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江湖之南侠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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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童子有意抒心愿 君王无心许诺言

    mon may 18 09:31:03 cst 2015

    待进入宫殿的大门以后,作为一个有现代灵魂的人,展正第一反应不是什么紧张、害怕、磕头作揖,而是游目四顾转着眼珠子叽里咕噜的到处打量。也可能是一下子有些蒙,失了神智,最后展正只记得一个与八王很像的中年人正坐在宽大的书案后面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这个中年人,别看长得和八贤王很有些像,可是身上那一股气势却比八王更足!

    “小展公子,还不快行礼拜见陛下!”

    正这时候,身旁太监的声音把展正的注意力呼唤了回来。听到这些展正一下子清醒过来了,连忙整理一下衣服跪倒在地高声道:

    “草民展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跪可是小童展正?”

    “启禀万岁,正是小民!”

    “见到寡人因何不跪且游目四顾?可是不知皇家威严?”

    “哧……”

    随着仁宗的问话,展正听到在旁边的幔帐后面传来一声极力忍耐的嗤笑声,听着极其耳熟。展正转念一想,明白了!这是仁宗皇帝在逗自己玩儿呢。旁边那个非常耳熟的笑声这不是八千岁还能有谁?这下子连为什么召见自己都明白了,准是八王那天听了自己一首诗向仁宗提起来勾起了这位的兴趣。

    不过依旧在心中暗自腹诽,这大宋皇帝得有多无聊啊?在这里逗自己一个小孩儿玩儿!不过皇帝问了,自己也得回答呀,于是略一思索朗声道:

    “回禀陛下,草民乍见天威,恍恍然不知所措;茫茫兮如在天边是以如此!还望万岁恕罪!”

    “哈哈……我说什么来着,这就是个机灵鬼儿!快起来吧。”八王索性从旁边的帷帐后面转了出来,笑着说道。

    “正是此理!快快平身,来人赐座!”

    “草民见过八王千岁。”展正先给八贤王见了礼,然后谢过仁宗赐座起身坐到了旁边内侍搬过来的绣墩之上。八王也迈步走到展正的对面,整衣袍施施然落了座,笑眯眯地捋着须髯看着展正。

    “不需紧张。”可是刚刚说完这句话,仁宗就忍不住笑了。

    “陛下看看他这一副雏鸟出壳的样子,哪有一丝一毫的紧张?”八贤王赵德芳用手点着展正接口到。

    “皇叔说得是!”

    看着展正顶着两个羊角冲天辫儿,转着个小脑袋两只眼睛叽里咕噜的乱转,一副贼忒兮兮的样子。仁宗皇帝和赵德芳都觉得十分好玩儿。再加上展正本身长得又粉琢玉砌瓷娃娃似的,还有尚未褪去的婴儿肥,显得即调皮又可爱!而仁宗与八王赵德芳都是已经站到了整个大宋巅峰的人物,平日里见的人阿谀奉承、诚惶诚恐的多。而他们自己的儿孙们囿于皇家的特殊情况,也不敢在他们面前显露出后辈孺慕的样子来。是以今日乍一见展正此般作态不仅没有觉得狂悖,反而都觉得特别有趣!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展正正在品评御书房中的一切!最终他得出的一个结论是:这些如果拿回前世去卖,那么自己一定会发大财的!如果让仁宗他们知道,此时此刻展正是在想着将御书房中的一切弄了出去换钱花,一定会气得脱下鞋来狠狠的打他一顿屁股吧?

    “既然你放松如此,那么朕要问问你了。獐生鼠目窥得何等气象?”问完之后仁宗不禁呵呵笑出了声音来。

    展正心理偷偷翻了个白眼儿,暗道:这是嘲笑自己獐头鼠目呢!有这么漂亮的獐鼠嘛?真是!但是又不敢反辱相讥,这毕竟是皇上。像弥衡那种狂生是不会有好下场滴!更不用说,这还只是仁宗与自己开个小玩笑。于是略略的抬头看了下仁宗和八王。却发现赵德芳正在眼巴巴的望着自己,想来是怕自己回答不上来或者说错了话。见此展正心说:这老头儿真个不错!于是答道:

    “回禀万岁蟒伴龙体,尽是皇家威仪!”原来仁宗与八王两人刚刚散朝还都穿着朝服,一个龙衣、一个蟒袍!当然这是民间的叫法,其实八王衣服上绣的也是龙的一种。

    “好!答得好!看来传说是真的!”四帝仁宗一听高兴坏了,谁不爱听好话呀,尤其还是这么一个孩子说得!这一下见展正对答如流,又合仪得体,对八王所言就先信了三分。

    这样一来仁宗谈兴更浓了!于是继续询问展正:“朕听皇叔说,你早在两年以前就自学诗书文章了,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却是为何?”

    “因为草民有一项天赋,只要看见过的东西便极其不容易忘记!是以恩师辛苦两载光阴将《诗》《经》等圣人文章悉数教导过草民以后,便令草民自读自学每日累积学问。草民也观恩师政务繁杂,心下不忍过于打扰。是以平日以博览温故知新为主,只是但有不明之处方去向恩师讨教!恩师亦曾言:师傅领进门,修习在个人。”

    “恩!不错,有孝心!你那天赋朕亦有耳闻,真真羡煞旁人!不过朕怎么觉得那两句颇似世俗俚语的话,不像是包卿家所能言呢?倒像是你说得。不过朕细思之下,倒是很有些道理!”仁宗转过头来对八王道:“皇叔觉得呢?”这一来仁宗把考较一下展正的事情就快忘到脑袋后面去了!

    “恩!话语虽是直白,但是却直指其理。想那些十载寒窗刻苦攻读的读书人,确是未必人人皆有名师,可是从古至今却总会有大德贤才出!亦乎此理!”赵德芳手捻须髯有些出神的道。

    “启禀万岁,这也不是我说的!”

    “偶?那是何人有此等见识?”

    这一下连八王也侧耳倾听。

    “是……是恩师所在开封府中一位教导差役们拳脚棍棒的教头说的!”

    “果真?想不到,包卿家麾下竟然还有如此的人才!”

    “确是!确是!”

    展正心里说话,什么呀?这话老百姓谁不知道啊?还不是你们高坐大殿,出入依仗没有接触过下层平民百姓闹的么?可是嘴里却不敢这么说,只能文邹邹地道:

    “非也!此乃民间俚语,百姓口口相传。亦不知源起于何时,但市井之中人尽皆知!”

    “竟然如此?陛下如此看来,民间藏真理,百姓之声不可不察也!唐太宗之‘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真金玉良言!万岁应以之为鉴!”

    展正听了暗暗吐吐舌头:这话也就八王敢说,而且说的这样的直白!当然老师包公也肯定敢,不过现在没在这里而已。要不怎么说仁宗还算是一个不错的皇帝呢!这还当着个民间小孩儿呢,仁宗竟然站起身来对着八王躬身一揖道:

    “朕绝不敢忘皇叔今日所言!”

    赵德芳急忙站起身来回礼道:“陛下言重,折杀老臣了!”而展正也急忙跟着站起来深深一揖。不过仁宗倒是兴致挺高,非常的高兴!彻底的将考较展正学问的想法扔到一边儿去了!

    “皇叔当得!只此一句之事,今日就收益匪浅!都坐,都坐!”

    展正觉得这应该和劝谏的方式、时机有关系。这是方式方法的问题,要不怎么会有:高人不一定是好老师这一说呢?都是一个道理!仁宗谈性起来了,继续询问:

    “对了,朕几乎忘却了,你父母皆是武林高手。那你如今得到了他们多少真传呢?看起来我大宋要多出来一位文武双全的大才了!”

    “回禀万岁,因家父之故,家母不允草民习武。”展正声音显得有些低沉,羊角辫儿似乎都耷拉下来了。其实心里知道,装可怜的时候到了。因为话题中提及了父母,所以展正站了起来,南向拱起双手。

    “原来如此,可怜天下父母心。使国中忠臣良将遭受此等大难是朕之过也!”仁宗语气很是深沉:“朕至今尤记得当日耀武楼前,展爱卿献绝技之情景。思来宛如昨日,不想展卿家却遭此大难!真真令人心痛!朕亦至是时方知,以人之渺小竟能具此等绝艺!”稍微顿了一下,仁宗继续道:“展将军现下身体可大好了?他之事朕已尽知,正儿可传朕之言于汝父:朕绝不负有功之臣,万不可消沉怠惰,我大宋仍需展将军之忠贞义骨!”

    “怎敢怨及万岁。家父亦屡次向草民提及:当年耀武楼前,陛下擢拔其于草莽之恩义。每次皆言致死不敢或忘!赖天之幸,仰陛下之鸿福,家父身体已大好!万赖得陛下提点,乃重拾报国之志。或言:尽粹报国,致死不渝!亦屡屡以之勉励草民!”

    “恭喜陛下,有此等良臣皆陛下之鸿福,亦我大宋之幸也!”八王站起躬身行礼道。

    “恩!然也!就是正儿习不得武,甚是可惜!朕观你聪慧伶俐,若习练武艺当不下于乃父!”仁宗十分可惜得摇了摇头。

    展正看着差不多了,于是赶紧接口:“启禀万岁,草民也是练过功夫的!”

    “偶?怎么练的?”

    “是草民瞒着父母偷偷练的!”展正于是将他贿赂家里的仆从小厮,得以偷偷练武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对仁宗与八王讲了!

    “你呀!”听完后仁宗两人禁不住乐得直摇头:“既然如此,那么你现如今武艺练得如何了?能否为朕演一趟拳脚?”

    “遵旨!”

    说罢,只见展正起身来到房间正中,把袖子挽了挽,长袍下摆提起来掖在腰间,摇双臂亮开门户。继而向前一跟步,打起了一趟太祖长拳。这趟拳是当年宋太祖赵匡胤所传,在天下流传得特别广。无论是军中还是民间武林人士,有很多人都会。甚至就连四帝仁宗赵祯和八贤王赵德芳都会!但是也正因为这样才更能显功夫。只见展正走行门,迈过步出拳刚猛,踢腿挂风,就像下山得猛虎一样!这一趟长拳打的真叫个漂亮!待到一趟拳打完收式,气不长出,面不更色!

    “好!”

    “好!好一手太祖长拳!”仁宗和八王都叫了好了。不过紧接着仁宗又问:“既然你母亲不许你习武,听话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偷偷习练呢?”问完话满脸的可惜!

    “回禀万岁,草民喜爱武术!做梦都想提三尺长剑,替万岁,替我大宋铲奸除恶!”

    “那你为什么不向你母亲直言?却要在读书的同时偷偷行事?”八王接口问道:“用不用本王为你求上一求?”

    “着啊!”仁宗道:“朕也可以帮你说话!”

    “谢过万岁与王爷关心,不过不用了!草民身边都是习武之人,而且都愿意教导。我要等练武有成的时候再让家父和家母知道,到时候吓他们一惊!之所以偷偷习武是因为草民不愿母亲为难!再者……”

    “好孩子!有志气!”

    说到这里仁宗差一点儿没忍住笑出声儿来。心道:终究是个孩子!不过紧跟着说:

    “不过你倒是真真的有孝心!再者什么?”仁宗对展正怕母亲为难的考虑很是嘉许。

    “再者,我要习文,考科举作个大官,也要很多人像家父在恩师麾下效力一样,听我的命令!但是草民又是个好动的性子,不想像恩师一样呆在一个地方不动,草民想游遍我大宋河山!所以要是我既能文又能武,就可以作文职行武事了!”展正故意做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出来。

    “哈哈……”

    “哈哈……”听到展正这个充满孩子气的愿望,仁宗和八王不禁放声大笑。“好!今天朕答应你了!如果你能够科举直入前三甲,朕就封你个文职,但是让你行你父亲一样的武事!哪怕朕专门为你设置一个官位也在所不惜!今天有朕的皇叔作证。”

    “没错!老臣甘愿为证!”

    成了!展正心中欣喜若狂!他可是知道的大宋可是一个文贵武贱的朝代,而他又打定主意远离京城这个祸患中心。这一下终于如愿以偿了!

    “那么展正提前谢过圣恩,谢过八王千岁为证!”展正信心满满的起身深施一礼。

    “哈哈……”

    “哈哈……好!好!”

    这时旁边的内侍提醒:“万岁该用午膳了!”

    “好!今天朕甚是高兴。皇叔还有小展正一起留下来陪朕用膳!”说完转头吩咐道:“传膳!”

    “谢陛下”

    “谢万岁”

    午膳后,展正捧着一方仁宗御赐的玉石镇纸,依旧由来时接他的那位老宦官护送着,由一顶小轿抬回了家中。不同的是,这一次老宦官态度比起来的时候更见亲热,近乎有些谄媚了!让展正不由得暗暗感慨。

    到了展府所在的那条街口儿,老仆人展福刚刚见到轿子的影儿就一溜小跑儿着大喊大叫的向里面通报去了。结果轿子还没有到家门口儿呢,展昭夫妻俩就已经急三火四的迎了出来!

    待到展正从轿子中下来,丁夫人抢上前去一把将儿子揽入怀中上上下下打量了有一百眼!见到儿子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还是展昭走上前去,郑重的谢过老宦官,当然少不了一些心意!

    老宦官比上午来的时候还要显得亲热。把展正没口子的这一顿好吹呀!嘴都快乐烂了,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高兴!最后谢绝了展昭夫妻的挽留,转身领着轿子回去了!

    南侠两口子都用既惊讶又欣慰还带着五分骄傲的目光看着他们的宝贝儿子。就连旁边的家人都一个个的面上有光,尤其是老仆人展福,嘴乐的都歪了!

    这正是――神童总有神奇处,御书房内逗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