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道人论山神
两龙相争，必有一伤。
而若是一公一母，还并非夫妻……那更不是什么旖旎的画面。
只怕翻江倒海血染长天，也若等闲。
当然，只是如此，洞明龙君也不必怵那位东海龙君。
最关键的一点，是以沧江为首的越洲水系，大多流入东海海域，这可就真的掐住洪裕的命门了。
沈言自然清楚这一点，故只是提了一嘴，也就不再多说，转而问起另桩子事。
便是与玉梁山前朝秘藏相关的事宜。
或者说，是谈及玉梁山神这位遭了劫的天地正神。
“他么……”洪裕露出缅怀的神色，“如果我记得不差，千年前我还不曾化龙之际，这位就已然位居十二大山正神的位置，虽说玉粱山在大九洲十二大山中只是垫底的一座，但地祇神系里，只怕未必有谁比他资历更老，知道的更多。”
“而且这位一向低调，也不曾听闻其犯下过罪孽滔天之事，”老龙眼中也闪过一丝疑惑和茫然，道，“所以我亦是很好奇，这位老山神到底遭了什么劫数，以致我此次路过玉梁山，连一丝气息都感应不到。”
“你要说暗中有谁下黑手吧……放眼大九洲，的确有一些通天彻地之辈，但还没谁能轻易杀害玉梁山神！”
“至于遭劫，更不该如此悄无声息！”
“如果是真正的仙人出手呢？”沈言在一旁淡淡地问了句。
“仙人？”老龙眉毛一扬，看着沈言道，“似沈先生你这种？”
“仙的称谓，我哪消受得起。”沈言摆摆手，却见江烨反驳道，“凭先生身上这股万物相融的意境，若还称不上仙，也就没谁是道门真仙了。”
“那些个修仙门派，明悟五气者，就敢自称羽化仙客，以仙自居，而先生道境浑然天成，已悟出修道之真，当然是真真正正的仙人！”
沈言闻言一阵默然，道：“龙君也是如此以为么？”
老龙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道：“修仙者重道，而沈先生你的道，煌煌然如渊似海，深不可测，不管别家如何说，在老夫心中，是当得这个仙字的。”
“呵呵……”沈言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由忆起梦中那位仙人，叹一声道：
“巅巅巅，道最玄，玄牝无问自在前。溯本求真法万物，餐霞食气便为仙？”
“烦烦烦，道最难，香火台上鬼神叹。不惧此身修虚妄，哪堪梦里种金丹？”
老龙听得这首道歌，不禁耷然动容，赞叹道：“妙，大妙！”
他本就是天地圣灵位格的真龙，又受封了越洲水系，早已深悟天地造化之妙。
但饶是如此，细细揣摩之下，也觉得其中意境深远，难以勘破。
而江烨虽然道行浅上许多，好歹也是五百年修成的水泽大蛟，听了一番后，心境上就似多了几分明悟。
不过此际，沈言陷入深深的一种沉思，并没有注意到二者的反应。
“的确是我辈中人。”老龙心里猛然冒起这么个心思，于是出声问道，“沈先生之前说的那玉梁山秘藏一事，可否详细说说？”
沈言闻言，自沉思中转过神来，听到老龙问话，点点头，便说起这些日子关于玉梁山秘藏的所见所闻。
听到是前朝所留涉及香火的秘密，老龙来了兴趣，倒不是对秘藏里所谓的封神榜有多觊觎，而是对产生争夺的几方势力。
“真人是说，此行有那千狐洞的两只骚狐狸，玉梁山神麾下的一位属神，和一位新晋的小神，以及你收为徒弟的鬼物，凡俗的官吏，城隍庙的城隍……甚至，还可能有张夫子？”
“不错。”
“哈哈，神人妖鬼，加上你这位仙，倒是凑齐全了。”老龙轻捻长须，朗声大笑。
“此事本来倒也算有趣，只可惜参与者除了先生外，余者尚且不曾完全凝聚法力，实力太差，此外，那封神榜……”
老龙一顿，神情变得古怪：“如我所料不差，那所谓封神榜不过是一卷香火敕令罢了，似我这般，或是以前的玉梁山神，又或是京都帝畿城隍……现任的权柄有缺，却是不行，总之，到我等境界，集若干香火愿力，使个古法也能造出来，但实际上，效果还不如渡尘宗度神之术来的直接，鸡肋罢了。”
“除非，这香火敕令曾留下制作者的部分精气神，那倒是可以藉此制成一具香火化身。”老龙说罢，又自顾自摇头道，“可谁会做这等得不偿失之事。”
“若真是如龙君这般说，那这秘藏他们何必抢来抢去？”沈言问道。
老龙闻言，哼了声：“于我等是鸡肋，于他们那帮小家伙，当然是好东西，毕竟，不臻至香火道境，也没那本事留下这般敕令。”
更何况，龙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前朝传闻皇室是从中洲而来，也未必只有这香火敕令一件好东西。”
“那，龙君可有兴趣前往？”
“没兴趣，”老龙说得干脆，“我龙宫里的宝贝都放不下了，何必和一帮小辈抢东西，平白失了身份。”
知道龙君言外之意是在提点自己真人的身份，对此沈言也不辩驳。
这件事算是他前世耿耿于怀的一个执念，若能完美解决，对道心也是一种逍遥。
而且，沈言总觉得，玉梁山神遭劫之事与自己黄粱一梦三十年的经历遭遇是拖不得干系的，故但凡有关这些的，他总要查个究竟才能安心。
关于与梁山的话题到此也就告一段落，之后老龙就邀请沈言前往沧江龙宫一叙，说排行最小的龙女再过个几年便头生龙角，脱离幼体，届时要办个龙角宴，务必请沈言到场。
沈言闻言，没好气地看了老龙一眼，他哪能不知道后者的意图是什么。
无非是在张夫子府上看到自己浊青术的神异，想要给龙女也来一番周身涤荡，好为日后化龙打下一份基础。
“龙君倒是好算计……罢了，届时我想必也已身在沧州，就允了龙君之意吧。”
“哈哈，那就多谢沈先生了。”老龙开怀一笑，这一笑，终于多出了几分亲近之感。
而若是一公一母，还并非夫妻……那更不是什么旖旎的画面。
只怕翻江倒海血染长天，也若等闲。
当然，只是如此，洞明龙君也不必怵那位东海龙君。
最关键的一点，是以沧江为首的越洲水系，大多流入东海海域，这可就真的掐住洪裕的命门了。
沈言自然清楚这一点，故只是提了一嘴，也就不再多说，转而问起另桩子事。
便是与玉梁山前朝秘藏相关的事宜。
或者说，是谈及玉梁山神这位遭了劫的天地正神。
“他么……”洪裕露出缅怀的神色，“如果我记得不差，千年前我还不曾化龙之际，这位就已然位居十二大山正神的位置，虽说玉粱山在大九洲十二大山中只是垫底的一座，但地祇神系里，只怕未必有谁比他资历更老，知道的更多。”
“而且这位一向低调，也不曾听闻其犯下过罪孽滔天之事，”老龙眼中也闪过一丝疑惑和茫然，道，“所以我亦是很好奇，这位老山神到底遭了什么劫数，以致我此次路过玉梁山，连一丝气息都感应不到。”
“你要说暗中有谁下黑手吧……放眼大九洲，的确有一些通天彻地之辈，但还没谁能轻易杀害玉梁山神！”
“至于遭劫，更不该如此悄无声息！”
“如果是真正的仙人出手呢？”沈言在一旁淡淡地问了句。
“仙人？”老龙眉毛一扬，看着沈言道，“似沈先生你这种？”
“仙的称谓，我哪消受得起。”沈言摆摆手，却见江烨反驳道，“凭先生身上这股万物相融的意境，若还称不上仙，也就没谁是道门真仙了。”
“那些个修仙门派，明悟五气者，就敢自称羽化仙客，以仙自居，而先生道境浑然天成，已悟出修道之真，当然是真真正正的仙人！”
沈言闻言一阵默然，道：“龙君也是如此以为么？”
老龙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道：“修仙者重道，而沈先生你的道，煌煌然如渊似海，深不可测，不管别家如何说，在老夫心中，是当得这个仙字的。”
“呵呵……”沈言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由忆起梦中那位仙人，叹一声道：
“巅巅巅，道最玄，玄牝无问自在前。溯本求真法万物，餐霞食气便为仙？”
“烦烦烦，道最难，香火台上鬼神叹。不惧此身修虚妄，哪堪梦里种金丹？”
老龙听得这首道歌，不禁耷然动容，赞叹道：“妙，大妙！”
他本就是天地圣灵位格的真龙，又受封了越洲水系，早已深悟天地造化之妙。
但饶是如此，细细揣摩之下，也觉得其中意境深远，难以勘破。
而江烨虽然道行浅上许多，好歹也是五百年修成的水泽大蛟，听了一番后，心境上就似多了几分明悟。
不过此际，沈言陷入深深的一种沉思，并没有注意到二者的反应。
“的确是我辈中人。”老龙心里猛然冒起这么个心思，于是出声问道，“沈先生之前说的那玉梁山秘藏一事，可否详细说说？”
沈言闻言，自沉思中转过神来，听到老龙问话，点点头，便说起这些日子关于玉梁山秘藏的所见所闻。
听到是前朝所留涉及香火的秘密，老龙来了兴趣，倒不是对秘藏里所谓的封神榜有多觊觎，而是对产生争夺的几方势力。
“真人是说，此行有那千狐洞的两只骚狐狸，玉梁山神麾下的一位属神，和一位新晋的小神，以及你收为徒弟的鬼物，凡俗的官吏，城隍庙的城隍……甚至，还可能有张夫子？”
“不错。”
“哈哈，神人妖鬼，加上你这位仙，倒是凑齐全了。”老龙轻捻长须，朗声大笑。
“此事本来倒也算有趣，只可惜参与者除了先生外，余者尚且不曾完全凝聚法力，实力太差，此外，那封神榜……”
老龙一顿，神情变得古怪：“如我所料不差，那所谓封神榜不过是一卷香火敕令罢了，似我这般，或是以前的玉梁山神，又或是京都帝畿城隍……现任的权柄有缺，却是不行，总之，到我等境界，集若干香火愿力，使个古法也能造出来，但实际上，效果还不如渡尘宗度神之术来的直接，鸡肋罢了。”
“除非，这香火敕令曾留下制作者的部分精气神，那倒是可以藉此制成一具香火化身。”老龙说罢，又自顾自摇头道，“可谁会做这等得不偿失之事。”
“若真是如龙君这般说，那这秘藏他们何必抢来抢去？”沈言问道。
老龙闻言，哼了声：“于我等是鸡肋，于他们那帮小家伙，当然是好东西，毕竟，不臻至香火道境，也没那本事留下这般敕令。”
更何况，龙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前朝传闻皇室是从中洲而来，也未必只有这香火敕令一件好东西。”
“那，龙君可有兴趣前往？”
“没兴趣，”老龙说得干脆，“我龙宫里的宝贝都放不下了，何必和一帮小辈抢东西，平白失了身份。”
知道龙君言外之意是在提点自己真人的身份，对此沈言也不辩驳。
这件事算是他前世耿耿于怀的一个执念，若能完美解决，对道心也是一种逍遥。
而且，沈言总觉得，玉梁山神遭劫之事与自己黄粱一梦三十年的经历遭遇是拖不得干系的，故但凡有关这些的，他总要查个究竟才能安心。
关于与梁山的话题到此也就告一段落，之后老龙就邀请沈言前往沧江龙宫一叙，说排行最小的龙女再过个几年便头生龙角，脱离幼体，届时要办个龙角宴，务必请沈言到场。
沈言闻言，没好气地看了老龙一眼，他哪能不知道后者的意图是什么。
无非是在张夫子府上看到自己浊青术的神异，想要给龙女也来一番周身涤荡，好为日后化龙打下一份基础。
“龙君倒是好算计……罢了，届时我想必也已身在沧州，就允了龙君之意吧。”
“哈哈，那就多谢沈先生了。”老龙开怀一笑，这一笑，终于多出了几分亲近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