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登囧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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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用干洗的方式洗了脚

    mon jul 20 18:47:49 cst 2015

    这个对着所有的新兵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开这样的玩笑话,李屹鸥只是前来做好人好事的,没想到不仅得不到表扬,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他真后悔自己真不该多此一举,真不该捡那张从没见过,这里的人却称为身份证的东西,这下倒好,李屹鸥被唐明中校硬塞到了新兵中间。

    赵舒影买完东西,却找不到和自己一起的臭小子,她有些慌了神,提起手上的东西就找了起来,可是找来找去,别说找不到那家伙,还把和李屹鸥一样留着长发的男人给认错成是他,她不得已直接跑到商场总监控室里边,对着视频逐个查看,可还是一无所获,赵舒影作为一个女孩子,提着一堆东西差不多跑遍了整个商场,就差没进男厕所了,想到这,她甚至怀疑那个笨蛋该不会被关到了厕所自己不懂得出来了吧!这个古代的笨蛋真是自己的冤家。

    站在男厕所门口,赵舒影强忍着羞涩,拉住一个刚从厕所出来的男子问他里面有没有一个长相斯文,却留着长发的男人?

    “姑娘,你说的男人是你什么人,你竟然找到这个地方?”

    被拉住的男子打量着眼前的赵舒影,不敢相信这么漂亮的姑娘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在这种地方向一个陌生男人开口,男子有甚是羡慕赵舒影口中的男人,竟有这样的魅力让这么漂亮的女人无私的付出。

    被陌生男子这么一问,倒是难住了自己,她想不出那臭小子和自己到底算是什么关系,说是自己的家人,可是两人相识的时间还不到二十四小时,说是亲戚,可是又是什么亲戚,想想还是不行,如果把他说成是哥哥或者弟弟,但两人出生的时间相差了近千年,虽然那臭小子长着一张二十岁的脸,但要真说成是弟弟,心中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可眼前的男人一副非要知道答案才会帮忙的表情,让赵舒影不得不编了个谎话,说道:“额!他是我表弟,但是啊,他神经有问题,大脑迟钝,还有就是他对什么东西都好奇”。

    为了那家伙,从来不习惯说谎的姑娘竟然破了一次例,还好那陌生男子还算守信,竟然重新回到厕所找寻长发的男人,最终他好只是用摇摇头的方式告诉了赵舒影答案,连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赵舒影看着给李屹鸥买的一堆东西,叹了口气,来到商场门口,看到先前被李屹鸥说得一愣一愣的保安,才知道那臭小子因为一张身份证跑到公安局去了。

    对路灯都会产生兴趣的家伙,竟然还有这份正义感,还好他是去做好事,要是他撇开自己到处跑,定叫他好看,赵舒影边走边嘀咕,可是到了公安局,她又再次尝到到了失望的滋味。

    被硬拉上车的李屹鸥和新兵来到正播放着嘹亮的军歌的地方,唐明用手戳了一下东张西望的李屹鸥,说道:“新兵,找个你喜欢的位置站好,少在那里瞄来瞄去,这里将会是你噩梦的开始,也将会是你一生难忘的地方。”

    “你不是说让我找个我喜欢的位置吗,那我就喜欢站在这”。

    李屹鸥继续欣赏着周围的景色,却惹得唐明无奈的心有愤怒,骂道:“你喜欢这儿,当然可以,但是你得通过努力才能站到这儿,或者找个没人的时候在这过过瘾,可现在不行,因为这里是首长训话的地方,要是被你占了,那我是不是得站到下面去啊”。

    唐明的话李屹鸥半懂不懂的,可是看到他的表情很认真,李屹鸥还是站到了新兵队伍中间。

    青一色的军装,整齐的队伍里,李屹鸥成了最特殊的一员,且不说他站军姿时处处出丑,就连最基本的稍息立正都比别的队员慢半拍,害得新兵指导员都有了想一头撞死在豆腐上的冲动。

    新兵连连长唐明倒是出奇的喜欢这个与众不同的家伙,招他入伍的第一天开始,自己就时时的关注着这个愣头小子,有时见到他的囧样,坐在办公室里的唐明会笑得前俯后仰,因为别人训练的时候,都是背着训练用的轮胎跑到终点,可是李屹鸥呢,先是背着轮胎跑了一段,觉得背不动了,便直接把身上的东西扔到了地上,空着身子跑到终点。

    指导员实在是承受不住这么沉重的打击,自己当兵当了八年,还没见到这么另类的新兵,每每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请法医把李屹鸥解剖了看看他脑袋到底装着什么东西,要是每个都像他这样,那国家岂不是玩完了。

    其实李屹鸥也有自己的想法,这完全不能怪他,何解呢,一个出生在宋朝的古代人,要他突然学会现代的文化,真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短短十多天,李屹鸥就成了军区的新闻人物,但凡有人想看看这个传奇人物却找不到人的时候,只要随便拉个新兵问问谁是李屹鸥,得的答案都是屁股上的大脚印最多的新兵就是啦。

    听不懂的现代话,洗不净的大脚印,让李屹鸥极为头疼,那个被新兵称为教官的家伙整天站在那里像念经一样说个不停,还没等李屹鸥弄清楚他的命令,所有人就开始了,可不一会,屁股上的大脚印又多了起来。

    训练了一天的新兵们累得全部趴在了床上,唐明带着指导军郑浩军走了进来,刚踏进门口,他就捂着鼻子问道:“该死的,是哪个懒鬼连脚都没洗就上床睡觉了,给我滚出来”。

    站在一排的新兵们面面相觑,始终没有人回答,半天得不到答案的唐明有些火了,仍旧捂着鼻子继续骂道:“再不承认,我就让你再围着操场五十圈”。

    被唐明这么一吓,总算是起到了作用,可他们给唐明的答案是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站在正中间的李屹鸥,内心都期望唐明会把这个黑锅背到他身上。

    “噢,卖狗的,李屹鸥,又是你,你竟然没洗脚就上床睡觉,看来你要完蛋了”。

    指导员郑浩军气得直晃脑袋,他当然相信这个做事囧到天上的家伙的确有不洗脚的可能。

    唐明也是直盯着李屹鸥的脚,希望他可以给自己一个解释,没想到平常十问九不知的家伙现在却搞清楚了现状,只见他越过唐明和郑浩军,走到站在两人后面的教官刘一柯面前,说道:“什么意思,你们的眼神是想暗示我承认自己没洗脚就睡觉是吗,那你们就要失算了,因为刘教官可以帮我证明我已经洗了脚了,不信你们问问他是不是这样,我洗脚的时候正看到刘教官和那个胖胖的周教官要什么卫生纸呢,对不对,刘教官?”

    一脸尴尬的刘一柯耷拉着脑袋,听李屹鸥这么一问,只好默默的点点头,见到了李屹鸥的自我证明,唐明决心查个水落石出,他让除了李屹鸥外的所有新兵脱下鞋子,逐个问了起来,他先是站在名叫邓宇的新兵跟前问道:“告诉我,你是怎么洗的”。

    邓宇答道:“报告连长,我是用热水浸泡”。

    唐明走到站在第二个位置上的陈冲前问他:“你呢,怎么洗脚的。”

    “报答连长,我是用冷水刺激”,陈冲提高嗓门,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轮到第三个叫鲁正安的新兵了,唐明在问陈冲的时候就觉得鲁正安神情不对,但唐明还是一视同仁,开口问道:“一个用热水浸泡,一个是冷水刺激,那你是怎么洗的?”

    鲁正安微微抬起头,观察了一下站在周围的人,在唐明问了两次后,眼看着隐瞒不住了,才小声的回答到:“报告连长,我干洗”。

    “干洗?天哪,你小子真是奇葩啊,竟然想出这么绝妙的方式来洗脚,你是在帮军区节省洗脚水吗?刚进来这里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军区的厕所爆炸了呢,臭成这个样子,我想要是你去改卖臭豆腐的话,那你肯定能发财”。

    唐明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把眼泪都笑出来了,唯独听不懂意思的李屹鸥陪着面红耳赤的鲁正安看着那一张张笑得都快扭曲了的笑脸默不作声。

    被多罚跑了十圈的鲁正安冼完脚后回到了宿舍,刚刚躺下,陈冲就嚷嚷了起来:“奇葩中的战斗机啊,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说脚还能干洗,我真想问问众位,干洗店什么时候突然兴起了这么独特的业务,说真的,我真想试试干洗的感觉”。

    他这一说,众人又是大笑起来,鲁正安刚刚被罚,本就一肚子火,再听到陈冲拐着弯骂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握紧拳头,跳到陈冲睡的上铺上,不等他开口,鲁正安便一脚把他踢到了地上,顿时两人就像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接着便缠在***了起来,笑声,吼声加上辱骂的声音惊醒了刚刚进入梦乡的唐明,好梦被惊醒的他手里提着警棍,一脚踹开宿舍的门后走了进来,抬起右脚把陈冲和鲁正安踢倒了地上。

    “小兔崽子,半夜三更不睡觉,还用杀猪一样的声音鬼喊鬼叫,怎么的,是你家的盐被他偷吃了还是你家的wife被他连上了?竟然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

    唐用警棍指着两人问道。

    鲁正安满肚子委屈,抢在陈冲前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希望用这样的方式得到唐明行动上的支持,心想就算不把陈冲开除军区,也要让他受受罪,可是唐明的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让陈冲向鲁正安道歉,也不给鲁正安公报私仇的机会,而是让全宿舍的新兵完成了一次十公里越野的大壮举,得到的奖品是外加两百个俯卧撑和五百个仰卧起坐。

    今天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昨天晚上还像两头饿狼的鲁正安和陈冲在唐明的警棍的友好“调解”下,变得像没事人一样,谁也不搭理谁,唯独与平常不同的是今天的课业换成课堂教学,待所有人找好位置后,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教官手里托着一根教棍和一本书走上了讲台。

    严厉而又苛刻的刘一柯的课换成了一个异性教官,新兵们可谓是喜上加喜,爱说笑的邓宇还没等女教官开口就拍起了马屁:“啧啧啧啧,今天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来了,竟然会有这么漂亮的教官来给我们这些和尚兵上课。”

    习惯性的捂了捂鼻子的教官把书本放在了课桌上,对着邓宇微笑着说道:“有人说阳光总在风雨后,但是你还要知道一个道理,淹死的人大部分都是人才会水的,而上钩的鱼都是开口的,别高兴得太早,我的出现才是你们这群新兵噩梦的开始。”

    掌声在女教官的话音刚落时就响了起来,因为在这群新兵眼中,女教官的出现让他们得到的并不是噩梦,可是一种感官上的享受,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怎么说呢,如果讲台上的不是女教官而是那个冰块脸刘一柯,无论是谁,那是打死都不会对他有感觉的。

    李屹鸥低着头紧盯着教科书上的图文注解,完全不理会讲台上时不时的朝着他看的女教官,赵舒影从装粉笔的盒子中抽出一支红色的粉笔朝李屹鸥扔了过去,吓得他把整本书抱在了怀里,李屹鸥朝着粉笔飞来的方向看去,觉得眼前的教官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臭小子,大白天做梦娶老婆了吗?竟然对着自己的课本傻笑,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但就你那傻样,把书翻烂了也找不到老婆。”

    赵舒影怀着又喜又怒的心情说李屹鸥傻乎乎的,喜的是自己刚到新兵连任教就见到了这个自己找了将近一个月的臭小子,怒的是,他竟然傻乎乎的认不出自己,她心想该不会穿着军装的自己在他眼中就像见到非洲黑人一样,都是一个样吧,真是悲哀,自己给他买了一大堆他根本就没用过的衣服还有生活用品,还帮他照顾了一个朋的小狗,这家伙见到书本却比见到自己还高兴。

    已经上了将近半节课的赵舒影优雅的脱上头上的帽子,这才让李屹鸥彻底的把她认了出来,他看到她如同从天而降的出现,高兴得心都快要化了,李屹鸥并非是花花公子,他之所以高兴,那是因为他自以为她可以带自己离开这个充满恐惧的地方,因为只要离开这儿,就不用闻队员的脚臭味,不用去招惹教官的大脚丫,还不用天天吃着那些吃不习惯的饭菜。想起有可能再也不用承受这些,李屹鸥就莫名的激动了起来,就连坐在一起的邓宇还以为这臭小子也和别的队员一样对教官抱着什么幻想,竟还手舞足蹈得这么明显。

    赵舒影合上课本走出教室,意味着早上课程的结束,李屹鸥以归最快的速度收起自己的东西追了出去,完全不顾及路过的人的感受,直接拦在赵舒影面前,笑眯眯的央求对方道:“阿弥托佛,我起床的时候还纳闷昨天晚上为什么会梦见你呢,原来是因为老天派你来搭救我来了,快点帮我开这里吧,我要回家!”

    看到李屹鸥高兴的样子,赵舒影有些心软了,她本想等会找个机会好好修理一下这臭小子,让他知道敢耍自己就等于向魔鬼宣战,可是看到他眼中充满了回家的渴望,心中的怒气空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臭小子,这里是军区,不是动物园,更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地方磨练一下自己吧,至于你的狗我会帮你照顾好的。”

    赵舒影的话让李屹鸥变得像蔫了的茄子,变得有气无力,这下连最后的希望都被一句话给破灭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可他想到刚才赵舒影说她可以照顾小狗,那她是不是有回家的权利呢。

    “姑娘,哦不是,那个…教官,你去帮我跟那个姓唐的连长说一下,就说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是大宋的子民,我要回去大宋,那里才是我的家,求求你啦,帮帮忙。”

    李屹鸥双手合十,露出一脸恳求的眼神。

    可这对于赵舒影来讲,她也是有心无力,虽然她知道李屹鸥的身份,但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件一但说出来就会引起轩然大波的事情当成理由去帮这臭小子求情,那样别说帮不了他,还会害得他被别人当成怪物一样。

    “那不行,这里有这里的规矩,如果你觉得这里实在无聊的话,我每天都来陪你说说话,那样两年很快就会过去了”。

    赵舒影希望用这样的方法让李屹鸥定下心思,以免他为了离开这里会做出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傻事来,可他听到两年两个字,竟张大了嘴巴说道:“两年?你说你陪我说说话,两年很快就会过去了,那我们说了这么时间,有没有过了半年了?”

    “半年?想什么呢,怎么会用那么快,恭喜你,刚刚过了五分钟零十七秒”。

    赵舒影看了看手表回答道。

    五分钟零十七秒?那是几个时辰?李屹鸥打算问个清楚,可赵舒影却已经转身走出了好远,恰好这时邓宇等人正好来到旁边叫李屹鸥去吃饭,他不好推辞,也就这被邓宇搂着来到了食堂.众人刚刚坐定,就见鲁正安从军区食堂的门口边走边担着他的左手小指,来到他平常坐的地方,把两个创可贴放在桌面上,开口请求李屹鸥帮忙包扎一下他那受伤的小指。

    “怎么回事,去了一趟警犬大队就挂了彩,你该不会是和狗抢吃的了吧?”

    邓宇有些幸灾乐祸的问道。

    鲁正安脸上有些挂不住面子,这里怎么说也是军区食堂,加上此时正是用餐时间,听到邓宇的话后,别说是刚入伍不久的新兵,就连那些挨近坐着的老兵们也都被搞得喷饭了,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鲁正安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再在这些人面前丢面子,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土包子软蛋了吗,想到这里,他谢过李屹鸥,朝着邓宇回答他道:“我要是早些知道你爹下嘴会这么狠,我才不会和它抢吃的呢!”

    随便开个玩笑就是提及家人长辈,邓宇被鲁正安触动了内心的底线,他握紧拳头砸在饭桌上,用非常愤怒的眼神看着鲁正安骂道:“连脚都能干洗,我宁愿坐在厕所旁边用餐,也懒得和你这种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古人云好汉不提当年勇,君子不念旧恶,病从口入,祸从口出,相对而坐的两个人开始有些剑拔弩张,放在食堂大门旁边的凳子上,正坐在那里欣赏着这场‘好戏’的唐明正翘首以盼着两人可以在这小小的食堂里为大家上演一出功夫大片,可是导火线刚刚点燃,就被李屹鸥一脚给踩灭了,因为他看到唐明后就把两人给无情的拉开了。

    唐明伴着众人的叹息声走了进来,鲁正安和邓宇见到了他,吓得魂都掉了一半,本以为这下不死也完蛋了,可结局往往出人意料,不是两个主角被罚得半死,而是坐在旁边的李屹鸥被唐明拍了下后脑勺。

    “这么精彩的电影被你一句话给整停电了,好啦,既然你这么喜欢管闲事,你就去展示一下个人魅力,让大家看看你要用多长时间跑完负重的五公里。”

    唐明抢下李屹鸥的饭碗对他说道,但耐人寻味的是原本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说得清楚的惩罚,竟被他用拐弯抹角的方式给说了出来,反而让李屹鸥听得更是一知半解,他不知道唐明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平息了这场战友之间的矛盾,却得到了这么特殊的‘奖励’。

    鲁正安和众人一样为李屹鸥鸣不平,他问唐明道:“报告连长,人家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当官不打送礼的,就算是一条狗,吃饭的时候连老天也不会拿走它的狗盆,更何况屹鸥还是一个人,请连长等他吃完饭后再改成别的惩罚,或者让我和他一起受罚。”

    “你是想说等他吃晚饭的时候再罚他,还是等他把饭吃完了再罚他呢,你长着眼睛是出气的吗,你看看他的速度,连农村的牲口都睡了,他都不一定能把他碗里的饭吃完,况且我罚他并不是说关于他的吃饭问题,而是他竟然上课神游,下课把教官拦在路上请人家带他离开军区,我不让他光脚跑就差不多了,还这么多废话。”

    这下众人总算明白了唐明会发这么大的火的原因,李屹鸥更是后悔得连肠子都青了,他心想,那个丫头不帮忙就算了,竟还在背后告自己的状,等见到她的时候,非得…非得什么呢?李屹鸥没法再想下去了,他当然明白,身在军区的自己,在赵舒影面前,就好比她砧板的五花肉,除非在梦里修理她,否则自己真的没法拿她怎么样。

    安静的山路上,李屹鸥听到全都是肚子的咕咕叫和自己沉重的脚步声,他每走一步,就越后悔为什么自己刚才不趁着鲁正安和邓宇吵架的时候,多咬几口馒头,那样的话,自己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头重脚轻的,为了确保自己可以活着跑完负重的五公里,李屹鸥使劲勒紧自己腰上的皮带,好让自己可以感觉没那么饿。

    现实往往是残酷的,李屹鸥才想到抵抗饥饿的方法,这才刚走了几步,就听到有人拿着机枪从后面扫射了过来。

    “你在踩蚂蚁吗?这么长时间就跑了这么一小段路,要是照这样的速度,等你跑完了五公里,恐怕连你的狗都当已经爹了”。

    熟悉的声音,讨厌的废话让李屹鸥转回头看了看,好看清楚是哪个没有一点同情心的家伙竟然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急驰而来的越野车上,赵舒影和她手中的枪越来越近,直到她把车停在他的旁边说道:“想不想让我带你一程,那你就不用累成这样子了”。

    赵舒影的话对早已走不动的李屹鸥极具诱惑,他环顾四周,发觉除了眼前的女人以外,真的没有其他人,于是连想都不想都问她道:“你不会再去告我的状吧”?

    “嗯?想什么呢,我在你眼里是那种人吗,倒是你,吃饭不看时间,做事不用脑子,连说话也不分场合,你自己也不想想,在连长办公室门口叫嚷着让我帮你离开军区,那会是什么后果?我还没说你连累我呢,你倒先叫起委屈了。”

    连长办公室门口?噢,见鬼,李屹鸥这才想起来,自己早上拦住赵舒影的地方正是唐明的办公室,想必是因为他正好在里面听到了自己的话,也怪自己倒霉,偏偏碰到这根钉子。可是这丫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难不成她是来监督自己的。

    “唉唉唉,小心你手上的枪走火,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屹鸥提醒赵舒影别把她手中的枪的枪口对准自己,此时正值中午,火辣辣的太阳热得要命,李屹鸥正期待着赵舒影可以捎自己一段,可哪知她却说刚才只是和自己说着玩的,不仅如此,她来这里的目的正是监督他完成这段比走完万里长城还艰难的路。

    这该死的风,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它,还是不来,赵舒影开着车紧眼在后面,时不时像诈尸一样给李屹鸥加点枪的响声。

    “唉,我说你这么浪费子弹,难道子弹不要钱啊”。

    李屹鸥有点受不了这种折磨,大声的抗议道。

    “耶,不错嘛,大宋朝的小王爷竟然还知道为军区节省成本,值得表扬。”

    赵舒影一只手握着方向盘,手另一只手配合着车门发出了几下掌声。

    李屹鸥心中突然有种无比的心酸,他真后悔当初自己下了去寻找时空穿梭轮盘的决定,才会让自己一个堂堂的硕亲王爷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像一个小丑一样,饱受着这丫头的欺凌,他委屈,却无法道出,他疲惫,却不能停步,他心酸,却不能流泪,他想家,却只能对月长叹。

    痛苦的心声谱写着一首伤痛的哀歌,沉重的脚步造就着血泪的痕迹,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李屹鸥猜不透为何世间的种种总让人难以竭尽抉择,一步步的向前走,什么时候才是头,不回头的向前走,自己好像一条狗。

    望着他的背影,她眼睛很不配合的湿润了,心里有多少次想开口让他停步,可是想到他将来的使命,提醒着自己不得不对他狠心,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食堂的门前,刚刚回到这里的李屹鸥可以说是用半爬半走的方式进去的,看到先前自己坐过的位置旁边,唐明正坐在那里等着自己,他手中端着水杯,见到李屹鸥的身影后微笑的问他:“小子,怎么样,这下你应该知道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可以说的道理了吧,后悔吗?”

    “报告连长同志,我虽然有错,但我不后悔,因为我知道,后悔就意味着承认自己是在拿自己曾经所犯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李屹鸥的回答让唐肯先是一怔,而后便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他就把用保温盒装着的饭菜递给李屹鸥,在这铁汉的瞬间温暖下,李屹鸥不知道该不该记恨他,虽说他对自己较别人更为严厉,可在自己心中,有时会把他当成亲人,甚至是长辈,他那双长满老茧的手,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热呼的馒头香喷喷的菜,被李屹鸥几下子就给消灭了,这顿饭于他而言,是来到这里后吃得最香的一顿饭,只是他并不知道这只是开始而不是结束,后面的日子里,还有更漫长,艰难的路在向他招手。

    从这以后,唐明总会出些五花八门的点子让李屹鸥得到最另类的训练,别人十点睡觉,他却为自己可以在十二点前出现在洗脚的地方高兴得跳了起来,同一个宿舍的队员还在做着美梦的时候,他又不得不从温暖的被窝中起身,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他只知道自己对唐明的恨在慢慢增加,此前的感恩早已不复存在。

    三个月的折磨把李屹鸥累得瘦了一大圈,不仅如此,唐明还硬逼着他通过了考核,让他不由自主的学会了种种作战技能,比起刚到这里时的模样,现在他真的有种“女大十八变”的味道。

    今天,他是新兵中跑得最快的新兵,他是新兵当中百步穿杨的神枪手,也是拥有王者霸气的新兵领导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屁股上再也没有了教官的大脚印,也不会因为小小的负重五公里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军区的黑板报上,用红色粉笔写出的李屹鸥三个字如同被刻画在上面一样,从它出现的那一天开始就没被换下过,军区首长对他点名嘉奖对于这里的所有人来讲已经是司空见惯。

    只有她,那个明着严厉,却在背后为他的成就喝彩的女人,默默的埋藏着他对自己的不理解,她把自己尘封了二十四年的感情注和苦心入到他的身上,可换来的却是多少回他见到她只是一笑而过,她对他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

    军区颁奖大会上,站在领奖台上李屹鸥手中捧着集团军军长亲自为他书写的奖章,面对着所有的官兵战士们第一次含着眼泪道出了获奖感言:“我今天想借着这神圣的地方感谢我所有的战友和领导们,三个月前因为一个美丽的误会我被连长硬拉到这里,说真的,我当时真的有怨也有恨,第一天下来,我就成了新兵连的传奇人物,不为别的,而是因为教官给我的大脚印,第一次被罚得站不起来,我甚至把所有的过错强加给了我的连长,我恨他厚此薄彼,恨他故意给我为难,可是今天我才知道是他用了所有心血才把我拉出懦弱的深渊,他就像**大海中的孤舟,为我点亮了一盏希望的明灯,没有连长,没有你们就没有现在的李屹鸥,我,在这谢谢你们啦。”

    唐明流泪了,就像先前所说的,铁汉也有柔情,他看着正给自己敬礼的李屹鸥,舒心的点了点头,伸出自己的右手又一次拍在他的肩膀上,一如既往的笑容在李屹鸥看来,他在自己的心中又回到到他应该存在的地方,那里有感恩,感谢,还有在自己的未来之路上的牵挂。

    首长解散的命令刚下,李屹鸥就小跑着来到赵舒影办公的地方,见她正在电脑前玩着连小孩子才有兴趣的游戏,便悄悄的走到她的背后。

    “怎么着,想让我教你玩游戏呢还是跑这炫耀你的奖章呢?”

    赵舒影停下她玩得正欢的游戏,头也不回的问道。

    李屹鸥在想自己已是轻手轻脚到连鬼都不易察觉的地步,为何这丫头会知道自己后面有人呢,正在寻找答案之际,赵舒影抢过他手中的东西,看了一眼后重新塞还给了他,说道:“我还以为是专门拿了菜单想请我吃饭呢,没想到还真是奖章。”

    “菜单?开什么玩笑,我连门军区的大门都出去,怎么会有菜单呢?”

    李屹鸥其实也是想让赵舒影替自己高兴下,却没料到她竟是这副表情,心情瞬间凉了半截。

    赵舒影戴上帽子,刚打算走出去,可想到了些什么,便问道:“上次你不是找人帮你买冰糖葫芦吗,你怎么不再让他试试呢”?

    说到这里,李屹鸥恨不得时光倒流,那样自己就算被打死也不会打那种主意,想起来那天正好是八一建军节,新兵连所有人都放了半天假,李屹鸥闲来无事,自己又不喜欢太过于热闹的地方,就在挨近街区的军区围墙旁边晒太阳,谁知道就在他享受着的日光浴的时候,街上竟有人卖起了冰糖葫芦,李屹鸥想起大宋朝的街道上也有人卖这种东西,心中一下子按捺不住,便想买一串试试,可喊了几声,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完全没有听到,刚想放弃的时候,看到的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头正在溜达,李屹鸥看他也和自己一样无聊,于是就恳求老人家帮他买了两串冰糖葫芦,这家伙还算懂得做人,他把其中一串给了老人,就这样,两人边吃东西,边聊起了天,直到东西吃完了,老人家才告辞离开。

    到了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唐明就哭笑不得把李屹鸥从饭桌旁边叫了起来骂道:“李屹鸥,我上辈子是欠你钱了吗,怎么这么倒霉的事全让我遇上了呢,你小子没事晒什么太阳?就算你要晒太阳,那你干嘛选择在围墙边上晒呢,在围墙边上晒太阳也就罢了,可你怎么就要买冰糖葫芦呢,就算你买了,这也不怪,可你老人家干嘛让我们集团军司令帮你跑腿,你竟然还和他聊得那么投机”。

    李屹鸥得到的惩罚不用想都知道绝对轻不了,唐明对他可真是又欣赏又害怕,李屹鸥在他眼里就你像人们常说的虽然有才,可也有刺。

    军区战斗警报在中午休息的时候突然间响了起来,正在和邓宇开玩笑的李屹鸥没有多想,以最快的速度拉起邓宇就冲到集结地点,唐明和其他教官们也都做好了蓄势待发有准备,李屹鸥看到就连旅长高宇辉大校和团长孟小南上校也都踏着战斗警报而来,他猜想事情绝不简单。

    高宇辉把向他作了报告的唐明叫到跟前,在他耳边说起了几句话后便转身离去,唐明根据旅长的指示对所有官兵下达了任务,李屹鸥和队员们被分配完任务后,刚想跳上用来执行任务的军车,他就被唐明单独叫了过去,并命令他直接到集团军总部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