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fri jul 10 15:03:15 cst 2015
那年，他7岁，她6岁。
他是陪妈妈去的孤儿院。
记得那时她和别的小朋友站成一排，孤儿院的阿姨在身后直嘱咐他们昂首挺胸站得笔直笔直的，而一个漂亮的女人就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在打量着什么，就像是白菜摊面前挑选白菜一样。她有点厌恶这种感觉。
男孩盲目地在女人身后跟着，漂亮的眼睛却黯然无光。可乏味之极仰头的一瞬间，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了她。她不像其他小朋友一样站得笔直笔直的，也不像他们那样小小的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她慵懒地站着，冷着一张脸，阿姨在她的背后恨铁不成钢地细声说：“站好站好！笑一笑！你要表现出很乖巧的样子，才会有人喜欢你！”尽管脚步还在跟着妈妈的挪动，眼睛却第一眼看到她时就黏在了她的脸上怎么也移不开。
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扑烁烁的长睫毛像一把小扇子似的；大大的双眼皮眼睛，像浸在水里的水晶似的明亮清澈，仿佛能从这一汪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水里闻到净琮的泉声；樱桃似的小嘴巴，娇嫩的双唇，像玫瑰花的花瓣，柔软可人；过长的头发，用简单纯朴的黑色发圈扎成一条干净洒脱的马尾辫，刚好够着她那不蛮一握的细腰。身着不是很华丽，上衣过于宽松，套在她那瘦弱的小身板上显得十分不搭，再加上她不羁的站姿和不讨喜的脸色，着实很难让人把怜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妈妈，我要她。”他摇了摇妈妈的衣角，认定地说着，明亮狭长的桃花眼仍停在小女孩冷傲的脸上。
女孩感应到似乎有哪个视线停留在她脸上，顺着视线望去，望见了男孩，他脸上不带一丝笑容，眼里却满满得要溢出来的笑意。女孩一怔，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今天突然不见了的两个男孩。
女人愣了愣，看了看男孩指着的女孩，笑了笑说：“好，就她了。”
这一锤定音，他怎么会料到成就了他一生的梦魇。
起初还好些，但渐渐融入这个家庭里，没有了害羞和陌生之后，她恶魔的本性便暴露了出来。
他想要的是一个时时刻刻跟在他屁股后面，能对着他撒娇，小猫一样可爱的天使妹妹，而不是抢他东西、毁掉他的心血、时时刻刻跟在他身后打扰他、刺激他、恶言相向的恶魔。
这还不算过分，最过分的是步入初中以后，这个开始萌发爱的情愫的年纪。
外表帅气性格温文尔雅的他经常收到女孩写的情书，而她，就经常撕掉女孩们给他的情书。
见一封撕一封，或许当着他的面，或许私下，总之不论何时何刻，她都会把情书毫不保留地撕掉。
每每做完这可耻的事情后，她还不肯罢休，火上浇油地模仿路凡的笔迹写了一封言辞激烈的书信寄给那些女孩，每封尽眼都是对女孩们的羞耻和侮辱。
为此，他成了学校最孤独的学生。
不管是男女同学们，都骂他人皮兽心，对他心生怨恨的人几乎占了全大半。
有好几次他被几个长得比较高大健壮的男同学围到角落里，逼着他向谁谁谁道歉；有好几次他被同学陷害，无缘无故就被拉到教务处写检讨；有好几次他的东西莫名其妙地就损坏了，或者是丢失了；有好几次明明自己什么也没有做，老师却像看着一个罪魁祸首一样憎恶的眼神看着他，厉声地当众批评他或者是体罚……
他开始恨她。
不仅因为如此，更重要的原因的是因为这些被伤害的女生里，有一个是他喜欢的。他被那个女生骂得一塌糊涂，路慕儿能体会这种被深爱的人贬低的心痛绝望吗？
“路慕儿，你不要跟着我了好不好！”
“路慕儿，你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一见到你那张丑恶的脸，我就想杀了你！”
“路慕儿，你怎么不去死？！”
“陈大生，你以为你是我的谁？！”
实在被逼到快要疯了时，他会喊她陈大生，这个丑陋的名字，这个承载了她在孤儿院两年所受的所有苦头和羞辱的记忆的名字，这个时时刻刻提醒她――她只是路家收养的孤儿的名字。
他说她不懂这种被深爱的人贬低的绝望。
那她被他辱骂的心痛何尝少于他的绝望呢？
“路凡，我撕她们的情书关你什么事？”
“为什么要停手？我乐意，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是死是活关你什么事？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牵挂吗？”
“路凡，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她总是很可耻地扯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理直气壮地顶回去。眼眸中燃烧着的怒火，是无畏，是桀骜，是发自内心的冰冷，是冰冷深处无底线的绝望。
她明明知道自己是错的，但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可耻下去。原来坚持错的做久了，就再也没办法做出对的事情了。
没办法，她爱他，爱得无法自拔。
从第一眼看到他起，她便深深地陷在他那双精灵似的桃花眼里，怎么样也出不去了，就像被禁锢在一个沼泽里，越挣扎陷得越深。
他对她的恨完全表现在行动上，眼神上，或者是语言上，总之他的一切无不充斥着对她的恨。
她却一如既往地撕情书，张狂地笑着撕的，但她一点也不快乐，真的一点也不快乐。
她只是怕他万一答应了那些女生，他就不再是她一个人的，呃，一个人的哥哥？或许他并不想当她的哥哥，他是那么恨她啊……
她知道自己的自私，也知道自己的无赖，虽然她一点也不愿意，但她却除此之外不能再做什么了。
他已经那么恨她了。
后来，他去韩国读高中，她才得以撕下伪装的面具，恢复成原来那个阳光干净的少女。
但是她却不知道，一个人面具戴久了，就会成为他真实的面目。阳光干净，是她在“面具”前套上的新一层面具。
她，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她了。
--------------
那种身心分离的痛苦又开始缠绕着她。
她把这份记忆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不去触碰它，生怕轻轻一触碰，那封印的痛苦就会窜出来，骚扰着她早已遍体鳞伤的心，却还是渴望再想起，渴望那年青葱的勇敢，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形同陌路，但承受不起，还是承受不起。再次见到他，心里的欲望再也控制不了了，回忆却如触摸不了的云烟，飘渺地在心灵的缝隙里钻出来，飘在心头，使她喘不过气来。
她实在受不了这种痛。
实在受不了了。当年桀骜无畏的棱角，早就被时光磨得圆滑而细腻了。
“慕儿！慕儿！”
听到身后有人在呼唤她，她连忙擦掉了眼角的泪，使劲地揉着眼睛，好让人产生一种错觉，眼角的红肿是因为揉得太过分而产生的。
“慕儿，别揉眼睛了。你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啊，还不如幼儿园的小朋友。”夏宇夜轻轻地撇过她的手，说。
“没有，就是眼睛有点酸涩，下次会注意的。”她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不过，你为什么丢下我哥跑来韩国啊？”夏宇夜一直很疑惑这个问题。在他的印象里，哥哥和路慕儿关系十分要好，而且工资不比一般经纪人低，反而高出好几倍，于公于私于情于理慕儿都不应该放弃这么一块肥肉啊。
“呃……呵呵。”路慕儿一下子变得支支吾吾的。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为了路凡吗？好笑。他那么恨她。
心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你明明知道的啊，我和你哥现在这样的关系，你觉得我还会胸襟开放到那种程度吗？不提也罢。”无奈，只能这样说了。明明不想再提起的。
宇夜看着她的眸子突然变得深邃起来。这跟跑到韩国来貌似没有关系吧？
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宇夜，快来练习新专辑的舞蹈。”他正想说些什么，余影突然喊他道。
“哦，哦，来了。”宇夜连忙应声，转过头对慕儿说了声拜拜便走了。
幸好，虚惊一场。
她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气，转身下了楼。
这个公司的环境其实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之前宇晗和这里一个艺人有合作，她就经常在中韩两国之间跑来跑去，早就在那个时候她已经把这座二十五层楼的大厦摸熟了。
接下来，去干什么呢？
去超市吧，买些东西给他们吃，练了一上午舞蹈，很累吧。
首尔的超市热闹得不像话，娇小的她艰难地在摩肩擦踵的人群中走走停停。嘈杂的声音现在显得那么亲切，至少能让她感受到这里的每一个人的故事的气息。
买些什么好呢？
买几瓶饮料吧，练舞练得口干舌燥的，有解渴的东西最合适不过。
那买什么饮料呢？
宇夜喜欢可乐，余影喜欢雪碧（当star的饭怎能不知道），路凡……网上都说路凡喜欢喝矿泉水，其实他喜欢带有甜味的饮料，只是觉得说出来就不man了。奶茶吧。香芋味奶茶，以前啊他最喜欢香芋味奶茶了。她知道他一旦喜欢一件什么东西就会喜欢到死的。嗯，可乐、雪碧、香芋味奶茶，就这么定了。
她艰难地挤到饮料区，正想伸手拿起柜台上的一瓶可乐，一个男人狠狠地从她身边擦过，撞得她站不稳，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站起来了，忽然从这嘈杂的声音里，一个清澈干脆的声音脱颖而出直袭她的耳朵里：“诶，小姐，你的钱包被拿走了！”
那年，他7岁，她6岁。
他是陪妈妈去的孤儿院。
记得那时她和别的小朋友站成一排，孤儿院的阿姨在身后直嘱咐他们昂首挺胸站得笔直笔直的，而一个漂亮的女人就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在打量着什么，就像是白菜摊面前挑选白菜一样。她有点厌恶这种感觉。
男孩盲目地在女人身后跟着，漂亮的眼睛却黯然无光。可乏味之极仰头的一瞬间，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了她。她不像其他小朋友一样站得笔直笔直的，也不像他们那样小小的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她慵懒地站着，冷着一张脸，阿姨在她的背后恨铁不成钢地细声说：“站好站好！笑一笑！你要表现出很乖巧的样子，才会有人喜欢你！”尽管脚步还在跟着妈妈的挪动，眼睛却第一眼看到她时就黏在了她的脸上怎么也移不开。
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扑烁烁的长睫毛像一把小扇子似的；大大的双眼皮眼睛，像浸在水里的水晶似的明亮清澈，仿佛能从这一汪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水里闻到净琮的泉声；樱桃似的小嘴巴，娇嫩的双唇，像玫瑰花的花瓣，柔软可人；过长的头发，用简单纯朴的黑色发圈扎成一条干净洒脱的马尾辫，刚好够着她那不蛮一握的细腰。身着不是很华丽，上衣过于宽松，套在她那瘦弱的小身板上显得十分不搭，再加上她不羁的站姿和不讨喜的脸色，着实很难让人把怜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妈妈，我要她。”他摇了摇妈妈的衣角，认定地说着，明亮狭长的桃花眼仍停在小女孩冷傲的脸上。
女孩感应到似乎有哪个视线停留在她脸上，顺着视线望去，望见了男孩，他脸上不带一丝笑容，眼里却满满得要溢出来的笑意。女孩一怔，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今天突然不见了的两个男孩。
女人愣了愣，看了看男孩指着的女孩，笑了笑说：“好，就她了。”
这一锤定音，他怎么会料到成就了他一生的梦魇。
起初还好些，但渐渐融入这个家庭里，没有了害羞和陌生之后，她恶魔的本性便暴露了出来。
他想要的是一个时时刻刻跟在他屁股后面，能对着他撒娇，小猫一样可爱的天使妹妹，而不是抢他东西、毁掉他的心血、时时刻刻跟在他身后打扰他、刺激他、恶言相向的恶魔。
这还不算过分，最过分的是步入初中以后，这个开始萌发爱的情愫的年纪。
外表帅气性格温文尔雅的他经常收到女孩写的情书，而她，就经常撕掉女孩们给他的情书。
见一封撕一封，或许当着他的面，或许私下，总之不论何时何刻，她都会把情书毫不保留地撕掉。
每每做完这可耻的事情后，她还不肯罢休，火上浇油地模仿路凡的笔迹写了一封言辞激烈的书信寄给那些女孩，每封尽眼都是对女孩们的羞耻和侮辱。
为此，他成了学校最孤独的学生。
不管是男女同学们，都骂他人皮兽心，对他心生怨恨的人几乎占了全大半。
有好几次他被几个长得比较高大健壮的男同学围到角落里，逼着他向谁谁谁道歉；有好几次他被同学陷害，无缘无故就被拉到教务处写检讨；有好几次他的东西莫名其妙地就损坏了，或者是丢失了；有好几次明明自己什么也没有做，老师却像看着一个罪魁祸首一样憎恶的眼神看着他，厉声地当众批评他或者是体罚……
他开始恨她。
不仅因为如此，更重要的原因的是因为这些被伤害的女生里，有一个是他喜欢的。他被那个女生骂得一塌糊涂，路慕儿能体会这种被深爱的人贬低的心痛绝望吗？
“路慕儿，你不要跟着我了好不好！”
“路慕儿，你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一见到你那张丑恶的脸，我就想杀了你！”
“路慕儿，你怎么不去死？！”
“陈大生，你以为你是我的谁？！”
实在被逼到快要疯了时，他会喊她陈大生，这个丑陋的名字，这个承载了她在孤儿院两年所受的所有苦头和羞辱的记忆的名字，这个时时刻刻提醒她――她只是路家收养的孤儿的名字。
他说她不懂这种被深爱的人贬低的绝望。
那她被他辱骂的心痛何尝少于他的绝望呢？
“路凡，我撕她们的情书关你什么事？”
“为什么要停手？我乐意，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是死是活关你什么事？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牵挂吗？”
“路凡，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她总是很可耻地扯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理直气壮地顶回去。眼眸中燃烧着的怒火，是无畏，是桀骜，是发自内心的冰冷，是冰冷深处无底线的绝望。
她明明知道自己是错的，但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可耻下去。原来坚持错的做久了，就再也没办法做出对的事情了。
没办法，她爱他，爱得无法自拔。
从第一眼看到他起，她便深深地陷在他那双精灵似的桃花眼里，怎么样也出不去了，就像被禁锢在一个沼泽里，越挣扎陷得越深。
他对她的恨完全表现在行动上，眼神上，或者是语言上，总之他的一切无不充斥着对她的恨。
她却一如既往地撕情书，张狂地笑着撕的，但她一点也不快乐，真的一点也不快乐。
她只是怕他万一答应了那些女生，他就不再是她一个人的，呃，一个人的哥哥？或许他并不想当她的哥哥，他是那么恨她啊……
她知道自己的自私，也知道自己的无赖，虽然她一点也不愿意，但她却除此之外不能再做什么了。
他已经那么恨她了。
后来，他去韩国读高中，她才得以撕下伪装的面具，恢复成原来那个阳光干净的少女。
但是她却不知道，一个人面具戴久了，就会成为他真实的面目。阳光干净，是她在“面具”前套上的新一层面具。
她，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她了。
--------------
那种身心分离的痛苦又开始缠绕着她。
她把这份记忆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不去触碰它，生怕轻轻一触碰，那封印的痛苦就会窜出来，骚扰着她早已遍体鳞伤的心，却还是渴望再想起，渴望那年青葱的勇敢，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形同陌路，但承受不起，还是承受不起。再次见到他，心里的欲望再也控制不了了，回忆却如触摸不了的云烟，飘渺地在心灵的缝隙里钻出来，飘在心头，使她喘不过气来。
她实在受不了这种痛。
实在受不了了。当年桀骜无畏的棱角，早就被时光磨得圆滑而细腻了。
“慕儿！慕儿！”
听到身后有人在呼唤她，她连忙擦掉了眼角的泪，使劲地揉着眼睛，好让人产生一种错觉，眼角的红肿是因为揉得太过分而产生的。
“慕儿，别揉眼睛了。你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啊，还不如幼儿园的小朋友。”夏宇夜轻轻地撇过她的手，说。
“没有，就是眼睛有点酸涩，下次会注意的。”她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不过，你为什么丢下我哥跑来韩国啊？”夏宇夜一直很疑惑这个问题。在他的印象里，哥哥和路慕儿关系十分要好，而且工资不比一般经纪人低，反而高出好几倍，于公于私于情于理慕儿都不应该放弃这么一块肥肉啊。
“呃……呵呵。”路慕儿一下子变得支支吾吾的。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为了路凡吗？好笑。他那么恨她。
心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你明明知道的啊，我和你哥现在这样的关系，你觉得我还会胸襟开放到那种程度吗？不提也罢。”无奈，只能这样说了。明明不想再提起的。
宇夜看着她的眸子突然变得深邃起来。这跟跑到韩国来貌似没有关系吧？
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宇夜，快来练习新专辑的舞蹈。”他正想说些什么，余影突然喊他道。
“哦，哦，来了。”宇夜连忙应声，转过头对慕儿说了声拜拜便走了。
幸好，虚惊一场。
她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气，转身下了楼。
这个公司的环境其实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之前宇晗和这里一个艺人有合作，她就经常在中韩两国之间跑来跑去，早就在那个时候她已经把这座二十五层楼的大厦摸熟了。
接下来，去干什么呢？
去超市吧，买些东西给他们吃，练了一上午舞蹈，很累吧。
首尔的超市热闹得不像话，娇小的她艰难地在摩肩擦踵的人群中走走停停。嘈杂的声音现在显得那么亲切，至少能让她感受到这里的每一个人的故事的气息。
买些什么好呢？
买几瓶饮料吧，练舞练得口干舌燥的，有解渴的东西最合适不过。
那买什么饮料呢？
宇夜喜欢可乐，余影喜欢雪碧（当star的饭怎能不知道），路凡……网上都说路凡喜欢喝矿泉水，其实他喜欢带有甜味的饮料，只是觉得说出来就不man了。奶茶吧。香芋味奶茶，以前啊他最喜欢香芋味奶茶了。她知道他一旦喜欢一件什么东西就会喜欢到死的。嗯，可乐、雪碧、香芋味奶茶，就这么定了。
她艰难地挤到饮料区，正想伸手拿起柜台上的一瓶可乐，一个男人狠狠地从她身边擦过，撞得她站不稳，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站起来了，忽然从这嘈杂的声音里，一个清澈干脆的声音脱颖而出直袭她的耳朵里：“诶，小姐，你的钱包被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