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冰火重天
虎族宫殿的地下室第一层，正在举行拜堂仪式。
一拜天地，却不见天地。二拜高堂，却没有高堂。
新娘子姬蝉，艳艳嫁衣，玉蝉金雀三层插。而新郎官凌天，表情冷漠，冻结了温柔本色。
“不许夫妻对拜！”阿棠扯着嗓子喊道。
站在阿棠旁边的留渊上神，从阿棠腰间系的相思囊里，提起一壶温热的碧螺春，拈了双龙海棠夜光杯，倒上七八分，喂给阿棠润润嗓子。
动作优雅，甚是娴熟，犹如一幅行云流水描的工笔画。
“魔仙姬蝉，你犯了……”阿棠蓦然忘记了事先酝酿好的长篇大论，急得挠起毛茸茸的脑袋。
“挑唆姬夜与凝烟前世今生的不和，报复凝烟却导致姬夜堕入魔道。”留渊上神掐了传语诀，替阿棠轻轻地抚平那乱糟糟的发髻。
“魔仙姬蝉，你犯了挑唆姬夜与凝烟前世今生的不和，报复凝烟却导致姬夜堕入魔道，这两条罪孽，该下第三层铁树地狱，以及第六层铜柱地狱。”阿棠伸出小胖指，挺起小胸膛，模仿着左判官钟馗天师宣读生死簿的口吻，摆足了嚣张的气焰。
“留渊上神，要出手么？”姬蝉掀开红盖头，笑语盈盈。
“阿棠以除魔代号海棠酥的名义，抓捕你。”阿棠将留渊上神推到背后，掏出一块海棠酥，吧唧吧唧着。
“如果留渊上神不出手，蝉儿愿意卖个人情给你。”姬蝉笑道。
“但说无妨。”留渊上神掐了瞬息诀，倚靠在门边，双手环胸，嘴角噙着温润如玉的笑意。
“白衣使者，乃魔仙。”姬蝉笑道。
“哦，那劫走南宫雪姬的魔仙，是你还是白衣使者？”留渊上神问道。
“留渊上神，这是第二个人情了。”姬蝉笑道。
“本尊不会参与你们三者之间的恩怨情仇。”留渊上神轻笑道。
“据闻，留渊上神道是有情却无情，今日得见，蝉儿深感佩服。”姬蝉作揖道，尔后摘了凤冠霞帔，独留姬夜赠送给她的生辰礼物，玉蝉金雀，继续道：“劫走南宫雪姬的魔仙，是白衣使者。”
“苏苏，帮助阿棠。”留渊上神浅笑道。
窝在阿棠的脚下啃着海棠酥的苏苏，心领神会，掐了瞬息诀，欲下到第二层，救出夜凝烟和小糖。
“想救那个贱人和贱种，没门！”姬蝉拈起千里冰封之冰系法术，拦住苏苏的去路。
“阿棠，先帮我解开定身诀。”凌天道。
“阿棠，不要解开！”苏苏下意识地感受到留渊上神再次展开温润如玉的笑容，急忙喝道。
然而，阿棠出手极其迅速。
结果，一只冰蝉从凌天的嘴巴里爬出，吸收了阿棠解开定身诀而灌入的神力，反作用于凌天的身上，将凌天冻成雕塑。
“哥哥，大概忘记了，这夏虫语冰，还是你教给蝉儿的。”姬蝉张开双臂，拥抱着冻成雕塑的凌天，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轮廓，半是近乎疯狂的痴迷，半是处于无尽的悲哀。
苏苏见状，掐了瞬息诀，趁机离开。
可惜，再次失败，被姬蝉随手拈起的冰肌玉骨之冰系法术，直接围困住，不敢动弹。
阿棠现在才明白，为何姬蝉会阻止留渊上神出手了。
因为阿棠压根打不过姬蝉呀。
千里冰封、冰肌玉骨、夏虫语冰，这三种冰系法术，阿棠都了解过。可是，阿棠自问，没有天赋，将它们领悟透彻，更别提加持自己的创意。
阿棠怕了，怕凌天、夜凝烟、小糖最终落得和琴娘一样的下场，差点魂飞魄散。
于是，阿棠变幻出原形。
没有出场时自带的电闪雷鸣与风雨飘摇的特效，一条小白龙灰溜溜地出世。
“冰火重天。”阿棠拈起冰火重天之冰系法术和火系法术的结合，气势削减了一半。
上古冰神天吴，死后化为冰龙，吞云吐雾，连绵冰川。
上古火神祝融，死后化为火龙，所到之处，熊熊大火。
这冰与火，皆侧重于攻击力，又相生相克，碰撞起来，必然相互抵消所灌入的部分神力。
阿棠苦练了许久，也只比当初的冰里冰来、火里火去的效果，提高了一点点。
“上古龙族，不过如此。”姬蝉冷嗤一声。
尔后，姬蝉仅仅拈起冰系法术最初级的层面，即雪魄冰魂，就冲散了冰火重天所产生的法力。
雪魄冰魂，阿棠以为祭出一柄冰剑即可。
可是，姬蝉的雪魄冰魂，犹如一场冰雪盛宴，徐徐上演。
这世上最冰冷的花，开出圣洁的模样。却猝不及防，化为恶毒的咒语，刺入心脏。明明是残忍的屠杀，不见鲜血，不闻哀嚎，唯独那穿破天际的亮光，默默地述说着葬礼的悲伤。
“冰火重天！”阿棠使劲地摇摇头，试图赶走心底的慌张。
既然冰火的相生相克会造成神力的浪费，阿棠决定，以威武的龙爪，生生地撕开冰火之间的碰撞，继而推动冰与火，齐齐地冲向姬蝉。
而且，阿棠加持了风系法术，令熊熊大火烧得更旺，令连绵冰川愈发冷冽。
“没用的。”姬蝉冷笑道。
然后，姬蝉拈起夏虫语冰之冰系法术，瞬间结束战斗。
快，太快了，快到阿棠只是转了转圆溜溜的葡萄大眼，还来不及确认冰蝉的影子，就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大吐鲜血。
“阿棠，认输吧。”留渊上神掐了瞬息诀，将阿棠揽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擦去阿棠嘴角残留的血迹，第三次绽放温润如玉的笑容。
“留渊上神说得没错，你不可能打败蝉儿。”姬蝉道。
“阿棠不认输！”阿棠推开留渊上神，站起身子，恼道。
“那个贱人已经疯了，海棠公主何必自讨苦吃呢。”姬蝉道。
“魔仙姬蝉，你再说一遍！”阿棠质问道，小身板打起寒颤。
“那个贱人，亲眼目睹了夜凝昭惨死的景象，变得疯疯癫癫，吃下自己的眼珠子，狼狈至极。或许，这会儿，将那个贱种也吃掉了。”姬蝉露出狰狞的笑容。
“不可饶恕！”阿棠大怒。
于是，阿棠恢复了人形。
左手拈起冰火重天中的冰川，右手拈起冰火重天中的大火，迫使冰川与大火相互融合，即使鲜血淋漓，也绝对不放手。
阿棠知晓，再大战一百个回合，阿棠还是会输。
但是，阿棠无法容忍，姬蝉残害她的好友夜凝烟的罪行。今天，她保护不了夜凝烟，日后，她也保护不了留渊上神。思及此，阿棠的愤怒里，生出丝丝缕缕的悲哀。
不可饶恕，不可饶恕，阿棠拼尽全部的神力，使出冰火重天。
“真遗憾。”姬蝉叹道。
接着，姬蝉继续拈起夏虫语冰之冰系法术。
这回，没有阿棠加持的风系法术的借助，姬蝉改用轻缓的速度。千万只冰蝉，扑向冰火重天，或烧死，或冻死，却源源不断绝。直至最后一只冰蝉，吞没了微弱的神力，分裂出两只，飞入阿棠的眼睛。
不错，姬蝉打算毁掉阿棠的眼睛。
忽然，一股无色的气流，透着隐隐的怒意，捏死了冰蝉，径直卷起姬蝉的身子，消失了片刻。再扔出姬蝉的身子时，姬蝉已经伤痕累累，皆是灼伤与冻伤的累加。
“阿棠，看好了，这才是冰火重天。”留渊上神柔声道。
“夫君哥哥，好厉害。”阿棠甜甜地笑道。
真正的冰火重天，不是简单的冰火融合，而是冰与火在融合之中，产生新的力量。
这力量，类似于风，却不同于风。风系法术从火系法术之中衍生出来，只能携带火的灼烧感。而冰火重天所产生的新力量，既可带来破坏性的火力，也可带来毁灭性的冰力。
“没想到，尊贵的留渊上神，言而无信。”姬蝉咬牙切齿道。
“魔仙姬夜，本尊只是答应你，不出手救助小烟、小天、小糖，可没有答应你，允许伤害阿棠娘子。”留渊上神冷冷地道。
“除了夫君哥哥，谁也不可以伤害阿棠。”阿棠补刀道。
“阿棠，夫君哥哥借用一下你的龙珠。”留渊上神笑道，墨画眉逶迤，描绘出远山青黛，秋波眼潋滟，荡漾着迢迢春水，当真是绝色也难以形容他的风姿。
啊呜，夫君哥哥对阿棠使用美人计。
阿棠乖乖地交出龙珠，一对水灵灵的葡萄大眼，都舍不得动弹。
捂着眼睛的苏苏，暗暗骂了一句没出息。
“姬蝉，你所犯的罪孽，应当下十八层地狱。”留渊上神挥一挥衣袖，席卷了姬蝉发髻上的玉蝉金雀，利用龙珠来净化其中的魔气，再掐上清心诀，协助龙珠尽快完成净化程序，方归还给阿棠。
魔仙姬蝉，已经退化为仙子姬蝉。
“不，蝉儿不去十八层地狱。”姬蝉瘫坐在地，苦苦地挣扎。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姬蝉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留渊上神双手合十，第四次绽开温润如玉的笑容。
留渊上神所说的十八层地狱，不是单指地狱，而是拔舌、剪刀、铁树、孽镜、蒸笼、铜柱、刀山、冰山、油锅、牛坑、石压、舂臼、血池、枉死、磔刑、火山、石磨、刀锯，总共十八层。
服完十八层地狱，已是冥界十三亿年。十三亿年，说不定阿棠也死翘翘了。
苏苏越发地坚定了一个真理，那就是珍爱生命，远离阿棠。
“夫君哥哥，你抢了阿棠的台词。”阿棠嘟嘟樱桃小嘴。
“那夫君哥哥做海棠酥，给阿棠道歉。”留渊上神笑道。
“夫君哥哥，阿棠想吃辣子鸡、大盘鸡、口水鸡、叫化鸡、花雕鸡、三杯鸡、白斩鸡、盐焗鸡、脆皮鸡、红烧鸡，全用五黑鸡做。”阿棠咯咯地笑道。
“好，十万只五黑鸡，都是阿棠的。”留渊上神在阿棠的额头上落了一个轻柔的吻。
一拜天地，却不见天地。二拜高堂，却没有高堂。
新娘子姬蝉，艳艳嫁衣，玉蝉金雀三层插。而新郎官凌天，表情冷漠，冻结了温柔本色。
“不许夫妻对拜！”阿棠扯着嗓子喊道。
站在阿棠旁边的留渊上神，从阿棠腰间系的相思囊里，提起一壶温热的碧螺春，拈了双龙海棠夜光杯，倒上七八分，喂给阿棠润润嗓子。
动作优雅，甚是娴熟，犹如一幅行云流水描的工笔画。
“魔仙姬蝉，你犯了……”阿棠蓦然忘记了事先酝酿好的长篇大论，急得挠起毛茸茸的脑袋。
“挑唆姬夜与凝烟前世今生的不和，报复凝烟却导致姬夜堕入魔道。”留渊上神掐了传语诀，替阿棠轻轻地抚平那乱糟糟的发髻。
“魔仙姬蝉，你犯了挑唆姬夜与凝烟前世今生的不和，报复凝烟却导致姬夜堕入魔道，这两条罪孽，该下第三层铁树地狱，以及第六层铜柱地狱。”阿棠伸出小胖指，挺起小胸膛，模仿着左判官钟馗天师宣读生死簿的口吻，摆足了嚣张的气焰。
“留渊上神，要出手么？”姬蝉掀开红盖头，笑语盈盈。
“阿棠以除魔代号海棠酥的名义，抓捕你。”阿棠将留渊上神推到背后，掏出一块海棠酥，吧唧吧唧着。
“如果留渊上神不出手，蝉儿愿意卖个人情给你。”姬蝉笑道。
“但说无妨。”留渊上神掐了瞬息诀，倚靠在门边，双手环胸，嘴角噙着温润如玉的笑意。
“白衣使者，乃魔仙。”姬蝉笑道。
“哦，那劫走南宫雪姬的魔仙，是你还是白衣使者？”留渊上神问道。
“留渊上神，这是第二个人情了。”姬蝉笑道。
“本尊不会参与你们三者之间的恩怨情仇。”留渊上神轻笑道。
“据闻，留渊上神道是有情却无情，今日得见，蝉儿深感佩服。”姬蝉作揖道，尔后摘了凤冠霞帔，独留姬夜赠送给她的生辰礼物，玉蝉金雀，继续道：“劫走南宫雪姬的魔仙，是白衣使者。”
“苏苏，帮助阿棠。”留渊上神浅笑道。
窝在阿棠的脚下啃着海棠酥的苏苏，心领神会，掐了瞬息诀，欲下到第二层，救出夜凝烟和小糖。
“想救那个贱人和贱种，没门！”姬蝉拈起千里冰封之冰系法术，拦住苏苏的去路。
“阿棠，先帮我解开定身诀。”凌天道。
“阿棠，不要解开！”苏苏下意识地感受到留渊上神再次展开温润如玉的笑容，急忙喝道。
然而，阿棠出手极其迅速。
结果，一只冰蝉从凌天的嘴巴里爬出，吸收了阿棠解开定身诀而灌入的神力，反作用于凌天的身上，将凌天冻成雕塑。
“哥哥，大概忘记了，这夏虫语冰，还是你教给蝉儿的。”姬蝉张开双臂，拥抱着冻成雕塑的凌天，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轮廓，半是近乎疯狂的痴迷，半是处于无尽的悲哀。
苏苏见状，掐了瞬息诀，趁机离开。
可惜，再次失败，被姬蝉随手拈起的冰肌玉骨之冰系法术，直接围困住，不敢动弹。
阿棠现在才明白，为何姬蝉会阻止留渊上神出手了。
因为阿棠压根打不过姬蝉呀。
千里冰封、冰肌玉骨、夏虫语冰，这三种冰系法术，阿棠都了解过。可是，阿棠自问，没有天赋，将它们领悟透彻，更别提加持自己的创意。
阿棠怕了，怕凌天、夜凝烟、小糖最终落得和琴娘一样的下场，差点魂飞魄散。
于是，阿棠变幻出原形。
没有出场时自带的电闪雷鸣与风雨飘摇的特效，一条小白龙灰溜溜地出世。
“冰火重天。”阿棠拈起冰火重天之冰系法术和火系法术的结合，气势削减了一半。
上古冰神天吴，死后化为冰龙，吞云吐雾，连绵冰川。
上古火神祝融，死后化为火龙，所到之处，熊熊大火。
这冰与火，皆侧重于攻击力，又相生相克，碰撞起来，必然相互抵消所灌入的部分神力。
阿棠苦练了许久，也只比当初的冰里冰来、火里火去的效果，提高了一点点。
“上古龙族，不过如此。”姬蝉冷嗤一声。
尔后，姬蝉仅仅拈起冰系法术最初级的层面，即雪魄冰魂，就冲散了冰火重天所产生的法力。
雪魄冰魂，阿棠以为祭出一柄冰剑即可。
可是，姬蝉的雪魄冰魂，犹如一场冰雪盛宴，徐徐上演。
这世上最冰冷的花，开出圣洁的模样。却猝不及防，化为恶毒的咒语，刺入心脏。明明是残忍的屠杀，不见鲜血，不闻哀嚎，唯独那穿破天际的亮光，默默地述说着葬礼的悲伤。
“冰火重天！”阿棠使劲地摇摇头，试图赶走心底的慌张。
既然冰火的相生相克会造成神力的浪费，阿棠决定，以威武的龙爪，生生地撕开冰火之间的碰撞，继而推动冰与火，齐齐地冲向姬蝉。
而且，阿棠加持了风系法术，令熊熊大火烧得更旺，令连绵冰川愈发冷冽。
“没用的。”姬蝉冷笑道。
然后，姬蝉拈起夏虫语冰之冰系法术，瞬间结束战斗。
快，太快了，快到阿棠只是转了转圆溜溜的葡萄大眼，还来不及确认冰蝉的影子，就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大吐鲜血。
“阿棠，认输吧。”留渊上神掐了瞬息诀，将阿棠揽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擦去阿棠嘴角残留的血迹，第三次绽放温润如玉的笑容。
“留渊上神说得没错，你不可能打败蝉儿。”姬蝉道。
“阿棠不认输！”阿棠推开留渊上神，站起身子，恼道。
“那个贱人已经疯了，海棠公主何必自讨苦吃呢。”姬蝉道。
“魔仙姬蝉，你再说一遍！”阿棠质问道，小身板打起寒颤。
“那个贱人，亲眼目睹了夜凝昭惨死的景象，变得疯疯癫癫，吃下自己的眼珠子，狼狈至极。或许，这会儿，将那个贱种也吃掉了。”姬蝉露出狰狞的笑容。
“不可饶恕！”阿棠大怒。
于是，阿棠恢复了人形。
左手拈起冰火重天中的冰川，右手拈起冰火重天中的大火，迫使冰川与大火相互融合，即使鲜血淋漓，也绝对不放手。
阿棠知晓，再大战一百个回合，阿棠还是会输。
但是，阿棠无法容忍，姬蝉残害她的好友夜凝烟的罪行。今天，她保护不了夜凝烟，日后，她也保护不了留渊上神。思及此，阿棠的愤怒里，生出丝丝缕缕的悲哀。
不可饶恕，不可饶恕，阿棠拼尽全部的神力，使出冰火重天。
“真遗憾。”姬蝉叹道。
接着，姬蝉继续拈起夏虫语冰之冰系法术。
这回，没有阿棠加持的风系法术的借助，姬蝉改用轻缓的速度。千万只冰蝉，扑向冰火重天，或烧死，或冻死，却源源不断绝。直至最后一只冰蝉，吞没了微弱的神力，分裂出两只，飞入阿棠的眼睛。
不错，姬蝉打算毁掉阿棠的眼睛。
忽然，一股无色的气流，透着隐隐的怒意，捏死了冰蝉，径直卷起姬蝉的身子，消失了片刻。再扔出姬蝉的身子时，姬蝉已经伤痕累累，皆是灼伤与冻伤的累加。
“阿棠，看好了，这才是冰火重天。”留渊上神柔声道。
“夫君哥哥，好厉害。”阿棠甜甜地笑道。
真正的冰火重天，不是简单的冰火融合，而是冰与火在融合之中，产生新的力量。
这力量，类似于风，却不同于风。风系法术从火系法术之中衍生出来，只能携带火的灼烧感。而冰火重天所产生的新力量，既可带来破坏性的火力，也可带来毁灭性的冰力。
“没想到，尊贵的留渊上神，言而无信。”姬蝉咬牙切齿道。
“魔仙姬夜，本尊只是答应你，不出手救助小烟、小天、小糖，可没有答应你，允许伤害阿棠娘子。”留渊上神冷冷地道。
“除了夫君哥哥，谁也不可以伤害阿棠。”阿棠补刀道。
“阿棠，夫君哥哥借用一下你的龙珠。”留渊上神笑道，墨画眉逶迤，描绘出远山青黛，秋波眼潋滟，荡漾着迢迢春水，当真是绝色也难以形容他的风姿。
啊呜，夫君哥哥对阿棠使用美人计。
阿棠乖乖地交出龙珠，一对水灵灵的葡萄大眼，都舍不得动弹。
捂着眼睛的苏苏，暗暗骂了一句没出息。
“姬蝉，你所犯的罪孽，应当下十八层地狱。”留渊上神挥一挥衣袖，席卷了姬蝉发髻上的玉蝉金雀，利用龙珠来净化其中的魔气，再掐上清心诀，协助龙珠尽快完成净化程序，方归还给阿棠。
魔仙姬蝉，已经退化为仙子姬蝉。
“不，蝉儿不去十八层地狱。”姬蝉瘫坐在地，苦苦地挣扎。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姬蝉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留渊上神双手合十，第四次绽开温润如玉的笑容。
留渊上神所说的十八层地狱，不是单指地狱，而是拔舌、剪刀、铁树、孽镜、蒸笼、铜柱、刀山、冰山、油锅、牛坑、石压、舂臼、血池、枉死、磔刑、火山、石磨、刀锯，总共十八层。
服完十八层地狱，已是冥界十三亿年。十三亿年，说不定阿棠也死翘翘了。
苏苏越发地坚定了一个真理，那就是珍爱生命，远离阿棠。
“夫君哥哥，你抢了阿棠的台词。”阿棠嘟嘟樱桃小嘴。
“那夫君哥哥做海棠酥，给阿棠道歉。”留渊上神笑道。
“夫君哥哥，阿棠想吃辣子鸡、大盘鸡、口水鸡、叫化鸡、花雕鸡、三杯鸡、白斩鸡、盐焗鸡、脆皮鸡、红烧鸡，全用五黑鸡做。”阿棠咯咯地笑道。
“好，十万只五黑鸡，都是阿棠的。”留渊上神在阿棠的额头上落了一个轻柔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