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尚剑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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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灵秀寺始末

    众和尚听得行定方丈召集消息,赶紧往大殿赶来。

    大雄宝殿是灵秀寺的核心建筑,也是僧众朝暮集中修持和商量大事的地方。

    从灵秀寺大门往内经过天王殿,顺着道路过了两侧钟鼓楼,就是大雄宝殿。宝殿顶作单檐九脊歇山式,简瓦覆盖。脊两面雕龙装饰,正面刻字“佛光普照”,背面字为“圣轮常转”,正脊两端鸱尾装饰。大雄宝殿横匾下两侧各书:法海涵空普滋万类深见灵缘浩淼,源头玉宇统摄三千且瞻佛日辉煌。

    殿内正中须弥座上供奉塑像七尊,主尊释迦牟尼佛结痂跌坐其间,像高一丈,双目下垂,庄严凝重,慈祥肃穆。释迦佛左右两侧弟子摩诃迦叶、阿难面容安详立于莲台。迦叶左侧坐像为文殊菩萨,阿难右侧坐像为普贤菩萨,两菩萨头戴花冠,项佩璎珞,姿态端妍。最靠边侍立的是两尊供养天人,体态婀娜。大殿后面,观世音菩萨,左置插着柳枝内装甘露水的净瓶,右边鹦鹉环绕口衔念珠,左腿盘在莲花座上,右腿下垂莲蓬,面北而坐,背对大佛。

    “师父,刚才又有四个弟子受伤了。峨眉派看来是铁了心要动真格了......”大鼻子和尚急不可耐。

    “三师哥。”麻子脸和尚用手肘轻推大鼻子和尚,示意不要说话。

    行定方丈正襟危坐在蒲团上,镇定自若。待众人坐定,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般,开始讲经说法。

    “你们可知佛教是什么时候传入中土?”

    “汉朝。”一和尚回到。

    “自从汉朝白马寺始传入中土以来,几经磨难,开枝散叶佛法终于逐渐兴盛起来,由于不同的环境、时代和领悟侧重等因素,逐渐演化形成八大宗。你们可知是哪八大?”行定方丈不紧不慢地说道。

    “律宗、三论宗、天台宗、唯实宗、华严宗、密宗、禅宗、净土宗。”

    “我们灵秀寺就属于禅宗。”另一个和尚抢说道。“禅宗,偏于修心,提倡顿悟。具体会表现得随性、洒脱、不拘小节。”

    行定方丈点一点头,“说到禅宗,不得不提到少林寺,以及达摩祖师和二祖慧可立雪断臂的故事。

    南北朝时,为弘扬佛法,达摩祖师从天竺远道而来,因与梁武帝论佛有隙,转而北上少林寺,在嵩山五乳峰下面壁坐禅。神光法师为求佛法,虔诚合十,侍立达摩大师其后,九年有余,精心照料,形影不离。

    时值寒冬,达摩大师在洞内禅修,神光依旧侍立在洞外,是夜奇寒,天降大雪。第二天大摩大师才发现神光依旧在原地侍立,腿早已被大雪淹没,身上如同披上了一条厚厚的雪毯,状若雪人。

    达摩大师问其何以如此坚持,神光回答为得真佛法。达摩大师为考验其诚意,说道:“要我传法于你,除非天降红雪。”神光听后灵光一闪,毫不犹豫地抽出随身携带的戒刀,向左臂砍去,只听:“咔嚓”一声,一只冻僵了的胳膊落在地上,鲜血飞溅,染红了地下的积雪和神光的衣衫。神光放下手里的戒刀,弯腰拿起鲜血淋离的左臂,围绕达摩亭转了一圈,仍侍立于红雪之中,亭周围的积雪也被染成红色。达摩大师有感于其虔诚,遂传其衣钵、法器,并取法名“慧可”,是为禅宗二祖。”

    众和尚听罢,无不是面面相觑,口念阿弥陀佛,一阵唏嘘。

    “想来佛法求真,必得有大胸襟、大气魄、大格局。少林寺既然为禅宗祖庭,何以与南北相隔如此之远的灵秀寺有渊源呢?”延净问到。

    “般若经常说缘起性空。就是指世间万事万物都是条件,即‘缘’的产物,都会随着条件的变化而变化。条件具备了,它就产生了,即‘缘起’;条件不复存在了,它就消亡了,即‘缘灭’。世间的一切事物,都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一个念念不住的过程,因此都是没有自性的,无自性故‘空’。”行定方丈缓缓说道。

    “灵秀寺与少林寺本是同根同源。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追溯回三十年前的那场旷古浩劫。靖康二年,金军南下围困汴京,不久破城掳走了皇帝宋钦宗和太上皇宋徽宗,及几乎全部宋太宗一系的赵宋皇族、后妃、官吏及逾十万首都平民。彼时中原大地一片生灵涂炭,十户九空,鸡犬不宁。是为‘靖康之变’。

    少林寺身处中原大地,混乱变局自不能免。不忍看禅宗香火毁于一旦,少林寺达摩堂、戒律院和藏经阁等众高僧日夜焦虑聚齐商议。彼时少林寺德永方丈同门师弟达摩堂首座德光大师,有感于达摩祖师东行普法,二祖立雪断臂的故事,毅然决定到西南传法。于是靖康二年腊月,德光大师孤身一人辞别少林,翻秦岭过大巴山,克服千难万阻,在成都东郊龙泉山创立了灵秀寺。

    德光大师精通佛法、品行高远,常常帮助周边百姓,逐渐得到大家的认可。当时我本因事逃难到龙泉驿,因缘巧合结识正在此治病救人的德光大师,有感于大师德行,加之了却了俗世杂念,遂转入空门,成为大师唯一的弟子。后来随着京城南迁、政局逐渐稳定,灵秀寺得以延续下来,慢慢招收弟子和扩大宅基,形成了今日的模样。诵经堂左侧的石碑就是为前方丈德光大师所立。”

    众弟子均未曾亲眼见过德光大师,偶尔的听说也不过只言片语的传闻,直到此时方知道灵秀寺创立的事迹,各人无不是屏气凝神,盘坐倾听。

    行定方丈自顾说到,“这几天发生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你们心中有些恐慌也在所难免。为师思考了很久,仍不免一些困惑。当下己少彼多,正面交手终不是上策,想来灵秀寺注定是此次在劫难逃。为今之计,你们可以分散撤离。我已为每人各写了一封信,你们可自行前往少林寺,将其交于少林掌门,现任慈济方丈到时定会接纳你们,并妥善安排。切不可鲁莽行事断了灵秀寺一脉,辜负了德光大师和我的期望。”

    “那师父你呢?”延净一阵不安。

    “灵秀寺是我的归宿。我曾经向德光方丈立誓说过永不舍弃灵秀寺。好在有了你们,就断却了顾虑。”行定方丈淡淡的回到。

    “不!”众和尚大声反对,“要走就一起走,到时大不了再重建寺院。”

    “快去吧,事不宜迟。护法要紧。”行定方丈语气加重得不容商榷。

    正说话间,只听大门外噼里啪啦声响作一团,接着滚滚浓烟蔓延而来。

    “想逃,没这么容易!”一个女声从大殿屋顶上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