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山书生
字体: 16 + -

第二章、续(五)

    苏琰踉踉跄跄拿起地上的酒壶,往杯里倒了一杯酒,将杯子举起道:“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便将酒倒入口中,只是满满一杯酒倒只有半杯进了口中。他又倒了一杯,举起杯道:“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哈哈哈哈。”又喝了一杯。又倒一杯道:“游罢摆夜宴,烹羊宰肥牛。”喝完又倒一杯道:“何以佐佳肴,千斤桑落酒。”喝完又倒道:“痛与诸君饮,千杯不罢休。”……

    柳仲楸不禁叹道:“苏公子好才情。”当即落入院中,推门而入。众宾见一黑衣人闯入,不禁惊恐万分,瞬时酒醒了一半。只苏琰提着酒壶拿着酒杯走过来倒了一杯酒递到柳仲楸面前道:“开门迎贵客,杯酒泯恩仇。”柳仲楸摘下面罩,剑交左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苏琰又在地下捡起一个酒杯斟满,又将柳仲楸手中酒杯斟满。柳仲楸道:“苏兄。”苏琰道:“今夜不论事,请尽杯中酒。”说着将酒倒入口中。柳仲楸哈哈笑道:“好,今日不论事,只与苏兄评诗论酒交朋友。”说着饮尽杯中酒。众宾客见对方没有敌意,顿时放心了许多,众人又畅饮了起来。这些公子哥个个衣着华丽,柳仲楸黑衣长剑处其间,倒是有趣。他与苏琰对饮了数百杯已然大醉,苏琰更是醉得一塌糊涂。

    寅时末刻,柳仲楸昏昏沉沉的落入独孤雪院中,推门入东厢,合衣睡了。

    卯时末刻,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将柳仲楸惊醒,外面独孤雪道:“柳仲楸,起床了,别睡了,太阳晒屁股了。”又听见吴青道:“小姐,小点声,等一下夫人来了。”柳仲楸赶紧换了衣裳起来开门。独孤雪道:“昨晚拿耗子去了?现在都不起。”柳仲楸尴尬的笑着。独孤雪道:“嘿嘿嘿,笑起来像个傻子一样。从今天开始你教我练剑。”柳仲楸惊讶道:“什么?怎么突然要我教你练剑。”独孤雪道:“你剑法好啊!我现在就拜师。”说着便要跪下。柳仲楸忙伸出双手托住说道:“你们家的浮阳剑法乃武林一绝,你不用拜我为师。”独孤雪道:“什么武林一绝,我怎么就没你那么厉害啊!”柳仲楸道:“我这套剑法练了近二十年才有今日的修为,你好好练浮阳剑法,练二十年肯定比我厉害。”独孤雪道:“你骗人,我练浮阳剑法也有十几年了还打不过江湖上的二流人物。可见这浮阳剑法不厉害。”柳仲楸道:“你爹在江湖上算几流人物。”独孤雪道:“当然是一流人物了,这还用问。”柳仲楸道:“你爹练的什么剑法?”独孤雪道:“当然是我家的浮阳…”剑法二字卡在嘴里,憋得一张美玉无瑕脸通红。而后又道:“我不管,人家就是要学你的剑法,就是要拜你为师。”柳仲楸无奈道:“好好好,这样吧!你练剑的时候我在一旁指导,但拜师就不必了。”独孤雪兴奋的笑道:“你真的愿意陪我练剑,指导我剑法,真是太好了。”最后这一句乃是低头自言自语。柳仲楸看着她头低着,脸泛红,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还在独孤雪的腋下托着她,忙收回双手作揖道:“对不住对不住,雪姑娘,真是对不住。”独孤雪似乎并没有听他说话。转身便走,头也不回的说:“用过早饭陪我去练功堂指导我练剑。”柳仲楸看着她行走在廊上的天真无邪的背影,摇头叹气回了房中。

    午时,邢国公送来一张帖子,这张帖子不是送给独孤荃的,也不是送给独孤明,更不是送给独孤雪的。门口的人接了帖到处找柳仲楸,最后在一个独孤雪院里的丫鬟的带领下到练功堂找到了柳仲楸。柳仲楸接过帖子,尚未打开便被独孤雪一把夺了过去。独孤雪放下剑,拆开帖子,见帖上写到:仲楸兄如唔。今夜子时,邢国公府,与君共醉。苏琰拜上。独孤雪忿忿道:“哼,这个苏琰,定不安好心。”柳仲楸从独孤雪手里接过帖子,看着帖子微微一笑。独孤雪道:“你不要去,这肯定是场鸿门宴。”柳仲楸将帖揣入怀中,只笑着不说话。独孤雪急道:“你不会真要去赴宴吧!邢国公府高手如云,他们会杀了你的。”柳仲楸笑道:“苏公子乃君子行事,你放心,他不会杀我。”独孤雪道:“君子?你见过背后偷袭的君子?”柳仲楸又是笑着不说话。独孤雪急道:“你要去也行,带上我,万一打起来了我也可以帮你啊。”柳仲楸看着独孤雪不说话只是笑。独孤雪看着他对自己傻笑,便红着脸低下头低声道:“干嘛看着人家傻笑。”

    亥时末刻,柳仲楸换上夜行衣,门外有人轻轻敲门。柳仲楸道:“谁?”独孤雪道:“我。”柳仲楸开了门。独孤雪见他一身黑衣还戴着面罩,不禁一笑。柳仲楸看着独孤雪道:“换衣服。”独孤雪不解道:“换什么衣服,去偷东西?”柳仲楸道:“要去就赶紧换衣服。”独孤雪道:“你不是有请帖吗?直接从正门进去就是了,干嘛要换衣服。”柳仲楸道:“走正门太麻烦了,你不换我可走了。”独孤雪道:“换换换。”于是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换了一套夜行衣出来。两人穿着夜行衣,独孤雪提着剑,飞出院子,不走大道专走房檐和屋脊。一刻功夫便到了邢国公府东北的那座三进院子,那座院子还是东厢的灯亮着,只是没了昨日的喧嚣。两人趴在屋顶,掀开一片瓦,见里面两张食案靠在一起,案上摆满了美酒佳肴,苏琰坐在案前,对面设一空坐。柳仲楸合上瓦,对独孤雪道:“待会儿下去你站在我身后,不许说话。”独孤雪道:“好,我听你的。”心下道:“这苏琰还真摆了宴席,看样子好像也没有埋伏,难道我错了?”两人落入院中,柳仲楸摘下面罩,推门而入。

    苏琰站前来道:“柳兄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睡着了。”看着柳仲楸后面还有一人,笑道:“还带了朋友,好极好极。小钟,再拿张坐席来。”只见一仆抱着一张坐席放到柳仲楸坐席的旁边。三人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