴起,马平忽得想到了白天那个在大街上被拘捕的卦师,于是冷不丁地问了毛玠一句:

    “诶?白天那个被抓起来的算命先生呢?”

    “现在被押在府衙的天牢之中,毕竟一条人命在身,七爷有何指示?”毛玠被马平这么突然一问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如实回答道。

    马平一贯养尊处优,并且程普在法正的建议下已经出台了“反对封建迷信”、“建国以后不许成精”等新规,在建业已经开始试运行,马平在建业自然是很少接触到这些个江湖术士,今天街上见到,当时就想上去卜上一卦玩玩,不料卦师失手杀人,自己也不便再上前与他多做交流。现在正好酒精上头,又想到了那个卦师,便向毛玠问起。

    “嗯,把他带过来吧。”马平说道。

    毛玠赶紧示意手下去天牢将卦师提来,马平与众人又喝了一会,两名健硕的军士推搡着把那名卦师带到,军士死命按住卦师想让其跪下,卦师倒有几分力气,誓死不屈膝。

    “屈膝可以,必须赦免我。”卦师强硬地说道。

    毛玠重重一掌拍在桌上,准备上去抽这狂妄的家伙两嘴巴,马平抬起左手比了个stop的手势,起身走到卦师身边转了几圈,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卦师身长六尺,浓眉大眼,两边各有3个可爱的小酒窝,穿着一件藏青色的长衫,上面还绣着一个阴阳太极。

    马平问道:“凭什么要我们赦免你?”卦师瞥了马平一眼,见他服饰华贵,应该是这伙人里面带头的,心里打起小算盘,于是答道:“我有未卜先知之神力,上能通达宇宙之玄奥,下能知晓天地之机会。”

    马平喜道:“哦?你若果有这般能力,我不仅赦了你的杀人之罪,还另有重用。”

    “此话当真?”卦师把身体向前凑了一点,问道。

    毛玠取来大砍刀一条,怒道:“混账东西,知道和你说话的这位爷是谁吗?”说着准备砍掉卦师的一片指甲。

    马平再次出手制止,问卦师道:“你会哪些占卜之术?”

    卦师想了想,答道:“相面、看手、摸骨、测字,无一不通。”

    “好!”马平击掌叫道,“那你先给我看看面相吧。”于是命人取了了一个老虎凳放在自己面前,让卦师坐下。

    卦师的眼神在马平那张还算精致的脸庞上面反复游弋,良久说道:“你不姓山本。”

    “你......你怎么知道.......”马平被这一言惊得目瞪口呆,在场众人也都是一惊。

    卦师面不改色,仍然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见到众人反应,又说了一句:“我不仅知道你不姓山本,而且知道你不姓侯赛因。你已经至少十年没来例假了,是也不是!”

    “神人,真乃神人也!:”马平失声叫道。“敢问先生高兴大名?”

    卦师答道:“在下姓张名鲁,字公祺,圈内圈外的朋友都喜欢叫我张天师。”

    “我乃是我大睿皇帝的第七子马平。”马平也袒露了自己的身份。

    张鲁心道与自己猜想的不错,便不再装逼,向马平行了大礼。

    马平道:“先生请和我到后堂一叙。”说完带着张鲁起身便离席而去。留下毛玠等寿春一干文武继续吃喝。

    到了后堂,马平见四下无人,便请张鲁坐下,殷切地问道:“先生,请为我测上一字。”张鲁倒也干脆,答道:“请七爷赐字。”

    马平沉思半晌,在宣纸上写了一个“平”字,说道:“我单名一个平,就测这个字吧。”张鲁接过字,又问道:“七爷要测什么?”

    “测我的职业生涯规划。”马平脱口答道。张鲁应了一声,便开始对着这个“平”字反复研究。

    “七爷且看。”张鲁似乎有了结果,指着字对马平说道,马平赶紧把头凑了过来,“这个‘平’字,由一个‘干’字和一个‘八’字而成,可以理解为‘干吧!’,也可以理解为‘干到第八年就能成就大事’,总之七爷要成大事,只有一个字,干!”

    马平听了张鲁的分解,用膜拜天神的眼光看着他,久久说不出一句话,忽然,居然噗通一声给张鲁跪了下来,纳头便要拜。

    张鲁哪里敢受这大礼,赶忙上前扶起马平道:“七爷休要折煞小人。”

    马平道:“我生性懦弱,虽得父皇垂爱,但朝中几个兄弟都对我百般排挤和刁难,身边一直缺乏一个能出主意的大贤,今日得遇先生,真乃是天意,若先生不弃,马平愿对先生奉以师徒之礼。”

    “哦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张鲁连连摆手道,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不过七爷舌苔发白,印堂发黑,有大富大贵之相,但恐怕张鲁才疏学浅,难堪大用。”

    马平见张鲁如此谦虚,更是欣赏,“先生什么都不要说了,这两年你便在我的府中帮我出谋划策,两年后回到建业必保你富贵。”张鲁也不再推辞,两人在后堂秉烛夜谈,促膝长谈,直至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