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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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神引归晓

    漫天星光之中,世所传言,当人们的星愿汇聚之时,就会出现一面神奇的镜子,映照这世间的诸般浮华。

    一日,星冥始现,日月同星漫轨,以诸世星辰之力天然熔铸成一先天道韵极强之剑,剑引惊雷,煌煌天威,世人惊惧之下,遂以星空九曜之礼祭祀,天空归寂。

    许是耗尽了这星空伟力,同日,这面神奇的浮华之镜,斑驳密布,支离破碎于这天际惊雷之中,其心核碎片坠入大地之中一早已干枯的海魔眼上,桑田变沧海,昔日干枯的大地浮满汪洋,成为了一片与天际线相接的大海。

    这海水种种不凡,在其深处,可如那昔日的神镜一般,映照人心,浮现诸般奥秘,倘有大气运者,侥幸遇见一两块神镜碎片,便可借此追溯岁月,弥补一世辛酸、遗憾。

    此海形成第一千年之时,有一帝者深入海域深处却不幸殒落其中,离世之时与天地交感,显化世间,他言:“当世事再无完美,可否在岁月如歌中找到?”又一千年,传言神帝莅临,在观星台上凝视此海百日,离去之际留下四字:“浮华之海。”

    浮华之海现世之日,这世间其他海洋都在刹那干枯,似乎那海水都被引到了这浮华之中,此海仿佛汇聚了这世上所有汪洋,难以想象其浩渺,海水种种神异之处,世间万灵代代探究,也不过知其一隅而已。

    相传在天元时代有兄弟二人,在那个天地动荡的年代,为了保护族人,守护家园,二人一直苦苦寻求强大的力量,在越发艰难恶劣的生存环境中,他们下定决心前往浮华之海深处寻求机缘。二人从观星台所在的那片海域消失,在茫茫海域中苦苦追寻数十年,始终一无所获。

    偶有一天,兄弟二人在猎取食物之时惊扰了一只海中异兽,在被追杀逃命之际,慌不择路之下,却意外撞入了一块无人之洲,一片广袤的天地。当他们真正进入其中时才发现,这里的天地能量蕴含的元气比外界浓郁了数十倍不止,二人在此修炼,短短数十年便屹立于神道巅峰。

    之后,他们又耗费了数十年光阴行走于这片大地之上,继而修炼得证了太神之位,才发现这方天地竟然隐藏在一道天然的境界线中,其外部是一道秉天地而生的结界,加持于此,故不可寻。若不是因为异兽追杀,仓促逃命到此,只怕再经过数百年、上千年也难到此地。

    修炼成太神之境的兄弟二人向外探索同时观察海域并绘制域图,逐渐开拓了一条与外界往来的道路,最终兄弟二人沿海路回到故里,将族人全部迁徙来此,自此远离战火,安稳度日。

    悠悠岁月之中,他们在此地建造家园,繁衍文明,将这片无人之洲建设成了一座恢弘浩大的城市,取莫神东来之意,立名东城。

    时如逝水,永不回头。

    正是:

    至狂而圣至愚神,天命何私与物均。

    万水各涵全体月,千花同受十分春。

    时光一转眼便颠簸了千百万年,人间万事,细如毛雨,日月之经,江河行地,宇虽有实,宙亦有所增长,而万事万物却无往不在道之中,以待天时。

    神引归晓,莫神东来,时过境迁,落了仓皇。

    ………………………………………………………

    武陵城西方七百里处,亡月崖顶。

    这里还残留着当年那场大战的惨烈气息,昔年的战气撕裂天际,狂风呼啸,卷起的浓厚的血腥之气,阴翳的天空黯淡无光,云层中笼罩的血雷不时炸响,似乎在诉说着那份已被龙庭帝国子民逐渐忘记的悲凉,可总还有一些人骨子里的那份骄傲和不甘,都在无言地争取着他们的回归。

    亡月崖底人影绰绰,龙气争夺战后的第一年来凭吊的人络绎不绝,如今却是探险寻宝者居多,倘若在这片当年战役最后的决战地寻求到些遗落的宝物,再侥幸找到了那位神殿殒落之后留下的传承,那便可踏上一条至强者之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反手倒立乾坤,可惜报有这种心态来亡月崖的人无一例外都空手而返。

    昔年战事惨烈,亡月崖顶浇灌了太多绝强者的鲜血,那些恐怖的血气彼此对立纠缠,残存下的大道规则碎片在亡月崖顶自行演化成了一方绝地,就算是屹立于神道之上的高手稍一临近,就会被这里狂暴混乱的大道碎片所割裂,连元神都会被粉碎成一片虚无。

    亡月崖顶,自成一方空间,往日这里一片死寂,但在今日,轻微的脚步声突兀地在这方绝地中响起。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一道身着明珠蓝袍的身影漫步向中心处走去,他神色坚毅,浑身上下又自有一股傲气,长发用一根木兰簪随意别住,倒增加了几分随性之味。倘有起源七族之人在此,便能够认出他就是当今筇翊王族族主盖瑄。

    亡月崖顶死寂如常,只有盖瑄的行路之声在方空间回荡,那些呼啸过来的杀意与血腥之气在他的周身仿佛残雪消融,一一湮灭。

    行路之难,不在山水,只在人情往覆之间,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回想起过往相交岁月,盖瑄抬头看了眼天边的血云,不由停下了脚步。

    “思及你昔日风采,令人心折。”

    盖瑄缓缓开口,声音平和缓慢,却有一份念想故人的遗憾与惆怅。他的手上,还怀抱这一个约莫两岁大小的婴儿,在酣然入睡,这里的惨烈气息丝毫没有打扰到他的美梦,只有盖瑄沉郁而又超然的声音在这崖顶回荡。

    “昔日你率军攻伐筇翊,我为筇翊之主,你我虽是敌人,却更是知己,惺惺相惜。”

    “你战神之尊,率华岳军镇天撼地,可与我筇翊的那场战役,未建寸功,你我心照不宣。”

    “太虚州正北之地,苍灵山脉,你我相约决战,问道九霄,神威谁仰?那种酣畅淋漓的滋味,至今难忘。”

    “可是,你却长眠在了此处,在这里,我感受不到你的任何波动,想必是连起源气机都被人抹除的干干净净,终未想到,你会这样一去不回。”

    “我自封己身三年,成功破境,刚一出关,就得知吾妻不知所踪,只留下了这个孩子,而我最好的挚友夏京却殒落在了此处,这又让我情何以堪?你我昔日的约定又该如何完成?”说到此处,盖瑄几乎咆哮了起来,无上神威震世,瞬间山河失色,风动云变。

    亡月崖顶,随着盖瑄的情绪波动,他周身那浩瀚的气息将空中厚重的血云层层撕裂,久违了三年的阳光终于倾洒而下,照耀在这沉郁死地,洒落下一丝温暖。

    云聚风散,血云遮日,天地俱寂。

    崖顶之上,盖瑄望向那血云最浓重的地方,轻声叹道:“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你这选择,或许真的错了。”

    “不,视若不见,不变其常。你可以站起来反抗,也可以什么事情都不做。”一道傲朗的声音突然在崖顶间回响,使得盖瑄的身体在此刻都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盖瑄抬眼望去,天际云层之中一道身着月华白袍的身影缓缓浮现,顷刻之间,就立身在了他的身旁。

    “太清神手,拂为斗转星移。”

    那身着月华白袍的身影缓缓伸手,一只镌刻着无数符文的巨手从云层中探出,将笼罩了整个亡月崖上空的血色雷云顷刻间抹除了个干干净净。

    与此同时,一道璀璨的光柱直通天际,仿若在沟通天地人神,如煌煌天日,不可直视,只一瞬间,便惊骇了整个世间。

    “那是,太神之光。”亡月崖顶,盖瑄喃喃失语。

    ……………………………………………………

    “活着,真好!”良久,还是盖瑄率先打破了沉默。

    “是啊,活着真好!”月华白袍下,夏京低沉答道,声音中透着一份疲倦与沉重。语罢,视线盯着天边,久久不语。

    “你要去哪?”夏京看了盖瑄怀中的孩子一眼突然问道,“这家伙,连自己的孩子都带上,不会是想去极境吧?”

    “你既已猜到,又何必再问呢?”盖瑄看了夏京一眼沉声说道,“我知道她终有一天会回去,可是我不甘心啊,喜她为疾,药石无医,她是我的妻,我得去找她。”

    “我知道就算我已经破入了这太神之境,找不到钥匙,那座桥也踏不过去,即使如此,我还可以强渡深渊界海,就算以神魄渡海,生死难料,我也必须过去,我想她。”

    “就算成功过去,如今的四极之界中也会有难以想象的危险,你族内之事还有这孩子怎么办?”夏京凝视着盖瑄的双眸问道。

    “族内事情我已安排妥当,这孩子我本想让他在世间游历成长,如今你倒是个不错的托孤人选。”盖瑄笑了笑,但怎么看都带着一份难以名状的苦涩。

    夏京欲言又止,看着盖瑄神色凝重的脸庞,一双眸子缓缓抬起,终是点了点头。

    “你执念如此,我自不会劝你,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啊!这孩子就做我的入室弟子吧,你一路保重!”

    看着夏京苍白的脸庞,盖瑄轻叹了口气,问道:“你还是要一直坚持下去吗?你所坚持的,很难,几乎看不到前路。”

    “没错,的确很难,但是你知道吗,如今这个世界上害人的规则与秩序很多,但这些都不可怕,最可怕是大家都见怪不怪,不觉得有什么。若真的没有前路,那我便自己开辟一条路。”

    “不,应该是我们,等我从极境回来,便来助你。既然身处这滔滔乱世,那总得与这世界周旋到底。”盖瑄迎着夏京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道。

    “好,一言为定。如果这个世界的秩序已经腐朽到了骨子里,那就让我们来做最后一把烈火,将它焚烧殆尽。”

    这是我心中埋藏已久的一个故事,在好几年前就向将它写出来,可那时想法稚嫩,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与精力去完成这个故事,数年之后,见识阅历都增长了不少,也渐渐地成熟了起来,所以就以我生涩的文笔,向大家分享这个故事。

    故事会很有看头,可是我文笔拙劣,表达也不尽人意,这个故事越往后看你就会觉得它越有意思,我会尽力将这个故事讲得恰到好处,当然,肯定希望这个故事获得大家伙的喜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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