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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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神经质

李厚清是一个稍微有点姿色,但五官还算凑合在一起,就显得极为庸俗还很小家子气的女人。

    如果她穿上普通白领的职业装,倒是会吸引一些精虫上脑的男人。

    可她完全不顾及别人感受,穿上这身大气的连衣长裙,实在让张学荣有点不舒服。比穿着悠闲的t恤衫的杨洛诗还要差几个档次。

    唯一可取之处就是她脸上并没浓妆艳抹,也许是高贵的家世让她明白那类女人通常会被人误会成交际女郎。即便如此,她那张跟年龄不相符的老气脸蛋,还是给人一股诡异的感觉。

    哪儿来的阿灿?我杨妹妹的家岂是你这类人随便能进的?李厚清算不上冰雪聪明,但出身豪门,耳濡目染下多少有点头脑。

    从杨洛诗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们是认识的。如此说,明面上是打张学荣脸,实则是打了杨洛诗脸面。

    但张学荣绝对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窝囊废,他向来信奉谁打我一拳,我还他十脚的信条,一点亏都不肯吃。他可是连雇主杨洛诗都能强势反抗,更何况你一个神仙不像神仙,妖怪不像妖怪的丑八怪?

    阿灿?张学荣脸上表情丰富,似乎在品味这个词汇,随后恶毒地说道。

    你这个爱慕虚荣的港女,而且还是涂抹一脸的粉底妄图遮掩脸上痘痕,小眼睛非得去开眼角,割双眼皮,戴假睫毛、绿色美瞳的中年妇女。你以为往胸口塞两个硅胶球就能波涛汹涌,就能挤出事业线?我敢肯定,就算你平躺在床上,那两个假球就跟饭碗似的倒扣在你胸膛上,学人家玩隆胸,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你──李厚清差点直接冲上去抽这小子两巴掌,哪儿来的小白脸贱男人?高没自己旁边那一八五的法国帅哥高,帅没人家帅,浪漫就更谈不上了,就整一大陆阿灿的样儿!年纪轻轻就满下巴胡渣子,眼球里充满血丝,像昨晚干了一晚偷鸡摸狗的勾当似的,苍白的脸色像个病秧子,他怎么能有底气诋毁自己?再说,我就两个痘痕好吧?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吗?

    女人气得胸口起伏不定,隆胸倒是不假,她素来在打扮自己的风格上往成熟妩媚靠拢,无奈胸部太小,展露不出女人梦寐以求的s型,只能去欧洲倒腾了一对假的。可一眼被张学荣戳穿,不由阴沉地哼了一声,转头怒视杨洛诗:他是谁?

    我是杨小姐的保镖。张学荣咧嘴笑了笑,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

    一个狗屁保镖你就敢在我面前嚣张?而且还是跟班的!李厚清按捺胸口的愤怒,阴阳怪气地冲杨洛诗说道。

    认识你的,知道是你家保镖。不认识你的,还以为是你家园丁。看来李小超还是挺关心你的,给你请了个中南海保镖保镖,啧啧──

    她看得出张学荣牙尖嘴利,口头上肯定讨不到好,干脆转身对杨洛诗落井下石,冷嘲热讽。

    哼!我们走着瞧,我不会放过你的。李厚清放下狠话,又转身对杨洛诗戳脊梁骨道。

    洛诗啊,等你那天自由解放了,记得通知我,姐姐一定会来给你洗风脱尘?!

    不送。杨洛诗撇嘴不屑道。

    她懒得跟这个疯女人争吵,只是你这种蠢女人只知道花钱找男人,一点都不关心家族的事儿罢了。

    待她走后,张学荣也打算回去继续睡觉,刚才强打着精神跟李厚清斗嘴,此刻她一走,张学荣便困顿地打起哈欠来。

    喂,你等一下。我还没吃早餐,竟然都起床了,一起来吃早餐吧?

    梁警官呢?他去哪儿了?张学荣眼皮子直打架可还是忍不住问。

    哦,明天就要开学了,我想明天去学校上课。梁警官他刚才去给我检查车子了。杨洛诗答道。

    幸好刚才他给自己解围,还狠狠羞辱了李厚清一顿,杨洛诗很解气,对他的态度也改观了一些。

    张学荣困乏无比地说道。我吃饱了,还得回去睡觉呢。

    喂,大白天的,你跑去睡什么觉?你不保护我了?杨洛诗咬了一口沾着鸡蛋汁的面包,嘟囔道。

    保护也要看有没有精力呀?你看我现在这样,昨晚通宵达旦一口气看了三部《喜爱夜蒲》,现在虚不受补,精神崩溃。如果你再打扰我,就做好给我收尸的准备吧。张学荣迈着软绵绵的夹不合的双腿,活像游戏中的丧尸,一步一晃走回小木屋。

    呃?杨洛诗表情呆滞,腮帮子被口中的面包撑起,楞了片刻,娇嗔道。混蛋啊──说好了要保护我的嘛

    ──

    因为上午李厚清的出现影响了张学荣休息时间,导致素来注重睡眠质量的他夜间七点才起床,而且还是被一阵排山倒海的排气声惊醒的。

    张学荣一脸懒散,仍然穿着白色背心、花格子四角裤径直向别墅小木屋走去。

    ──

    资料显示,圣母玛利亚幼稚园是香江最著名的私立幼稚园,各种教学设施一应俱全,甚至远超一般普通大学。其占地面积实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完全不能以幼稚园的标准来衡量,即使是用大学的标准来衡量,也是绰绰有余的。

    办公楼,教研楼,实验楼,室内篮球场,游泳馆,这些都是小意思,甚至奢侈到有教师临时休息宿舍的地步!

    整个香江的教师,无不挤破了头想朝圣母玛利亚里钻,无奈的是,想要进入圣母玛利亚幼稚园任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这样的教学设施与环境所带来的后果则是高昂的学费。在圣母玛利亚就读的学生,大多是非富即贵。

    当然,也不排除有一部分学生家庭背景一般。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进一所好的学校读书,哪怕他们苦一点,累一点,也会努力为自己的孩子创造良好的读书环境。

    圣母玛利亚幼稚园之所以作为私立高校,来者不拒,只要你给的起学费(赞助费另外算),完全可以进这所私立学校来就读。

    而圣母玛利亚学院作为百年名校。的确有着悠久的历史。学校里出了不少政界人物,譬如前几任首长都出自于此。文化界的蔡先生就曾经在学校担任名誉教授,硕果累累。尤其是他的《舌尖上的中国》更是誉满天下。就凭这点,可给学校拉开了不少赞助费。

    第二天,杨洛诗一大早就起床了,皆因她今天的心情高兴的很,不光是开学的第一天,更重要的是终于可以出门了!呼吸新鲜的空气。

    杨洛诗走近车辆,发现自己的车里有人,敲打几下。

    车里的人拉下车窗,探出疲惫的脑袋,一个哈欠还没来得及打完,就听见杨洛诗不满的情绪。

    喂,你干嘛坐我的车?

    哎,是你那个专业的保镖叫我这么做的,有事你问他吧!

    哎吔,怎么又是那个阿灿搞的──自从昨天过后,她就觉得阿灿──这个名字挺适合他的。

    虽说是李厚清给他起的绰号。可杨洛诗认为还是觉得挺有意思。

    杨洛诗现在很不爽,嘴里嘟囔道:──他到底想怎样?神经质了都!

    透过后视镜看着身穿着高跟鞋嗒嗒声远去的杨洛诗,知道她已离去。这时的梁复生也有样学样,学着杨洛诗的娘娘腔,啐了一句:神经质了都。

    可谓模仿得惟妙惟肖!恨不能分身术,化为两人,手拍自己肩膀说,兄弟,你很不错。

    ──杨家大门打开,两辆车前后跟着,快速地在高速公路行驶着。

    此刻坐在杨洛诗车里的梁复生警官此时正高兴的起劲,手抓方向盘,喃喃自语道,──好车开起来就是不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

    一眼瞥过后视镜,看到后面,想道,──先把你门给甩了。

    说着就一脚踩油门,簌簌的几声,车飞速前进,把后面的车远远抛在后面,顿时心里有了满足感,心里美滋滋的!

    ──嘿嘿,说甩就甩掉了。

    这时的张学荣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拿起话筒,提醒梁复生。

    梁沙展,你走错路了。你从清水湾道转入将军澳隧道。这样我们就可以节省1。7公里的路程。

    坐在后座的杨洛诗很惊讶地瞥了他一眼,随即转头望向窗外。哼,神气什么呀你。很了不起么你。

    梁复生哈哈笑道,尴尬不已──你以为我不知道呀?我只不过是想兜个圈子转个运而已嘛!

    正在这时有人尾随。

    张学荣感到危险袭来,不免打起精神,两眼盯视着后视镜。

    而那边的梁复生似乎也有所察觉,他随即拿起话筒说。

    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呀。有部摩托车跟在你们后面。

    正望着窗外的风景的杨洛诗的心骤然加速,吓了一跳,忙望向后面。

    三辆车辆在高速公路飞速前进。没多久,那辆摩托车就直追梁复生肥子的车而去。在他看来,这是杨洛诗的车,没理由她不在里面?

    杨洛诗见了一阵焦急,忙从张学荣手里夺过电话,对着话筒大喊:梁警官,你小心一点,现在摩托车跟着你呢。

    梁复生手抓不以为然地说道,跟着我干什么,杨小姐你又不在我车上。

    问题是你现在开的车是我的嘛。杀手是认车不认人的。

    话筒里许久没有反应,张学荣对杨洛诗说,把电话拿来。

    梁沙展,怎么?你害怕了呀!

    我有什么好怕的!笑话。

    可是从话筒里传来梁复生明显有发抖的声音──我可是身经百战的呀!

    ──

    圣母玛利亚学院。

    主干道两侧栽种着足以遮光避雨的高大梧桐树,几片树叶摇摇欲坠地落下,向大地轻述着初秋的来临。

    在校外看不出圣母玛利亚的宏伟,进了校园之后,张学荣便生出别有洞天的感慨,以庞大的校内面积,想要一个钟头之内溜达一圈,是绝无可能的。

    圣母玛利亚有规定,不论走读生还是住读生,中午都不许出校门,全要在校就餐午休。

    此时此刻,张学荣在篮球场上,因为杨洛诗正在离他不远的篮球场上课,正组织与学生们玩老鹰捉小鸡。

    梁复生走向张学荣旁埋怨道,你刚才不应该开那么快溜嘛,有我在有什么好怕的。

    保镖是用来保护当事人的,张学荣解释说,不是来处理那些交通意外的。

    你以为真有什么惊天大阴谋呀,这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说出去也不怕人家笑死。

    警察抓不到贼还可以当警察。张学荣正色说道,可是保镖失职一次都不可以。马上给我找校长来。

    那边的杨洛诗正与小朋友们要得兴起,抬头一望,看见校长正跟自己的保镖在说话,杨洛诗很疑惑。

    这时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伸手看向张学荣,问道:张先生,你好!

    谭校长呀,这件事的经过是这样的──,所以我想为我的当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