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虞渊怨气
虞渊，也没有白天，却与大荒不同。
大荒的黑暗，是如同冥界般死寂。而虞渊的黑暗，来自于极寒。
绝对零度，不是绝了生灵，而是令生灵永远在垂死边缘挣扎，求生不得，求死也不得。
这世上，有太多比死亡还要无奈的东西，例如束缚。
虞渊的尽头，便是化作三足金乌的太阳的束缚。
不过，月神上仙的生魂，跟随阿思，前往了位于虞渊的中心地带的神木，即取代了寻木的杏木。
杏木，极好寻找。
拈起火系法术，环顾四周，银装素裹，分外美丽。而杏木，则是万白之中的一点红，正是女帝红棠偏爱的妖娆之色。
“老友，你忒不厚道了，跟阿棠偷偷地生了阿泉，还藏着掖着。”月老上仙拍了拍留渊上神的肩膀，笑道。
“小言，阿泉是鬼婴。”留渊上神轻声道。
鬼婴？据闻，鬼婴的脑袋，是可以任意转动的。
月老上仙正凝眉思忖，就发现阿泉的脑袋转过来，惊吓不已。
幸好，他管得住裤腿，不会对月神上仙产生非分之想。否则，他与月神上仙若是有一个鬼婴，月神上仙恐怕这辈子都不愿意嫁给他。
庆幸之余，月老上仙又开始同情留渊上神。
鬼婴阿泉，必然是留渊上神与女帝红棠未出世的孩子。
当初，他苦口婆心地劝留渊上神，别总是拿天劫去拒绝女帝红棠的示爱，留渊上神偏不听。
现在，天劫有没有应验就不可而知，心结倒是真真切切地存在。鬼婴阿泉，就是留渊上神和阿棠解不开的心结。
“月老上仙，找到杏木了。”苏苏不怀好意地笑道。
苏苏站队留渊上神久了，也沾染上戏弄月老上仙的毛病。
性子老实的月老上仙听后，揣着兴奋，抬眼望去，顿时傻了眼。这杏木，绽开的红花，长了一口白牙，越看越像食人花。
他的舒儿的生魂，不会被杏花吃掉吧？
“没事的，杏花是我们的食物。”阿泉扯下一朵杏花，利索地拔掉白牙，吧唧吧唧着，幸福地眯起双眼。
杏花的味道，比以前更清甜了，还附加冰冰凉凉的口感。
果然，神木就是不同凡响。
“阿泉，帮阿棠找一找月神姐姐。”阿棠双手叉腰，摆出不帮忙就要生气的架势。
这段时日，阿棠快愁死了。
阿棠是女帝红棠，阿棠又不是女帝红棠。
阿棠恢复了女帝红棠的记忆之后，一方面埋怨留渊上神对女帝红棠的冷漠无情，另一方面又埋怨夫君哥哥将对女帝红棠的补偿全部转交给阿棠了。
可是，当月老上仙抹着并不存在的老泪，告知阿棠，留渊上神因为心魔已经长出第五片黑色的嫩叶而无法入住崇光宫时，阿棠决定，将阿泉扔在虞渊，就不埋怨夫君哥哥。
“阿娘，你不肯承认阿泉，阿泉就不帮你。”阿泉朝阿棠扮了鬼脸，尔后迅速躲进杏木里。
鬼婴的第二个特征：没有实物的形态。
因此，鬼婴可以自由穿梭于杏木之中，类似于三魂七魄。
“阿娘，阿爹和思思，来接你回家了。”思思喊道，尔后伸出双臂，抱着杏木，灌入神力，卯足了劲儿地摇晃。
霎时，鬼婴纷纷出逃，除了在闹别扭的阿泉。
阿棠眼尖，指着那牵起阿思的蓝衣美人，高呼月神姐姐。
月老上仙和思思，连忙拦住蓝衣美人的去路，见那蓝衣美人，肌肤胜雪，双眸若泉，绝色似乎为她而存在，确是月神上仙无疑，皆欣喜若狂。
“阿言，你来虞渊干嘛？”月神上仙冷声道。
语罢，月老上仙那叫一个激动呀，差点落下滚烫的老泪。月神上仙从未当着他的面，亲昵地唤句阿言。
“阿娘是阿思的。”阿思蛮横地推开月老上仙。
话音刚落，月老上仙那酝酿在眼眶里的老泪，瞬间冻结。月神上仙，什么时候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
原来，阿思继承了月神上仙的美貌，长得一点也不像月老上仙。
“阿言，回去吧，我答应阿思，陪他一辈子。”月神上仙爱抚着阿思的头发，露出温柔之色。
“舒儿，你胡说什么！三魂不可分离太久，否则会魂飞魄散的。”月老上仙拉起月神上仙的手，表情严肃。
“阿娘，你不要思思了……”思思趁机大哭。
苏苏瞟了一眼思思那浮夸的演技，活像死了爹娘般凄惨。
“阿娘，你为了阿爹，要抛弃阿思么？”阿思恼道。
月神上仙犹豫不决。她垂下眼睑，轻轻地拭去思思的眼泪，不敢去正视阿思，也不敢偷看月老上仙。
矛盾，很矛盾。
阿思说，独自待在虞渊，很孤独。她就悄悄地跟过来了。
原本以为，性情孤冷，应当了无牵挂。可是，看见月老上仙时，她情不自禁地喊出阿言。
“阿娘果然是欺骗阿思的！”阿思怒道。
骤然，落起一场杏花雨。
这不是那江南水乡里蒙蒙扑面的杏花雨，而是张开血口大盆的夺命杏花，红得似血，触目惊心。
不会法术的月老上仙，将月神上仙紧紧地揽入怀里，而思思站在月老上仙的前面，抵挡夺命杏花的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同样不能使用法术的留渊上神，被阿棠霸道地牵着手，与苏苏轮流展开且攻且防的保护阵势。
如此和谐的画面，不仅进一步地激怒了阿思，也刺激到阿泉。
“阿娘，你是不是从来就讨厌阿泉的存在！”阿泉怒道。
于是，轰然间，杏木蔓延出犹如巨掌的枝条，将月老上仙、月神上仙、思思、留渊上神、阿棠、苏苏，分别捆绑住，不得动弹。
“夫君哥哥，不许动用神力！”阿棠恼道，故作凶神恶煞的模样。
“阿棠，回家后，嫁给夫君哥哥，好么？”留渊上神柔声道。
不得不暗自惊叹，好吃懒做的阿棠，看起来糊糊涂涂的，实际上那颗心澄澈得很，瞬间察觉出他的异动。
这种感觉怎么说。
好像抓到了幸福的尾巴，舍不得松手了。
“留渊上神，孤不嫁人。”阿棠别过圆乎乎的脸蛋，撅起樱桃小嘴，煞是娇俏可爱。
“未来的六界之主，夫君哥哥嫁给你，如何。”留渊上神浅笑道。
“孤要看美人出浴图。”阿棠甜甜地笑道。
语罢，留渊上神对着阿棠，施展了美人计。墨画眉逶迤，秋波眼潋滟，最邪魅的当属于眉心的红色流云，看得阿棠流出了口水，全然抛弃西楼强调的仪容。
“夫君哥哥，阿棠包养你生生世世。”阿棠娇娇软软地道。
“阿棠，夫君哥哥嫁给你，真幸福。”留渊上神故作娇羞。
嗷呜，夫君哥哥，故作娇羞的美色，好像那个叫闭月羞花的词语。阿棠以后要天天看，百看不腻。
“阿棠，先别打情骂俏，舒儿快撑不住了。这里，你的法术最高，快想办法解开困境。”月老上仙皱起眉头。
月神上仙的生魂，最先表现出虚弱的情形，若隐若现。
“这里法术最高的是老子！”思思与苏苏齐声道。
“不许学老子说话！”思思与苏苏再次齐声道，尔后互相嫌弃。
“真遗憾，唯一能够打破困境的是留渊上神。”红杏不知何时，从杏木的后面走出来，笑道。
依然是教人怜惜的笑容。
仿佛刚刚的冷嘲热讽，不是出自他之口。
“阿棠比夫君哥哥勇猛，哦不，是厉害！”阿棠涨红小脸蛋，挺起小胸脯，恼道。
尔后，阿棠拈起雷霆之怒。
阿棠的雷霆之怒，已经可以召唤出火狐，外加紫电的特效。
在凛冽的北风的助长之下，火狐长出与杏木一般高大的样子，伸出前肢，拍向那捆绑住留渊上神的枝条。
“阿棠，你重色轻友，先救舒儿呀。”月老上仙恼道。
“闭嘴！”阿棠恼道。
然后，屏气凝神，努力激活体内的神力，运送到丹田，点燃熊熊怒火。转眼间，火狐变幻成一条火龙，点亮虞渊的上空，直捣杏木。
“阿棠，你有没有想过，鬼婴以鬼婴谷的杏花为食。杏木被毁，鬼婴会死。”红杏笑道。
阿棠望了一眼阿泉，迟疑了。
也就是这片刻的迟疑，捆绑住留渊上神、阿棠、苏苏的枝条解开。
阿泉与其他的鬼婴不同。阿泉体弱，怨气不足，需要吸食大量的怨气或者杏花来维持生命。
因此，阿泉也比其他的鬼婴心软，像极了阿棠。
“阿娘，不要抛弃阿泉……”阿泉扑入阿棠的怀里，哇哇大哭。
“阿棠，不如让我动用神力吧？”留渊上神探问道。
“然后呢，夫君哥哥就要抛弃阿棠，跑到虞渊的尽头，寻求束缚吗？”阿棠质问道，活像小泼妇。
连这点小心思都被阿棠看出来了。
留渊上神不禁笑如春风。
“阿棠，快救救舒儿！”月老上仙总是不合时宜地打破留渊上神与阿棠之间冒出的粉色泡泡。
“夫君哥哥，再不听阿棠的话，就要打屁股。”阿棠恼道。
然后，阿棠托着小下巴，认真思考一番，决定拈起移花接木。
沿途发现一撮撮地衣，也不知道移花接木是否可以令地衣与杏木的位置互换。
阿棠肥着胆子，尝试一回，居然成功了。
地衣活得了神格，成为神地衣。
月老上仙也不再嚷嚷，小心翼翼地抱着月神上仙，满是柔情，看得思思都忘记同苏苏拌嘴了。
可是，杏木没了神格的护佑，正在迅速枯萎。
鬼婴也呈现出逐渐消失的状态。
“依附本尊，或者选择死亡。”神格瞧不起低矮的地衣，冷声道。
这神格，一袭飘逸白衣，戴着半边银色面具，气质与太白上仙，极为相符。
太白上仙的前世，将神格寄存在寻木，就没有打算过取回。
神格待在虞渊，日复一日地积累被主人抛弃的怨气，恰逢阿棠拈起的移花接木，送来同是怨气的杏木，造成了神格的灵化。
大荒的黑暗，是如同冥界般死寂。而虞渊的黑暗，来自于极寒。
绝对零度，不是绝了生灵，而是令生灵永远在垂死边缘挣扎，求生不得，求死也不得。
这世上，有太多比死亡还要无奈的东西，例如束缚。
虞渊的尽头，便是化作三足金乌的太阳的束缚。
不过，月神上仙的生魂，跟随阿思，前往了位于虞渊的中心地带的神木，即取代了寻木的杏木。
杏木，极好寻找。
拈起火系法术，环顾四周，银装素裹，分外美丽。而杏木，则是万白之中的一点红，正是女帝红棠偏爱的妖娆之色。
“老友，你忒不厚道了，跟阿棠偷偷地生了阿泉，还藏着掖着。”月老上仙拍了拍留渊上神的肩膀，笑道。
“小言，阿泉是鬼婴。”留渊上神轻声道。
鬼婴？据闻，鬼婴的脑袋，是可以任意转动的。
月老上仙正凝眉思忖，就发现阿泉的脑袋转过来，惊吓不已。
幸好，他管得住裤腿，不会对月神上仙产生非分之想。否则，他与月神上仙若是有一个鬼婴，月神上仙恐怕这辈子都不愿意嫁给他。
庆幸之余，月老上仙又开始同情留渊上神。
鬼婴阿泉，必然是留渊上神与女帝红棠未出世的孩子。
当初，他苦口婆心地劝留渊上神，别总是拿天劫去拒绝女帝红棠的示爱，留渊上神偏不听。
现在，天劫有没有应验就不可而知，心结倒是真真切切地存在。鬼婴阿泉，就是留渊上神和阿棠解不开的心结。
“月老上仙，找到杏木了。”苏苏不怀好意地笑道。
苏苏站队留渊上神久了，也沾染上戏弄月老上仙的毛病。
性子老实的月老上仙听后，揣着兴奋，抬眼望去，顿时傻了眼。这杏木，绽开的红花，长了一口白牙，越看越像食人花。
他的舒儿的生魂，不会被杏花吃掉吧？
“没事的，杏花是我们的食物。”阿泉扯下一朵杏花，利索地拔掉白牙，吧唧吧唧着，幸福地眯起双眼。
杏花的味道，比以前更清甜了，还附加冰冰凉凉的口感。
果然，神木就是不同凡响。
“阿泉，帮阿棠找一找月神姐姐。”阿棠双手叉腰，摆出不帮忙就要生气的架势。
这段时日，阿棠快愁死了。
阿棠是女帝红棠，阿棠又不是女帝红棠。
阿棠恢复了女帝红棠的记忆之后，一方面埋怨留渊上神对女帝红棠的冷漠无情，另一方面又埋怨夫君哥哥将对女帝红棠的补偿全部转交给阿棠了。
可是，当月老上仙抹着并不存在的老泪，告知阿棠，留渊上神因为心魔已经长出第五片黑色的嫩叶而无法入住崇光宫时，阿棠决定，将阿泉扔在虞渊，就不埋怨夫君哥哥。
“阿娘，你不肯承认阿泉，阿泉就不帮你。”阿泉朝阿棠扮了鬼脸，尔后迅速躲进杏木里。
鬼婴的第二个特征：没有实物的形态。
因此，鬼婴可以自由穿梭于杏木之中，类似于三魂七魄。
“阿娘，阿爹和思思，来接你回家了。”思思喊道，尔后伸出双臂，抱着杏木，灌入神力，卯足了劲儿地摇晃。
霎时，鬼婴纷纷出逃，除了在闹别扭的阿泉。
阿棠眼尖，指着那牵起阿思的蓝衣美人，高呼月神姐姐。
月老上仙和思思，连忙拦住蓝衣美人的去路，见那蓝衣美人，肌肤胜雪，双眸若泉，绝色似乎为她而存在，确是月神上仙无疑，皆欣喜若狂。
“阿言，你来虞渊干嘛？”月神上仙冷声道。
语罢，月老上仙那叫一个激动呀，差点落下滚烫的老泪。月神上仙从未当着他的面，亲昵地唤句阿言。
“阿娘是阿思的。”阿思蛮横地推开月老上仙。
话音刚落，月老上仙那酝酿在眼眶里的老泪，瞬间冻结。月神上仙，什么时候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
原来，阿思继承了月神上仙的美貌，长得一点也不像月老上仙。
“阿言，回去吧，我答应阿思，陪他一辈子。”月神上仙爱抚着阿思的头发，露出温柔之色。
“舒儿，你胡说什么！三魂不可分离太久，否则会魂飞魄散的。”月老上仙拉起月神上仙的手，表情严肃。
“阿娘，你不要思思了……”思思趁机大哭。
苏苏瞟了一眼思思那浮夸的演技，活像死了爹娘般凄惨。
“阿娘，你为了阿爹，要抛弃阿思么？”阿思恼道。
月神上仙犹豫不决。她垂下眼睑，轻轻地拭去思思的眼泪，不敢去正视阿思，也不敢偷看月老上仙。
矛盾，很矛盾。
阿思说，独自待在虞渊，很孤独。她就悄悄地跟过来了。
原本以为，性情孤冷，应当了无牵挂。可是，看见月老上仙时，她情不自禁地喊出阿言。
“阿娘果然是欺骗阿思的！”阿思怒道。
骤然，落起一场杏花雨。
这不是那江南水乡里蒙蒙扑面的杏花雨，而是张开血口大盆的夺命杏花，红得似血，触目惊心。
不会法术的月老上仙，将月神上仙紧紧地揽入怀里，而思思站在月老上仙的前面，抵挡夺命杏花的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同样不能使用法术的留渊上神，被阿棠霸道地牵着手，与苏苏轮流展开且攻且防的保护阵势。
如此和谐的画面，不仅进一步地激怒了阿思，也刺激到阿泉。
“阿娘，你是不是从来就讨厌阿泉的存在！”阿泉怒道。
于是，轰然间，杏木蔓延出犹如巨掌的枝条，将月老上仙、月神上仙、思思、留渊上神、阿棠、苏苏，分别捆绑住，不得动弹。
“夫君哥哥，不许动用神力！”阿棠恼道，故作凶神恶煞的模样。
“阿棠，回家后，嫁给夫君哥哥，好么？”留渊上神柔声道。
不得不暗自惊叹，好吃懒做的阿棠，看起来糊糊涂涂的，实际上那颗心澄澈得很，瞬间察觉出他的异动。
这种感觉怎么说。
好像抓到了幸福的尾巴，舍不得松手了。
“留渊上神，孤不嫁人。”阿棠别过圆乎乎的脸蛋，撅起樱桃小嘴，煞是娇俏可爱。
“未来的六界之主，夫君哥哥嫁给你，如何。”留渊上神浅笑道。
“孤要看美人出浴图。”阿棠甜甜地笑道。
语罢，留渊上神对着阿棠，施展了美人计。墨画眉逶迤，秋波眼潋滟，最邪魅的当属于眉心的红色流云，看得阿棠流出了口水，全然抛弃西楼强调的仪容。
“夫君哥哥，阿棠包养你生生世世。”阿棠娇娇软软地道。
“阿棠，夫君哥哥嫁给你，真幸福。”留渊上神故作娇羞。
嗷呜，夫君哥哥，故作娇羞的美色，好像那个叫闭月羞花的词语。阿棠以后要天天看，百看不腻。
“阿棠，先别打情骂俏，舒儿快撑不住了。这里，你的法术最高，快想办法解开困境。”月老上仙皱起眉头。
月神上仙的生魂，最先表现出虚弱的情形，若隐若现。
“这里法术最高的是老子！”思思与苏苏齐声道。
“不许学老子说话！”思思与苏苏再次齐声道，尔后互相嫌弃。
“真遗憾，唯一能够打破困境的是留渊上神。”红杏不知何时，从杏木的后面走出来，笑道。
依然是教人怜惜的笑容。
仿佛刚刚的冷嘲热讽，不是出自他之口。
“阿棠比夫君哥哥勇猛，哦不，是厉害！”阿棠涨红小脸蛋，挺起小胸脯，恼道。
尔后，阿棠拈起雷霆之怒。
阿棠的雷霆之怒，已经可以召唤出火狐，外加紫电的特效。
在凛冽的北风的助长之下，火狐长出与杏木一般高大的样子，伸出前肢，拍向那捆绑住留渊上神的枝条。
“阿棠，你重色轻友，先救舒儿呀。”月老上仙恼道。
“闭嘴！”阿棠恼道。
然后，屏气凝神，努力激活体内的神力，运送到丹田，点燃熊熊怒火。转眼间，火狐变幻成一条火龙，点亮虞渊的上空，直捣杏木。
“阿棠，你有没有想过，鬼婴以鬼婴谷的杏花为食。杏木被毁，鬼婴会死。”红杏笑道。
阿棠望了一眼阿泉，迟疑了。
也就是这片刻的迟疑，捆绑住留渊上神、阿棠、苏苏的枝条解开。
阿泉与其他的鬼婴不同。阿泉体弱，怨气不足，需要吸食大量的怨气或者杏花来维持生命。
因此，阿泉也比其他的鬼婴心软，像极了阿棠。
“阿娘，不要抛弃阿泉……”阿泉扑入阿棠的怀里，哇哇大哭。
“阿棠，不如让我动用神力吧？”留渊上神探问道。
“然后呢，夫君哥哥就要抛弃阿棠，跑到虞渊的尽头，寻求束缚吗？”阿棠质问道，活像小泼妇。
连这点小心思都被阿棠看出来了。
留渊上神不禁笑如春风。
“阿棠，快救救舒儿！”月老上仙总是不合时宜地打破留渊上神与阿棠之间冒出的粉色泡泡。
“夫君哥哥，再不听阿棠的话，就要打屁股。”阿棠恼道。
然后，阿棠托着小下巴，认真思考一番，决定拈起移花接木。
沿途发现一撮撮地衣，也不知道移花接木是否可以令地衣与杏木的位置互换。
阿棠肥着胆子，尝试一回，居然成功了。
地衣活得了神格，成为神地衣。
月老上仙也不再嚷嚷，小心翼翼地抱着月神上仙，满是柔情，看得思思都忘记同苏苏拌嘴了。
可是，杏木没了神格的护佑，正在迅速枯萎。
鬼婴也呈现出逐渐消失的状态。
“依附本尊，或者选择死亡。”神格瞧不起低矮的地衣，冷声道。
这神格，一袭飘逸白衣，戴着半边银色面具，气质与太白上仙，极为相符。
太白上仙的前世，将神格寄存在寻木，就没有打算过取回。
神格待在虞渊，日复一日地积累被主人抛弃的怨气，恰逢阿棠拈起的移花接木，送来同是怨气的杏木，造成了神格的灵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