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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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六十八

因为梁宇冰是皮埃诺中将的随身翻译,所以直到午宴结束,中将休息的时间她才得空跑出来和郝靓见面。

多年未见,梁宇冰已经不是当年故作老成说话却率性的少女,她现在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职业女性的自信和笃定,还有一股勃勃的英气,见到郝靓她明显是高兴的,表情却很克制,笑得淡淡的,带些感慨地道:“真没想到你会参军。”

很久没见到亲人,郝靓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唯一的表姐,要不是两人都是一身军装,还是不同国家的,她甚至想去抱抱梁宇冰,嘴里说的却是:“我也一样,没想到你会去军队。”记忆里,表姐是个很有追求,目的性很强的女孩,却不算热血,她还劝过自己去海外留学。

梁宇冰挑眉:“我可是以第一名的成绩从军校毕业的。”

郝靓觉得此时梁宇冰又和记忆力的形象重叠了,还是那么自信。接下来她先是问候了长辈们的身体状况,得知所有人都安好时,感觉甚是欣慰,又问到表哥梁宇焕。

“如果知道你还惦记他,他会高兴坏的。他本科毕业后读的法律,刚刚接受了国务院的聘请,很可能会去驻华使馆工作,经常对外宣称是去‘寻找美丽的小表妹’。”梁宇冰耸耸肩,一副不屑与之为伍的样子。

这下轮到郝靓不好意思了,梁家的人那次回国探亲之后,双方一直保持着联系,郝敬出事后,郝靓先是住院,后来搬家,几乎和原来的亲朋好友都不再联系,中间也包括梁家的人,想到外公外婆都已接近耄耋之年,自己现在的身份又不方便出国,也不知此生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忍不住就有些感伤。

时间有限,两人匆匆说了些近况,又互留了联系方式,梁宇冰便打算告辞准备下午的工作了,而此时单尔信遍寻郝靓不着,正好走了过来,梁宇冰一看到他又不走了。

“嘿,真没想到你也在!”梁宇冰说着还伸手去捶他肩膀,单尔信下意识地躲开,面带疑惑地看她:“你哪位?我认识你吗?”单尔信自认年富力强,还没到记忆力减退的时候,这女人他肯定没见过。

梁宇冰悲愤了:“单尔雅,你怎么回事?我连你名字带长相都记得,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郝靓赶紧去制止梁宇冰暴走:“他不是上次陪咱们玩的单尔雅,他是单尔雅的弟弟单尔信,双胞胎,你懂的。”

梁宇冰恍然,上下打量了单尔信一番,撇撇嘴下了定论:“尔雅比你帅,也比你有风度!”面对一个女士,怎么能张口便问“你谁啊?”,这种做派太不绅士了!

单尔信面色不变,对梁宇冰点点头算是道歉了,对她的评价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郝靓叹了口气,为两人做了介绍。

“我表姐梁宇冰。”郝靓伸出左手。

“嗯,这是单尔信,你知道的,我继兄,其实严格说来你们也算表兄妹了。”郝靓又伸出右手,见单尔信迅速回头盯着她,恶狠狠地像是要吃人的样子,郝靓咽了口口水,又深吸一口气接着补充了一句:“那个,还有啊,目前我们在谈恋爱。”

“什么?什么?”梁宇冰来了兴趣,眼睛瞪得像铜铃,显然米式的教育也不会磨灭女人八卦的天性,刚要严加逼问细节,一个身穿米国海军军服的军官匆匆走过来,向梁宇冰敬礼后道:“皮埃诺中将找您呢。”

梁宇冰懊恼无比,对长官的命令却一秒都不敢耽搁,只来得及回头说了一句回头“一定要联系”。郝靓怀疑这句话虽然说的铿锵,但原因并不是什么姐妹情深。

梁宇冰匆匆离开,郝靓还有些惆怅,回头发现单尔信的心情却是颇好,来海边后由浅棕变深棕的一张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眼睛亮闪闪地看着郝靓,呲着雪白的牙问她:“你啥时候又多出来个表姐啊?”

“我妈大哥的女儿,七八年前在c城见过一面。”郝靓回答的言简意赅,“不过她们已经是去米国移民的第三代了。”梁青这几年不乏出国的机会,不知道和他们接上头没有。

单尔信摇摇头:“去国外探亲有点困难,等他们什么时候回国再一一拜访,你还有啥亲戚?咱们有空都见见,对了,你说真要提亲是不是得去你爷爷家啊,听刘沙说他老人家是个学者,名士,会不会很难相处…”

大哥,你想的有点多也有点早!郝靓满脸黑线,先想想怎么过梁青这一关,如果她从别的渠道得知,似乎会更生气一点。在外漂泊了快半年,郝靓有点想回b市了。

官方的交流活动,照例是欣欣向荣一派和谐景象,切磋时李小龙打擂的情形也绝对不会出现,双方各有优缺,各有胜负,最后宾主尽兴,媒体欢腾,天朝和上国都很满意。

再接下来选拔出的种子选手也要收拾行囊踏上征程去参加国际特种兵大赛,a大队这边的陪练和教官们任务完成,自然也要回自己老窝了。

尤其是朱海峰同志,身为一个行政副手,离开大队这么长时间,估计大队长闫冲那里早就怨气冲天了,所幸,a大队派出的这些人,在外面相当地给他长面子,多少会冲抵一些怨愤。

这一点在大家下飞机后,看到闫冲的黑脸带着笑时,尤其肯定。于是,原本忐忑的心放平了,接风宴上,大家也放开了,外出和留守的同志们急切地交流心得、联络感情,其热情的表达方式就是拼命灌对方酒。

单兵比赛获得第一名遭到集团军区通报表扬的李白同志,被灌得最厉害,很快就被横着抬走了,接下来,单尔信也有站不稳的趋势了,端着酒杯过来的闫冲阻止了大家继续起哄,也成功地把单尔信保持在了直立状态。

闫冲一上来就不失大王本色:“还好紧催慢催都把你们拉回来了,否则非折一半进去不可。c大队那里还算有自知之明,n舰队那里,隔三差五就发个电报打个电话给军区,软磨硬泡地问我要人,首当其冲就是你们两个。”说着指指单尔信和郝靓。

单尔信还是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郝靓却忍不住有些心虚。在n舰队的时候,海军陆战队女队队长何建萍经常过来找她谈心,顺便切磋,说是切磋,其实是教她,郝靓因此收益匪浅,在后期阶段身手提高的很快,何建萍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押着林丽过来道歉,到临走的时候,林丽虽然还有些别扭,何建萍却几乎和郝靓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最后何建萍委婉地提出了挖角的意图,不敢勉强她,让她万一真有参军的念头时,一定要第一时间考虑她们女队,因为何建萍觉得以郝靓的身手和才能,仅仅做一个窝在办公室的翻译可惜了。

何建萍的原话是:“你头脑冷静,思维缜密,胆色过人,而且难得的是同时还有好的身手和身体素质,说实话我觉得女队都容不下你,但这里是一个基础平台,会给你发挥和跳跃的机会。”作为全国唯一的一支女性陆战队队伍,她们出头露面的机会很多,也经常会有合适的人才被各重要部门挖走。

郝靓感谢了她的挽留,还是以家在远方为理由拒绝了,不过她对于自己认可的人一向心软,看着何建萍惋惜的目光,从此就觉得欠了人家什么。

郝靓抢先喝了敬酒,恭敬地笑道:“闫队长说笑了,我算什么人才,而且借调期一满,就要回公安局了。”办公室恋情还真是要不得,自从两人的关系曝光,走在哪里都有人行注目礼,尤其是女同志们的注目礼,都相当的有质感。而且部队里的生活太封闭也太规律,对于郝靓这种习惯四处跑动的人来说,有点太拘束了。到后来翻译任务也不重,要职位没职位,要业务没业务,很是影响她的职业发展规划。

郝靓的话一出口,站着的三个男人,闫冲朱海峰和单尔信,都默了一默,彼此似乎交换了一个眼神,还是闫冲最先开口:“这次交流,郝翻译的表现可圈可点,不过你的关系还没转过来,暂时没办法对你进行表彰,这样,你和单尔信家都在本市,我给你们半个月的假期作为奖励。”

半个月的假期,这个**可太大了,如果在公安局,作为新同志她今年的年假不会超过五天。

而据单尔信说,他来a大队后几乎就没休过探亲假,这次显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当然,他还很高兴,根本没打算去拒绝。

两人收拾了简单的行李驱车进城,不知是不是错觉,郝靓总觉得自己和单尔信一起离开时,闫冲和朱海峰的目光都带着殷殷期盼,期盼什么呢?就算关系明朗得到认可,她也没打算太早结婚,更没打算结了婚从军。军属?军嫂?一听就是个附属品,太没安全感了!

不过看着旁边傻乐的单尔信,郝靓又不忍心直言开口。

“你说要不要叫尔雅也回家?趁大家都在的时候一次说清楚。”单尔信开始筹划晚上见面的措辞,已经打过电话确认单勇和梁青都在家。稍后说出他们的事儿可能会让大家有点吃惊,继兄妹结婚,在b城的生活圈子里似乎也不多见,不过他有信心解决一切问题。其实如果不是郝靓内心纠结,单尔信都觉得根本没必要争取他们的同意。

郝靓定定地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再想到梁青陷入回忆时痛苦的表情,以及斩钉截铁的反对,忽然感觉有些头疼,更感到少有的胆怯,她慢慢转头:“要不明天再说?”白天人比较理智,说起事情来不会太容易发飙。

“好。”单尔信从善如流,连原因都不问。

此时天色昏暗,而在部队待了半年多郝靓对繁华的都市已经有了陌生感,因此直到单尔信将车开进小区郝靓才发现不对,惊呼道:“这不是回家的路啊?”看看小区的环境还挺熟悉,分明是上次两人共度一晚的高档别墅区,郝靓揪着他的袖子嚷嚷:“怎么又来这里!”

“今晚又不说正事,干吗回去废话?”单尔信停好车后开始打电话,先是打给单家说今晚临时有事不回去了,又打了个电话订餐,另一只手却牢牢固定住郝靓阻止她的挣扎。

刷卡进屋,关门声音响起的同时,单尔信扔掉电话,下一秒钟,郝靓便被他扑倒在客厅厚厚的羊毛地摊上。

然后是啃,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似的啃,腰带很快被扯开,出门前刚换上的牛仔裤被硬生生拉下半截,刮得郝靓胯部皮肤微微发疼,她急得红了脸:“你干什么啊?!”她是说明天再坦白,可没说不回家啊,怎么就被他抓住这个空子了呢!而且还化身为狼。

单尔信微微松开一点,看着她一脸诧异,声音粗哑:“这还不够明白吗?”三下两下扯掉自己的衣服,伸手一捞,把郝靓丢在宽敞的沙发上,随即又扑了上来。

这下算是羊入虎口了!郝靓认清了自己的处境,很无奈,只听身上的男人一边揉一边啃,嘴里还恶狠狠地嘟囔:“刚开荤就吃半年的素,有这么整人的吗?”

郝靓被他手上和嘴上的大胆动作弄得满脸潮红,一边徒劳地挣扎一边喘息:“还,还没洗澡!”和他的几次亲密接触,似乎都来不及提前洗澡,这个急色鬼!

“我出门前刚洗了!”单尔信说着话,动作却没停,牛仔裤被连着鞋子褪下,扔在沙发一旁,郝靓一双匀称雪白的腿露了出来,单尔信忽然觉得自己很饿很饿,沿着小腿就往上啃,啃出了一串明显的红印。

这个老流氓,出门前专门洗了澡,她绝对不信他是纯粹爱干净!一个愣神,针织衫也没能保住,还好沙发是布面的,而此时天气也已经转暖,饶是如此,乍然赤|裸的郝靓还是被冷空气激得打了个冷战。

不过几乎是一瞬间之后,郝靓就感觉到热了,因为单尔信的手和口几乎是无处不在,郝靓上气不接下气地喊:“我还没洗澡!”

“我不在乎。”单尔信话音出口的同时,挺身进入。

郝靓冷不防之下惊呼一声,还是疼,没有上次撕裂般的感觉,似乎也足够润滑,但却仍是不适。

单尔信脸上有汗滴滑落,他似乎也痛苦:“怎么…还是这么紧!这事儿果然是要经常练的。”

老流氓!郝靓只来得及在心里骂了这么一句,随即便被夺取了注意力,外表看不出,可单尔信这小子一旦脱了衣服,就像变了一个人,很不让人省心!郝靓身体本就柔软,此刻更是被他折腾的像是没有了骨头似的,左叠右扭,上下颠簸,迎接着他狂风暴雨般的热情。

这厮如果真像他自己标榜的那么清白,肯定也观摩过不少某岛国的人体艺术片,再不然,就是看过不少匪夷所思的yy小说。

不过不可否认,这事儿到了后来,还是有些乐趣的。终于风雨渐歇,郝靓昏昏沉沉地想。

但是,怎么又是在沙发上啊!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体谅和等候,下次更新应该在周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