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有恙药成谜
那道身影分不清是男是女，因为面上沾着尘土，又拿一块布半包着一张脸。
不过，看这群露着胳膊的精壮山夫像是护卫般，隐隐将其团在中心，也能看出一些与众不同的端倪。
而更令人惊奇的，便是这身影背后的药篓。
“此间……藏着什么？”若非眼下身处闹市，沈言倒真想开紫青之目好好观测一番。
因为……实在太香了。
这香气，并非是世人常说的以鼻闻之的香味，而是对于意念、法力甚至神魂而言的。
不错，这是只有修行者方能闻到的香味。
须知这一行人只是远远经过沈言的桌前，就令其丹田气动，要说不好奇那自然是假的。
而沈言修逍遥之道，最是遵从不逾矩的本心，他当即便弃了摊位，朝山夫们走去。
当然，他并不会冒昧上前打扰，只是远远跟着，想看看这群人来县城所谓何事。
如此，跟着走了一段路后，沈言便看到，一行人远远地走入了青阳县最大的药铺——百草堂。
这百草堂并非青阳县独有的药铺，而是京都百草堂与越朝各地所开的一处分号，是以势力极大，县守府也会卖上一分薄面。
自然，比之县中其他药铺，这家的眼光和门槛也是最高。
除了自家开采的药材外，外人想卖药于百草堂，要么药材普通不稀罕要，要么价格压低让人敢怒不敢言。
但有不差的一点是，这家药铺虽压价，却从不巧取豪夺，平时对穷苦之人亦多有救济，是以在越朝境内，口碑尚可。
那么，身为山夫，又背着药篓……难道是挖出了什么好药材，要卖给百草堂？
有这般猜测的并不只是沈言一人，暗中抱着相同想法的不在少数。
只是与沈言纯属好奇不同的是，这些眼光中不乏贪婪的神色，而其人在人群中隐藏之深，看东西的眼光之准，也可看出干这等勾当并非一朝一夕。
沈言并不打算对他们做什么惩罚之事。
世间肮脏之事太多，他此世又不走圣人之道，强行管之只会让自己心境失衡，至道无望。
但有一点疑问，为何会一、二、三……居然有四家人马一同将目光盯向这群山夫，甚至其中还有的县守府的人。
难不成，都是早就收到消息的？
青阳县因为处于玉梁山系之中，是越朝有名的草药之地，这点沈言的确清楚，越帝平日服用的宫中药丸，有几味补药便是产自此地。
但山夫采药入城，却遭至他人监视……这般诡异的情形却是不曾听过。
沈言心中不由闪过浓浓的好奇，正要跟着进入百草堂一探究竟，就发现进去的那拨人此际又走了出来。
为首的还多出一人，看一身打扮，当是名大管事。
这大管事出来时，眼神不自觉地往四处扫了番，显得有些谨慎，之后便带着一行人走出西市街，看方向，当是靠近城边的百草堂药坊所在地。
这边一动，立时便有两方人马跟着一起移动。至于还剩下的两方，与沈言一般，也不曾动。
原因很简单——刚才那拨人中，并无藏在中央，不起眼的那位瘦小身影，以及他背后的药篓！
有趣……
此际，坐于老赵茶铺中喝茶的沈言在抬杯之际，嘴角不由得一咧。
能够察觉到这一点，可不是眼光能够做到的，那一定是踏上修行之路，再不济也是身怀神异抑或天生识感灵敏者。
没想到，在这小小青阳县中，除却城隍府，居然还藏着两拨同道中人。
不，也许并不一定是道……
沈言猛地目光一凝，刚才，就在刚才，从不动的两人处，其中一位气息妄动……竟传过来一丝若有若无的骚味。
狐狸骚？猫骚？还是其他？
倒是不知。
妖么？
应当是了。
沈言于是一叹：当真是多事之秋。
前边鬼劣遗患未消，入梦之机还暂时寻不到，黄粱枕与枕中书的玄妙也无法驱使，后边又有玉梁山匪的祸事虚实不明，连带着城隍也似有难言之隐，而眼下又惹出来一头妖……也不知自己这身本事届时够不够用。
但无论如何，这一段时间，也许有的忙了。
于是，这般坐了有几个时辰，直到日落西山，老赵一脸歉意地表示自己要收摊之时，沈言才付了茶钱，起身离去。
如果他所料不差，在宵禁之前，那位不知男女的瘦小身影是不会从百草堂中走出来了。
只需静静等候深夜来临，一切便自见分晓。
而在此之前，也许可以做点别的事情。
沈言心中有了计较，便缓步走向了那传出骚味的人所在的地方——一家名为“仙客来”的酒楼。
“小二，上酒！”一声吩咐，自去二楼推窗前的桌子处坐着，往窗外看去，对面正是百草堂。
而坐在沈言左前方，半天才动一下筷子的一位布衣男子，正是沈言此行的目标。
“来咯，客官一个人？要点些什么？”小二适时地出现在身旁，一脸殷勤地弓着身伺候着。
“来壶好酒，上些好菜。”沈言得了周文平那十两黄金，自不差这点饭钱。
于是随意点了些东西，小二便吆喝一声：“得嘞，客官稍等。”
小跑着下去了。
趁着这当口，沈言暗中打量起这男子。
平平无奇的长相，平平无奇的穿着，平平无奇的神态……似乎除了那偶尔传来的一丝骚味，其余的都与常人无异。
他于是低眉，紫青神目一瞬而逝，终是确定这的确是很正常的一个人，一个俗世凡人。
这就有些奇怪了，沈言皱了皱眉，有些难以理解。
此际，就看到楼梯口处，小二端着一盘子东西上了楼来。
“有了。”
沈言见状，心生一计。
待小二走至男子一桌时，他忽地掌心向下一按，丹田气动，引起男子周身的地浊乱象。
登时，一阵剧痛传来，男子立时吃痛，跳将起来，退后之时正好和小二身子撞了个正着。
于是，一应酒菜便从托盘中滑落，尽数跌在了地上。
只听“噼里啪啦”声响动过后，小二一脸呆滞地看着这一切，而男子看到身后污秽，随即便是一阵怒吼：“混账，你这天杀的小厮！”
四周的目光全被吸引了过来！
不过，看这群露着胳膊的精壮山夫像是护卫般，隐隐将其团在中心，也能看出一些与众不同的端倪。
而更令人惊奇的，便是这身影背后的药篓。
“此间……藏着什么？”若非眼下身处闹市，沈言倒真想开紫青之目好好观测一番。
因为……实在太香了。
这香气，并非是世人常说的以鼻闻之的香味，而是对于意念、法力甚至神魂而言的。
不错，这是只有修行者方能闻到的香味。
须知这一行人只是远远经过沈言的桌前，就令其丹田气动，要说不好奇那自然是假的。
而沈言修逍遥之道，最是遵从不逾矩的本心，他当即便弃了摊位，朝山夫们走去。
当然，他并不会冒昧上前打扰，只是远远跟着，想看看这群人来县城所谓何事。
如此，跟着走了一段路后，沈言便看到，一行人远远地走入了青阳县最大的药铺——百草堂。
这百草堂并非青阳县独有的药铺，而是京都百草堂与越朝各地所开的一处分号，是以势力极大，县守府也会卖上一分薄面。
自然，比之县中其他药铺，这家的眼光和门槛也是最高。
除了自家开采的药材外，外人想卖药于百草堂，要么药材普通不稀罕要，要么价格压低让人敢怒不敢言。
但有不差的一点是，这家药铺虽压价，却从不巧取豪夺，平时对穷苦之人亦多有救济，是以在越朝境内，口碑尚可。
那么，身为山夫，又背着药篓……难道是挖出了什么好药材，要卖给百草堂？
有这般猜测的并不只是沈言一人，暗中抱着相同想法的不在少数。
只是与沈言纯属好奇不同的是，这些眼光中不乏贪婪的神色，而其人在人群中隐藏之深，看东西的眼光之准，也可看出干这等勾当并非一朝一夕。
沈言并不打算对他们做什么惩罚之事。
世间肮脏之事太多，他此世又不走圣人之道，强行管之只会让自己心境失衡，至道无望。
但有一点疑问，为何会一、二、三……居然有四家人马一同将目光盯向这群山夫，甚至其中还有的县守府的人。
难不成，都是早就收到消息的？
青阳县因为处于玉梁山系之中，是越朝有名的草药之地，这点沈言的确清楚，越帝平日服用的宫中药丸，有几味补药便是产自此地。
但山夫采药入城，却遭至他人监视……这般诡异的情形却是不曾听过。
沈言心中不由闪过浓浓的好奇，正要跟着进入百草堂一探究竟，就发现进去的那拨人此际又走了出来。
为首的还多出一人，看一身打扮，当是名大管事。
这大管事出来时，眼神不自觉地往四处扫了番，显得有些谨慎，之后便带着一行人走出西市街，看方向，当是靠近城边的百草堂药坊所在地。
这边一动，立时便有两方人马跟着一起移动。至于还剩下的两方，与沈言一般，也不曾动。
原因很简单——刚才那拨人中，并无藏在中央，不起眼的那位瘦小身影，以及他背后的药篓！
有趣……
此际，坐于老赵茶铺中喝茶的沈言在抬杯之际，嘴角不由得一咧。
能够察觉到这一点，可不是眼光能够做到的，那一定是踏上修行之路，再不济也是身怀神异抑或天生识感灵敏者。
没想到，在这小小青阳县中，除却城隍府，居然还藏着两拨同道中人。
不，也许并不一定是道……
沈言猛地目光一凝，刚才，就在刚才，从不动的两人处，其中一位气息妄动……竟传过来一丝若有若无的骚味。
狐狸骚？猫骚？还是其他？
倒是不知。
妖么？
应当是了。
沈言于是一叹：当真是多事之秋。
前边鬼劣遗患未消，入梦之机还暂时寻不到，黄粱枕与枕中书的玄妙也无法驱使，后边又有玉梁山匪的祸事虚实不明，连带着城隍也似有难言之隐，而眼下又惹出来一头妖……也不知自己这身本事届时够不够用。
但无论如何，这一段时间，也许有的忙了。
于是，这般坐了有几个时辰，直到日落西山，老赵一脸歉意地表示自己要收摊之时，沈言才付了茶钱，起身离去。
如果他所料不差，在宵禁之前，那位不知男女的瘦小身影是不会从百草堂中走出来了。
只需静静等候深夜来临，一切便自见分晓。
而在此之前，也许可以做点别的事情。
沈言心中有了计较，便缓步走向了那传出骚味的人所在的地方——一家名为“仙客来”的酒楼。
“小二，上酒！”一声吩咐，自去二楼推窗前的桌子处坐着，往窗外看去，对面正是百草堂。
而坐在沈言左前方，半天才动一下筷子的一位布衣男子，正是沈言此行的目标。
“来咯，客官一个人？要点些什么？”小二适时地出现在身旁，一脸殷勤地弓着身伺候着。
“来壶好酒，上些好菜。”沈言得了周文平那十两黄金，自不差这点饭钱。
于是随意点了些东西，小二便吆喝一声：“得嘞，客官稍等。”
小跑着下去了。
趁着这当口，沈言暗中打量起这男子。
平平无奇的长相，平平无奇的穿着，平平无奇的神态……似乎除了那偶尔传来的一丝骚味，其余的都与常人无异。
他于是低眉，紫青神目一瞬而逝，终是确定这的确是很正常的一个人，一个俗世凡人。
这就有些奇怪了，沈言皱了皱眉，有些难以理解。
此际，就看到楼梯口处，小二端着一盘子东西上了楼来。
“有了。”
沈言见状，心生一计。
待小二走至男子一桌时，他忽地掌心向下一按，丹田气动，引起男子周身的地浊乱象。
登时，一阵剧痛传来，男子立时吃痛，跳将起来，退后之时正好和小二身子撞了个正着。
于是，一应酒菜便从托盘中滑落，尽数跌在了地上。
只听“噼里啪啦”声响动过后，小二一脸呆滞地看着这一切，而男子看到身后污秽，随即便是一阵怒吼：“混账，你这天杀的小厮！”
四周的目光全被吸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