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魔仙姬夜
姬夜的洞府，与大荒的死寂格格不入，倒像是凡界。
府前，栽了如烟细柳。
“若是有一天，能够葬在柳树下就好了。”姬夜笑道。
“为什么……”夜凝烟触摸着柳树上斑驳的痕迹，一时间陷入回忆之中，喃喃道。
“阿棠，要和夫君哥哥一起，葬在海棠花下。”阿棠及时插嘴道，笑靥如花。
语罢，夜凝烟竭力收起复杂的情绪，用微笑来掩饰。
当姬夜领着夜凝烟、阿棠、苏苏去看凌天时，夜凝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心疼。
其实，前所未有这四个字，未免夸张了些许。
前世，魔仙姬夜，受了重伤，她也是这般心疼。
“找到他时，下肢的血肉，已经被骷髅啃食干净。幸好，魂魄保住了。”姬夜道。
“姬哥哥，有没有办法，避开骷髅，离开大荒？”阿棠问道。
“有，但是……”姬夜露出为难之色。
“姬哥哥，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阿棠软软糯糯地道。
“棠姑娘，姬某也想逃离大荒。这么说，或许有些唐突。可是，姬某总觉得，缺失了一部分记忆，不去找寻，心底空荡荡的。”姬夜轻声道。
姬夜的言辞，仅仅令将凌天搂在怀里的夜凝烟，身子微颤。
此刻，夜凝烟那满含泪水的目光，无法从伤痕累累的凌天身上转移开来。
过去的凌天，是尊贵的狼族太子，在狼族国主的授意下，处理狼族的事务，游刃有余，意气风发。
尤其是在夜凝烟负气出走的那段时日里，凌天已经成长为独当一面的硬朗少年。
然而，如今的他，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小事一桩，阿棠有上神令。”阿棠甜甜地笑。
话音刚落，姬夜装作不经意间瞟了阿棠一眼，而苏苏是以不争气的眼神，直接瞪过去。
留渊上神从来不做没有高回报的事情。阿棠注定被留渊上神吃得死死的，真是浪费了龙族的血统。苏苏暗暗吐槽道。
“姬哥哥……”阿棠拖长了娇娇软软的嗓音，一个姬字，喊得直流口水，活像在叫唤，阿棠喜欢吃的辣子鸡、大盘鸡、口水鸡、叫化鸡、花雕鸡、三杯鸡、白斩鸡、盐焗鸡、脆皮鸡、红烧鸡。
尔后，阿棠从相思囊里掏出了上神令。
上神令，简单来说，以上神之血，书写的命令。
阿棠的相思囊里，有通往六界各地的上神令。当然，真真假假，连阿棠也未必分得清清楚楚。
“多谢棠姑娘。”姬夜接过上神令，毫不客气地收在腰间。
于是，在姬夜的帮助下，阿棠、夜凝烟、背着凌天的苏苏，穿过姬夜的洞府打穿的隧道，顺利地来到凡间。
城南的老宅子，杨柳依依。
姬夜正望着那门前的杨柳失神，低吟着“细柳如烟”。
可惜，一袭飘逸白衣，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夫君哥哥，阿棠想你了。”阿棠扑进留渊上神的怀里，欢快地蹭了蹭小身板。
“阿棠，先救小天，他的三魂，少了觉魂。”留渊上神道。
魂魄，详细划分的话，分为三魂七魄。三魂者，灵魂、觉魂、生魂。七魄者，喜、怒、哀、惧、爱、恶、欲。
七魄，可伴随着生死而产生、死亡。
但是，三魂，缺一不可。通常所指的魂飞魄散，强调的魂飞。
灵魂，通向天界，有望位列仙班。觉魂，通向冥界，可能打入地狱。生魂，则是徘徊在凡界，六道轮回。
“留渊老师，你一定要救他。”夜凝烟哀求道。
“小烟，你太脆弱了。”留渊上神道，尔后示意背着凌天的苏苏，掐了瞬息诀，进入老宅子。
这是留渊上神第一次对夜凝烟说出的重话。
不过，夜凝烟置若罔闻。
她的斩魔刀，是用来杀人的，而不是救人的。她不知道，除了担忧凌天，还可以做什么。
倘若问她是否后悔逃婚，她猜呀，她依旧会说，不会。
真的不会吗？她的心底，突然一阵揪疼。仿佛，摆在她面前的，是个世纪难题。当姬夜和凌天，同时坠入忘川，她到底会陪谁一起跳呢。
“小天不会有事的。要是夫君哥哥无能为力，阿棠就出马。”阿棠拍了拍小胸脯，笑道。
“谢谢你，阿棠。”夜凝烟勉强浮起凄婉的笑容。
“阿棠，龙珠不是万能的。”苏苏掐了传语诀，恼道。
阿棠对着苏苏，吐了吐丁香小舌，故作神秘，笑而不语。
后来，留渊上神耗费了部分神力，稳住凌天的两魂。并且，邀请了月神上仙，前来治疗。
可惜，月神上仙也束手无策，只能使用上善如水之水系法术，吊住凌天的性命，不致于魂飞魄散。
然而，凌天的觉魂，大概是被骷髅吃掉，无法拼凑出来。
凌天会成为活死人。
“镇星上仙，一直在钻研土系法术的最高境界，女娲造人。或许，假以时日，凌天有机会苏醒。”月神上仙冷冷地道。
月神上仙，在为夜凝烟制造一个希望。
可是，在老宅子里，看不到希望。
夜凝烟暂时放下了前尘往事，全心全意地照顾凌天，掐了传语诀，一遍又一遍地在凌天的耳畔低语，她与姬夜的回忆。
如果有一天，凌天魂飞魄散了，至少死得明明白白。
姬夜，在阿棠的眼里，愈发地不安分了。
夜凝烟的一日三餐，由姬夜全包了，皆是荤素搭配、营养均衡的孕妇餐。而且色香味俱全，苏苏每次瞅得口水哗啦啦地掉。
夜凝烟在哪，姬夜就跟在哪。夜凝烟同凌天说悄悄话时，姬夜便自发地走出房间，静静地等待着。
这恰如其分的温柔，即便是铁石心肠，也融化成了涓涓细流。
“阿棠，你又下冥界去喝孟婆汤？有那么好喝吗？”苏苏叫住拔腿就跑的阿棠，语调酸溜溜的。
苏苏可不敢喝孟婆汤。
一旦失去关于麒麟圣祖的记忆，岂不是被留渊上神整得更惨。
“孟婆汤，比姬哥哥煲的爱心汤好喝。”阿棠笑得贼贼的，尔后腾起粉扑扑的海棠花状云朵，消失不见。
其实，阿棠下冥界，只是顺便喝碗孟婆汤。
根据留渊上神的提示，阿棠知晓，阎罗王狄彬与魔仙姬夜，曾经是推心置腹的好友。
阿棠打算，软磨硬泡一番，诱使狄彬讲出魔仙姬夜的故事。
可是，住在凡界将近两年，夜凝烟快要临盆了，阿棠也没有撬开狄彬的嘴巴，时常对着留渊上神哀声叹气，活像个小大人。
阿棠本以为，这次又要白跑一趟。
未意料到，狄彬主动提出，喝碧螺春。
“小夜，原本是主位三重天的太白殿的上仙。而凝烟，曾经是柳花仙子，负责太白殿的柳树的浇灌。”狄彬沏好了一壶碧螺春，替阿棠先倒上一杯。
“轮到小夜下凡历劫时，凝烟为了报当年在凡间的一饭之恩，也自请下凡历劫。最后，小夜重归太白殿，而凝烟困在凡间。那时候，人仙不得相恋。”狄彬继续道。
“所以，夜哥哥，想帮助烟姐姐，回归仙班。”阿棠吧唧吧唧着海棠酥，渴了便抿一小口碧螺春。
“说来也很诡异。凝烟在太白殿的时候，只是默默无闻的柳花仙子。下到凡间，凭借着小夜送给她防身的斩魔刀，每次的轮回，皆是女扮男装的将军。两军对峙，死伤无数。又恰恰不幸，凝烟支持的，永远是不得民心的一方，犯下打入十八层地狱的罪孽。”狄彬皱眉道。
“似乎在逼着烟姐姐堕落成魔。”阿棠托着下巴，一副认真思考的小样子。
“不错，小夜发现了凝烟有入魔的迹象，便通过交合，吸取了凝烟的全部魔气，再利用清心诀，压制下去。”狄彬道，提起交合，悄悄地低下头，尝试掩盖住耳根子的薄红。
据孟婆的八卦，阎罗王狄彬，还是个千年难遇的处男呢。
“狄哥哥，交合是什么？”阿棠挠了挠毛茸茸的脑袋，假装疑惑不解。
“阿棠，我们说正事。”狄彬故意轻咳了几声，脸颊涨得通红，举起茶杯的手，心虚地颤抖。
“孟婆姐姐说，狄哥哥还是处男。”阿棠没心没肺地笑道。
“阿棠，言归正传。”狄彬恼道，吞了大杯碧螺春，然后继续道：“小夜因此种下了心魔，只能闭关修行。后来，凝烟在一次战役中，全军覆没，自己侥幸存活下来，却被当作叛国贼。凝烟得知，这是敌军的反间计，激烈地反抗过，苦苦地哀求过，只希望得到一次为自己的部下报仇的机会，然而面对的是不知情的无辜百姓的唾骂，瞬间狂性大发，挣脱了牢笼，用斩魔刀，斩杀了当时在场的所有百姓。”
“夜哥哥，为了阻止烟姐姐堕入魔道，提前出关，再次利用交合，吸取了魔气，堕落成魔仙，对不对？”阿棠问道。
狄彬点点头，怅然若失。
“阿棠终于明白，夫君哥哥为什么指责烟姐姐脆弱了。”阿棠轻声道。
“不，小夜心甘情愿的。否则，他也不会，将他和凝烟的过往，封印在南红玛瑙珠串上，扔进忘川。”狄彬摇摇头，叹道。
“南红玛瑙？”阿棠若有所思，尔后灵机一动，巧笑嫣然：“狄哥哥，你认得凶兽朱厌么？”
“不认得。”狄彬道。
“那夜哥哥呢？”阿棠问道。
“难道说，那南红玛瑙，是从凶兽朱厌那里夺来的？”狄彬猛然想起，姬夜魂飞魄散之前，去过大荒。
“原来如此。”阿棠咯咯地笑道。
阿棠有一句话，憋在心里，那就是，小天的觉魂，还活着。
府前，栽了如烟细柳。
“若是有一天，能够葬在柳树下就好了。”姬夜笑道。
“为什么……”夜凝烟触摸着柳树上斑驳的痕迹，一时间陷入回忆之中，喃喃道。
“阿棠，要和夫君哥哥一起，葬在海棠花下。”阿棠及时插嘴道，笑靥如花。
语罢，夜凝烟竭力收起复杂的情绪，用微笑来掩饰。
当姬夜领着夜凝烟、阿棠、苏苏去看凌天时，夜凝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心疼。
其实，前所未有这四个字，未免夸张了些许。
前世，魔仙姬夜，受了重伤，她也是这般心疼。
“找到他时，下肢的血肉，已经被骷髅啃食干净。幸好，魂魄保住了。”姬夜道。
“姬哥哥，有没有办法，避开骷髅，离开大荒？”阿棠问道。
“有，但是……”姬夜露出为难之色。
“姬哥哥，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阿棠软软糯糯地道。
“棠姑娘，姬某也想逃离大荒。这么说，或许有些唐突。可是，姬某总觉得，缺失了一部分记忆，不去找寻，心底空荡荡的。”姬夜轻声道。
姬夜的言辞，仅仅令将凌天搂在怀里的夜凝烟，身子微颤。
此刻，夜凝烟那满含泪水的目光，无法从伤痕累累的凌天身上转移开来。
过去的凌天，是尊贵的狼族太子，在狼族国主的授意下，处理狼族的事务，游刃有余，意气风发。
尤其是在夜凝烟负气出走的那段时日里，凌天已经成长为独当一面的硬朗少年。
然而，如今的他，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小事一桩，阿棠有上神令。”阿棠甜甜地笑。
话音刚落，姬夜装作不经意间瞟了阿棠一眼，而苏苏是以不争气的眼神，直接瞪过去。
留渊上神从来不做没有高回报的事情。阿棠注定被留渊上神吃得死死的，真是浪费了龙族的血统。苏苏暗暗吐槽道。
“姬哥哥……”阿棠拖长了娇娇软软的嗓音，一个姬字，喊得直流口水，活像在叫唤，阿棠喜欢吃的辣子鸡、大盘鸡、口水鸡、叫化鸡、花雕鸡、三杯鸡、白斩鸡、盐焗鸡、脆皮鸡、红烧鸡。
尔后，阿棠从相思囊里掏出了上神令。
上神令，简单来说，以上神之血，书写的命令。
阿棠的相思囊里，有通往六界各地的上神令。当然，真真假假，连阿棠也未必分得清清楚楚。
“多谢棠姑娘。”姬夜接过上神令，毫不客气地收在腰间。
于是，在姬夜的帮助下，阿棠、夜凝烟、背着凌天的苏苏，穿过姬夜的洞府打穿的隧道，顺利地来到凡间。
城南的老宅子，杨柳依依。
姬夜正望着那门前的杨柳失神，低吟着“细柳如烟”。
可惜，一袭飘逸白衣，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夫君哥哥，阿棠想你了。”阿棠扑进留渊上神的怀里，欢快地蹭了蹭小身板。
“阿棠，先救小天，他的三魂，少了觉魂。”留渊上神道。
魂魄，详细划分的话，分为三魂七魄。三魂者，灵魂、觉魂、生魂。七魄者，喜、怒、哀、惧、爱、恶、欲。
七魄，可伴随着生死而产生、死亡。
但是，三魂，缺一不可。通常所指的魂飞魄散，强调的魂飞。
灵魂，通向天界，有望位列仙班。觉魂，通向冥界，可能打入地狱。生魂，则是徘徊在凡界，六道轮回。
“留渊老师，你一定要救他。”夜凝烟哀求道。
“小烟，你太脆弱了。”留渊上神道，尔后示意背着凌天的苏苏，掐了瞬息诀，进入老宅子。
这是留渊上神第一次对夜凝烟说出的重话。
不过，夜凝烟置若罔闻。
她的斩魔刀，是用来杀人的，而不是救人的。她不知道，除了担忧凌天，还可以做什么。
倘若问她是否后悔逃婚，她猜呀，她依旧会说，不会。
真的不会吗？她的心底，突然一阵揪疼。仿佛，摆在她面前的，是个世纪难题。当姬夜和凌天，同时坠入忘川，她到底会陪谁一起跳呢。
“小天不会有事的。要是夫君哥哥无能为力，阿棠就出马。”阿棠拍了拍小胸脯，笑道。
“谢谢你，阿棠。”夜凝烟勉强浮起凄婉的笑容。
“阿棠，龙珠不是万能的。”苏苏掐了传语诀，恼道。
阿棠对着苏苏，吐了吐丁香小舌，故作神秘，笑而不语。
后来，留渊上神耗费了部分神力，稳住凌天的两魂。并且，邀请了月神上仙，前来治疗。
可惜，月神上仙也束手无策，只能使用上善如水之水系法术，吊住凌天的性命，不致于魂飞魄散。
然而，凌天的觉魂，大概是被骷髅吃掉，无法拼凑出来。
凌天会成为活死人。
“镇星上仙，一直在钻研土系法术的最高境界，女娲造人。或许，假以时日，凌天有机会苏醒。”月神上仙冷冷地道。
月神上仙，在为夜凝烟制造一个希望。
可是，在老宅子里，看不到希望。
夜凝烟暂时放下了前尘往事，全心全意地照顾凌天，掐了传语诀，一遍又一遍地在凌天的耳畔低语，她与姬夜的回忆。
如果有一天，凌天魂飞魄散了，至少死得明明白白。
姬夜，在阿棠的眼里，愈发地不安分了。
夜凝烟的一日三餐，由姬夜全包了，皆是荤素搭配、营养均衡的孕妇餐。而且色香味俱全，苏苏每次瞅得口水哗啦啦地掉。
夜凝烟在哪，姬夜就跟在哪。夜凝烟同凌天说悄悄话时，姬夜便自发地走出房间，静静地等待着。
这恰如其分的温柔，即便是铁石心肠，也融化成了涓涓细流。
“阿棠，你又下冥界去喝孟婆汤？有那么好喝吗？”苏苏叫住拔腿就跑的阿棠，语调酸溜溜的。
苏苏可不敢喝孟婆汤。
一旦失去关于麒麟圣祖的记忆，岂不是被留渊上神整得更惨。
“孟婆汤，比姬哥哥煲的爱心汤好喝。”阿棠笑得贼贼的，尔后腾起粉扑扑的海棠花状云朵，消失不见。
其实，阿棠下冥界，只是顺便喝碗孟婆汤。
根据留渊上神的提示，阿棠知晓，阎罗王狄彬与魔仙姬夜，曾经是推心置腹的好友。
阿棠打算，软磨硬泡一番，诱使狄彬讲出魔仙姬夜的故事。
可是，住在凡界将近两年，夜凝烟快要临盆了，阿棠也没有撬开狄彬的嘴巴，时常对着留渊上神哀声叹气，活像个小大人。
阿棠本以为，这次又要白跑一趟。
未意料到，狄彬主动提出，喝碧螺春。
“小夜，原本是主位三重天的太白殿的上仙。而凝烟，曾经是柳花仙子，负责太白殿的柳树的浇灌。”狄彬沏好了一壶碧螺春，替阿棠先倒上一杯。
“轮到小夜下凡历劫时，凝烟为了报当年在凡间的一饭之恩，也自请下凡历劫。最后，小夜重归太白殿，而凝烟困在凡间。那时候，人仙不得相恋。”狄彬继续道。
“所以，夜哥哥，想帮助烟姐姐，回归仙班。”阿棠吧唧吧唧着海棠酥，渴了便抿一小口碧螺春。
“说来也很诡异。凝烟在太白殿的时候，只是默默无闻的柳花仙子。下到凡间，凭借着小夜送给她防身的斩魔刀，每次的轮回，皆是女扮男装的将军。两军对峙，死伤无数。又恰恰不幸，凝烟支持的，永远是不得民心的一方，犯下打入十八层地狱的罪孽。”狄彬皱眉道。
“似乎在逼着烟姐姐堕落成魔。”阿棠托着下巴，一副认真思考的小样子。
“不错，小夜发现了凝烟有入魔的迹象，便通过交合，吸取了凝烟的全部魔气，再利用清心诀，压制下去。”狄彬道，提起交合，悄悄地低下头，尝试掩盖住耳根子的薄红。
据孟婆的八卦，阎罗王狄彬，还是个千年难遇的处男呢。
“狄哥哥，交合是什么？”阿棠挠了挠毛茸茸的脑袋，假装疑惑不解。
“阿棠，我们说正事。”狄彬故意轻咳了几声，脸颊涨得通红，举起茶杯的手，心虚地颤抖。
“孟婆姐姐说，狄哥哥还是处男。”阿棠没心没肺地笑道。
“阿棠，言归正传。”狄彬恼道，吞了大杯碧螺春，然后继续道：“小夜因此种下了心魔，只能闭关修行。后来，凝烟在一次战役中，全军覆没，自己侥幸存活下来，却被当作叛国贼。凝烟得知，这是敌军的反间计，激烈地反抗过，苦苦地哀求过，只希望得到一次为自己的部下报仇的机会，然而面对的是不知情的无辜百姓的唾骂，瞬间狂性大发，挣脱了牢笼，用斩魔刀，斩杀了当时在场的所有百姓。”
“夜哥哥，为了阻止烟姐姐堕入魔道，提前出关，再次利用交合，吸取了魔气，堕落成魔仙，对不对？”阿棠问道。
狄彬点点头，怅然若失。
“阿棠终于明白，夫君哥哥为什么指责烟姐姐脆弱了。”阿棠轻声道。
“不，小夜心甘情愿的。否则，他也不会，将他和凝烟的过往，封印在南红玛瑙珠串上，扔进忘川。”狄彬摇摇头，叹道。
“南红玛瑙？”阿棠若有所思，尔后灵机一动，巧笑嫣然：“狄哥哥，你认得凶兽朱厌么？”
“不认得。”狄彬道。
“那夜哥哥呢？”阿棠问道。
“难道说，那南红玛瑙，是从凶兽朱厌那里夺来的？”狄彬猛然想起，姬夜魂飞魄散之前，去过大荒。
“原来如此。”阿棠咯咯地笑道。
阿棠有一句话，憋在心里，那就是，小天的觉魂，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