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始末
还未到放学之时，不羁便光着膀子回了府上。一路上，有相熟之人问起，不羁只是呵呵笑道：“被逐出学府了。”
学府与闻人府上约半个时辰的脚程，这半个时辰之间，闻人阀小少爷被扒光衣服逐出学府的消息传满了市井之中，上三族高层的书案上，这则消息已化成文字静静地躺在那里。
“太学府高层这是要找死不成？半月前独孤老爷子为了羁小子那事出关，这才过去半月，上次事件还未交代平息，这次太学府又想如何？”顺天那座深宫高墙内最大的书房中，一个身穿龙纹黄袍的中年人看着刚送来的奏折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三分怒气，七分不悦。
中年人身边太监打扮的人躬身道：“陛下，奴才以为此事颇有蹊跷。”
原来这龙纹黄袍的中年人是大明当今圣上永乐皇上，听了那太监的话后，没好气地说道：“朕当然知道有蹊跷，羁小子年纪虽小，可京城这一代的孩子里就数他最腹黑，跟浪儿小时候一个样。你说以他猴精一般的脑子能让人扒了衣服逐出学府？”
“那不羁少爷为何？”
“羁小子是在把事情闹大呢。哎，这事最后又要朕出面了，老曹，等会你去叔父那里一趟，请他去趟闻人府，劝劝独孤老爷子可别搞出人命了，至于太学府那里，事后朕亲自敲打敲打。自大明推行全民修武以来，这平民学子在上三族学子前可是愈发愈放肆了，不然也不会出现羁小子神道被封一事了。对了老曹，荒村之事查的如何了？”
“奴才有些眉目，却不敢说。”
永乐皇帝本就是随口一问，可这太贱的话顿时让他来了兴趣，笑问道：“哦？还有你东厂曹公公不敢说的事？”
这个不起眼的老太监原来是东厂的头头，锦衣卫的幕后大佬曹毓坤，他神色有些凝重，放低了声调，轻声说道：“陛下说笑了，只是此时事关重大，如果此事真如老奴想的那般，那事态只怕不只是神道相争那般简单了。”
永乐皇帝面色一沉，伸手在书案下摸索了一番，身后的墙面出现了一道暗门。
二人来到密室中，待那道暗门重新合上之后，曹毓坤说道：“依老奴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此事似乎是针对浪公子来的。”
“针对浪儿来的？！浪儿不止是闻人阀的大公子，可还是朕的亲外甥！大明之中，谁如此大胆！”永乐皇帝怒道。
“陛下息怒。此事都还只是老奴根据一些线索的推断而已。”
“老曹，将你知道的一一道来！”
“羁少爷半月前那件事虽说表面上是神武道学子之间的意气之争，但是老奴可不这般认为。年初对学子历练之地例行肃清，荒村其实是老奴亲自去的。那时并未发现有了然境白僵以上的僵尸。”
“老曹你亲自去的？那日在独孤老爷子前为何不说？”永乐皇帝问道。
“老奴虽有所怀疑，却是没用任何证据，在独孤老前辈前多说不免有撇责之意。老奴次日便有了一些发现。虽说那些僵尸不知何由化作了干尸，可从那头贯通境的毛僵尸身上发现了一丝端倪，老奴很确定那具僵尸生前来自八千里草原。”
“百千里草原！此事还有元朝余孽参与其中？”永乐皇帝的脸色愈发阴沉。
“奴才尔后又仔细先检查周边符阵，发现被人做过手脚。村口其中一处有被人破坏了小部分又重新修补的痕迹，正是我大明锦衣卫的手法。要不是年初这座符阵是奴才亲自修补的，不然断然看不出来。”
“此事朝中居然也有人勾结！”
“依老奴之见，他们要的结果便是包括羁少爷在内的五家少爷都命殒当场。挑起我上三族与武府的矛盾，这是其一。其二便是为了浪公子，我也是有了这则消息才将所有事情都联系了起来。”
“浪儿前几日不是回了闻人阀吗，昨日还进宫看过我。”
“陛下有所不知，浪公子外出修行两年之久，世人都不知他去了何处。老奴却是能猜到一二，自然也有人猜到一二。陛下可知上清学宫的宫主关门弟子萧秋水？”
“两年时间便从武道第五品修至八品的武道天才？可跟浪儿有什么关系。”
“十三日之前，萧秋水突然离宫外出历练，三日后，在大明境内，有人看到他与十位八品上武修不知何由在荒野打斗，最后斩杀众人后扬长而去。而后又有九品武修追踪萧秋水，可最后消失了踪影，后来便是浪公子回了闻人阀。萧萧落叶秋水边，陛下，您忘记长公主临走前留下的绝诗了吗？”
“萧萧落叶秋水边，难不成萧秋水便是浪儿！”永乐皇帝大惊。
“羁少爷一出事，浪公子必然回京，除去浪公子便是其二。”
永乐皇上眉间紧锁，吐出一口浊气，喃喃道：“其三便是闻人阀宗家后继无人了。其四，待独孤老爷子百年之后，闻人阀不再是第一阀了，上三族的资源自然要重新洗牌……”
“陛下……这只是老奴的猜想而已。”
“真是一环扣一环啊，上三族的和谐绝不能因为此事打破！摆驾，朕要亲自去趟闻人府！”
……
……
闻人府，不羁回府之时便早早换上了锦衣，此时正在书房与夜曦和不浪道明整件事情的始末。
“太学府怎都是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夜曦冷哼一声。
“姨娘，太学府我去走一趟便是。弟弟被欺负了，哥哥总要出面。”不浪笑着说道。
“浪儿，不必去了，哼哼，恐怕现在那群不知死活的东西如今正在赶往闻人府的路上。等会我就不见客了，浪儿你亲自会会他们。我带羁儿去见你太爷爷，武道易经境大成，你太爷爷知道了会很高兴的。”
“姨娘，算算时辰，二叔与长老们今晚便会赶回府中了。让我一个晚辈处理不妥吧。”不浪迟疑道。
“浪儿，你二叔只怕已经进城了，如今与荒儿还有长老们恐怕奔着太学府而去了。”夜曦笑道。
“那浪儿知道如何做了。”不浪嘿嘿一笑。
夜曦走出书房没多久，便有下人来报：“大公子，太学府祭酒求见。”
“来的挺快嘛。走，我亲自去请进来。”不浪的笑脸看的这下人一阵寒气从背后直冒而出。
闻人府外，祭酒正忐忑不安地在门外驻足等待。脑中一遍又一遍地过滤着等会进府之后的言行。
“祭酒先生，什么风将您吹来了啊？下人不懂事，怎将你拦在了外头。”不浪离着大门口还有七八丈距离时，便开口说道。
“浪公子，夫人可在？”
“我姨娘此时不方便见客，您有何事跟我说一样。请到府中一细说。”
祭酒心中一阵疑惑，跟在不浪身后想道：“难不成闻人阀还未知道？”
到了会客厅，落座之后，祭酒开口试探道：“不羁少爷还未回来？”
“哦，先生说我弟弟啊，他是不是又在学府闯祸了？怪不得这么晚还不回府。”不浪喝了一口茶，淡然道。
祭酒此时终于松了口气，此事闻人阀不知情的情况下他能上门请罪那性质可就轻多了。
他端起杯子，笑着说道：“恭喜浪公子，不羁少爷虽神通尽失，却是初入武道便是传说中的武道之体。”
不浪笑了笑，道：“这事我知道。”
祭酒吹了吹杯中热茶，刚饮入一口却被不浪接下来的话差点呛死。
“我弟弟下手没轻重，祭酒的四位关门弟子情况如何了？”不浪意味深长地看着祭酒说道。
“浪公子知道了？”祭酒心中暗到不好。
“祭酒先生以为我闻人阀的情报都是摆设吗。你四位弟子重伤自然不假，我弟弟初入武道，虽说有了易经境大成之境，却不会一招半式，以一敌三之下，硬受你弟子那么多掌，自然也受伤不轻，此时正在我太爷爷地方疗伤。”不浪脸上的笑容渐逝，面无表情地说道。
“浪公子，此事有些误会，听我解释……”
“哦？什么误会，祭酒说来听听，我好转告姨娘。”
“不怕浪公子笑话，想必浪公子对我武道系党争之事应该有所耳闻，此事是主簿一系有人从中作局，利用不羁少爷作饵来打击祭酒一系。”
“这么一说，还真怪不得祭酒先生，况且您也不知情，您放心，我定然如实转告姨娘。”
“浪公子年纪轻轻便如何明事理，真是后生可畏啊。”看着不浪脸上又恢复笑容，祭酒也不惜拍了一个马屁。
“祭酒先生客气了，主簿一方我闻人阀自会有人找他们算帐，只是今日之事虽不由祭酒先生一方挑起，但是有人以先生之名欺压小弟也是事实，而后以多欺少更是众人皆见，至于最后还想亲自对我弟弟动手也是不假，要不是小弟生性机敏，今日怕不是受伤那般简单了！”
祭酒听着不浪的语气越来越重，一丝冷汗从额间滴落。心中暗道：“这闻人阀的大公子果真不是那般好糊弄的啊。”
祭酒沉思片刻，躬身低头道：“此事我会给闻人阀一个满意的交代。”
“祭酒先生，我弟弟半月前那事的交代你都还未给答复，我拿什么信先生？交代这种事不需要您给，我闻人阀已经亲自上门去取了！”
学府与闻人府上约半个时辰的脚程，这半个时辰之间，闻人阀小少爷被扒光衣服逐出学府的消息传满了市井之中，上三族高层的书案上，这则消息已化成文字静静地躺在那里。
“太学府高层这是要找死不成？半月前独孤老爷子为了羁小子那事出关，这才过去半月，上次事件还未交代平息，这次太学府又想如何？”顺天那座深宫高墙内最大的书房中，一个身穿龙纹黄袍的中年人看着刚送来的奏折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三分怒气，七分不悦。
中年人身边太监打扮的人躬身道：“陛下，奴才以为此事颇有蹊跷。”
原来这龙纹黄袍的中年人是大明当今圣上永乐皇上，听了那太监的话后，没好气地说道：“朕当然知道有蹊跷，羁小子年纪虽小，可京城这一代的孩子里就数他最腹黑，跟浪儿小时候一个样。你说以他猴精一般的脑子能让人扒了衣服逐出学府？”
“那不羁少爷为何？”
“羁小子是在把事情闹大呢。哎，这事最后又要朕出面了，老曹，等会你去叔父那里一趟，请他去趟闻人府，劝劝独孤老爷子可别搞出人命了，至于太学府那里，事后朕亲自敲打敲打。自大明推行全民修武以来，这平民学子在上三族学子前可是愈发愈放肆了，不然也不会出现羁小子神道被封一事了。对了老曹，荒村之事查的如何了？”
“奴才有些眉目，却不敢说。”
永乐皇帝本就是随口一问，可这太贱的话顿时让他来了兴趣，笑问道：“哦？还有你东厂曹公公不敢说的事？”
这个不起眼的老太监原来是东厂的头头，锦衣卫的幕后大佬曹毓坤，他神色有些凝重，放低了声调，轻声说道：“陛下说笑了，只是此时事关重大，如果此事真如老奴想的那般，那事态只怕不只是神道相争那般简单了。”
永乐皇帝面色一沉，伸手在书案下摸索了一番，身后的墙面出现了一道暗门。
二人来到密室中，待那道暗门重新合上之后，曹毓坤说道：“依老奴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此事似乎是针对浪公子来的。”
“针对浪儿来的？！浪儿不止是闻人阀的大公子，可还是朕的亲外甥！大明之中，谁如此大胆！”永乐皇帝怒道。
“陛下息怒。此事都还只是老奴根据一些线索的推断而已。”
“老曹，将你知道的一一道来！”
“羁少爷半月前那件事虽说表面上是神武道学子之间的意气之争，但是老奴可不这般认为。年初对学子历练之地例行肃清，荒村其实是老奴亲自去的。那时并未发现有了然境白僵以上的僵尸。”
“老曹你亲自去的？那日在独孤老爷子前为何不说？”永乐皇帝问道。
“老奴虽有所怀疑，却是没用任何证据，在独孤老前辈前多说不免有撇责之意。老奴次日便有了一些发现。虽说那些僵尸不知何由化作了干尸，可从那头贯通境的毛僵尸身上发现了一丝端倪，老奴很确定那具僵尸生前来自八千里草原。”
“百千里草原！此事还有元朝余孽参与其中？”永乐皇帝的脸色愈发阴沉。
“奴才尔后又仔细先检查周边符阵，发现被人做过手脚。村口其中一处有被人破坏了小部分又重新修补的痕迹，正是我大明锦衣卫的手法。要不是年初这座符阵是奴才亲自修补的，不然断然看不出来。”
“此事朝中居然也有人勾结！”
“依老奴之见，他们要的结果便是包括羁少爷在内的五家少爷都命殒当场。挑起我上三族与武府的矛盾，这是其一。其二便是为了浪公子，我也是有了这则消息才将所有事情都联系了起来。”
“浪儿前几日不是回了闻人阀吗，昨日还进宫看过我。”
“陛下有所不知，浪公子外出修行两年之久，世人都不知他去了何处。老奴却是能猜到一二，自然也有人猜到一二。陛下可知上清学宫的宫主关门弟子萧秋水？”
“两年时间便从武道第五品修至八品的武道天才？可跟浪儿有什么关系。”
“十三日之前，萧秋水突然离宫外出历练，三日后，在大明境内，有人看到他与十位八品上武修不知何由在荒野打斗，最后斩杀众人后扬长而去。而后又有九品武修追踪萧秋水，可最后消失了踪影，后来便是浪公子回了闻人阀。萧萧落叶秋水边，陛下，您忘记长公主临走前留下的绝诗了吗？”
“萧萧落叶秋水边，难不成萧秋水便是浪儿！”永乐皇帝大惊。
“羁少爷一出事，浪公子必然回京，除去浪公子便是其二。”
永乐皇上眉间紧锁，吐出一口浊气，喃喃道：“其三便是闻人阀宗家后继无人了。其四，待独孤老爷子百年之后，闻人阀不再是第一阀了，上三族的资源自然要重新洗牌……”
“陛下……这只是老奴的猜想而已。”
“真是一环扣一环啊，上三族的和谐绝不能因为此事打破！摆驾，朕要亲自去趟闻人府！”
……
……
闻人府，不羁回府之时便早早换上了锦衣，此时正在书房与夜曦和不浪道明整件事情的始末。
“太学府怎都是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夜曦冷哼一声。
“姨娘，太学府我去走一趟便是。弟弟被欺负了，哥哥总要出面。”不浪笑着说道。
“浪儿，不必去了，哼哼，恐怕现在那群不知死活的东西如今正在赶往闻人府的路上。等会我就不见客了，浪儿你亲自会会他们。我带羁儿去见你太爷爷，武道易经境大成，你太爷爷知道了会很高兴的。”
“姨娘，算算时辰，二叔与长老们今晚便会赶回府中了。让我一个晚辈处理不妥吧。”不浪迟疑道。
“浪儿，你二叔只怕已经进城了，如今与荒儿还有长老们恐怕奔着太学府而去了。”夜曦笑道。
“那浪儿知道如何做了。”不浪嘿嘿一笑。
夜曦走出书房没多久，便有下人来报：“大公子，太学府祭酒求见。”
“来的挺快嘛。走，我亲自去请进来。”不浪的笑脸看的这下人一阵寒气从背后直冒而出。
闻人府外，祭酒正忐忑不安地在门外驻足等待。脑中一遍又一遍地过滤着等会进府之后的言行。
“祭酒先生，什么风将您吹来了啊？下人不懂事，怎将你拦在了外头。”不浪离着大门口还有七八丈距离时，便开口说道。
“浪公子，夫人可在？”
“我姨娘此时不方便见客，您有何事跟我说一样。请到府中一细说。”
祭酒心中一阵疑惑，跟在不浪身后想道：“难不成闻人阀还未知道？”
到了会客厅，落座之后，祭酒开口试探道：“不羁少爷还未回来？”
“哦，先生说我弟弟啊，他是不是又在学府闯祸了？怪不得这么晚还不回府。”不浪喝了一口茶，淡然道。
祭酒此时终于松了口气，此事闻人阀不知情的情况下他能上门请罪那性质可就轻多了。
他端起杯子，笑着说道：“恭喜浪公子，不羁少爷虽神通尽失，却是初入武道便是传说中的武道之体。”
不浪笑了笑，道：“这事我知道。”
祭酒吹了吹杯中热茶，刚饮入一口却被不浪接下来的话差点呛死。
“我弟弟下手没轻重，祭酒的四位关门弟子情况如何了？”不浪意味深长地看着祭酒说道。
“浪公子知道了？”祭酒心中暗到不好。
“祭酒先生以为我闻人阀的情报都是摆设吗。你四位弟子重伤自然不假，我弟弟初入武道，虽说有了易经境大成之境，却不会一招半式，以一敌三之下，硬受你弟子那么多掌，自然也受伤不轻，此时正在我太爷爷地方疗伤。”不浪脸上的笑容渐逝，面无表情地说道。
“浪公子，此事有些误会，听我解释……”
“哦？什么误会，祭酒说来听听，我好转告姨娘。”
“不怕浪公子笑话，想必浪公子对我武道系党争之事应该有所耳闻，此事是主簿一系有人从中作局，利用不羁少爷作饵来打击祭酒一系。”
“这么一说，还真怪不得祭酒先生，况且您也不知情，您放心，我定然如实转告姨娘。”
“浪公子年纪轻轻便如何明事理，真是后生可畏啊。”看着不浪脸上又恢复笑容，祭酒也不惜拍了一个马屁。
“祭酒先生客气了，主簿一方我闻人阀自会有人找他们算帐，只是今日之事虽不由祭酒先生一方挑起，但是有人以先生之名欺压小弟也是事实，而后以多欺少更是众人皆见，至于最后还想亲自对我弟弟动手也是不假，要不是小弟生性机敏，今日怕不是受伤那般简单了！”
祭酒听着不浪的语气越来越重，一丝冷汗从额间滴落。心中暗道：“这闻人阀的大公子果真不是那般好糊弄的啊。”
祭酒沉思片刻，躬身低头道：“此事我会给闻人阀一个满意的交代。”
“祭酒先生，我弟弟半月前那事的交代你都还未给答复，我拿什么信先生？交代这种事不需要您给，我闻人阀已经亲自上门去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