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转辗别处
fri oct 02 10:00:00 cst 2015
没有哪个地方可以永远安宁，或者说，我们所能触摸的东西不会永远在手中。
1556年（卓悲兴18岁）
从嘉靖三十年（1551年）开始，卓悲兴和卓承鸿就生活在这幢老宅子中，直到嘉靖三十五年（1556年），原先破旧的房子如今早已在二人的生活下显现出了勃勃生机。
和往常一样，卓承鸿每半个月会花两天时间去城里买许多粮食和蔬菜。卓悲兴则自己在宅子附近和稻草人一起练习剑术、阅读史书还有狩猎。只不过这次有些不寻常，卓承鸿一连花了将近一候（如今的五天）。直到卓悲兴几乎消耗完了卓承鸿留下来的所有食物，也不见他的归来。一来山上已经没有足够的食物了，二来卓悲兴担心叔叔遭遇不测。于是卓悲兴决定下山去找叔叔。下山的路卓悲兴最近一年也走过一两次，所以并不生疏。
卓悲兴背着木剑走在崎岖的小路间，心里希望叔叔可以平安无事。快到山脚的时候，可以隐约看见城的城墙、城内的高塔还有城外许多波光粼粼的河流。旁边恰好有一颗很高的树，起码比其他树高一半。卓悲兴决定爬上去，眺望的更加清楚。先是在远处冲次，和爬墙是同样的原理。接着在树前跳起向下蹬一脚，借助反作用力向上跳一段，同时抓住大树最下面的分枝。上去后，卓悲兴抓紧斜着的树枝，一步一步向上挪。最后爬到大树的顶端，眺望远方。
站得更高，望得更远。确实是这样，卓悲兴在大树顶端甚至看见了城内的集市，还有许多装饰华丽的建筑。卓悲兴看了一会儿，听见有人从小路下方上来，于是保持警觉看看来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结果却是虚惊一场，原来跑上来的是卓承鸿，似乎跑得很匆忙。卓承鸿他依旧穿着年轻时的黑色袍子。没有带剑，但腰间藏了一把很是隐匿的匕首。黑色的袍子上面有些鲜血，有一部分鲜血似乎已经发黑了。
“从叔！”在树上的卓承鸿喊道，并准备下来问问卓承鸿为什么好多天都没回来。
“小子，别爬那么高！”卓承鸿喘了几口气“快点儿给我下来。”
卓悲兴缓缓地从树上下来。快到地面时，一跃而下，在地上顺势接了一个滚翻，然后起身。能够轻巧地做出这些动作对他来说好像是一种享受。
“从叔，发生了什么？你这好多天都没回来。你长袍上还有血，和官兵起冲突了？”很多个问题窜进卓悲兴的脑子。
“先闭嘴，快点跟我走。”卓承鸿并没有回答卓悲兴的问题，只是教他怎么做。
卓承鸿领着卓悲兴向山上原路返回了一段。卓承鸿停下了脚步，朝四处看了看，找到了一条小路。这条小路藏得十分隐蔽，如果不知道有它的存在的话，恐怕是找不到的。小路布满了杂草，灌木丛，卓承鸿用剑劈出一条路来。
卓悲兴本来想问这条路通向哪里，可看见叔叔有些慌乱，再加上之前叔叔的言行就没问了。应该是严嵩的人发现叔叔了。
穿越过乱草丛生的小路，直接到了山脚下。
卓承鸿回头望了望，之后说道：“现在去延平村。”
延平村是离城市比较远的一个村子，村民多数和城里没有来往。当然，村子多数是上了年岁的老人。
卓悲兴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跟着卓承鸿跑了一下午。到了延平村，已经是差不多到黄昏了。卓悲兴喘着粗气，直接坐到地上。
卓承鸿看了淡定地说道：“你记不得我说过么？跑久了，突然坐地上呼吸不会很顺畅，也不会很快缓过来。”
“哦，我忘了。”卓悲兴想起来，连忙站了起来，挺直身板。
“忘了？”卓承鸿很诧异地看着侄子，觉得这种错误不能犯“以后不许再犯这种细节上的错误。
卓悲兴知道叔叔的用意，便回答道：“嗯，知道了。”顿了顿又向叔叔问道：“中午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急，先找一处地方落脚再说。”卓承鸿不慌不忙。
二人在村子里找了一处貌似被人废弃不久的草屋。匆忙地简单布置了一下，二人就休息了。
“现在能说说了吧。”卓悲兴总算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卓承鸿坐到用干草铺成的床上说：“嗯。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戚继光么？”
三天前。
卓承鸿花钱买好粮食和蔬菜准备在傍晚之前赶快回到住所。他穿过熙熙攘攘的集市，听见有人说关于戚继光的故事。
一个身着布衣、头戴头巾的中年男子对着旁边的人说：“你们知道么，最近皇上派遣了一位很年轻的将领前往浙江都司佥事担任参将一职。换了一位将领，不知道浙江宁波、绍兴那边的倭寇动乱会不会平息一些。”
中年男子旁边有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接话：“那位将领挺有名的！叫戚继光，听别人说，他和朝廷中的一个名叫张居正的文官关系很好。论带兵打仗，应该不会输给其他资历浑厚的将军。”
那位老人接着说：“他的父亲是山东的一位抗倭名将，叫戚景通。”
听了这些，卓承鸿上前和他们凑在一起听着。
“喂！你们在讨论什么！”路过巡逻的一队官兵似乎听到了他们的交谈，厉声呵斥。
“没，没什么。”有很多人给官兵吓到了，立马否认。
一队官兵中间的一个，貌似是长官说道：“你们都没事儿，让那个老头儿和我们走一趟。”
那个长官说了之后，众人就都散了。只留下卓承鸿和那个老人。
官兵要上前抓住老人。
“为什么？我还要回家照顾孙子！”老人又气又怕，找不出什么理由了。
站在一边的卓承鸿，知道不该掺和。但看老人无依无靠，又给自己说了重要的信息就决定帮他一把。他打量着官兵，一共六个人，其中四个人都有配备的长刀，一个人拿着长枪，长官没有拿武器。观察完毕后，卓承鸿装作路人走到那群人背后。
“把他给我带回府上，让大人好好审问。还有顺便把他家的资产贡献给朝廷。”那个长官厚颜无耻却振振有词地说。
“不能啊！”老人哭喊道“没有王法了！”
“别废话。”一个官兵拿出长刀，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就在他说完，卓承鸿一个健步冲了上去。扑倒那个官兵，拿匕首朝着他的背部猛刺了两下。
卓承鸿年岁五十有四。身手虽然不如年轻时那么矫健，但并没有随着年岁增长而变弱，反而更加老练，更加无误。
一声惨叫，那个官兵已经去见了阎王。然后，卓承鸿迅速拿起长刀。右手握刀，左手握匕首，用着他最熟悉的作战方式。
长官给吓到了，立马叫道：“杀了他！”
有两个官兵对视一下，决定轻易拿下卓承鸿。可是就在十秒后他们已经因为轻视敌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你是卓承鸿？那个城门口通缉单上的那个人。”长官很吃惊，会遇见这个人物。
卓承鸿笑了笑，过了十几年，严嵩依旧不忘记把自己的名字写到通缉单上。
那个长官反应过来，立马逃跑。
卓承鸿想要追上去，那个拿长枪的卫兵指着老人说：“别走，走了他就会死！”
卓承鸿听了之后说：“小人！”之后与拿长枪的敌人对峙着。
拿长枪的敌人刺向卓承鸿，同时最后一个拿长刀的敌人也冲着砍向卓承鸿。卓承鸿往后闪，一把抓住拿长刀的敌人衣服在他背后向前一推，长枪刺穿了他。拿长枪的敌人很惊讶，呆了几秒，这几秒卓承鸿向前跑饶过死人，冲着一跳，长刀刺过拿长枪的官兵。
解决完所有的敌人，转头再看向那个长官。已经消失了踪影，而此时周围的人群也被刚刚的战斗都吓跑了。
“起来吧，老爷子。”卓承鸿向老人伸出手。
“谢谢你。”老人也被卓承鸿不平凡的身手吓到了，起身后只说了一句话。
“是我该谢谢你，你给了我很重要的消息。快回家去照顾孙子吧。”卓承鸿摆了摆手。
老人看了就回去了。
卓承鸿正想回去的时候发现城门口都已经给死死地封住了。
卓悲兴听完说：“于是你就躲了两天才找出空隙出来么？”
“是啊，出来的时候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有几十个人追，我逃离的路上解决了拦在路上的几个，便一路逃上山，还好有很多追我官兵都迷路了。”卓承鸿情形地说。
“为什么非要离开那个宅子。”卓悲兴仍然感觉困惑。
“因为他们一定会搜查整座山。”卓承鸿简单地回答“不早了，睡觉吧。”
卓悲兴想了想问：“下一步，咱们去哪？”
“宁波、绍兴或是台州。”卓承鸿简单地回答。
“去浙江？找戚继光？”卓悲兴有些明知故问。
“嗯”
卓悲兴没说话，他想着可能发生在自己与戚继光之间的事情。
没有哪个地方可以永远安宁，或者说，我们所能触摸的东西不会永远在手中。
1556年（卓悲兴18岁）
从嘉靖三十年（1551年）开始，卓悲兴和卓承鸿就生活在这幢老宅子中，直到嘉靖三十五年（1556年），原先破旧的房子如今早已在二人的生活下显现出了勃勃生机。
和往常一样，卓承鸿每半个月会花两天时间去城里买许多粮食和蔬菜。卓悲兴则自己在宅子附近和稻草人一起练习剑术、阅读史书还有狩猎。只不过这次有些不寻常，卓承鸿一连花了将近一候（如今的五天）。直到卓悲兴几乎消耗完了卓承鸿留下来的所有食物，也不见他的归来。一来山上已经没有足够的食物了，二来卓悲兴担心叔叔遭遇不测。于是卓悲兴决定下山去找叔叔。下山的路卓悲兴最近一年也走过一两次，所以并不生疏。
卓悲兴背着木剑走在崎岖的小路间，心里希望叔叔可以平安无事。快到山脚的时候，可以隐约看见城的城墙、城内的高塔还有城外许多波光粼粼的河流。旁边恰好有一颗很高的树，起码比其他树高一半。卓悲兴决定爬上去，眺望的更加清楚。先是在远处冲次，和爬墙是同样的原理。接着在树前跳起向下蹬一脚，借助反作用力向上跳一段，同时抓住大树最下面的分枝。上去后，卓悲兴抓紧斜着的树枝，一步一步向上挪。最后爬到大树的顶端，眺望远方。
站得更高，望得更远。确实是这样，卓悲兴在大树顶端甚至看见了城内的集市，还有许多装饰华丽的建筑。卓悲兴看了一会儿，听见有人从小路下方上来，于是保持警觉看看来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结果却是虚惊一场，原来跑上来的是卓承鸿，似乎跑得很匆忙。卓承鸿他依旧穿着年轻时的黑色袍子。没有带剑，但腰间藏了一把很是隐匿的匕首。黑色的袍子上面有些鲜血，有一部分鲜血似乎已经发黑了。
“从叔！”在树上的卓承鸿喊道，并准备下来问问卓承鸿为什么好多天都没回来。
“小子，别爬那么高！”卓承鸿喘了几口气“快点儿给我下来。”
卓悲兴缓缓地从树上下来。快到地面时，一跃而下，在地上顺势接了一个滚翻，然后起身。能够轻巧地做出这些动作对他来说好像是一种享受。
“从叔，发生了什么？你这好多天都没回来。你长袍上还有血，和官兵起冲突了？”很多个问题窜进卓悲兴的脑子。
“先闭嘴，快点跟我走。”卓承鸿并没有回答卓悲兴的问题，只是教他怎么做。
卓承鸿领着卓悲兴向山上原路返回了一段。卓承鸿停下了脚步，朝四处看了看，找到了一条小路。这条小路藏得十分隐蔽，如果不知道有它的存在的话，恐怕是找不到的。小路布满了杂草，灌木丛，卓承鸿用剑劈出一条路来。
卓悲兴本来想问这条路通向哪里，可看见叔叔有些慌乱，再加上之前叔叔的言行就没问了。应该是严嵩的人发现叔叔了。
穿越过乱草丛生的小路，直接到了山脚下。
卓承鸿回头望了望，之后说道：“现在去延平村。”
延平村是离城市比较远的一个村子，村民多数和城里没有来往。当然，村子多数是上了年岁的老人。
卓悲兴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跟着卓承鸿跑了一下午。到了延平村，已经是差不多到黄昏了。卓悲兴喘着粗气，直接坐到地上。
卓承鸿看了淡定地说道：“你记不得我说过么？跑久了，突然坐地上呼吸不会很顺畅，也不会很快缓过来。”
“哦，我忘了。”卓悲兴想起来，连忙站了起来，挺直身板。
“忘了？”卓承鸿很诧异地看着侄子，觉得这种错误不能犯“以后不许再犯这种细节上的错误。
卓悲兴知道叔叔的用意，便回答道：“嗯，知道了。”顿了顿又向叔叔问道：“中午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急，先找一处地方落脚再说。”卓承鸿不慌不忙。
二人在村子里找了一处貌似被人废弃不久的草屋。匆忙地简单布置了一下，二人就休息了。
“现在能说说了吧。”卓悲兴总算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卓承鸿坐到用干草铺成的床上说：“嗯。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戚继光么？”
三天前。
卓承鸿花钱买好粮食和蔬菜准备在傍晚之前赶快回到住所。他穿过熙熙攘攘的集市，听见有人说关于戚继光的故事。
一个身着布衣、头戴头巾的中年男子对着旁边的人说：“你们知道么，最近皇上派遣了一位很年轻的将领前往浙江都司佥事担任参将一职。换了一位将领，不知道浙江宁波、绍兴那边的倭寇动乱会不会平息一些。”
中年男子旁边有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接话：“那位将领挺有名的！叫戚继光，听别人说，他和朝廷中的一个名叫张居正的文官关系很好。论带兵打仗，应该不会输给其他资历浑厚的将军。”
那位老人接着说：“他的父亲是山东的一位抗倭名将，叫戚景通。”
听了这些，卓承鸿上前和他们凑在一起听着。
“喂！你们在讨论什么！”路过巡逻的一队官兵似乎听到了他们的交谈，厉声呵斥。
“没，没什么。”有很多人给官兵吓到了，立马否认。
一队官兵中间的一个，貌似是长官说道：“你们都没事儿，让那个老头儿和我们走一趟。”
那个长官说了之后，众人就都散了。只留下卓承鸿和那个老人。
官兵要上前抓住老人。
“为什么？我还要回家照顾孙子！”老人又气又怕，找不出什么理由了。
站在一边的卓承鸿，知道不该掺和。但看老人无依无靠，又给自己说了重要的信息就决定帮他一把。他打量着官兵，一共六个人，其中四个人都有配备的长刀，一个人拿着长枪，长官没有拿武器。观察完毕后，卓承鸿装作路人走到那群人背后。
“把他给我带回府上，让大人好好审问。还有顺便把他家的资产贡献给朝廷。”那个长官厚颜无耻却振振有词地说。
“不能啊！”老人哭喊道“没有王法了！”
“别废话。”一个官兵拿出长刀，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就在他说完，卓承鸿一个健步冲了上去。扑倒那个官兵，拿匕首朝着他的背部猛刺了两下。
卓承鸿年岁五十有四。身手虽然不如年轻时那么矫健，但并没有随着年岁增长而变弱，反而更加老练，更加无误。
一声惨叫，那个官兵已经去见了阎王。然后，卓承鸿迅速拿起长刀。右手握刀，左手握匕首，用着他最熟悉的作战方式。
长官给吓到了，立马叫道：“杀了他！”
有两个官兵对视一下，决定轻易拿下卓承鸿。可是就在十秒后他们已经因为轻视敌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你是卓承鸿？那个城门口通缉单上的那个人。”长官很吃惊，会遇见这个人物。
卓承鸿笑了笑，过了十几年，严嵩依旧不忘记把自己的名字写到通缉单上。
那个长官反应过来，立马逃跑。
卓承鸿想要追上去，那个拿长枪的卫兵指着老人说：“别走，走了他就会死！”
卓承鸿听了之后说：“小人！”之后与拿长枪的敌人对峙着。
拿长枪的敌人刺向卓承鸿，同时最后一个拿长刀的敌人也冲着砍向卓承鸿。卓承鸿往后闪，一把抓住拿长刀的敌人衣服在他背后向前一推，长枪刺穿了他。拿长枪的敌人很惊讶，呆了几秒，这几秒卓承鸿向前跑饶过死人，冲着一跳，长刀刺过拿长枪的官兵。
解决完所有的敌人，转头再看向那个长官。已经消失了踪影，而此时周围的人群也被刚刚的战斗都吓跑了。
“起来吧，老爷子。”卓承鸿向老人伸出手。
“谢谢你。”老人也被卓承鸿不平凡的身手吓到了，起身后只说了一句话。
“是我该谢谢你，你给了我很重要的消息。快回家去照顾孙子吧。”卓承鸿摆了摆手。
老人看了就回去了。
卓承鸿正想回去的时候发现城门口都已经给死死地封住了。
卓悲兴听完说：“于是你就躲了两天才找出空隙出来么？”
“是啊，出来的时候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有几十个人追，我逃离的路上解决了拦在路上的几个，便一路逃上山，还好有很多追我官兵都迷路了。”卓承鸿情形地说。
“为什么非要离开那个宅子。”卓悲兴仍然感觉困惑。
“因为他们一定会搜查整座山。”卓承鸿简单地回答“不早了，睡觉吧。”
卓悲兴想了想问：“下一步，咱们去哪？”
“宁波、绍兴或是台州。”卓承鸿简单地回答。
“去浙江？找戚继光？”卓悲兴有些明知故问。
“嗯”
卓悲兴没说话，他想着可能发生在自己与戚继光之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