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回眸五
三面夏娃 生死回眸(五)
说话间,孟岩昔已经穿好了厚厚的夹棉冲锋衣,他也给顾以涵备了一件相同颜色的女款,细心地为她穿上。
顾以涵红着脸,嘟哝着抗议。
“我已经穿了保暖衣和毛衣,再穿上外套,就像个橙子一样珠圆玉润了!”
孟岩昔乐了,“正合我意——你不是怕遇到危险么?这颜色可是驴友户外自助行的首选,多有安全感——你想想,假如你还穿你那件旧羽绒服,到时候咱真要是遇险了,你浑身雪白雪白的,救援队怎么找你?”
“橙色确实醒目。我穿。沲”
“这才听话!再加一层防水防风的外套,即使沾上雪也不会觉得冷。另外,围巾、帽子、手套,一个都不能少。”
“我要不要直接穿上滑雪服?到了雪场不用换装就上阵,多方便——”顾以涵打趣道。
孟岩昔略作思忖,“嗯,你说的有道理,那就穿。邹”
“唉……你饶了我吧……”
“调皮!”
里三层外三层,顾以涵被孟岩昔打扮得像只富有喜气的饱满橙子,最后连抬腿和转身都困难。她对着石屋北墙镶嵌的大镜子照了照,“我在想,那些到南极探险考察的人也不会比我穿得更厚了……”
孟岩昔拢了拢她鬓边碎发,笑道:“过几年咱们去南极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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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出发后没多久,天空就飘起了零星的雪花。
汽车还未驶出盘山公路,雪已越下越大,能见度也越来越低。雨刷器迅速地工作着,却始终赶不上雪花落下的速度。
放眼望去,周围的丘陵与山地完全被笼罩在了一片白茫茫之中。夏日里繁盛的山毛榉林和栎树林,此刻只剩光秃干枯的枝桠,满眼荒芜。路两旁除了荒野还是荒野,渺无人烟。漫长的看不到尽头的路上,只有他们乘坐的这一辆车在艰难跋涉、踽踽前行。
顾以涵只觉后背发凉,不觉问道:“岩昔哥哥,咱们是不是迷路了?”
“应该不会。”
“已经半小时了。我还没有看到一个路标指示牌……”
“这地方是挺偏的。”孟岩昔努力张大眼睛,费力地辨认着前方道路,同时打开了汽车和手机的导航系统,却发现上面空白一片。他气得砸了砸方向盘,“破烂玩意!”
“不怕,我相信你,你不是**嘛?”顾以涵试图活跃气氛。
孟岩昔扭过脸,“少说两句,正烦着呢!专心看路,要是对面或后面远远来了汽车,你就赶紧告诉我——”
顾以涵吐吐舌头,说:“遵命,首长。”
“但愿咱们一切顺利吧……”
天色暗得像是阴天的黄昏时分,能见度每况愈下,两米之外全都看不清了。积雪已经没过了车轮,耳边除了发动机粗重的声音,还有碾过雪地的沙沙声。
车速不得不放缓了。孟岩昔在运动包里摸索了几分钟,找到了一张上了年代的地图。
顾以涵顿时眼前一亮,“这可是救急的宝贝,岩昔哥哥,赶紧看看路走对了没有?”
“四年前买的地图,希望能帮上忙……”他的自信渐渐被漫天的风雪磨砺殆尽,不由自主开始求神拜佛,“阿弥陀佛,老天保佑。一直往西……唔,没错啊,只有一条路通往喀尔巴阡山麓天然雪场。”
硬着头皮,孟岩昔又将汽车向前开了二十公里。然而,情况却愈发糟糕了。
顾以涵从没经历这样的大雪,隔着厚厚的车窗玻璃,她都能听到雪花落地的声音,密集、沉重而清晰。本书首发手打书古诗里那些形容雪花是撒盐空中或柳絮纷飞的词句,在这样一场暴雪面前,统统显得脆弱无力、乏善可陈。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辆旧车,和车内两个不知所措的人。
孟岩昔咬牙切齿地说:“邪门!难怪姨妈要早早赶路,原来她预料到会有一场大雪……”
“岩昔哥哥,难道碰上世界末日了?”顾以涵压抑着内心的恐惧,问,“咱们会不会真的困在这儿??”
“别瞎猜……”
孟岩昔刚开口说了三个字,忽然间车身猛地一颤,只听轰隆声炸响耳边——发动机熄火了。顾以涵的心狂跳不已,悻悻然望向自己的主心骨。
而他更是狂躁,用力捶了好几下仪表盘,“活见鬼!!”没来得及穿上外套便跳下车察看情况。
“岩昔哥哥!”
她连忙抓起他的冲锋衣下了车,为他披好。漫天飞雪扑面而至,雪瓣大得过鹅毛,成团成簇地随风翻飞,几乎掩住她的口鼻。待定睛一看,她顿时傻了眼:积雪太深,越野车的四个车轮全部陷入雪堆,被彻底困住。
“快拿我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