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勾你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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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病床,一直守候在门外的阿香终于放松了一口气,热泪盈眶的冲了上来,想要开口唤伊宁露,却被之前曾经见过的青年医生抬手阻止,并轻道,“她刚手术过,需要休息和静养。”

阿香望着渐渐远去的病床,欣喜若狂的点了点头,收起眼泪转身对着莫言弯了个腰,“谢谢您,谢谢您救了宁露,谢谢您救了她的孩子。”

莫言有些慌乱的摇头,目光有些闪躲,连忙往伊宁露消失的方向走去,“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医生应该做的。”

以往遇到这种情况,莫言总是会坦然的接受病人家属的感激,可是今天,对于伊宁露来说,他一直心存内疚,能完成她的心愿将孩子保住,也算是平了一些自责,哪还承受得起面前这个女人如此恭敬的谢礼。

阿香见医生已经走开,连忙追了上来,嘻嘻一笑,“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们,伊宁露如果醒来发现自己的孩子还在,一定会很高兴的。”

被阿香活悦开朗的个性感染到,莫言也难得的微微一笑,只是下一刻,他便被另一件事给愁得俊眉紧皱,他半低着头,一边往伊宁露所在的病房走去,一边思考着,要不要将伊宁露的情况说出来。

如果不说,伊宁露的身体会越来越差,孩子的命也一样危险,这一次保住了,可是若还有下次,连他这个从国外留学回来的资深医学博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种罕见的病例,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正值芳华的年青女人身上?

在知道伊宁露的实际情况下的莫言,想到这里,都不免觉得上天对伊宁露这个女人,实在太不公平了。

伊宁露缓缓睁开双眼,浑身虚弱无力,目光目光无神的望着白白的天花板,思绪一片空白。

“我……这是在哪里?”伊宁露的声音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而干涩难听,更有一丝沙哑。

没有人回应,伊宁露秀眉微蹙,无力的挪动一下脑袋,左右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纯白色的房间里,房间里除了一张床,还有一个白色木桌,上面放着一盆摆放整齐的果盆,还有一个水杯,水杯里的水还正冒着热气,而房间里却没有别人。在伊宁露正前方的白色墙壁上,还挂着一个小型的电视机,电视机里正播放着让人睡意浓浓的轻扬曲子……

孩子!

伊宁露打量完这一切,才蓦然惊觉,伸手探向隐藏在白色被单下的小腹,待摸到那微隆的肚子,她才大大松了一口气,唇角微微扬起,满脸都是喜悦。

孩子,谢谢你没有抛弃妈妈。

伊宁露欣喜一笑,侧头望向窗外的天空,思绪一时间不知道又飘往了何方。

不知道她已经在医院里躺了多久了,也不知道那个男人的订婚仪式,已经过了没有。

想到那个让自己承受如此磨难的男人此时正在某个地方与另外一个女人订婚,伊宁露就有种无奈得想哭的冲动。

看来以后,连电视都不要看了,不然再看到有关于那个男人的报道,她还没那个信心能保证自己能做到淡然无波,、而这一次突然出现的危机,更让伊宁露弄不清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为什么会因为那个男人而产生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让孩子都差点保不住。

“你醒了。”

此时正值下午时分,病房区的人似乎都在午休,楼道里并没有多少人在走动,莫言站在门口停顿了很久,透过病房的玻璃静静观察了伊宁露很久,随后才推门而入,轻道。

这个声音……好熟悉。

伊宁露闻声转过头,看到的却是全身都笼罩在白色衣褂下的男子,他脸上戴着一个大大的白色口罩,鼻梁上还架着一个黑色眼镜框,让人无法看清他的容貌,迟疑一下,伊宁露用沙哑的声音开口询问,“你是?”

“我是你的主治医师。”莫言一边回话,一边往那白色木桌走去,将上面的水杯端起,转身往伊宁露靠近,“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睡了这么久?”伊宁露最先反应的,竟然是不自觉的算到,今天是那个男人万众瞩目的订婚仪式。

有些心慌的,伊宁露蹙眉摇头,想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开,“我……我怎么睡了这么久,医生,我的孩子没事吧?”

因为慌乱,伊宁露并没有继续去纠结面前这个医生的声音为什么那么耳熟,她只是为自己脑海里浮起的身影而感到害怕,她不想再想那个男人,那个给了她恐惧和别样感觉的男人——莫驭天。

莫言将透着一丝温热的水杯递到伊宁露面前,隐藏在黑色镜框下的双眼,将伊宁露脸上的慌乱还有不自然通通捕捉到,他在心底无声叹息一声,强行克制自己想开口询问这女子到底因什么而慌乱,更想询问她这半年多究竟过得如何,到最后还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询问这些而生生打断这个想法,“你的情况很不稳定,还是不要太过激动,不然孩子很有可能再次出现危险。”

“我……谢谢你。”伊宁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开口谢谢医生将水杯递给她,刚想伸手去接,那白衣医生已经先她一步,将她轻轻扶起,并将水杯放在她干涸起皮了的唇边。

这个动作自然得没有一点尴尬的成分,伊宁露先是愣了愣,随后欣然接受莫言的搀扶,将水杯里的水统统喝掉,才缓解了她口渴难耐的感觉,抑头一笑,“谢谢你,医生。”

这个笑容……好刺眼。

莫言有些心慌的将伊宁露轻轻放回去躺好,随后转身背对伊宁露,“哪、哪里,这是我的职责。”

“以前,有一个医生也曾经对我这样说过,可是,他并没有尽到他的职责。”伊宁露忽然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思绪不免回到当初母亲在世时,她多次去乞求那个主治医生的场景,可是到最后,她听了那医生的话,凑够了所有资金,她的母亲却早已经消逝,所以再一次听到这句话,伊宁露觉得这话很假,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医生的职责是用行动来表示的,而不是口头上,但你救了我和我的孩子,我要真诚的感谢你。”

听到伊宁露前面的话,莫言不由万分惊愕,正当他以为伊宁露已经发现他是谁了之后,伊宁露后面的话让他大大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鬼使神差的,莫言顺着伊宁露的话题又再度开口,他很想知道这个女子在心底对当初他那样欺骗她的评判是怎样的,“曾经?曾经有医生没有尽到他做医生的职责,那样算欺骗你吗?”

“欺骗?如果只是欺骗,那也充其量只是一个骗子而已,可是被他骗了的代价却太大了……”伊宁露躺在柔软的**,目光静静望着天花板,回忆着当初那个叫莫言的主治医师曾经对她许下过的承诺,目光寂寥凄然,轻嘲一笑又道,“轻信别人的后果,就是让自己伤得更深。”

莫言语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接话,他知道自己当初欺骗了伊宁露,并让她信心满满冲着他说过的目标去努力,却又在她达到目标之后,空留下一个悲痛欲绝的事实给她,那种悲痛和伤心、还有那失去支撑之后的迷茫与无助,莫言在离开医院之前那个傍晚,就已经在伊宁露身上看到。

这也是这半年多以来,他万分自责内疚的原因。

窗外的天色渐渐艳了起来,那一抹残阳将整个天空都照耀得火红如血,即使在如此寒冷的冬季,a市的太阳依然像春阳般让人暖洋洋的。

微红的斜阳从窗外照射进来,静静洒在白色的窗上、地板、还有站在窗前那个白衣大褂的男子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红光。

感受着阳光照射而发出的暖意,莫言轻呼一口气,不让自己被心底那份强烈的谴责给支配,强自镇定一下,他才缓缓转过头,透过镜片望着躺在**的伊宁露,轻叹一声,“那……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了那个曾经骗过你的医生,会怎么样?”

伊宁露听闻这话,才收回飘浮不定的思绪,轻轻侧过头与莫言对视,只是因为莫言背对着窗,窗外的红阳照射在他身上,让伊宁露看不清他的双眼,只得微蹙秀眉,轻嘲一笑,“骗人的医生,何止他一个?这世间依靠别人的信任去伤害和欺骗别人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他骗我,我只觉得自己太傻太笨,若见到了又如何,难不成,我还能逼他,将我的母亲还回来么?”

伊宁露目光渐渐失去焦点,愣愣的望着莫言的身影,思绪却已经飘得很远,而那明亮的双眼眼眶里,早已经充满着晶莹的泪花,正顺着她的眼角,缓缓流入她的耳鬓,湿了她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