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夕阳下的告别
夕阳西下，余晖漫撒。
阳明洞前，石桌上摆满了香喷喷的菜肴，有一只烤鸡、一条清蒸草鱼、一盘青菜、一碗鸡蛋汤、两碗米饭。
看着如此饭菜，鲁灵的思绪不禁回到二十多年前。
每次读完书回到家，妻子小翠总是已经准备好了香喷喷的饭菜。
由于家贫，都是家常菜，鱼肉并不常有。
那时候，他并未觉得饭菜有多香，也并未发现小翠的厨艺如何。
可现在回想起来，那样的家常便饭，竟是这世间最美味的食物，因为再也吃不到。
“傻站着看什么！吃饭啊。”
听得苗娜莎开口，鲁灵这才将思绪拉回来。
拿着竹筷，端起米饭，鲁灵刨个不停。
“别光吃饭，吃菜。”
面对苗娜莎夹过来的鸡腿，鲁灵停顿，呆呆看着对方。
那时候，妻子小翠也是这样，不停给他夹菜。
“你...你看着我干嘛？”
虽是如此说，但苗娜莎的笑容却很温暖，像极了一个贤惠的妻子在对丈夫微笑。
“没...没什么。”这一刻，鲁灵仿佛变成了二十多年前，那个普通、木讷的书呆子。
“吃菜。”苗娜莎又夹过来鱼肉。
“吃点青菜。”
苗娜莎不断的夹菜，她自己则吃得很少。鲁灵则是埋着头，吃个不停，今天，他的胃口很好。
不过，他却看不见苗娜莎的表情。
她一直看着他，就像妻子看着心爱的丈夫，他吃得越香，她的笑容越甜。
很快，石桌上全是骨头，剩余的鸡蛋汤也被鲁灵全部喝了个干净。
“怎么样？这饭菜香吗？”
“香！很香！很香！”
苗娜莎笑了，她的笑，如春天盛开的花朵。
但下一刻，她却是笑容一收：“香就好，两块银元！”
“两块银元？”
“废话！咱们人生地不熟的，你以为这烤鸡、鱼、米饭都是天上掉下来的？”
“我可告诉你，我好说歹说，山下老乡才给的，给钱！”
看着苗娜莎，鲁灵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手中已然出现一块拳头大小的狗头金块。
“金子！没想到你这假道士这么有钱！”
拿过金块，苗娜莎还用牙咬了一下。
“你身上还有没有？”
“有倒是有，不过，你拿那么多金子做什么？”
“废话！你在洞中修行，我不得天天给你做饭，本姑娘出力，钱得你出吧。”
听到这，鲁灵心头涌起一股温暖。
即使他根本不需要对方送饭，可还是又取出一块金子递过去。
“好！看在你这么大方的份上，明天给你来一只烤乳猪。”
将金块径自收好，苗娜莎高兴极了。
可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苗姑娘...苗姑娘...”
转瞬间，便见一个穿着苗族服饰的老妇快步走到院落中。
看对方模样，约莫五十来岁，面色有些黝黑，但却带着农家的朴实。在她手中，还提着一个竹篮。
“苗姑娘，我怕你丈夫吃不饱，又给拿了些饭菜来。”
来到近前，竹篮里是两碗米饭和两盘菜。
“哎呀，你们从外地来到这可不容易，不够的话，家里还有。”
“不用跟我客气，咱们家其它的没有，什么鸡啊鱼啊，多得是，随便吃。”
“还有啊，山上还有很多蘑菇，明天一早咱们两一起去摘蘑菇，蘑菇炖鸡特别香。”
来人也不管，一边说着，一边往桌子上摆上饭菜。
听得这些话，鲁灵知道自己的金块算是白交了。
“谢谢婶婶，吃饱了。”苗娜莎却是脸不红心不跳。
“你看你，你丈夫这么大个人，一碗米饭怎么吃得饱！”
可此话一出，鲁灵却是一阵无语：自己什么成了对方的丈夫？
可再看苗娜莎，跟没事人一样。
“对了婶婶，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以后要多麻烦您。”
看着苗娜莎递过来的金块，这位婶婶却面露不高兴：“我说姑娘，如果再拿钱财，以后婶婶可就不给你们做饭了。”
说罢，对方却径自转身而去。
临半还不忘道：“苗姑娘，记得明早陪我去摘蘑菇。”
“假道士，你听我解释......”
鲁灵却是摆手，又递过去一块黄金：“农家人不容易，你也别直接给，多给他们添些东西。”
“哦。”苗娜莎却很乖巧的接过金块。
“娜莎姑娘，我这一次选择的是闭死关，即使你到石洞中也找不到我。”
“那，多久能出来？”
“不知道，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也许会就此老死其中。”
“所以，你还是回家吧。”
“家？我还有家么？”
“或者，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苗娜莎没有回答，过了好一会才问道：“你到底为什么要闭关？”
“修行。”
“修什么行？”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修什么行！”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要去寻找。”
“是追求更加强大的法术么？”
“这是一方面，若没有强大法术，便救不了二狗。”
“那另外一方面呢？”
“找寻答案。”
“什么答案？”
“说了你也不会知道。”
苗娜莎没有再说话，抬头看着天边新月，美眸流转。
“鲁大哥，要是你三十年后才出来，那时候，我可就变成老太婆了。”
鲁灵淡淡道：“人生如此，是人就有生老病死。”
“鲁大哥，今晚，你能陪我看看星星么？”
沉默，鲁灵只能选择沉默。
好一会后，苗娜莎干笑道：“呵呵，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尽管去闭关吧，我每天都会为你送饭的。”
“可是你知道，即使送，我也很可能不会吃。”
“吃不吃是你的事，送不送是我的事。再说了，也不能白拿你的金子吧，正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最后看了一眼苗娜莎，鲁灵转过身。可他不知道，这一转身，竟是永别。
“鲁大哥，我阿妈常说，人生在世，很多问题都找不到答案，你不要太过执着。”
鲁灵没有回答，缓缓迈着步伐。
“鲁大哥，我会等你出关，哪怕十年，二十年，又或者是一辈子。”
鲁灵不敢停住脚步，他怕自己停下来后再也迈不动。
但他不知道，此刻的苗娜莎，已然泪流满面。
“希望我无尽的等待，能换来你，为我一笑。”
任泪水长流，双手撑着面颊，她独自一人，欣赏着漫天星斗，看着花开花落。
阳明洞前，石桌上摆满了香喷喷的菜肴，有一只烤鸡、一条清蒸草鱼、一盘青菜、一碗鸡蛋汤、两碗米饭。
看着如此饭菜，鲁灵的思绪不禁回到二十多年前。
每次读完书回到家，妻子小翠总是已经准备好了香喷喷的饭菜。
由于家贫，都是家常菜，鱼肉并不常有。
那时候，他并未觉得饭菜有多香，也并未发现小翠的厨艺如何。
可现在回想起来，那样的家常便饭，竟是这世间最美味的食物，因为再也吃不到。
“傻站着看什么！吃饭啊。”
听得苗娜莎开口，鲁灵这才将思绪拉回来。
拿着竹筷，端起米饭，鲁灵刨个不停。
“别光吃饭，吃菜。”
面对苗娜莎夹过来的鸡腿，鲁灵停顿，呆呆看着对方。
那时候，妻子小翠也是这样，不停给他夹菜。
“你...你看着我干嘛？”
虽是如此说，但苗娜莎的笑容却很温暖，像极了一个贤惠的妻子在对丈夫微笑。
“没...没什么。”这一刻，鲁灵仿佛变成了二十多年前，那个普通、木讷的书呆子。
“吃菜。”苗娜莎又夹过来鱼肉。
“吃点青菜。”
苗娜莎不断的夹菜，她自己则吃得很少。鲁灵则是埋着头，吃个不停，今天，他的胃口很好。
不过，他却看不见苗娜莎的表情。
她一直看着他，就像妻子看着心爱的丈夫，他吃得越香，她的笑容越甜。
很快，石桌上全是骨头，剩余的鸡蛋汤也被鲁灵全部喝了个干净。
“怎么样？这饭菜香吗？”
“香！很香！很香！”
苗娜莎笑了，她的笑，如春天盛开的花朵。
但下一刻，她却是笑容一收：“香就好，两块银元！”
“两块银元？”
“废话！咱们人生地不熟的，你以为这烤鸡、鱼、米饭都是天上掉下来的？”
“我可告诉你，我好说歹说，山下老乡才给的，给钱！”
看着苗娜莎，鲁灵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手中已然出现一块拳头大小的狗头金块。
“金子！没想到你这假道士这么有钱！”
拿过金块，苗娜莎还用牙咬了一下。
“你身上还有没有？”
“有倒是有，不过，你拿那么多金子做什么？”
“废话！你在洞中修行，我不得天天给你做饭，本姑娘出力，钱得你出吧。”
听到这，鲁灵心头涌起一股温暖。
即使他根本不需要对方送饭，可还是又取出一块金子递过去。
“好！看在你这么大方的份上，明天给你来一只烤乳猪。”
将金块径自收好，苗娜莎高兴极了。
可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苗姑娘...苗姑娘...”
转瞬间，便见一个穿着苗族服饰的老妇快步走到院落中。
看对方模样，约莫五十来岁，面色有些黝黑，但却带着农家的朴实。在她手中，还提着一个竹篮。
“苗姑娘，我怕你丈夫吃不饱，又给拿了些饭菜来。”
来到近前，竹篮里是两碗米饭和两盘菜。
“哎呀，你们从外地来到这可不容易，不够的话，家里还有。”
“不用跟我客气，咱们家其它的没有，什么鸡啊鱼啊，多得是，随便吃。”
“还有啊，山上还有很多蘑菇，明天一早咱们两一起去摘蘑菇，蘑菇炖鸡特别香。”
来人也不管，一边说着，一边往桌子上摆上饭菜。
听得这些话，鲁灵知道自己的金块算是白交了。
“谢谢婶婶，吃饱了。”苗娜莎却是脸不红心不跳。
“你看你，你丈夫这么大个人，一碗米饭怎么吃得饱！”
可此话一出，鲁灵却是一阵无语：自己什么成了对方的丈夫？
可再看苗娜莎，跟没事人一样。
“对了婶婶，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以后要多麻烦您。”
看着苗娜莎递过来的金块，这位婶婶却面露不高兴：“我说姑娘，如果再拿钱财，以后婶婶可就不给你们做饭了。”
说罢，对方却径自转身而去。
临半还不忘道：“苗姑娘，记得明早陪我去摘蘑菇。”
“假道士，你听我解释......”
鲁灵却是摆手，又递过去一块黄金：“农家人不容易，你也别直接给，多给他们添些东西。”
“哦。”苗娜莎却很乖巧的接过金块。
“娜莎姑娘，我这一次选择的是闭死关，即使你到石洞中也找不到我。”
“那，多久能出来？”
“不知道，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也许会就此老死其中。”
“所以，你还是回家吧。”
“家？我还有家么？”
“或者，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苗娜莎没有回答，过了好一会才问道：“你到底为什么要闭关？”
“修行。”
“修什么行？”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修什么行！”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要去寻找。”
“是追求更加强大的法术么？”
“这是一方面，若没有强大法术，便救不了二狗。”
“那另外一方面呢？”
“找寻答案。”
“什么答案？”
“说了你也不会知道。”
苗娜莎没有再说话，抬头看着天边新月，美眸流转。
“鲁大哥，要是你三十年后才出来，那时候，我可就变成老太婆了。”
鲁灵淡淡道：“人生如此，是人就有生老病死。”
“鲁大哥，今晚，你能陪我看看星星么？”
沉默，鲁灵只能选择沉默。
好一会后，苗娜莎干笑道：“呵呵，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尽管去闭关吧，我每天都会为你送饭的。”
“可是你知道，即使送，我也很可能不会吃。”
“吃不吃是你的事，送不送是我的事。再说了，也不能白拿你的金子吧，正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最后看了一眼苗娜莎，鲁灵转过身。可他不知道，这一转身，竟是永别。
“鲁大哥，我阿妈常说，人生在世，很多问题都找不到答案，你不要太过执着。”
鲁灵没有回答，缓缓迈着步伐。
“鲁大哥，我会等你出关，哪怕十年，二十年，又或者是一辈子。”
鲁灵不敢停住脚步，他怕自己停下来后再也迈不动。
但他不知道，此刻的苗娜莎，已然泪流满面。
“希望我无尽的等待，能换来你，为我一笑。”
任泪水长流，双手撑着面颊，她独自一人，欣赏着漫天星斗，看着花开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