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交谈
程新出生在2000年的8月，狮子座，和大部分熊孩子一样有个调皮捣蛋的童年。自己是独生子女，上从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那辈，下到爸爸妈妈那一辈都对他极其宠爱。他记得小时候家里不富裕，在农村的爷爷会给他用草织成各种昆虫的形状，在城里的外公又会给他买小汽车这类的玩具，可以说在4岁前他都是很快乐的。上幼儿园的时候，父母在做生意，特别忙，他大部分时间是跟着外公外婆的，那时候微微懂一些事了，对比其他小朋友堆积如山的各类新款玩具，他第一次知道了自卑的感觉，也许那个时候，虚荣心就在慢慢滋长了。
小学时，家里条件好一些了，父母却总为一些事吵架，大吵小吵不断，甚至还动手摔东西打架，他每次都在满地碎片的角落里哭得虚脱却没人管。他那时有了自己专门放玩具的房间，很多玩具，全部是最新款或者限量版，但总是高兴不起来。
小学还没毕业时，父母离婚了，母亲带着他和一些亲戚到酒店，抓到他父亲和另一个女人赤身露体在床上。之后各种叫骂质问，打斗声，家具倒地声充斥于耳。他不知道他们在骂些什么，大家都疯了，声音尖地像剑，粗地像刀，将弱小的他刺地千疮百孔。于是他们离婚了，他被判给了母亲，母亲那段时间天天抱着他痛哭流涕，咒骂着父亲和那个女人，久而久之，他开始厌烦这种生活。初中时他选择到寄宿制的学校，远离那个支离破碎的家庭，远离他有点憎恨的母亲，抽烟打架逃课泡吧，所有坏学生能做的他都做了，就这样混着上完了初中。庆幸的是他初中的成绩不算太差加运气好，分数线刚过了一所还算不错的高中。
他那时对未来还是很迷茫的，想着混完高中混大学，暑假的时候，迎来了转折点，一个叔叔见水果台要制作一档关于高中新生的真人秀节目，为了让他收敛一点，把他的资料寄过去报名了，也许是他初中的“光荣事迹”，反正来来回回综合考量了许久，他被选上了。这个年纪，谁不想出名做明星，当偶像？加上他有极强的虚荣心，很配合节目组的安排，于是就红了。
他洋洋洒洒和无昼说了很多，从叶落说到花开，那些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了，小时候的家庭经历一直是他心里的隐痛，他从没向别人提起，如今对着这个满身秘密的女孩说了。
无昼静静地听着，她从不知道一个人的经历那么丰富，这个男孩说他来到世上还不满十七年，按他说的花开叶落为一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那么也才过了六千多天。而她待在这里的天数已经多得数不过来了。如果将一个世界的时间和空间定格一刻，一个人在这个世界里的位置该有多渺小！在小小月华树叶里看到的世界的每一刻都是由这些渺小如尘的个体组成的，之前没细究。原来在外面，不仅小如尘埃的个体也能活得那么精彩，而且思想复杂到堪比一个世界诞生到毁灭的一个轮回。她能读懂大到整个世界的运行规律，小到一个粒子的排列，却唯独不懂这人与人之间所谓的感情。
也许因为一直是独身一人，她非常想不通为什么父母离婚程新和他妈妈会如此痛苦消沉，她想想还是把问题问了出来。
“对于世界毁灭和你所爱的人离开，你会选择为哪件事哭?”程新反问她。
“离开是‘死’吗？”，她从程新那接收过来的词汇好像有这么个解释。一个人离开，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有什么严重的？就算一个小个体“死”了，也没什么呀，还能和世界毁灭相比？
“是离开你了，不要你了，比如说有骨出了十里云间洞，再不回来，你再也看不到它。”
“这两件事吗？那我都不会哭。”她觉得这根本不值得她去痛苦哭泣，而且不止这两件事，她从未为任何东西任何一件事流过泪。
“那你觉得我会选什么？”程新隐隐觉得女孩无情得没救了，于是问道。
“如果只能选一样，你应该会选择为世界毁灭哭吧。毕竟毁灭这事情很严重，而且你也会因此失去生命，失去所有。”无昼回答到。
果然……果然“无昼”这个名字没取错！他一直觉得自己挺无情的，对父母长辈爱搭不理，看见乞丐也不会施舍一两块钱，原来只是没有遇到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在旁边做陪衬！她想象父母吵架时，小无昼在旁边平静又漠然地看着，父母打架时她还是那个表情，母亲抱着她哭，她依然是那个表情，她就是一个表情走到底吧？！
“你答错了，我会选择后面一个选项，而世界毁灭那天我估计会笑吧。呃，你不要以看一个白痴神经病的表情看着我！大部分人都会是这个选择的。一个人离开也许觉得天都塌下来了，世界的毁灭反而会是一种解脱。你看，这就是感情的力量，就是人。”耸耸肩，他像穿越到好莱坞的电影里说世界是自己拯救的一样，这尴尬肉麻的台词真是说得人一身鸡皮。
无昼觉得人这种生物好奇怪，感情这种东西她怎么想也想不透，和她所知的人的固有印象不同，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程新心下的小情绪有了释放，悠闲地看着无昼皱眉冥思苦想，心情一下很美丽，哈哈，像这满开的粉色花树一样美丽！来到这里后每天都在震惊惊吓，羡慕无昼的技能，搞得自己像个憨包。现在无昼终于吃瘪了一次，终于扬眉吐气了！他的开心又立马蹭蹭上了几个度，开始望天望花哼起歌来。
“你这是在唱歌吗？”
?“啊，我打扰到你思考了吗？”
“不是，只是这调子和平时说话很不同所以猜一猜。”
“是呀，我在唱歌，人心情一好就会唱歌。”
“什么事会让人心情好，你唱的歌是什么内容？”
无昼现在要变十万个为什么了。
“我在唱最流行的歌，类别算是爱情歌曲，内容嘛，就是你爱我我爱你。”他当然不能说看到她吃瘪后心情好吧，对于这个问题当然是忽略，她一定会对唱歌感兴趣，然后绕过去。
“爱情？爱情是什么，和感情一样吗？”
程新又想扶额长叹了，自己真是造孽呀造孽，这哪是绕开话题，这明明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叹息还没开始，有骨那边好像有什么动静。
(本章完)
小学时，家里条件好一些了，父母却总为一些事吵架，大吵小吵不断，甚至还动手摔东西打架，他每次都在满地碎片的角落里哭得虚脱却没人管。他那时有了自己专门放玩具的房间，很多玩具，全部是最新款或者限量版，但总是高兴不起来。
小学还没毕业时，父母离婚了，母亲带着他和一些亲戚到酒店，抓到他父亲和另一个女人赤身露体在床上。之后各种叫骂质问，打斗声，家具倒地声充斥于耳。他不知道他们在骂些什么，大家都疯了，声音尖地像剑，粗地像刀，将弱小的他刺地千疮百孔。于是他们离婚了，他被判给了母亲，母亲那段时间天天抱着他痛哭流涕，咒骂着父亲和那个女人，久而久之，他开始厌烦这种生活。初中时他选择到寄宿制的学校，远离那个支离破碎的家庭，远离他有点憎恨的母亲，抽烟打架逃课泡吧，所有坏学生能做的他都做了，就这样混着上完了初中。庆幸的是他初中的成绩不算太差加运气好，分数线刚过了一所还算不错的高中。
他那时对未来还是很迷茫的，想着混完高中混大学，暑假的时候，迎来了转折点，一个叔叔见水果台要制作一档关于高中新生的真人秀节目，为了让他收敛一点，把他的资料寄过去报名了，也许是他初中的“光荣事迹”，反正来来回回综合考量了许久，他被选上了。这个年纪，谁不想出名做明星，当偶像？加上他有极强的虚荣心，很配合节目组的安排，于是就红了。
他洋洋洒洒和无昼说了很多，从叶落说到花开，那些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了，小时候的家庭经历一直是他心里的隐痛，他从没向别人提起，如今对着这个满身秘密的女孩说了。
无昼静静地听着，她从不知道一个人的经历那么丰富，这个男孩说他来到世上还不满十七年，按他说的花开叶落为一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那么也才过了六千多天。而她待在这里的天数已经多得数不过来了。如果将一个世界的时间和空间定格一刻，一个人在这个世界里的位置该有多渺小！在小小月华树叶里看到的世界的每一刻都是由这些渺小如尘的个体组成的，之前没细究。原来在外面，不仅小如尘埃的个体也能活得那么精彩，而且思想复杂到堪比一个世界诞生到毁灭的一个轮回。她能读懂大到整个世界的运行规律，小到一个粒子的排列，却唯独不懂这人与人之间所谓的感情。
也许因为一直是独身一人，她非常想不通为什么父母离婚程新和他妈妈会如此痛苦消沉，她想想还是把问题问了出来。
“对于世界毁灭和你所爱的人离开，你会选择为哪件事哭?”程新反问她。
“离开是‘死’吗？”，她从程新那接收过来的词汇好像有这么个解释。一个人离开，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有什么严重的？就算一个小个体“死”了，也没什么呀，还能和世界毁灭相比？
“是离开你了，不要你了，比如说有骨出了十里云间洞，再不回来，你再也看不到它。”
“这两件事吗？那我都不会哭。”她觉得这根本不值得她去痛苦哭泣，而且不止这两件事，她从未为任何东西任何一件事流过泪。
“那你觉得我会选什么？”程新隐隐觉得女孩无情得没救了，于是问道。
“如果只能选一样，你应该会选择为世界毁灭哭吧。毕竟毁灭这事情很严重，而且你也会因此失去生命，失去所有。”无昼回答到。
果然……果然“无昼”这个名字没取错！他一直觉得自己挺无情的，对父母长辈爱搭不理，看见乞丐也不会施舍一两块钱，原来只是没有遇到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在旁边做陪衬！她想象父母吵架时，小无昼在旁边平静又漠然地看着，父母打架时她还是那个表情，母亲抱着她哭，她依然是那个表情，她就是一个表情走到底吧？！
“你答错了，我会选择后面一个选项，而世界毁灭那天我估计会笑吧。呃，你不要以看一个白痴神经病的表情看着我！大部分人都会是这个选择的。一个人离开也许觉得天都塌下来了，世界的毁灭反而会是一种解脱。你看，这就是感情的力量，就是人。”耸耸肩，他像穿越到好莱坞的电影里说世界是自己拯救的一样，这尴尬肉麻的台词真是说得人一身鸡皮。
无昼觉得人这种生物好奇怪，感情这种东西她怎么想也想不透，和她所知的人的固有印象不同，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程新心下的小情绪有了释放，悠闲地看着无昼皱眉冥思苦想，心情一下很美丽，哈哈，像这满开的粉色花树一样美丽！来到这里后每天都在震惊惊吓，羡慕无昼的技能，搞得自己像个憨包。现在无昼终于吃瘪了一次，终于扬眉吐气了！他的开心又立马蹭蹭上了几个度，开始望天望花哼起歌来。
“你这是在唱歌吗？”
?“啊，我打扰到你思考了吗？”
“不是，只是这调子和平时说话很不同所以猜一猜。”
“是呀，我在唱歌，人心情一好就会唱歌。”
“什么事会让人心情好，你唱的歌是什么内容？”
无昼现在要变十万个为什么了。
“我在唱最流行的歌，类别算是爱情歌曲，内容嘛，就是你爱我我爱你。”他当然不能说看到她吃瘪后心情好吧，对于这个问题当然是忽略，她一定会对唱歌感兴趣，然后绕过去。
“爱情？爱情是什么，和感情一样吗？”
程新又想扶额长叹了，自己真是造孽呀造孽，这哪是绕开话题，这明明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叹息还没开始，有骨那边好像有什么动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