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工藤的最终选择
fri jun 10 18:21:05 cst 2016
这个时候，惠子再次散发出她那悲天悯人的善良来。她急忙跑到鬼子跟前，用日语劝解道：“求求你们，不要自杀，活下去，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工藤愤怒道：“你懂什么？我们是大日本帝国的战士。任务失败了，我们本就该自杀谢罪，谁也阻止不了我们。”
惠子心急如焚地看着工藤道：“为什么要死？难道你忘记家里的父母和孩子，你不为他们想想吗？他们还盼着你回去呢！”
工藤道：“作为儿子、丈夫、父亲，为国家而亡是我的荣耀，也是他们的荣耀。国家会照顾他们的，我没有遗憾，他们也会理解我的。”
看着这些鬼子态度坚定，惠子实在没了办法，她扭头对幺娃道：“快劝劝他们，他们要自杀了！”
幺娃百依百顺地点了点头，上前一大步，走到工藤跟前，立起大拇指鼓励道：“死得好！！！”
惠子一听，气得脸色通红，抡起粉拳要打，嘴里急切道：“哎呀！不是要你劝他们去死。是劝他们放弃自杀，活下来。”
“劝他们活下来爪子？我好不容易才哄到工藤切腹，现在又救这些鬼子，我吃饱了撑的？”幺娃一脸不耐烦地说着，他最不愿做的就是救鬼子。看着鬼子们排好队挨个自杀，这简直是一场精彩绝伦的复仇大戏。幺娃秉持着看戏的态度就好，何必还要插嘴呢。
惠子见幺娃不愿帮忙，气得鼓圆了腮帮子。她狠狠地威胁道：“好吧，既然不愿劝他们，那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他们要死了，会让你活下去？”
这句话一下子令幺娃醍醐灌顶。对啊！鬼子要死了，会留下他一条命？此刻工藤只顾着自杀没想到他这茬儿去，但如果他杀到一半儿忽然想起之前的约定，那幺娃还不得跟鬼子一块儿陪葬？惠子是日本人，他们舍不得杀，可幺娃就不一样了。黄泉路上，他们应该很愿意有个中国小兵陪他们上路。
一想到这里，幺娃忽然激动万分地一把握住工藤的肩膀道：“工藤啊！你莫死啊，活着还有好多意义的哩！”
工藤显然被幺娃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他警惕地握住武士刀，疑惑道：“你不是特别想我死吗？怎么这回儿又来劝我？”
幺娃献媚道：“哎呀，刚才是我一时糊涂，现在清醒了，你别自杀了，来，来，来，我帮你拔刀！”。说着，他一把抓住刀柄，往外一抽，将刀抽出一半，原本已经凝固的伤口再次飙出血来。工藤痛得面部狰狞，呲牙咧嘴地连忙制止道：“住手，八格牙路。疼死我啦，你这个混蛋！”
幺娃尴尬地松开手，满脸歉意地给工藤擦拭额头的冷汗，接着道：“工藤啊，你不要想不开。死不是唯一的出路，活着还是非常好的。你想想，你们活着，就可以国军抓住，然后，他们就可以把你枪毙…毙……哦，哦，不对，不对，你没被抓住，万一你活着逃回去，回去见着天皇，天皇会……”
“让我自杀！”工藤坚定地接着他的话道。
“啊！对，哦~不对，不是自杀，你别往这里想，你往好的地方想，也许…也许……他们会把你关起来，判你个卖国罪，关一辈子呢？”
“那还不如切腹了呢！”工藤气势汹汹地反驳道。
“这个…这个…好像有点儿道理！”幺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觉得无论怎么想工藤都死定了，切腹谢罪恐怕是最美好的结局，皇军把他们当做烈士‘供养’在骨灰瓮里颐养天年！总好过当做叛徒耻辱地活一辈子。他原本是要劝工藤的，结果却让工藤给劝得无话可说。幺娃忽然发现工藤的口才其实也蛮不错的。
惠子在旁边看到干着急，跺脚道：“你怎么越劝人家越想死啊！”
幺娃瞧惠子生气的模样，心底一软，又劝道：“工藤，你死了倒容易。可你想过没有？如果所有日本人失败了都要自杀谢罪，那日本人不是要死光了？日本不就没有了？”
工藤一脸决绝道：“我死是因为愧对天皇陛下。虽然我失败了，但是其他的日本人会继续战斗下去，他们终究会赢的。日本也会继续延续下去，所以这没什么好担心的。”
幺娃彻底没辙了，他绝望地抱着工藤，撒娇似的摇晃着他的身子道：“工藤啊~你不要死~你不为自己想想，你也为我想想。咱们中国人有句古话说得好，叫杀身成仁，啊！不对，叫以死明志？哦，也不对，咦~叫什么来着？”
幺娃挠着脑袋认真思索着，旁边的工藤没好气地盯着他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啊~对、对、对，工藤，你也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要是死了，那日后日本危险了，谁来保护他？万一哪天咱们解放日本，到时候日本的老百姓被我们烧杀抢掠，而你却又埋尸在这里，岂不是死不瞑目？”
工藤默默不语，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已经失去与幺娃争辩的兴趣。作为队长，身边十来名战友都看着他在，他怎么能退缩？是他坚持要切腹谢罪的，如今不可能因为幺娃几句话就改变主意，放弃自杀的念头。如果那样，那他的手下都会看不起他。
幺娃与惠子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依然没能动摇工藤的决定。身边的战士们纷纷握着刀，一言不发地等待着他的决定。幺娃寻思工藤是铁了心的，此刻，从他这儿打突破口没什么用，还是得靠老办法。先从周围的人开始动员，大家都放弃了，才能让工藤也放弃。
于是，幺娃让惠子给他做翻译。他气势威严地站在众人面前，挺胸叉腰，像老师训话般冲着眼前跪着的鬼子道：“作为军人，执行命令是天职，我们只有彻底完成任务才算得上称职的军人。可有时候，任务失败在所难免，不是我们能力不够，努力不够，而是很多事情不是我们做得了主的。胜败乃兵家常事，打仗本就是有输有赢，要是输了就要去死，那所有军人不是都要死光了？人这辈子多多少少会遇到些坎坎，只有过了这些坎儿，才能赢得最后的胜利。失败没啥好怕的，怕的是你们见到失败就逃，只想着一死了之，以为死了就解脱了，没事了？其实你们错了，死了，仗还是要打，日子还是要过的。”
惠子如实地向鬼子们翻译了幺娃的话，她看着这个在战火中渐渐成长起来的少年，心中无限感慨。回想起初次见面时他惊慌失措的样子。那时，他还是个活泼天真的孩子。想不到，短短半年时间，幺娃已经在残酷的战斗洗礼下，蜕变成一名坚定勇敢的士兵。
幺娃拿脚踩了踩地，又继续道：“当然，我不是喊你们继续跟我们打仗。这场仗你们早晚是要输的，因为天理在我们这里，老天爷是有眼的，你们在我们的地头上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早晚会有报应。我只是要让你们晓得，你们为一场侵略战争去死是耻辱的。我们没欺负你们，是你们打到我们家里，我们才奋起反抗。这个是事实，说到哪里去都改不了。你们要想去死，那就去吧，但是在死之前你们要记住，你们还欠着中国人的债，那是一笔笔血债！是好多被你们害得家破人亡的老百姓刻在骨头里的，还一辈子都还不够。你们想的倒好，死了就一了百了，你看看这个国家，这个地方，遭你们祸害成啥子样子了！你们还有脸死，你们还好意思死？那么多，那么多被你们杀死的老百姓该咋办？他们又要找哪个去报仇？一刀捅死你们太轻松了，你们就该被拉出去枪毙一百遍，吊在城门口挂尸三天，然后丢到油锅里炸成麻花儿……
幺娃说得渐渐激动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大，他原本是想劝他们别自杀的。可后来，说到鬼子在中国犯下的种种恶行，心里面压着的怒气就彻底爆发起来，仿佛一团熊熊的火焰，越烧越旺，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下去。
工藤与其他的鬼子看着幺娃几乎要崩溃的神情，都跪着低头不语。他们一来惊讶于眼前这个少年如此沉重的民族情怀，二来也细细品味着他所说的话。工藤并不想承认他们在中国犯下的那些不可饶恕的罪恶。如果在平时，他肯定会站起来与幺娃争辩，说这是战争情况下不可避免的悲剧。然而，现在他却无力反驳，幺娃的话像一道道利刃刺在所有鬼子的心里。
惠子趁着幺娃激动得无法说话的间隙，补充道：“是的，同胞们，他说的没错。这场战争是我们错了，我们不该侵略他们，不该在中国的土地上杀人。为了错误而去死，是不对的。终有一天，所有的日本人都会清醒过来。会明白自己犯了错，并诚心地向中国人道歉，投降。然后，回到日本的家，继续我们的生活。我们以前是农民的可以回去继续种田，开店的回去继续开店。”
这些话或许打动不了工藤，却是实实在在打动了与他一起来送死的其他人。那些鬼子本就是在日本种田开店的老百姓，因为国家招兵才被迫来到中国战场。前头打仗时就朝思暮想着何时能回到家乡继续生活。后来当了逃兵，被长官安排来太原送死，本就陷入绝望。又被幺娃的一席话说得羞愧万分，还真怕会被枪毙个一百来次，炸成麻花。最后一听惠子说投降道歉，可以活着回去，心里面又燃起一丝希望，纷纷扭头望着工藤，眼神里尽是期盼的渴望。
工藤面色凝重的低着头，他清楚长官让他来送死，也清楚其他人未必和他一个心思。他们不算正规的日本军人，没受过武士道精神的熏陶。为天皇而死并不是他们的教条信仰，切腹自杀也不算他们的唯一选择。但他们还是看着工藤，因为他是队长，日本人的集体观念很强。服从长官的意识迫使那些鬼子仍然以工藤的决定为主。
那一刻，林子里无比安静，像所有的人一样屏息凝气地等待着工藤的决定。
工藤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会作何选择呢？
这个时候，惠子再次散发出她那悲天悯人的善良来。她急忙跑到鬼子跟前，用日语劝解道：“求求你们，不要自杀，活下去，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工藤愤怒道：“你懂什么？我们是大日本帝国的战士。任务失败了，我们本就该自杀谢罪，谁也阻止不了我们。”
惠子心急如焚地看着工藤道：“为什么要死？难道你忘记家里的父母和孩子，你不为他们想想吗？他们还盼着你回去呢！”
工藤道：“作为儿子、丈夫、父亲，为国家而亡是我的荣耀，也是他们的荣耀。国家会照顾他们的，我没有遗憾，他们也会理解我的。”
看着这些鬼子态度坚定，惠子实在没了办法，她扭头对幺娃道：“快劝劝他们，他们要自杀了！”
幺娃百依百顺地点了点头，上前一大步，走到工藤跟前，立起大拇指鼓励道：“死得好！！！”
惠子一听，气得脸色通红，抡起粉拳要打，嘴里急切道：“哎呀！不是要你劝他们去死。是劝他们放弃自杀，活下来。”
“劝他们活下来爪子？我好不容易才哄到工藤切腹，现在又救这些鬼子，我吃饱了撑的？”幺娃一脸不耐烦地说着，他最不愿做的就是救鬼子。看着鬼子们排好队挨个自杀，这简直是一场精彩绝伦的复仇大戏。幺娃秉持着看戏的态度就好，何必还要插嘴呢。
惠子见幺娃不愿帮忙，气得鼓圆了腮帮子。她狠狠地威胁道：“好吧，既然不愿劝他们，那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他们要死了，会让你活下去？”
这句话一下子令幺娃醍醐灌顶。对啊！鬼子要死了，会留下他一条命？此刻工藤只顾着自杀没想到他这茬儿去，但如果他杀到一半儿忽然想起之前的约定，那幺娃还不得跟鬼子一块儿陪葬？惠子是日本人，他们舍不得杀，可幺娃就不一样了。黄泉路上，他们应该很愿意有个中国小兵陪他们上路。
一想到这里，幺娃忽然激动万分地一把握住工藤的肩膀道：“工藤啊！你莫死啊，活着还有好多意义的哩！”
工藤显然被幺娃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他警惕地握住武士刀，疑惑道：“你不是特别想我死吗？怎么这回儿又来劝我？”
幺娃献媚道：“哎呀，刚才是我一时糊涂，现在清醒了，你别自杀了，来，来，来，我帮你拔刀！”。说着，他一把抓住刀柄，往外一抽，将刀抽出一半，原本已经凝固的伤口再次飙出血来。工藤痛得面部狰狞，呲牙咧嘴地连忙制止道：“住手，八格牙路。疼死我啦，你这个混蛋！”
幺娃尴尬地松开手，满脸歉意地给工藤擦拭额头的冷汗，接着道：“工藤啊，你不要想不开。死不是唯一的出路，活着还是非常好的。你想想，你们活着，就可以国军抓住，然后，他们就可以把你枪毙…毙……哦，哦，不对，不对，你没被抓住，万一你活着逃回去，回去见着天皇，天皇会……”
“让我自杀！”工藤坚定地接着他的话道。
“啊！对，哦~不对，不是自杀，你别往这里想，你往好的地方想，也许…也许……他们会把你关起来，判你个卖国罪，关一辈子呢？”
“那还不如切腹了呢！”工藤气势汹汹地反驳道。
“这个…这个…好像有点儿道理！”幺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觉得无论怎么想工藤都死定了，切腹谢罪恐怕是最美好的结局，皇军把他们当做烈士‘供养’在骨灰瓮里颐养天年！总好过当做叛徒耻辱地活一辈子。他原本是要劝工藤的，结果却让工藤给劝得无话可说。幺娃忽然发现工藤的口才其实也蛮不错的。
惠子在旁边看到干着急，跺脚道：“你怎么越劝人家越想死啊！”
幺娃瞧惠子生气的模样，心底一软，又劝道：“工藤，你死了倒容易。可你想过没有？如果所有日本人失败了都要自杀谢罪，那日本人不是要死光了？日本不就没有了？”
工藤一脸决绝道：“我死是因为愧对天皇陛下。虽然我失败了，但是其他的日本人会继续战斗下去，他们终究会赢的。日本也会继续延续下去，所以这没什么好担心的。”
幺娃彻底没辙了，他绝望地抱着工藤，撒娇似的摇晃着他的身子道：“工藤啊~你不要死~你不为自己想想，你也为我想想。咱们中国人有句古话说得好，叫杀身成仁，啊！不对，叫以死明志？哦，也不对，咦~叫什么来着？”
幺娃挠着脑袋认真思索着，旁边的工藤没好气地盯着他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啊~对、对、对，工藤，你也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要是死了，那日后日本危险了，谁来保护他？万一哪天咱们解放日本，到时候日本的老百姓被我们烧杀抢掠，而你却又埋尸在这里，岂不是死不瞑目？”
工藤默默不语，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已经失去与幺娃争辩的兴趣。作为队长，身边十来名战友都看着他在，他怎么能退缩？是他坚持要切腹谢罪的，如今不可能因为幺娃几句话就改变主意，放弃自杀的念头。如果那样，那他的手下都会看不起他。
幺娃与惠子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依然没能动摇工藤的决定。身边的战士们纷纷握着刀，一言不发地等待着他的决定。幺娃寻思工藤是铁了心的，此刻，从他这儿打突破口没什么用，还是得靠老办法。先从周围的人开始动员，大家都放弃了，才能让工藤也放弃。
于是，幺娃让惠子给他做翻译。他气势威严地站在众人面前，挺胸叉腰，像老师训话般冲着眼前跪着的鬼子道：“作为军人，执行命令是天职，我们只有彻底完成任务才算得上称职的军人。可有时候，任务失败在所难免，不是我们能力不够，努力不够，而是很多事情不是我们做得了主的。胜败乃兵家常事，打仗本就是有输有赢，要是输了就要去死，那所有军人不是都要死光了？人这辈子多多少少会遇到些坎坎，只有过了这些坎儿，才能赢得最后的胜利。失败没啥好怕的，怕的是你们见到失败就逃，只想着一死了之，以为死了就解脱了，没事了？其实你们错了，死了，仗还是要打，日子还是要过的。”
惠子如实地向鬼子们翻译了幺娃的话，她看着这个在战火中渐渐成长起来的少年，心中无限感慨。回想起初次见面时他惊慌失措的样子。那时，他还是个活泼天真的孩子。想不到，短短半年时间，幺娃已经在残酷的战斗洗礼下，蜕变成一名坚定勇敢的士兵。
幺娃拿脚踩了踩地，又继续道：“当然，我不是喊你们继续跟我们打仗。这场仗你们早晚是要输的，因为天理在我们这里，老天爷是有眼的，你们在我们的地头上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早晚会有报应。我只是要让你们晓得，你们为一场侵略战争去死是耻辱的。我们没欺负你们，是你们打到我们家里，我们才奋起反抗。这个是事实，说到哪里去都改不了。你们要想去死，那就去吧，但是在死之前你们要记住，你们还欠着中国人的债，那是一笔笔血债！是好多被你们害得家破人亡的老百姓刻在骨头里的，还一辈子都还不够。你们想的倒好，死了就一了百了，你看看这个国家，这个地方，遭你们祸害成啥子样子了！你们还有脸死，你们还好意思死？那么多，那么多被你们杀死的老百姓该咋办？他们又要找哪个去报仇？一刀捅死你们太轻松了，你们就该被拉出去枪毙一百遍，吊在城门口挂尸三天，然后丢到油锅里炸成麻花儿……
幺娃说得渐渐激动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大，他原本是想劝他们别自杀的。可后来，说到鬼子在中国犯下的种种恶行，心里面压着的怒气就彻底爆发起来，仿佛一团熊熊的火焰，越烧越旺，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下去。
工藤与其他的鬼子看着幺娃几乎要崩溃的神情，都跪着低头不语。他们一来惊讶于眼前这个少年如此沉重的民族情怀，二来也细细品味着他所说的话。工藤并不想承认他们在中国犯下的那些不可饶恕的罪恶。如果在平时，他肯定会站起来与幺娃争辩，说这是战争情况下不可避免的悲剧。然而，现在他却无力反驳，幺娃的话像一道道利刃刺在所有鬼子的心里。
惠子趁着幺娃激动得无法说话的间隙，补充道：“是的，同胞们，他说的没错。这场战争是我们错了，我们不该侵略他们，不该在中国的土地上杀人。为了错误而去死，是不对的。终有一天，所有的日本人都会清醒过来。会明白自己犯了错，并诚心地向中国人道歉，投降。然后，回到日本的家，继续我们的生活。我们以前是农民的可以回去继续种田，开店的回去继续开店。”
这些话或许打动不了工藤，却是实实在在打动了与他一起来送死的其他人。那些鬼子本就是在日本种田开店的老百姓，因为国家招兵才被迫来到中国战场。前头打仗时就朝思暮想着何时能回到家乡继续生活。后来当了逃兵，被长官安排来太原送死，本就陷入绝望。又被幺娃的一席话说得羞愧万分，还真怕会被枪毙个一百来次，炸成麻花。最后一听惠子说投降道歉，可以活着回去，心里面又燃起一丝希望，纷纷扭头望着工藤，眼神里尽是期盼的渴望。
工藤面色凝重的低着头，他清楚长官让他来送死，也清楚其他人未必和他一个心思。他们不算正规的日本军人，没受过武士道精神的熏陶。为天皇而死并不是他们的教条信仰，切腹自杀也不算他们的唯一选择。但他们还是看着工藤，因为他是队长，日本人的集体观念很强。服从长官的意识迫使那些鬼子仍然以工藤的决定为主。
那一刻，林子里无比安静，像所有的人一样屏息凝气地等待着工藤的决定。
工藤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会作何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