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血染鲛绡
水晶宫正殿，玉兰上仙端坐主人位，依旧板着容颜。
站在一旁的南海龙王，竭力按捺住心底的猥琐念头。
然而，南海龙王仍然不禁啧啧惊叹，玉兰上仙的风华绝代，幽居在六重天的太岁殿，当真是暴殄天物。
一袭不绣半点花纹的素色流云裙，绾着简单的堕马髻，白玉兰花簪子固定，未施粉黛，却令百花失色。
玉兰上仙，简直就是南海龙王的梦中神女。
可惜，南海龙王有梦，神女无心还无情。
当那只已经被他当场宣布施以炮烙之刑的虾兵甲，假传王母令，要将玉兰上仙许配给南海龙王之时，南海龙王激动起来，差点朝瑶池的方向，重重地磕三个响头。
娶玉兰上仙这样的绝色美人，就相当于爱情事业巨丰收。
可是，假王母令，很快就被匆匆赶来的玉兰上仙揭穿。
南海龙王当时很想厚着脸皮问一句，王母令确定是假的么，还是玉兰上仙不肯嫁给他这个双鬓花白的老头呢？
“禀告龙王，那只笨龙狐，已经晕倒。”南海龙王的新宠古夫人，扭着水蛇腰，朝南海龙王频频抛去媚眼。
古夫人，一袭玫瑰红两重心字罗衣，梳起极其复杂的望仙环髻，斜插红翡珠双蝶金步摇，挂着红琉璃垂缕金璎珞，戴上红玛瑙缠丝金镯子，缀有红珊瑚九转金铃铛，脂粉浓抹，熏香扑鼻，妖娆气韵从骨头中散发而出。
玉兰上仙瞟了一眼古夫人，眸光里尽是轻蔑的意味。
鲛人族就是天生的贱奴，难怪她的母后当初要暗地违逆她的父王的玉帝令，坚持恢复鲛人族的贱奴籍。
“玉兰上仙，请听下一步的指示。”南海龙王卑躬屈膝，笑道。
“血染鲛绡，目前有多少匹？”玉兰上仙问道。
“九万匹，可搭建蜃楼。”古夫人毫不客气地坐在下首，剥着白玉葡萄，销魂入骨的嗓音，勾起南海龙王心底的小痒虫。
血染鲛绡搭建的蜃楼，由怨念而生，又生出怨念，生生不息，直至被困蜃楼之人的魂魄也化为怨念，永世不得超生。
“甚好。”玉兰上仙莞尔一笑。
这笑，教南海龙王，甘愿双手供奉水晶宫。
古夫人托着红腮，状似不经意地扫过玉兰上仙和南海龙王，轻轻眨起含笑眸子，清冷之色转瞬即逝。
地位尊贵的玉兰上仙又如何。狠毒起来，堪比下过十八层地狱的穷凶极恶之徒。
所以，古夫人从来不相信，那些居高临下的贵族。
水晶宫泉客殿，所有鲛人被召集，赶工蜃楼。
“呸，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娃，不及玉兰上仙的万分之一。”南海龙王笑出满脸的褶子，却忍不住偷瞄已经恢复人形的阿棠，恨不得将那双绿豆眼睛，就黏在阿棠的身上。
这哪里是小女娃，简直就是南海龙王的梦中神女。
咳咳，南海龙王打算收回之前对玉兰上仙的赞赏。
玉兰上仙美则美矣，可惜只适合远观，不容亵玩。但是，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阿棠，令南海龙王生出扑倒狗啃的冲动。
软萌萌的婴儿肥脸，水灵灵的葡萄大眼，湿漉漉的樱桃小嘴，穿起月白色三千流光海棠裙，戴上藕荷色海棠花状白玉耳坠，清纯可爱，缓缓绽放，娇媚入骨，浑然天成，可谓惊艳世无双。
南海龙王读书少，却隐约记得一首诗句。
幽姿淑态弄春晴，梅借风流柳借轻。几经夜雨香犹在，染尽胭脂画不成。
南海龙王认为，这首诗句，更加印证了他与这个小女娃的缘分。
“倘若妖王海棠有幸走出蜃楼，就赏给南海龙王了。”玉兰上仙扯断戴在阿棠的脖颈上的螣蛇神格，丢给南海龙王，冷声道。
南海龙王不认识螣蛇神格，以为是绿幽灵水晶，再次笑出满脸的褶子，把玩了一会儿，便塞进裤腰带里，继续维持点头哈腰的姿态。
“妖王海棠？”古夫人喃喃道，蹙起眉头。
南海龙王，沉迷美色，不理政务，大权便旁落在古夫人手中。
因此，鲛人族的待遇，比起古夫人当年待在春室，已经改善许多。
这个妖王海棠，古夫人听说过，是复活之后的女帝红棠，更有盘古的曾外孙女、羽嘉的外孙女、伏羲的侄外孙女、女娲的侄外孙女、建木的女儿，一系列的名号。
不过，在古夫人眼中，是个依靠留渊上神和前妖王西楼的废物。
当玉兰上仙从袖口取出王母娘娘的法器瑶光玉带，将阿棠那洁白无瑕的龙魂剥离出来，扔进蜃楼时，古夫人更加确定如此看法。
龙魂进入蜃楼，原始记忆会被怨念封锁。随着龙魂的登楼，怨念根据原始记忆，整理出错误记忆，强加在龙魂之上，催生新的怨念。
蜃楼第一层，阿棠变成绿孔雀妖莫愁。
莫愁版的阿棠，顶着胖嘟嘟的麻子脸，奶声奶气地问阿娘，为什么阿愁叫阿愁呀。
阿娘顿时愣住了，不是应该问，为什么叫莫愁吗？
阿娘以为，阿愁会为自己的长相而发愁。
可是，莫愁版的阿棠，日日在树洞里，吃着甜甜的野果，当真是一丁点也不为自己的长相而发愁。
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
阿娘临终前，送给阿愁一朵绿茶花，告诉阿愁，在阿娘心中，阿愁跟绿茶花一样漂亮。
莫愁版的阿棠听后，哇哇大哭。
不知为何，阿棠最讨厌绿茶花。
尔后，莫愁版的阿棠，跟着嫁入王侯世家的阿姐，换了一个地方，吃甜甜的野果。
那个成日花天酒地的姐夫，试图侵犯阿棠，反而被胖揍一顿。
后来，姐夫诬告阿棠爬床。
哎，莫愁版的阿棠，被关在潮湿的地牢里，终于动了一回毛茸茸的小脑袋，成功逃狱了。
从此，阿棠要自己动手，采摘甜甜的野果。
“换魔人银烛的记忆。”玉兰上仙冷声道。
古夫人听后，命令鲛人抽出蜃楼的第一层血染鲛绡，见那血染鲛绡，竟然洁白无瑕，类似瑶光玉带，惊诧不已。
蜃楼第二层，阿棠变成姑苏绣娘银烛。
银烛版的阿棠，负责吃菊花糕，而丫鬟画屏负责绣菊花。
紫龙卧雪、朱砂红霜、瑶台玉凤、檀香泥金、清水荷花、胭脂点雪，朵朵都是阿棠爱吃的。
不过，阿棠最爱吃的是残雪惊鸿。
某年开春，刺史夫人听信缁衣高僧的胡言，将银烛版的阿棠送入寒山寺，潜心礼佛，待出嫁之后再归家。
呜呜，寒山寺没有菊花糕。
上元节，画屏鼓动银烛版的阿棠，偷偷地潜入寒山寺的厨房，做菊花糕，却给阿棠指了一条钟楼的路。
结果，阿棠迷路了，索性跑下山，买菊花糕。
真巧，阿棠没带钱，碰上姑苏城的柳公子，看在他为阿棠买菊花糕的份上，不懂男女之大防的阿棠，与柳公子聊了一晚上的菊花糕。
后来，柳公子带上残雪惊鸿，登门提亲。
阿棠一时馋嘴，吃了残雪惊鸿，只能答应。
至于丫鬟画屏，刺史夫人补贴了她一大笔嫁妆，作为画屏替银烛版的阿棠绣菊花的封口费，嫁给了穷秀才杨郎。
从此，阿棠开始了被柳公子喂养菊花糕的幸福生活。
“换魔人红杏的记忆。”玉兰上仙愈发冷着脸。
古夫人听后，再次命令鲛人抽出第二层血染鲛绡，见那血染鲛绡，不仅洁白无瑕，还泛起点点银色的波光，已经不是一个惊诧能够形容她此刻的复杂情绪了。
鲛人族有家训：织出凌波鲛绡的，当选族长。
可惜，亿万年来，鲛人族背负着贱奴籍，无需族长。
蜃楼第三层，阿棠变成红杏公子。
红杏版的阿棠，有个坏阿娘马氏，将自己由青楼头牌沦落为扫地嬷嬷的怨恨，全部发泄在阿棠的身上，不是拳打脚踢，就是声声咒骂。
直至红杏版的阿棠十岁了，美艳初初长开。
马氏动起了卖红杏版的阿棠的初夜的歪念。
马氏想用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骗阿棠喝下，阿棠吵着要吃油焖大虾。马氏为了安抚她，只能找赌坊借钱去买。
马氏回来，发现白粥被吃得干干净净，自然是窃喜。
可是，阿棠吃完了油焖大虾，怎么还不晕倒。
马氏把心一横，干脆将阿棠打晕，送进大户人家里糟蹋。奈何，阿棠得知后，逃之夭夭，躲进西风馆里当小倌倌。
从此，阿棠过足了女扮男装的瘾。
“换魔仙月神的记忆。”玉兰上仙冷笑道，眸光怨毒。
三段堕落成魔的悲惨记忆，三层血染鲛绡筑起的蜃楼，玉兰上仙都没有把握不产生半点怨念，那只下贱的狐媚子居然侥幸逃脱，教玉兰上仙怎能不怨毒。
然而，古夫人命令鲛人抽出第三层血染鲛绡之后，将剩余的血染鲛绡建造成崇光宫，换留渊上神的记忆。
第三层血染鲛绡，洁白无瑕，银波点点，散发着淡雅芳香，确定是凌波鲛绡无疑。
凌波微步，罗袜生香。此乃凌波鲛绡的美誉。
古夫人天真地以为，留渊上神的记忆，会引领阿棠，逃出蜃楼。
蜃楼第四层，阿棠变成留渊上神。
留渊版的阿棠，抱着盛满了海棠酒的角形夜光杯，想起堕落成魔的师父，想起放弃神格的师兄弟，一杯又一杯，不知醉意。
留渊版的阿棠，在女帝红棠死后，几乎堕落成魔。
血黄色的忘川，虫蛇满布，腥风扑面，留渊版的阿棠凭借着双手，一寸寸地寻觅，整整五百年。
天涯海角，留渊版的阿棠，又是徒手打捞，只打捞出绝望。
“阿棠，如果有一天夫君哥哥堕落成魔，就让夫君哥哥抽离我们之间的记忆，好吗？”留渊版的阿棠，从袖口取出一对南红玛瑙珠串，嘴角噙着温润如玉的笑容。
不，阿棠陪着夫君哥哥一起堕落成魔！
阿棠吐出龙珠，发出歇斯底里的呐喊。
霎时，蜃楼轰然倒塌。新生的怨念，缠绕在阿棠那白嫩嫩的手腕上，形成一朵墨色海棠花，象征着阿棠结下心魔。
“本仙得不到的，谁也不许得到。”玉兰上仙露出狰狞的笑容。
站在一旁的南海龙王，竭力按捺住心底的猥琐念头。
然而，南海龙王仍然不禁啧啧惊叹，玉兰上仙的风华绝代，幽居在六重天的太岁殿，当真是暴殄天物。
一袭不绣半点花纹的素色流云裙，绾着简单的堕马髻，白玉兰花簪子固定，未施粉黛，却令百花失色。
玉兰上仙，简直就是南海龙王的梦中神女。
可惜，南海龙王有梦，神女无心还无情。
当那只已经被他当场宣布施以炮烙之刑的虾兵甲，假传王母令，要将玉兰上仙许配给南海龙王之时，南海龙王激动起来，差点朝瑶池的方向，重重地磕三个响头。
娶玉兰上仙这样的绝色美人，就相当于爱情事业巨丰收。
可是，假王母令，很快就被匆匆赶来的玉兰上仙揭穿。
南海龙王当时很想厚着脸皮问一句，王母令确定是假的么，还是玉兰上仙不肯嫁给他这个双鬓花白的老头呢？
“禀告龙王，那只笨龙狐，已经晕倒。”南海龙王的新宠古夫人，扭着水蛇腰，朝南海龙王频频抛去媚眼。
古夫人，一袭玫瑰红两重心字罗衣，梳起极其复杂的望仙环髻，斜插红翡珠双蝶金步摇，挂着红琉璃垂缕金璎珞，戴上红玛瑙缠丝金镯子，缀有红珊瑚九转金铃铛，脂粉浓抹，熏香扑鼻，妖娆气韵从骨头中散发而出。
玉兰上仙瞟了一眼古夫人，眸光里尽是轻蔑的意味。
鲛人族就是天生的贱奴，难怪她的母后当初要暗地违逆她的父王的玉帝令，坚持恢复鲛人族的贱奴籍。
“玉兰上仙，请听下一步的指示。”南海龙王卑躬屈膝，笑道。
“血染鲛绡，目前有多少匹？”玉兰上仙问道。
“九万匹，可搭建蜃楼。”古夫人毫不客气地坐在下首，剥着白玉葡萄，销魂入骨的嗓音，勾起南海龙王心底的小痒虫。
血染鲛绡搭建的蜃楼，由怨念而生，又生出怨念，生生不息，直至被困蜃楼之人的魂魄也化为怨念，永世不得超生。
“甚好。”玉兰上仙莞尔一笑。
这笑，教南海龙王，甘愿双手供奉水晶宫。
古夫人托着红腮，状似不经意地扫过玉兰上仙和南海龙王，轻轻眨起含笑眸子，清冷之色转瞬即逝。
地位尊贵的玉兰上仙又如何。狠毒起来，堪比下过十八层地狱的穷凶极恶之徒。
所以，古夫人从来不相信，那些居高临下的贵族。
水晶宫泉客殿，所有鲛人被召集，赶工蜃楼。
“呸，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娃，不及玉兰上仙的万分之一。”南海龙王笑出满脸的褶子，却忍不住偷瞄已经恢复人形的阿棠，恨不得将那双绿豆眼睛，就黏在阿棠的身上。
这哪里是小女娃，简直就是南海龙王的梦中神女。
咳咳，南海龙王打算收回之前对玉兰上仙的赞赏。
玉兰上仙美则美矣，可惜只适合远观，不容亵玩。但是，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阿棠，令南海龙王生出扑倒狗啃的冲动。
软萌萌的婴儿肥脸，水灵灵的葡萄大眼，湿漉漉的樱桃小嘴，穿起月白色三千流光海棠裙，戴上藕荷色海棠花状白玉耳坠，清纯可爱，缓缓绽放，娇媚入骨，浑然天成，可谓惊艳世无双。
南海龙王读书少，却隐约记得一首诗句。
幽姿淑态弄春晴，梅借风流柳借轻。几经夜雨香犹在，染尽胭脂画不成。
南海龙王认为，这首诗句，更加印证了他与这个小女娃的缘分。
“倘若妖王海棠有幸走出蜃楼，就赏给南海龙王了。”玉兰上仙扯断戴在阿棠的脖颈上的螣蛇神格，丢给南海龙王，冷声道。
南海龙王不认识螣蛇神格，以为是绿幽灵水晶，再次笑出满脸的褶子，把玩了一会儿，便塞进裤腰带里，继续维持点头哈腰的姿态。
“妖王海棠？”古夫人喃喃道，蹙起眉头。
南海龙王，沉迷美色，不理政务，大权便旁落在古夫人手中。
因此，鲛人族的待遇，比起古夫人当年待在春室，已经改善许多。
这个妖王海棠，古夫人听说过，是复活之后的女帝红棠，更有盘古的曾外孙女、羽嘉的外孙女、伏羲的侄外孙女、女娲的侄外孙女、建木的女儿，一系列的名号。
不过，在古夫人眼中，是个依靠留渊上神和前妖王西楼的废物。
当玉兰上仙从袖口取出王母娘娘的法器瑶光玉带，将阿棠那洁白无瑕的龙魂剥离出来，扔进蜃楼时，古夫人更加确定如此看法。
龙魂进入蜃楼，原始记忆会被怨念封锁。随着龙魂的登楼，怨念根据原始记忆，整理出错误记忆，强加在龙魂之上，催生新的怨念。
蜃楼第一层，阿棠变成绿孔雀妖莫愁。
莫愁版的阿棠，顶着胖嘟嘟的麻子脸，奶声奶气地问阿娘，为什么阿愁叫阿愁呀。
阿娘顿时愣住了，不是应该问，为什么叫莫愁吗？
阿娘以为，阿愁会为自己的长相而发愁。
可是，莫愁版的阿棠，日日在树洞里，吃着甜甜的野果，当真是一丁点也不为自己的长相而发愁。
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
阿娘临终前，送给阿愁一朵绿茶花，告诉阿愁，在阿娘心中，阿愁跟绿茶花一样漂亮。
莫愁版的阿棠听后，哇哇大哭。
不知为何，阿棠最讨厌绿茶花。
尔后，莫愁版的阿棠，跟着嫁入王侯世家的阿姐，换了一个地方，吃甜甜的野果。
那个成日花天酒地的姐夫，试图侵犯阿棠，反而被胖揍一顿。
后来，姐夫诬告阿棠爬床。
哎，莫愁版的阿棠，被关在潮湿的地牢里，终于动了一回毛茸茸的小脑袋，成功逃狱了。
从此，阿棠要自己动手，采摘甜甜的野果。
“换魔人银烛的记忆。”玉兰上仙冷声道。
古夫人听后，命令鲛人抽出蜃楼的第一层血染鲛绡，见那血染鲛绡，竟然洁白无瑕，类似瑶光玉带，惊诧不已。
蜃楼第二层，阿棠变成姑苏绣娘银烛。
银烛版的阿棠，负责吃菊花糕，而丫鬟画屏负责绣菊花。
紫龙卧雪、朱砂红霜、瑶台玉凤、檀香泥金、清水荷花、胭脂点雪，朵朵都是阿棠爱吃的。
不过，阿棠最爱吃的是残雪惊鸿。
某年开春，刺史夫人听信缁衣高僧的胡言，将银烛版的阿棠送入寒山寺，潜心礼佛，待出嫁之后再归家。
呜呜，寒山寺没有菊花糕。
上元节，画屏鼓动银烛版的阿棠，偷偷地潜入寒山寺的厨房，做菊花糕，却给阿棠指了一条钟楼的路。
结果，阿棠迷路了，索性跑下山，买菊花糕。
真巧，阿棠没带钱，碰上姑苏城的柳公子，看在他为阿棠买菊花糕的份上，不懂男女之大防的阿棠，与柳公子聊了一晚上的菊花糕。
后来，柳公子带上残雪惊鸿，登门提亲。
阿棠一时馋嘴，吃了残雪惊鸿，只能答应。
至于丫鬟画屏，刺史夫人补贴了她一大笔嫁妆，作为画屏替银烛版的阿棠绣菊花的封口费，嫁给了穷秀才杨郎。
从此，阿棠开始了被柳公子喂养菊花糕的幸福生活。
“换魔人红杏的记忆。”玉兰上仙愈发冷着脸。
古夫人听后，再次命令鲛人抽出第二层血染鲛绡，见那血染鲛绡，不仅洁白无瑕，还泛起点点银色的波光，已经不是一个惊诧能够形容她此刻的复杂情绪了。
鲛人族有家训：织出凌波鲛绡的，当选族长。
可惜，亿万年来，鲛人族背负着贱奴籍，无需族长。
蜃楼第三层，阿棠变成红杏公子。
红杏版的阿棠，有个坏阿娘马氏，将自己由青楼头牌沦落为扫地嬷嬷的怨恨，全部发泄在阿棠的身上，不是拳打脚踢，就是声声咒骂。
直至红杏版的阿棠十岁了，美艳初初长开。
马氏动起了卖红杏版的阿棠的初夜的歪念。
马氏想用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骗阿棠喝下，阿棠吵着要吃油焖大虾。马氏为了安抚她，只能找赌坊借钱去买。
马氏回来，发现白粥被吃得干干净净，自然是窃喜。
可是，阿棠吃完了油焖大虾，怎么还不晕倒。
马氏把心一横，干脆将阿棠打晕，送进大户人家里糟蹋。奈何，阿棠得知后，逃之夭夭，躲进西风馆里当小倌倌。
从此，阿棠过足了女扮男装的瘾。
“换魔仙月神的记忆。”玉兰上仙冷笑道，眸光怨毒。
三段堕落成魔的悲惨记忆，三层血染鲛绡筑起的蜃楼，玉兰上仙都没有把握不产生半点怨念，那只下贱的狐媚子居然侥幸逃脱，教玉兰上仙怎能不怨毒。
然而，古夫人命令鲛人抽出第三层血染鲛绡之后，将剩余的血染鲛绡建造成崇光宫，换留渊上神的记忆。
第三层血染鲛绡，洁白无瑕，银波点点，散发着淡雅芳香，确定是凌波鲛绡无疑。
凌波微步，罗袜生香。此乃凌波鲛绡的美誉。
古夫人天真地以为，留渊上神的记忆，会引领阿棠，逃出蜃楼。
蜃楼第四层，阿棠变成留渊上神。
留渊版的阿棠，抱着盛满了海棠酒的角形夜光杯，想起堕落成魔的师父，想起放弃神格的师兄弟，一杯又一杯，不知醉意。
留渊版的阿棠，在女帝红棠死后，几乎堕落成魔。
血黄色的忘川，虫蛇满布，腥风扑面，留渊版的阿棠凭借着双手，一寸寸地寻觅，整整五百年。
天涯海角，留渊版的阿棠，又是徒手打捞，只打捞出绝望。
“阿棠，如果有一天夫君哥哥堕落成魔，就让夫君哥哥抽离我们之间的记忆，好吗？”留渊版的阿棠，从袖口取出一对南红玛瑙珠串，嘴角噙着温润如玉的笑容。
不，阿棠陪着夫君哥哥一起堕落成魔！
阿棠吐出龙珠，发出歇斯底里的呐喊。
霎时，蜃楼轰然倒塌。新生的怨念，缠绕在阿棠那白嫩嫩的手腕上，形成一朵墨色海棠花，象征着阿棠结下心魔。
“本仙得不到的，谁也不许得到。”玉兰上仙露出狰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