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章 跟你抢娘的被窝
西陵亦融一脚踹过去,“当我说的话是耳旁风?我刚才说!给她止血!”
为首太医坚持道,“殿下啊!让危险先给殿下看一下伤势吧!”
这时候西陵紫琼闻声赶来了。
“好啊,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行,你去找个人少的地方怎么干净怎么解决了自己吧,别让我看见你了添堵心!”西陵亦融不想再多说,气呼呼的摆了摆手。
西陵紫琼骂道,“一帮畜生啊!没听到我哥哥怎么说的?当奴才的就要听话!让你们给谁看就给谁看,要是刚才听话,给杨欢看完了,这会儿早就给我哥看完了!笨蛋!混账!”
西陵紫琼破口大骂,毫无什么森严戒律的影响。
那帮太医,一拥而上,给欢欢擦了药,搭了脉,止了血,又开了方子,又马上给西陵亦融谨慎的清理了伤口,仔细的止血仔细的包扎这都做完了,又都跪在了地上等着发落。
西陵紫琼让人吧欢欢抬到了自己的寝室内,又扶着西陵亦融到了自己的大厅,这才淡淡的说道,“行了,你们都是不容易的,小心翼翼的当差,你们为了主子好,也是也要懂得主子的心思,碎玉,你拿些碎银子赏了他们。”
掌事宫女急忙转身去取了银子。
太医们跪在地上不敢起来,不敢收银子,呆了一会儿有人说道,“殿下公主恕罪,给主子看病那是奴才的本分,不应该领赏钱的。”
西陵紫琼抿了抿嘴说道,“我给你们认个错,刚才不应该骂你们,可是你们真的要懂得主子的良苦用心!”
那帮太医急忙跪地叩头,连连说道不敢不敢。
“好了,我是直爽的性子,想必你们也知道,你们领了赏就离开吧,今天我锦书轩来人的事情不许说出去,我哥哥受伤的事情更不许说出去!”
几个太医领了赏,离开了。
“哥哥,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杨欢都受伤了,你怎么还——”
“我若是不快点将那些碎了的玻璃碴子用袖子扫下去,她就趴下去了!这夏天里衣衫单薄,那还不得——”
“可是——”
兄妹二人只锵锵了两句,便都沉默不语了。
掌事宫女端来了莲子羹,说道,“请殿下和公主先吃点粥,晚膳马上就好。”
西陵亦融站起身来,轻轻的走到了屋里看着脸色依旧惨白的杨欢,愣了片刻,说来说道,“去弄一些补血快的营养品,给她吃点。”
西陵亦融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屋里躺着的欢欢。
掌事宫女领了命令,出了门,跟门外的侍女窃窃私语一番,又折了回来。
“碎玉,你亲自去!”西陵亦融不太高兴的语气。
西陵紫琼看了看哥哥的脸色,便也跟着说道,“碎玉,你亲自去办吧,找些真正的好的补品。”
掌事宫女听得出西陵亦融的语气,已然是胆战心惊了,听完了自己主子的吩咐,便转身出了门。
“哥哥?你的胳膊严不严重,父皇若是知道了——”
“琼儿,你从来不是前怕狼后怕虎的人,今天怎么倒是?”西陵亦融玩味的看着西陵紫琼。
西陵紫琼抿了抿嘴,有些小疑惑的看着西陵亦融,“别人怎么样与我何干?我所以不怕。可是哥哥不同,哥哥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
西陵亦融嘴角一抿笑着说道,“琼儿,等你找到了如意郎君,怕是就不这么说了。”
“哥哥你坏!琼儿这辈子也不嫁人,更不能嫁给那些达官贵族!你看看母妃的遭遇,你就知道了女人这辈子有多么悲哀了。”西陵紫琼说道。
西陵亦融笑了笑说道,“你既然是希望哥哥好,那你帮哥哥个忙?”
“她?”西陵紫琼指了指屋里躺着的杨欢。
西陵亦融笑着说道,“你都看出来了?”
“哼哼,试问,堂堂的七皇子为谁挡过风遮过雨?就算是我,哥哥还要犹豫几分呢,遇到了这杨欢,真是丢了魂了。你跑了三次景泰大酒楼吧?你跑了三次龙马大药房吧?”西陵紫琼撅着小嘴儿,紧盯着西陵亦融的神色。
“这些你怎么知道?”西陵亦融有些不解的看着紫琼,“你不会是监视我的吧?”
“哼哼,我才懒得监视你呢,我最近在研究一些花草,哪里有时间管你的闲事,可是你以前大多是闷在自己的宫里,你什么时候那么喜欢去酒楼?你不是最讨厌人多呢么?再说了,宫里什么样的药没有,你却找借口去什么龙马大药房买药?”紫琼做事雷厉风行,说话也是嘁哩喀喳的。
西陵亦融狠狠的咽了口唾沫,自认为是便宜行事,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这个妹妹居然都看在了眼里,那些个没事找事的人岂不是更加注意了。
“对了,父皇赏给你的花儿,到底是什么花儿,长得倒是好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就有些危险。”西陵亦融问道。
紫琼眼神中有一丝伤神,说道,“那天赏花大会结束后,我跟月胧使者交谈之后才知道,这痴狼花是有个传说的。痴狼是慢慢的被人改了的,因为她生活在狼巢狼穴的附近,可是原本叫痴郎花。”
西陵亦融,有些好奇,“那这花有个什么传说?”
“传说这花儿最一开始只生长叶子不开花的,后来叶子喜欢上了他身边的一朵红花儿,每天看她花开看她迎风起舞,看她在朝阳下闪着凝露的嫩美,喜欢上了那朵花,于是他默念道,上天,请让这朵花长在我的身上,我宁愿折寿千年。”紫琼用心的回想着当时使者的话。
“然后呢?”
“上天终于让那殷红妩媚的花儿长在了绿叶的身上,每天他只要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可是他付出了代价,那就是把自己赖以生存的营养拱手让给花儿,自己剩下的营养只够养活指甲盖儿那么大小的叶子。可是他无怨无悔,三百年等待花开。”紫琼慢慢的说着,仿佛在说一个亲眼见到的经历。
“可是这世间真的有这样的男子?为了他心爱的女人愿意飞蛾扑火在所不惜?”紫琼扭脸问道。
西陵亦融抿了抿嘴,说道,“琼儿,你要相信真爱,不要把母妃的往事总是记在心里。”
兄妹俩正在说着痴狼花的时候,欢欢醒了过来,她还是觉得浑身有些无力,可是脑子已经清醒了。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是浑身无力只能在那徒劳的用力。
突然西陵亦融的眼神往屋里扫了一眼,透过纱帘看到了正在挣扎的杨欢,急忙起身,几步便跨了过去。
“你们是瞎子还是傻子?”西陵亦融有些愤怒的扫了一圈周围的侍女,侍女们都耷拉下脑袋,深深的埋在怀里,不敢抬头看那个暴躁的七皇子。
紫琼笑嘻嘻的过来,说道,“哥哥,你可是抱了杨欢的,咱们虽然是皇家人,可是也不能不负责任哦,古话说得好,男女授受不亲哦。”
说完便看着杨欢。
欢欢心里是明白西陵紫琼的意思的可是她有些乏力,嘴角动了动,没说话。
这时候碎玉端着参汤来了,恭恭敬敬的放到了床榻边上的木桌上。
西陵亦融抬眼看了一下,便将欢欢拥在怀里,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勺儿,轻轻的舀了一勺,喂给欢欢吃。
欢欢心里有些羞涩,想当初景泰大酒店真有些一见钟情的韵味儿,可是自从听了娘的话,并且知道了西陵亦融的身世,她便对自己说,这个男人是属于很多女人的,是属于天下的,而不是她自己的,她便不再想了。
紫琼见到这个场景,便朝着宫女们挥了挥手,她自己也走了出去。
“好些了么?”亦融温柔的问道。
欢欢轻轻的眨了眨眼,示意好些了。
“你应该找个人照顾你的。”他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看着怀里的她。
欢欢有些想脱离他的怀抱,可是无奈却没有半点力气。
见欢欢垂下了眼睑,他接着说道,“你还小,但是他可以等,等你到了婚嫁的年纪。”
欢欢依旧不语,她对眼前的这个美男有好感,可是她的理智告诉她,好感不等于合适。
“你不说话,可是我知道你听了进去。”亦融似乎在兀自的说着些奇怪的话,说一句,便喂欢欢一口参汤。
过了会儿,欢欢似乎有了力气,轻轻的说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就算是流水有情,风儿若是不作美?还是不合适,你我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所以咱们要在各自的圈子里活着。”
“若是,我非你不娶呢?”西陵亦融似乎再跟自己赌一把,他不想失去眼前的人儿,他看惯了皇亲国戚达官贵人的女眷的俗气,只觉得怀里的这个才是他心里想要的。
“娶不娶跟俺没多大关系,俺要的男人必须是俺的,而不是跟谁去分享去抢夺,那少得可怜的一丁点的怜爱,你明白了?所以,你不适合。你有你的妻妾成群,俺有俺的唯爱专一,本就不是一路人,何必强求?”
欢欢说完,便挣扎着从西陵亦融的怀里坐了起来,自己费劲的穿上了鞋子,走出了寝室。
西陵紫琼正打算着跟哥哥贺喜呢,却见杨欢一个人脸色凝重的走出来,显然是这件事没成啊,但是毕竟还是有姐妹情意在,凌云悠躺着呢,只好让碎玉找了轿子顺便带上些银票和补品送欢欢回去。
欢欢还是有些虚弱,那轿夫追上来了,她倒是不推辞,若是在大街上,没准遇到坏人,这次是碎玉亲自来了,她什么都没说,直接就上了轿子。
碎玉看了欢欢的果敢,心里想到,不知道这个小姐是胆子大真的有那个气魄和胆量敢上轿子,还是傻大胆,就是累了乏了不愿走路了,若是前者,那还能在宫里过活,若是后面,呆不了十天半月的就要香消玉殒了。
这几个轿夫是回来时的那几个,也算是轻车熟路,半个多点时辰,就到了留香楼的外面。
“小姐,我送你进去吧。”碎玉打开了轿帘子。
欢欢此时已经恢复了不少,笑着说道,“俺就是乡下丫头,可不敢劳烦你们,这白白的坐了一趟轿子,还得记着你们的恩情呢,怕是这辈子也换不清了,拿着吧,这些碎银子给姐姐喝茶吧。”欢欢从荷包里拿出了些碎银子出来塞到了碎玉的手里。
碎玉一直推脱,不肯收下。
欢欢笑着说道,“姐姐不拿着,就是为难了妹妹,哪一天琼儿姐姐要是问起来,俺该怎么说?”
碎玉是个何等精明的人,笑着说道,“那真是谢谢小姐的赏赐了,请问小姐还有什么要给殿下和公主捎的话么?”
“谢谢琼儿姐姐的赏赐,医者仁心,是俺应尽的本分。”欢欢说完,便往后退了一步。
碎玉见没什么要说的了,只是眨了眨眼睛,然后又看了看,便笑着使了礼,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欢欢眼见着碎玉确实离开了,便要转身回去。
“闺女!你怎么这会儿才回来?走的哪条路啊你们?爹去了宫门外怎么没有看到你们呢?”祥子脚下生风一样的从不远处疾走过来。
欢欢转过身,笑了笑说道,“爹,咱们没准走岔了路了,俺这不是好好的么?你看你急的。”
祥子走到了欢欢的身边,借着留香楼的昏黄灯光看着欢欢的袖子有些臃肿,便纳闷的想要上前去拉欢欢的手,边问道,“闺女,你这胳膊——”
没等祥子的手过来,欢欢便躲开了,笑着说道,“没啥事,就是不小心摔倒了擦破了点。”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来来来,让爹看看。”祥子着急的说道。
欢欢故意挑高了声调,笑着说道,“爹,这黑灯瞎火的你能看清了啥?再说了,俺娘还在家担心呢,俺没回去她担心,你这出来了也没回去她不是更担心?她一个人在家多不安全啊?”
祥子哦了一声,接着说道,“没事曹星宇他娘在呢,那行,闺女赶紧的跟爹回去。”
“你担心啥,俺自己就是郎中,自己有点小病小灾的,自己就看好了。”欢欢说着,拉着祥子的大手,朝着院里走去。
“你快别哄俺了,哼人家都说闺女随爹,儿子随娘,你们兄妹俩都随你娘的聪明,虽然你们聪明,可是爹知道啊,哪里有医者自医的道理?你呀,赶紧的回屋子,让爹给你擦点药。”祥子的语气里带着责备又带着怜爱。
拥着闺女进了屋子,只见叶小萱躺在**,曹星宇老娘坐在床沿儿上,俩人在聊天。
叶小萱虽说人在这聊天,可是耳朵却异常警觉,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刚才就听到了有人的脚步声,这会儿自己家的门被推开了,更加肯定了是那爷俩回来了。
曹星宇老娘笑着问道,“咱们女人就是有这个天性,自己家的男人自己家的孩子,听动静就能听得出来不用看都知道,行了你们回来了,我也回去了,估计这会儿宇儿已经把饭准备好了。”
叶小萱正想着让祥子给送送曹星宇老娘呢,老太太居然自己先说了,“这小姑娘啊,今天机智灵敏,要不是她啊,我儿子那条命啊还不知道能不能捡回来呢,得了,你们在屋里接着聊会天儿,我就回去了。”说完自己转身出去,把门也带上了。
叶小萱正高兴呢,想着问问情况,可是一眼便瞥见了欢欢的胳膊,脸色马上就骇然了,说道,“闺女,过来过来,让娘看看你的胳膊,这是怎么了?”
欢欢抿了抿嘴,她自己心里知道,给西陵紫琼摔坏的那个玻璃瓶儿肯定值钱,可是西陵紫琼从始至终都没有提这件事,一是觉得说了,欢欢也赔不起,二是觉得真心拿欢欢做朋友,欢欢想着这件事要是跟叶小萱说了,叶小萱肯定会记在心上,找机会偿还,现如今真是缺钱用钱的时候,倒不如过一段时间再说。
“娘,没事,就是俺去了琼儿姐姐那里觉得什么都新鲜,然后有点得意忘形了,不小心摔倒了。”欢欢笑着说道。
叶小萱看着欢欢的笑容,倒是觉得她的伤势应该没什么大事,可是看着欢欢的眼神,似乎还有点什么事,但是她想了,既然闺女不愿意说,没准有什么抹不开面子或者闺女想着自己解决吧,她这个做娘的管得太多了,反而让闺女嫌弃。
“真的没事啊?”叶小萱追问道。
“没事的娘,俺都上了药膏了,那可是太医院的郎中们给上的,都是好药呢,这不,琼儿姐姐还送了补品呢。”欢欢指了指祥子刚刚放在桌子上的几盒子补品。
叶小萱还是不放心,把欢欢叫到自己的身边,仔细的瞧了瞧,说道,“姓查的算是彻底完蛋了,可是俺的宝贝闺女也挂了彩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吧,闺女你受累了。”
“啧啧啧,娘,瞧您说的,哪里有这么跟闺女说话的娘?”欢欢嘴上虽然硬着,可是心里却化了,刚才心里还觉得在西陵亦融那里不舒服了,这会儿倒是听了娘的安慰,心里舒服多了。
“那是不一样啊,俺是你娘,可是你也是独立的个体啊,总不能俺说让你上东,你就不敢上西,让你打狗你不敢骂鸡啊,那岂不是成了娘的木偶人了?”叶小萱扁了扁嘴说道。
欢欢掩嘴一笑,说道,“爹爹不就是奶奶的木偶人么?对对对,以前是,现在不是啦,哈哈哈。”
祥子看来着母女俩那高兴的样儿,他只憨憨一笑,没有说什么。
这一天也累了,说着说着,欢欢就有些打瞌睡了,叶小萱笑着说道,“小瞌睡虫,别陪着娘了,你看你累的,快去睡觉吧。”
欢欢缓慢的眨了一下那空灵的大眼睛,嘿嘿一笑,拉着祥子的大手,亲昵的说道,“爹,俺跟你商量个事呗?”
祥子一愣,接着便问道,“还商量啥?你有啥事,跟爹说不就完了。”
“那不行啊,俺要是说了,你不同意,俺不是白说了?”欢欢似乎又来了精神了。
祥子抿了抿嘴,摸了摸欢欢的秀气的额头,说道,“行,只要不是坏事,爹都答应你。”
“不许反悔哦!”欢欢紧追一句,“娘可是作证呢。”
“不反悔!”祥子笑着说道。
“嘿嘿,爹,今晚上你把娘借给俺,让娘陪着俺睡觉吧。对了,连同你这半边床铺也借了。”欢欢大模大样的说完,便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这句话弄的,祥子和叶小萱同时一愣,接着祥子便有些脸红,叶小萱则笑的上不来气,用食指指着欢欢,“你个坏丫头!怎么跟你爹说话的?”
“就是啦,俺也想跟娘睡一个被窝,好啦,这不算是坏事,爹就答应了,哈哈,爹,赶紧的抱着你的被窝卷儿,去俺的小屋子吧。”欢欢边说边爬到了床头,拿起一张薄毯子举到了祥子的面前。
祥子伸出手指轻轻的戳了一下欢欢的小脸蛋儿,说道,“你个鬼机灵,很简单的一件事,怎么从你的嘴里出来就变味了?”
“算了吧,不是从闺女的嘴里出来变味儿,是你想的多了,所以你才觉得变味儿了。”叶小萱坏坏的撇了撇嘴吧。
祥子嘴角一抽,无奈的说道,“那好吧,你们娘俩在这睡觉吧,俺去那个屋。”说着便抱着毯子离开了。
欢欢利落的铺好了床铺,帮着叶小萱躺好了,自己才撒娇一样的躺到了叶小萱的身边,娘俩面对面的侧躺着。
“说吧,你有什么想跟娘说的啊?是不是那花美男?”叶小萱看着欢欢一天比一天的长大,心里既高兴又有那么点淡淡的忧伤。
欢欢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问道,“娘,您不会是一直在后面跟着俺了吧?怎么什么都知道?”
“少拍马屁了,有话快说啦,娘还能猜不到你的小心思?娘也年轻过。”叶小萱也俏皮的撅了撅嘴吧说道。
欢欢轻轻的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说道,“娘,俺是挺中意的,可是你也说过的,门不当户不对可以结亲,可是门不当户不对结的亲大都后面有矛盾的,再说了,俺不想跟别的女人分享他。”
叶小萱看着欢欢,认真的说道,“这个好办啊,两条路。”
“哪两条?”欢欢急忙问道。
“第一,放弃,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咱们家闺女这么出类拔萃,这么年纪轻轻还愁找不到心仪的人?第二,你若是觉得这个人是你那个愿意用命去换的人,那么你就去争取,让他去改变,当然了,第二种是比较辛苦了。”叶小萱边说边看着欢欢的神情。
欢欢听完抿了抿嘴,说道,“好吧,娘,咱们睡觉吧。”
“臭丫头,把你爹赶走,就是问娘这么两句话?”叶小萱看着欢欢笑着说道。
欢欢又笑着说道,“不是啊,俺是想着给娘说说,那皇宫里是什么样子,具体说是西陵紫琼的院子里,娘你知道么?若不是去看了,真不能相信这世上还存在着那么美的地方——”
娘俩聊了很久,灯芯都挑了两次,后来干脆熄了灯接着聊,可是欢欢却不知在皇城的皇宫里有个人同样睡不着。
西陵亦融独自坐在池水边,他的眼前浮现的都是欢欢的音容笑貌,挥之不去,可是今天他跟欢欢说明了自己的心声,却听到了欢欢那样的回复,他有些茫然了。
“殿下,回去睡吧,天已经很晚了,都快三更天了。”身后的小太监再一次的提醒道,声音小的不得了,真心害怕西陵亦融再一发威,让人砍了他的脑袋,可是侍候殿下就寝又是他的本分。
夜越来越深了,月儿从天这边慢慢的移动到了天那边了。
第二天早上,祥子轻轻的起床,蹑手蹑脚的走出来,见娘俩睡的正香,也没叫醒,他昨晚上睡得很晚,可是那娘俩还在聊天,无奈他就先睡下了。
现在整修已经进行了几天了,进度倒是都在掌控之中,祥子站在工地上,看着早来的工人们,便关心的问几句家里的体己话。
唐老板这时候也从院子里走出来,见祥子已经过来,非常高兴的说道,“祥子,你可真是个勤快的人,若是我年轻的时候有你这么勤快,现在也不至于把留香楼没壮大起来了。”
“哪里哪里,大伯您太夸奖俺了,俺平日在村里干惯了农活,要是在乡下,这会儿早就在地里锄苗好几垄了,嘿嘿。”祥子憨憨的笑着说。
唐老板说道,“咱们爷俩来这边看看吧。”
说着,两个人朝着一旁的堆放木材的场地走去。
走到了木材堆放处,两个人查看了一下今天要用的木材,又查看了旁边的砖瓦。
唐老板笑着说道,“祥子,?你这媳妇儿可真是个厉害的角色啊。”
祥子愣了愣,笑着问道,“大伯,您何出此言啊?”
唐老板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砖瓦说道,“看见那边的砖瓦没有?想当年我刚开始着手做这一行的时候,都是请人造房子的,可是挨坑了。没想到你媳妇儿给把建筑图纸的时候竟然连需要什么样的材料都指派清楚了,当初我交到了工头手上的时候,他很惊讶的说道,您是行家啊!我哪里敢居功自傲?只说这是你媳妇儿的主意。”
祥子挠了挠后脑勺,憨憨一笑,说道,“您这么说,俺心里喜欢的很呢,想当初俺们在家里盖饭店的时候都是小萱通宵达旦的研究的。”
“哈哈,真是难得的奇女子,这次还真的托了你的福。”唐老板笑着说道。
“大伯爱您这是说了哪里的话,现在着留香楼,俺们两口子也有份额,想办法为了留香楼好,那也是应该的。”祥子。顺手将一根从木材堆上滑落的房檐椽子捡了起来,放回原处。
唐老板笑容可掬,嘴角一勾,笑着说道,“我说的可是不光你媳妇儿提前谋划这件事。”
“哦?”祥子抬头疑问道,“怎么说?”
唐老板脸上有些小小的欣慰,说道,“我先前找得那个工头有急事,然后将活转给了他的一个远房亲戚。你猜怎么着?他这远房亲戚在跟我聊天的时候听说你们也在这,他马上说道,一定给好好的干,还能提前完成。”
“还有这么好的事?那人跟俺们认识?”祥子有些疑惑了,在京城他也没什么亲戚啊,难道是陶千珏?顿时心里就有些不痛快,这个人怎么总是找茬?他虽说没什么阻拦或者捣乱,可是祥子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不喜欢他了。
唐老板笑着说道,“那人是说跟你们邻村的,原来的时候你们没少照顾他呢。”
祥子一听这个,心里就琢磨着看来不是陶千珏啊,那还能是谁啊,他照顾过的人的确实不少,可是还在京城做工的,他自己还真不记得。
“那兄弟好大魁梧,皮肤稍黑,两眼有神,姓李。手艺活还真不错。”唐老板一边描述着新来的工头一边跟祥子来到了留香楼前面。
祥子这才知道原来新换的工头就是李家庄的李守业!
唐老板和祥子来到了留香楼前,发现叶小萱正站在门前张望呢。
祥子一脸喜悦的跑道了叶小萱的跟前,激动的说道,“小萱,俺有个好事告诉你。”
叶小萱笑着说,“你想说新来的工头是李守业兄弟?”
“啊?你咋知道啊?”祥子疑惑的看着叶小萱,他心里琢磨着,自己也是刚知道啊,她没什么事一般不是在家呆着就是去外面玩会儿,怎么知道前面工地的事情啊。
叶小萱掩嘴一笑,说道,“咋了?俺猜中了?”
“小萱,不会是李守业兄弟过来是提前跟你打了招呼的吧?”祥子眼中一亮笑着问道。
叶小萱撇了撇嘴巴,说道,“看你说的,要是提前跟俺说了,俺还能不告诉你?”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啊?”祥子接着问道,在得到了叶小萱的否定答复之后他更加的纳闷了。
叶小萱还没说话,唐老板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一定是青杏这丫头多了嘴。”
祥子这才知道,原来是唐老板带着青杏到前面来拿东西,碰到了李守业,然后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叶小萱,说了几句话,这才让叶小萱知道了这件事。
可是叶小萱的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踏实,因为在杨家庄的时候李守业曾经一夜暴富,算不上暴富但是绝对是衣食无忧,还娶上了媳妇儿,这些也都不算是什么,只是他去找叶小萱希望一下下不要收了李家庄村长卖的田地,因为那里面也有他的一块肥田,这件事一直让叶小萱疑惑,只是到了最后这在肥田盖暖棚的事情落到了苏巧和兰桂芝的头上,她也就没再去过问。
“小萱,你在想什么?”祥子看着叶小萱脸色稍微的有了一点凝重,便关心的问道。
叶小萱缓过神儿,笑着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家里的一点是,那个,书信的事。”
毕竟不想让唐老板知道以前的那些个家里的事,有些事说说就好,有的事不知道也更好,有些事说了不如不说。
祥子一愣,接着问道,“家里来了信?啥事啊?”
唐老板一听叶小萱的话茬,等祥子说完了,他便笑着说道,“你们两口子先聊着,家里的事啊,重要,我先到那边看看去。”
说完这些唐老板笑着摆了摆手,便朝着工人们集合上工的工棚走过去。
祥子目光送走了唐老板,接着问道,“小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家里不是前两天才来了信的么?”
叶小萱看了看,扁了扁嘴巴,“你倒是聪明了,俺还没说什么呢。”
祥子笑了笑,拉着叶小萱的手,问道,“我到底啥事啊?”
“在杨家庄平和楼的时候,李守业可是找过咱们两次,就为了那块肥田,这次咱们才来皇城不是很久,他也来了,这证明他的肥田还是被苏巧妹子和二嫂给收了,最凑巧的是他怎么就正好跟咱们用的工头是远房亲戚啊?”叶小萱缓缓的说道,眉头皱了皱。
祥子听完,想了想,问道,“你是说,这件事不是巧合?”
叶小萱低下眉头,不置可否,顿了顿说道,“若是巧合那当然最好,俺的心里只是有些不安生。”
叶小萱的这句话,倒是让祥子心里有些不小的惊讶还有点心惊,因为他都习惯了,叶小萱每次说心里慌慌的时候就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你的意思咱们不能用这个工程队?”祥子问道,他的心里也有些犯嘀咕了,是挺巧合的,李守业可是才娶了媳妇儿不久,他是个孝子,就算平时干活都是十里八乡的,当天或者隔一天就回家看他娘的,可是现在京城离着杨家庄可是要走半个月的路程啊,难道是他老娘没了?
叶小萱咬了咬嘴唇,仿佛是心里下了什么决定一样,说道,“现在唐老板好像是挺愿意这件事的,而且唐老板还知道咱们跟李守业是老乡,不换就不换吧,只是你多注意点就好了。”
祥子点了点头,说道,“那好,你放心吧,俺会小心点的。”
叶小萱真要转身回后院呢,结果不远处便传来了李守业的笑声,他大步流星,边笑着边喊道,“祥子嫂子别着急啊,我这刚来,你怎么就走?”
叶小萱停住脚步,转了个身,又回来了,一手托着后腰一边笑着说道,“我哎呀,这不是李兄弟么?你怎么也来京城了?家里还好么?”
叶小萱的这句话就是在打探,李守业为什么能抛下家中的老母来京城。
李守业的眼神中掠过一丝抑郁,但是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了,笑着回答道,“劳烦嫂子挂念了,家里挺好的。”
虽说那个神情只是在李守业的眼中一闪而过,但是叶小萱记在了心里,看来这李守业必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这才出来外面打工的。
祥子也将急忙笑着说道,“今天早上唐老板还说换了新工头呢,说是跟俺老乡,俺还一直琢磨到底是谁的呢,正好着心里真闷的难受,你就来了。”
李守业也笑着说道,“怎么?这才小半年的时间不到,嫂子这肚子就起来了,祥子哥,还是你厉害啊,哈哈,我拿媳妇儿,肚子不争气,始终就连个蛋人也没下。”
叶小萱掩嘴一笑说道,“大兄弟你着来了京城,说话都洋气了,现在都说我了不说俺了呢。不过听着还真是挺好听的呢。”
祥子说道,“我这件事急不得,哈哈,慢慢俩,你以后啊什么都有的。”
李守业幽幽一笑,双手互搓说道,“我不像是你们,聪明有手艺,到哪里都混得开,在李家庄好不容易发点财,还被人抢了,还不能明目张胆的去告官,老娘——唉不说也罢,反正以后呢,还请哥哥嫂子多多提携啊。”
叶小萱仔细的看了李守业两眼,总觉得他似乎心里有什么事,又似乎觉得李守业的眼神里有着一股浓浓的恨意,可是眼下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什么事,所以只好先看看再说。
祥子心里也有话要说,可是看看叶小萱脸上的迟疑再看看李守业脸上那形容不出来的复杂表情,只好把心思先放起来,等晚上回家再说,便笑着说道,“小萱啊,你回去歇着吧,这工地上人多事杂的。”
叶小萱便笑了笑,说道,“那行,你们干活吧,等以后多多好互相照顾,大家都是出门在外的,不在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上,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不是能随心所欲的,所以啊,齐心合力才能过的好一点。”
李守业很有深意的勾了勾嘴角,笑着说道,“我哪里有那么神通广大的照顾你们,还是希望你们多多照顾我吧,对了,祥子哥,你们以后也学着人家京城的人说话呗,这咱们一出口就让人觉得咱们是乡下人,总有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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