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忘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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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刺杀

    tue feb 10 10:00:00 cst 2015

    “闪开!快闪开!驾!”一辆马车在大街上疾驶,直直的冲着陈王宫的正阳门而来,门口的禁军正想阻拦,却发现驾车的竟然是蔡凌云的儿子蔡继业。

    “蔡公子,休得无礼,这是禁宫之地,不得驰马驾车,快下来!”这名守门的禁军军官明显跟蔡继业很熟识,但他话音未落,就看到敞口的马车上躺着一个人,定睛一看居然是世子陈策,好像还受了极重的伤。

    不待停稳,蔡继业焦急的说:“快闪开,世子受伤了,速去请华苋医生来,只有他能治这种伤!”蔡继业不顾禁军们有没有听到,已经冲进了陈王宫的大门,守门的禁军看到是陈策受伤了,也顾不得“禁宫不能驰马驾车”律条,既然蔡公子说这种伤只能华苋能治,又匆忙着了一个跑的最快的去华苋的医堂请他。

    蔡继业一路驾车直冲到武阳殿才停下,禁宫的侍卫和内监早已听到蔡继业的呼喊,赶忙去通报陈国公,正在跟大臣们商议国事的陈広听到消息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就冲出来。

    一边的徐岩赶快将陈策抱进武阳殿旁边的寝殿,陈広不停的派出内监去找医生,凡是殇华城里能数得着的医生都被请来了。

    武阳殿里一屋子人乌泱泱的,乱成一团,可是却没有一个医生敢下手治!只能是尽力的止血,陈広看到自己儿子胸口插着的箭簇,以及因为失血越来越苍白的脸庞,铁青着脸,愤怒的询问这些医生,为什么不给陈策治伤。

    一个宫廷医官上前解释说:“主公,非臣不为,而是臣不敢为,这箭簇入肉极深,已经深入内脏,加上又是心脏所在的地方,集全身血脉于此,若贸然拔箭,定然造成二次伤害,流血不止,世子就有可能因此丧命啊!”

    陈広不等听他说完,怒斥道:“难道你们就让本公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样慢慢的流血而死?你们不都是医家圣手么?怎么连个箭伤也不敢治?”

    另一个医官连忙回道:“主公,恐怕这得找华苋华医生来,只有他才有医治这种创伤的本事!”,“是啊,是啊!”其他人纷纷附和。

    “那就快去找华苋来!”陈広冲着旁边的侍从吼道。

    一旁的蔡继业回应说:“已经派人去了!刚进门的时候就已经让守门的禁军着人去请了,只是华苋经常外出采药,可能一时半会赶不到这里。”

    听到蔡继业说这话,陈広又多派了不少人出去找华苋,大家都在等待着,陈広这才想起来就是蔡继业把陈策送回来的,连忙又把他叫过来。

    “继业,世子他是怎么受伤的?”

    蔡继业嗫嚅道:“回主公,我们俩一块出去游船,没想到被人暗算,走进了别人布的幽!”

    “幽?”陈広感觉到了凝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还有人用?

    蔡继业把后来他们余弦跟陈策对于破幽的方法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陈広听到两个人找到了阵眼和法眼的所在正准备按下的时候,焦急地问:“你们失败了?”

    “不,我们成功了!但是当时我触发的却是阵眼,公子触发的却是法眼,就在幽破的那一刻,法眼中竟然射出了一枚箭簇,直直的射进公子的前胸,我们这才赶紧赶了回来,希望可以找人帮忙治伤!”

    听到这陈広阴翳的面庞下显得有些吓人,听到外面姑姑查查的声音,心里不免有些烦躁,于是勒令他们住口,吓得所有人都有些胆战心惊。

    陈広又回头问道:“华苋呢?怎么还没请来!”言罢又吩咐自己的近卫,“派本公的马车去,赶紧把他找来!找不到华苋,提头来见”

    一旁的申余常却紧紧的皱着眉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华苋终于姗姗赶来了,提着药箱刚要进门,一旁的侍卫正要检查药箱,早已焦急的等在一旁的陈広立刻挥手:“赶紧让华医生进来,救世子要紧!”

    华苋提着药箱这才慢慢的走进寝殿,看到病床上的陈策,皱了一下眉,朗声说:“闲杂人等出去,我要将这枚箭簇取出来,只留下一个人在这帮我扶着他就行。”

    陈広立刻就要亲自去扶自己的儿子,却没想到申余常抢先了一步。

    “申先生,你这?”陈広觉得很奇怪。

    “主公,您是千金之躯,怎么能干这个呢?世子是我的学生,我这做老师的有责任啊!”说罢摇了摇头。陈広只好站在一边看着,蔡继业也留下了,其他的人都被陈広赶了出去。

    华苋顿了一下,旋即又去整理药箱,然后拿出一把钳子跟一把刀准备给陈策拔出箭簇,说着拿出一块布,递给了陈広:“主公,请拿着这块布,等会待我拔出箭簇的时候请主公立即将这块布按在伤口上以止血!”陈広接过了这块布,坐在了床边。

    正准备拔箭,华苋似乎还打量了陈広一眼,陈広没有发觉什么,旁边的蔡继业也凑了上来。

    只见华苋将箭簇的尾端握在手中,然后口中小声喊着一二,突然猛地将箭簇拔出,陈広连忙拿着布去捂伤口,却没注意华苋突然将箭簇扎向了陈広。猝不及防间,陈広只来得及大喊一声,可是箭簇却已经袭向了陈広的喉咙。

    就在华苋即将得手,箭簇马上刺进陈広的喉咙的时候,蔡继业也冲向了陈広,躺在床上原本奄奄一息的陈策也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抄起华苋放在一边的刀砍向身后的申余常。

    申余常随之一闪,劈手打掉陈策的刀,紧接着几乎像影子一样移身到陈広的身旁,瞬间就将行刺的华苋踢飞出去,双掌齐出,掌风催倒了冲上前的蔡继业,这时候,听到陈広喊声的侍卫、大臣也都冲进了寝殿。

    申余常护在陈広的身边依靠着墙角,华苋不见了,陈策不见了,蔡继业也不见了,三个身材瘦小的男子警觉的盯着四周,身上的衣服还没变,可是面庞却已经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看着围在他身边的侍卫。背靠着寝殿的柱子,似乎还想做最后的抵抗。

    “身为天玦,我可从没听说过有执行任务失败还活着的!”申余常淡淡的问道。

    当中的男子心有不甘的看了陈広一眼,转过眼神来,盯着申余常,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看出我们的伪装?”

    “你觉得你有资格问这些问题?”陈広怒不可遏,“来人,杀了他们!”

    十几个执戟卫同时刺向黑衣男子,血贱当场。

    申余常微微怔了一下,“主公不问问他们么?”

    陈広道:“他们是天玦啊!”

    申余常此时才恍然:“是啊,留着活口也问不出什么来!

    侍卫们手执长戟,把三个刺客全部杀掉,收拾完这些刺客的尸体,陈広突然冲着申余常拜了一拜,“先生又救我一次,只是不知道先生是怎么看出这几个人是伪装的?”

    申余常捋了一下胡子:“主公,您是关心则乱啊,世子有一件金蚕丝甲,是他一直贴身穿着的,寻常的箭矢都不能伤他分毫,怎么会被一枚箭簇刺伤呢?”

    “对啊,那既然如此,策儿呢?他会不会真的被幽困住了?”陈広焦急地问,又对旁边的人说:“去找胡符来,问问他策儿去哪了?”

    胡符早已得到消息,有人说世子受伤了,正在武阳殿治伤,一早的赶到殿外候着,甚至还让人把自己给绑了起来,想博个知罪的怜悯。

    听到陈広正在找他,赶紧的冲进来伏在地上,哭诉起来:“主公饶命,世子今天一早听说申先生在武阳殿议事,然后就说出去要找蔡大人的公子一块去看看风景,老奴拼命阻拦,世子说申时就会回来,谁承想出了这档子事,老奴罪该万死啊,还请主公开恩,容许老奴去把公子找回来也好将功赎罪!”

    “好大胆的奴才,世子出去为什么不派人保护?”怒火正旺的陈広已经有点歇斯底里了,好在申余常及时的拦住了陈広。

    申余常问胡符:“你说,你能找到公子?你是有派人暗中跟着公子么?”

    陈広也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胡符身上,胡符捣蒜一样的磕着头:“不敢再期满主公,公子自己偷溜出宫好多次了,每次都是平安无恙的回来,老奴也没敢派人扫公子的兴致,其实老奴也不知道公子在哪里。

    但是公子养了一只隼,名叫灰翎子,那只隼一定可以找到公子!每次公子出宫的时候,申先生来了,奴才就放这只隼出去通知公子,公子无论在什么地方这只隼都能把消息传给公子,所以老奴觉得这只隼说不定能找到公子。”

    还未等胡符絮叨完,陈広立刻就派人去把灰翎子取来,同时派出禁军跟绯卫,一并跟着灰翎子去找陈策。

    据说在三界中存在一个地下杀手组织,它的名字叫天玦,存在的时间由来已久,但是却几乎不怎么在人前活动,世人所能普遍知道关于天玦的信息就是一个属于天玦的纹饰——一个圆形的滴血纹样。

    或许除了除了少数人知道这个组织所进行的活动以外,人们所能听到有关于天玦的大多数都是命案,流传于世最广的是某个天玦杀手杀死了金永祥,而金家所说的病死,纯粹是为了掩人耳目。

    更有比较离谱的说法是,诸侯们忌惮永祥商会的发展,但是却不想再来一次万成商会的故事,于是买通了天玦杀手杀死他。

    或者说金永祥的死其实是双方彼此所做的妥协?金永祥死,可以带来金氏家族的保全,不知道这个故事从何处流传,但是从结果上来看,似乎说的有些道理,而天玦似乎就是一把这样的刀,一把用着很顺手的刀。

    曾经的天玦势力庞大到一度到了人人自危的局面,说不清楚什么时候,一个普通的人就突然被杀死,人们对于天玦的恐慌程度使得有一阵人人都非常和气,不敢轻易得罪什么人,更不敢和人结仇。

    天玦的杀手们甚至变成了维护另外一种秩序的使者,一种奇怪的秩序。

    祁洛风利用了人们的这种恐慌,故意散播的一些传言,也加重了这种恐慌情绪,他就想刻意的营造出这样一种恐怖气氛,是为了达到他自己的目的。

    据说祁洛风曾经掌握过天玦,或者说至少是一种合作关系,在轩辕朝末期,祁洛风之所以能最后走上权力的巅峰,所经过的厮杀远远不是历史上看到的那样,有很多障碍在祁洛风的授意下被天玦除掉,当然,祁洛风也给予了天玦想要的东西。

    至于是什么东西,没有人知道,总之是一份能够支付杀死任何人的财富,祁洛风跟天玦合作还算比较愉快。

    但是毕竟天玦有点不是那么的正大光明,尤其是在祁洛风掌握了相当的权利以后,仅仅依靠一个黑色的杀手组织,未免显得有些窝囊。

    想要成为天下正统,就要有一种天下正统的势力。

    苏卫就是承担了这样一个使命,才应运而生,而且苏卫据说就是由很多早期的天玦所训练而成,当然了跟后来那一支皇帝近卫相比,早期的苏卫,其实力是可以比肩天玦的,只不过后来慢慢堕落了而已。

    天玦跟苏卫的最大不同就是,苏卫只听命于皇帝,而天玦只听命于金钱。如果你有想杀的人,只要付得起对应的价格,只要能找到天玦的人,估计过几天你就能听闻到你想杀的人的死讯,干净利落而且不着痕迹。

    即便事情败露也不用担心仇家追查到你的头上。因为天玦是绝对不会出卖主顾的。

    苏卫跟天玦的关系之微妙,常人是难以想象的,虽然苏卫被赋予了无限大的权力,但是这支太过具有明面上的威慑作用的近卫,有太多的时候不适合出场。这时候天玦就有活干了。

    苏卫是天玦的重要客户,大家当然都清楚。由皇帝直辖的苏卫有巨大的财政支持,因此很难有支付不起的杀人价格,接单之前,天玦会对目标进行全面的评估然后再给出价格,如果委托者支付不起天玦也不会泄密。

    百分之八十的刺杀行动与天玦有关,这其中又有一多半来自苏卫的任务。

    天玦的组织异常低调,极少有人暴露身份于人前,内部的组织结构也是十分严格,正因此天玦才显得如此神秘。

    同样正因此,天玦才得以存活了这么长时间,假如天玦一开始就很高调,那么就算势力再强大,注定也不过是一只蝇子罢了,没有完全被扑杀,完全是因为诸侯觉得天玦还有点利用的价值。

    直到后来,一个叫丙亥的人,亲手把存活千年之久的天玦抹杀得干干净净。

    诸侯们绝不会容忍一个喜欢威胁老虎的蝇子。

    < 未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