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女孩走后，除了无昼在自己的房间，阳台上只剩了程新和屈方圆，阳台上的声控灯灭了，在月光下，两人面面相觑。
“诶，你住哪个房间？”程新问到。
“304。”屈方圆将钥匙掏了出来，在程新面前晃了晃。
“真是狗屎运好！”程新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又笑着说到，“听见那依依不舍的步子声了吗？我看那刚下去的女孩八成看上你了，你那么绅士，是不会伤了女孩的心的，我看她长得还可以，你就留在这得了。”
“你还有有精力说这些？我可没什么精力回答。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不饿吗？即使你不饿，吴小姐肯定饿了，我现在就下去买吃的。”屈方圆抬了抬手腕看了下表说到。
“你要去买夜宵？”程新一听这句话就在心里大骂了一声卑鄙。看着屈方圆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程新有些动摇，中午只吃了一碗米线，他还正处于长身体的时候，饿得十分快，不提还好，一提到吃的，他瞬间就觉得饥肠辘辘了，而自己包里装的那几枝不死草已经蔫儿烂了，只怕卖不出去了，可自己兜里就只剩下那么点点钱，明天吃饭，坐车都得要钱，自己得省着点花。现在财政大权在屈方圆手上，住宿可以当姓屈的谢礼，但如果连吃的都要靠姓屈的，那自己岂不会被他压得翻不了身？
这短短的愣神时间，程新就这样天人交战了几白回合，有点泄气的对屈方圆说到：“你去买吧，我的布包里还有一些干粮。”程新最后还是坚持了他自己最后的倔强，转身回自己房间，准备拿布包里已经压碎的干粮填填肚子，他是有骨气的人，不接受不怀好意的人的小恩小惠。至于无昼，她出来后是要进食的，她是个女孩子，姓屈的又那样讨好她，她是不必有什么讲究的，就让自己一个人吃干粮吧，程新想着，待会还要去二楼打一壶开水。
“你真的不去？”屈方圆在背后问到。
“不去。”程新有些蔫蔫儿的说到，准备拥抱他的干粮。
“这里不提供洗漱用品。都要靠自己买，你也不去？”屈方圆往前走了几步，掠过程新，径直朝楼梯走去，边走边说到，“至少牙刷牙膏卫生纸该买吧，你……”
“我去！”程新猛地转头，快走几步追上屈方圆，说到，“我觉得还是得跟你一起下去，那些生活必需品必然是要买的。可别说我占你便宜，这钱就当我借你的，等我穿回去就还你，用三倍的钱还你。”
屈方圆不置可否。
“上来之前你也看到了吧，这附近有一家烧烤店，那味道实在太勾人了，我们等会去买几串尝尝。”程新说着口水都要留下来了，天知道他多么热爱撸串这个事业，碳烤着肉类的熏香味，简直不摆了！他待会一定要让师傅多放辣椒，让花椒孜然尽情挥洒。
两人就这样，下去买东西去了。
这里的房间隔音效果不好，又是在安静的夜里，无昼将走廊外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她现在已经很虚弱了，将程新的第三只眼睛打开很费体力，如果还是在之前住的那个山洞里，这样的事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可现在出来了，她几乎等同一个普通人，需要进食，需要休息，所以在那个鱼腹里，她的耗损很严重。这也可能是答应屈方圆和他们一起同行的原因之一，她知道程新身上还剩多少钱，如果只靠那么点钱，他们两个吃饭住宿都是问题，而现在又没有其他法子弄更多的钱……
无昼有些虚弱的靠在床上，闻着空气里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咳了两声，嘴唇有些发白。她知道在两个去买东西的人回来之前，她不能睡。今天下午遇见了那个怪物，在出口处，程新是可以看到那些气流，却没办法操纵，她就知道是有人动了手脚，说不定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下一秒，就有派来对付她的人。
无昼强打着精神，将周围画了一个保护圈，在电视传来的声音中，警醒地睡意朦胧的等着，也许在等程新和屈方圆，或者在等一个未知的生物。
与此同时，在招待所下面的商店里。
“哈哈，我从来没有见过叫澜沧江的啤酒。”程新看着柜台上的啤酒新奇的说到。他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在寄宿学校时，抽烟喝酒打牌逃课他都干过，饮料当水喝，啤酒当饮料喝的，国内国外的啤酒喝了不少，还是第一次见澜沧江这个牌子。
在招待所旁边的商店里，程新和屈方圆已经采购了大包小包的东西了，零食烧烤买了一堆，就是没有买到主食，程新去问旁边的烧烤店，人家说平时都是12点就关门了，没办法，1997年的小县城，没有多少人过夜生活。
“这里是沧源，就是澜沧江的源头？”程新在脑海里转了一下弯，一下子将沧源这个名字和澜沧江联系在一起了。
“之所以叫沧源，是因为从这里流到国外就是湄公河了，也可以说是湄公河的源头。这澜沧江的源头是在西藏。”屈方圆给他指正到。
“当我没学过地理吗？我是文科生，你不用给我科普。”程新死鸭子嘴硬的说到。
“本来想买方便面凑合一下的，没想到在物价这么低的年代里，方便面竟然卖那么贵？一个桶装的康师傅要六块钱？哇，简直是奢侈品！我想起之前台湾某教授说大陆人吃方便面被围观，说不定还是真的。有这个钱，我还不如去买几毛钱一串的烧烤！”程新看着那摆在最显眼位置上的桶装方便面的标价不忿的说到。他十几分钟前前为钱财纠结时，还想着明天开始吃方便面，没想到看到这标价，直接将他的希望打碎了。
旁边那个烧烤店，一串土豆两毛，一串牛肉串5毛，一条巴掌大的烤鱼才一块钱，六块钱够买一大堆烤串了，谁还要这破方便面？
“这个时候……”屈方圆又要开口解释了。
“这个时候方便面才传入中国不久，新鲜事物总是买得贵，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些面也不愁卖。”程新连忙接下去，他又不是傻瓜，结合现在的时间分析一下就能推出结论来，还需要你姓屈的说？只不过感叹一下罢了。“别以为你比我大几岁就小看我，我又不是瓜的。”程新对屈方圆说到。
屈方圆好脾气的笑了笑，最程新说到，“你先看好还要买哪些，我去去就来。”说完就出了商店门。
程新是不担心姓屈的跑了，他正在乐得进行二十年前的物价对比，还看一些知道的或者不知道的品牌。“哇，红牛的包装竟然二十年都没变，还是5快的贵族价？哇，以前就有雪碧可乐了。健力宝？我好像在哪听到过这个名称，这里的矿泉水竟然只有娃哈哈，还卖这么小贵……”
楼上的305内，无昼被一阵动静惊醒，她冷冷看着在保护圈外，一群半人高的小人围着她转圈圈，嘴里欣喜的唱着：“找到了，找到你了。”怪音怪调在电视声的掩盖下压抑又欢腾。
她站立起来，从那群长相怪异，穿着怪异，声音也怪异的小人中穿过，她周身的保护圈将那群拉手成圈的小人们冲散，周围一片惊恐的叽叽喳喳，她走到电视机前面，将声音慢慢调到最高，那群小人就用只有四指的尖尖小手捂住耳朵，满脸痛苦，直唤着求饶，“好大声，要聋了，要聋了。”然后慌乱地往四面的墙壁扑去，全部消失了。
无昼慢慢走回床边坐好，眼神又冷了几分。
将视线往下转，程新还在那里纠结着要不要买一包烟，他看着硬装的云烟嘴又有些蠕动，好像有许久没有抽烟了，他没什么烟瘾，但看着烟又想抽。
一旁的售货员也是个极其年轻的女孩，估计和程新差不多大，她对这个帅气的少年是有求必应，马上要到关门时间了，可她一点也不急，对他殷勤地介绍起来，“我们这里有中华，硬装的云烟，春城，红塔山和玉溪，也有软装的云烟春城红河……”
还没等她介绍完，一个声音就将她的话打断了。“选好了没有？”屈方圆提着打包好了的烧烤进来问到。
程新看着进来的屈方圆点了点头，又将视线移回到橱柜里的烟，问到，“你抽烟吗？”
“我以前抽，已经戒掉了。”屈方圆从钱夹里将钱递给售货员，等着找零钱的空档，对程新说到，“你最好也戒了吧。”
“为什么？”程新有些孩子气的努了努嘴，问到。
屈方圆从鼻子里哼了一个笑出来，一秒后接着解释到，“你还是个高中生，未成年抽什么烟？”
程新知道姓屈的是不会给他买的，而他自己也囊中羞涩，于是叹了口气，死了买烟的心，和屈方圆两人分别提着两个大袋子，往招待所那个通道入口走去。
“谢谢惠顾，下次再来！”那年轻的售货员对着两人的背影说到。
“你刚刚去买什么了？”程新好奇的问到，他刚才从屈方圆手里接过烧烤，发现他手里多了一个小袋子，可不是装烧烤的。
屈方圆回答到：“我怕吴小姐吃不了辣，就去附近的一家蛋糕店买了点糕点。”
“哦？现在这个点蛋糕店还开门？”程新随口问到。
“昨天去附近逛的时候看到一家蛋糕店离招待所很近，按理说蛋糕店关门早，我刚刚也是去碰碰运气，没想到运气好，恰好他们还没关门。”屈方圆解释到。
“你想的倒是挺周到，运气嘛，可能你踩到狗屎了。”程新调侃到。调侃归调侃，他确实承认自己没有屈方圆那样细心，没注意到无昼吃不吃辣。小糕点确实是小女生普遍爱吃的，就算无昼长得柔弱，但在程新的心里好像没有将她列入娇滴滴小女生那一类，就算是小女生吧，那也是剽悍强大的小女生，可能因为这点，他没有人屈方圆考虑得周全。
上楼梯的时候，程新故意将步子踏得重重的，因为是声控灯，他不想走两步就像个得了神经病的猴子似的哇啦乱叫。
“程新，你怎么认识她的？”走在程新后面的屈方圆突然问到。
程新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谁？认识谁？”
“吴小姐。你作为一个普通人类，怎么会认识她呢？”屈方圆又很认真的问了一遍。
“有缘呗，机缘巧合就那样认识了呗。”程新敷衍的回答到，这认识的过程涉及到无昼的秘密，他对屈方圆一直有看法，自然不会说，于是将话岔开，“你还不是一个普通人，还不是机缘巧合遇到了我们。”
后面的屈方圆沉默了一会，说到，“我可不是普通的人类。”说完楼道里的声控灯又灭了。
“是是，你能穿越嘛，那我也不是普通人类。”程新说着，又跺跺脚将灯震亮，咚咚踩着大步子继续往前走。“我知道，你看我一直跟着无昼，她带我穿越你吃醋，她给我超能力你嫉妒，但你作为一个奔三的成年人，要学着接受现实。”程新简直越说越高兴，这样看，无论如何无昼最信任的人都是自己。
屈方圆没有接下去，只微不可查地叹了声气。屈方圆不回答，程新就当他默认了。
等程新跺脚跺到腿发麻，才终于到了第三楼。
“我们一起去305吧，无昼肯定饿坏了。”程新提着袋子，里面的烧烤味馋了他一路，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大开吃戒了。
305的房间门是虚掩的，昏黄的灯光从里面泄了一小条出来，越走进，从里面传来的电视声音越大。
“无昼，我们买了许多吃的……”程新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就推门进去了。一进去，却见眉头紧锁地无昼躺倒在床上，神色发青，嘴唇泛白。程新咽下了没说完的话，将手上的袋子往最近的柜子上一扔，跑过去查看。
(本章完)
“诶，你住哪个房间？”程新问到。
“304。”屈方圆将钥匙掏了出来，在程新面前晃了晃。
“真是狗屎运好！”程新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又笑着说到，“听见那依依不舍的步子声了吗？我看那刚下去的女孩八成看上你了，你那么绅士，是不会伤了女孩的心的，我看她长得还可以，你就留在这得了。”
“你还有有精力说这些？我可没什么精力回答。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不饿吗？即使你不饿，吴小姐肯定饿了，我现在就下去买吃的。”屈方圆抬了抬手腕看了下表说到。
“你要去买夜宵？”程新一听这句话就在心里大骂了一声卑鄙。看着屈方圆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程新有些动摇，中午只吃了一碗米线，他还正处于长身体的时候，饿得十分快，不提还好，一提到吃的，他瞬间就觉得饥肠辘辘了，而自己包里装的那几枝不死草已经蔫儿烂了，只怕卖不出去了，可自己兜里就只剩下那么点点钱，明天吃饭，坐车都得要钱，自己得省着点花。现在财政大权在屈方圆手上，住宿可以当姓屈的谢礼，但如果连吃的都要靠姓屈的，那自己岂不会被他压得翻不了身？
这短短的愣神时间，程新就这样天人交战了几白回合，有点泄气的对屈方圆说到：“你去买吧，我的布包里还有一些干粮。”程新最后还是坚持了他自己最后的倔强，转身回自己房间，准备拿布包里已经压碎的干粮填填肚子，他是有骨气的人，不接受不怀好意的人的小恩小惠。至于无昼，她出来后是要进食的，她是个女孩子，姓屈的又那样讨好她，她是不必有什么讲究的，就让自己一个人吃干粮吧，程新想着，待会还要去二楼打一壶开水。
“你真的不去？”屈方圆在背后问到。
“不去。”程新有些蔫蔫儿的说到，准备拥抱他的干粮。
“这里不提供洗漱用品。都要靠自己买，你也不去？”屈方圆往前走了几步，掠过程新，径直朝楼梯走去，边走边说到，“至少牙刷牙膏卫生纸该买吧，你……”
“我去！”程新猛地转头，快走几步追上屈方圆，说到，“我觉得还是得跟你一起下去，那些生活必需品必然是要买的。可别说我占你便宜，这钱就当我借你的，等我穿回去就还你，用三倍的钱还你。”
屈方圆不置可否。
“上来之前你也看到了吧，这附近有一家烧烤店，那味道实在太勾人了，我们等会去买几串尝尝。”程新说着口水都要留下来了，天知道他多么热爱撸串这个事业，碳烤着肉类的熏香味，简直不摆了！他待会一定要让师傅多放辣椒，让花椒孜然尽情挥洒。
两人就这样，下去买东西去了。
这里的房间隔音效果不好，又是在安静的夜里，无昼将走廊外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她现在已经很虚弱了，将程新的第三只眼睛打开很费体力，如果还是在之前住的那个山洞里，这样的事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可现在出来了，她几乎等同一个普通人，需要进食，需要休息，所以在那个鱼腹里，她的耗损很严重。这也可能是答应屈方圆和他们一起同行的原因之一，她知道程新身上还剩多少钱，如果只靠那么点钱，他们两个吃饭住宿都是问题，而现在又没有其他法子弄更多的钱……
无昼有些虚弱的靠在床上，闻着空气里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咳了两声，嘴唇有些发白。她知道在两个去买东西的人回来之前，她不能睡。今天下午遇见了那个怪物，在出口处，程新是可以看到那些气流，却没办法操纵，她就知道是有人动了手脚，说不定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下一秒，就有派来对付她的人。
无昼强打着精神，将周围画了一个保护圈，在电视传来的声音中，警醒地睡意朦胧的等着，也许在等程新和屈方圆，或者在等一个未知的生物。
与此同时，在招待所下面的商店里。
“哈哈，我从来没有见过叫澜沧江的啤酒。”程新看着柜台上的啤酒新奇的说到。他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在寄宿学校时，抽烟喝酒打牌逃课他都干过，饮料当水喝，啤酒当饮料喝的，国内国外的啤酒喝了不少，还是第一次见澜沧江这个牌子。
在招待所旁边的商店里，程新和屈方圆已经采购了大包小包的东西了，零食烧烤买了一堆，就是没有买到主食，程新去问旁边的烧烤店，人家说平时都是12点就关门了，没办法，1997年的小县城，没有多少人过夜生活。
“这里是沧源，就是澜沧江的源头？”程新在脑海里转了一下弯，一下子将沧源这个名字和澜沧江联系在一起了。
“之所以叫沧源，是因为从这里流到国外就是湄公河了，也可以说是湄公河的源头。这澜沧江的源头是在西藏。”屈方圆给他指正到。
“当我没学过地理吗？我是文科生，你不用给我科普。”程新死鸭子嘴硬的说到。
“本来想买方便面凑合一下的，没想到在物价这么低的年代里，方便面竟然卖那么贵？一个桶装的康师傅要六块钱？哇，简直是奢侈品！我想起之前台湾某教授说大陆人吃方便面被围观，说不定还是真的。有这个钱，我还不如去买几毛钱一串的烧烤！”程新看着那摆在最显眼位置上的桶装方便面的标价不忿的说到。他十几分钟前前为钱财纠结时，还想着明天开始吃方便面，没想到看到这标价，直接将他的希望打碎了。
旁边那个烧烤店，一串土豆两毛，一串牛肉串5毛，一条巴掌大的烤鱼才一块钱，六块钱够买一大堆烤串了，谁还要这破方便面？
“这个时候……”屈方圆又要开口解释了。
“这个时候方便面才传入中国不久，新鲜事物总是买得贵，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些面也不愁卖。”程新连忙接下去，他又不是傻瓜，结合现在的时间分析一下就能推出结论来，还需要你姓屈的说？只不过感叹一下罢了。“别以为你比我大几岁就小看我，我又不是瓜的。”程新对屈方圆说到。
屈方圆好脾气的笑了笑，最程新说到，“你先看好还要买哪些，我去去就来。”说完就出了商店门。
程新是不担心姓屈的跑了，他正在乐得进行二十年前的物价对比，还看一些知道的或者不知道的品牌。“哇，红牛的包装竟然二十年都没变，还是5快的贵族价？哇，以前就有雪碧可乐了。健力宝？我好像在哪听到过这个名称，这里的矿泉水竟然只有娃哈哈，还卖这么小贵……”
楼上的305内，无昼被一阵动静惊醒，她冷冷看着在保护圈外，一群半人高的小人围着她转圈圈，嘴里欣喜的唱着：“找到了，找到你了。”怪音怪调在电视声的掩盖下压抑又欢腾。
她站立起来，从那群长相怪异，穿着怪异，声音也怪异的小人中穿过，她周身的保护圈将那群拉手成圈的小人们冲散，周围一片惊恐的叽叽喳喳，她走到电视机前面，将声音慢慢调到最高，那群小人就用只有四指的尖尖小手捂住耳朵，满脸痛苦，直唤着求饶，“好大声，要聋了，要聋了。”然后慌乱地往四面的墙壁扑去，全部消失了。
无昼慢慢走回床边坐好，眼神又冷了几分。
将视线往下转，程新还在那里纠结着要不要买一包烟，他看着硬装的云烟嘴又有些蠕动，好像有许久没有抽烟了，他没什么烟瘾，但看着烟又想抽。
一旁的售货员也是个极其年轻的女孩，估计和程新差不多大，她对这个帅气的少年是有求必应，马上要到关门时间了，可她一点也不急，对他殷勤地介绍起来，“我们这里有中华，硬装的云烟，春城，红塔山和玉溪，也有软装的云烟春城红河……”
还没等她介绍完，一个声音就将她的话打断了。“选好了没有？”屈方圆提着打包好了的烧烤进来问到。
程新看着进来的屈方圆点了点头，又将视线移回到橱柜里的烟，问到，“你抽烟吗？”
“我以前抽，已经戒掉了。”屈方圆从钱夹里将钱递给售货员，等着找零钱的空档，对程新说到，“你最好也戒了吧。”
“为什么？”程新有些孩子气的努了努嘴，问到。
屈方圆从鼻子里哼了一个笑出来，一秒后接着解释到，“你还是个高中生，未成年抽什么烟？”
程新知道姓屈的是不会给他买的，而他自己也囊中羞涩，于是叹了口气，死了买烟的心，和屈方圆两人分别提着两个大袋子，往招待所那个通道入口走去。
“谢谢惠顾，下次再来！”那年轻的售货员对着两人的背影说到。
“你刚刚去买什么了？”程新好奇的问到，他刚才从屈方圆手里接过烧烤，发现他手里多了一个小袋子，可不是装烧烤的。
屈方圆回答到：“我怕吴小姐吃不了辣，就去附近的一家蛋糕店买了点糕点。”
“哦？现在这个点蛋糕店还开门？”程新随口问到。
“昨天去附近逛的时候看到一家蛋糕店离招待所很近，按理说蛋糕店关门早，我刚刚也是去碰碰运气，没想到运气好，恰好他们还没关门。”屈方圆解释到。
“你想的倒是挺周到，运气嘛，可能你踩到狗屎了。”程新调侃到。调侃归调侃，他确实承认自己没有屈方圆那样细心，没注意到无昼吃不吃辣。小糕点确实是小女生普遍爱吃的，就算无昼长得柔弱，但在程新的心里好像没有将她列入娇滴滴小女生那一类，就算是小女生吧，那也是剽悍强大的小女生，可能因为这点，他没有人屈方圆考虑得周全。
上楼梯的时候，程新故意将步子踏得重重的，因为是声控灯，他不想走两步就像个得了神经病的猴子似的哇啦乱叫。
“程新，你怎么认识她的？”走在程新后面的屈方圆突然问到。
程新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谁？认识谁？”
“吴小姐。你作为一个普通人类，怎么会认识她呢？”屈方圆又很认真的问了一遍。
“有缘呗，机缘巧合就那样认识了呗。”程新敷衍的回答到，这认识的过程涉及到无昼的秘密，他对屈方圆一直有看法，自然不会说，于是将话岔开，“你还不是一个普通人，还不是机缘巧合遇到了我们。”
后面的屈方圆沉默了一会，说到，“我可不是普通的人类。”说完楼道里的声控灯又灭了。
“是是，你能穿越嘛，那我也不是普通人类。”程新说着，又跺跺脚将灯震亮，咚咚踩着大步子继续往前走。“我知道，你看我一直跟着无昼，她带我穿越你吃醋，她给我超能力你嫉妒，但你作为一个奔三的成年人，要学着接受现实。”程新简直越说越高兴，这样看，无论如何无昼最信任的人都是自己。
屈方圆没有接下去，只微不可查地叹了声气。屈方圆不回答，程新就当他默认了。
等程新跺脚跺到腿发麻，才终于到了第三楼。
“我们一起去305吧，无昼肯定饿坏了。”程新提着袋子，里面的烧烤味馋了他一路，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大开吃戒了。
305的房间门是虚掩的，昏黄的灯光从里面泄了一小条出来，越走进，从里面传来的电视声音越大。
“无昼，我们买了许多吃的……”程新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就推门进去了。一进去，却见眉头紧锁地无昼躺倒在床上，神色发青，嘴唇泛白。程新咽下了没说完的话，将手上的袋子往最近的柜子上一扔，跑过去查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