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佛度众生
阿棠似乎有那么一丁点不讨厌坏和尚了。
阿棠憋着闷气，小脸鼓成河豚，就是不敢骂坏和尚的时候，坏和尚只是捏一捏阿棠的脸蛋，力度比烟姐姐的温柔多了。
阿棠跑去折腾水池里的两尾红白锦鲤，就是不敢打坏和尚的时候，坏和尚只是拎起阿棠的后衣领晃一晃，嗷呜，像荡秋千，挺好玩的。
至于逃跑，阿棠从没放弃过。珍爱生命，远离无恨。阿棠睡觉前，总要默默地念上一遍。当然，海棠酥，阿棠要呢喃上几遍。
坏和尚现在和阿棠又订立了新的霸王条约，美其名曰约法三章。
第一条，卯时（早晨五点到七点）起床，戌时（晚上七点到九点）休息。
第二条，除了学习法术，还是学习法术，学习该死的法术，直至突破菠萝蜜，哦不《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第三条，吃一块海棠酥，多练习一遍琴曲《青梅嗅》。
第一条的作息，坏和尚充当更夫，卯时将阿棠扔出暖暖的床榻，戌时催促阿棠爬上冷冷的床榻。
第二条的学习法术，由边啃着海棠酥边故意眯起眼睛的麒麟小兽苏苏，严格监督。
第三条的弹琴，阿棠非常有骨气，坚决抵制海棠酥。
嗯，坏和尚最近做的松鼠鱼、水煮鱼、酸菜鱼、清蒸鱼、红烧鱼、回锅鱼、香烤鱼、干炸鱼、番茄鱼、豆花鱼，可以吃一年，不会油腻。
不过，苏苏整日在阿棠面前砸吧砸吧着海棠酥，唤起阿棠心底的小馋虫，一时抵挡不住诱惑，撒着娇儿哄苏苏不成，便乖乖地练习《青梅嗅》。
可惜，阿棠那双白白胖胖的小手，只适合弹奏出噪音，吵得无恨和尚无法静心打坐。
“阿棠娘子，每一首曲子，皆是一章故事。所以，弹奏琴曲时，要有代入感，将自己当作故事的主角。”无恨和尚耐心地引导。
“故事？那《青梅嗅》里的故事很无趣，比不上相思集。”阿棠软软糯糯地道。
语罢，无恨和尚亲自奏起《青梅嗅》。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琴音铮铮，曲调欢畅，阿棠此刻托着下巴假装聆听得很认真却偷偷地打哈欠的小模样，像极了《青梅嗅》里的女主角，而浑然不知。
“阿棠，吃颗酸梅，再听一遍。”无恨和尚笑道。
无恨那秋波眼里泛起的点点宠溺，教阿棠神情恍惚，以为是夫君哥哥，便迷迷糊糊地接过阿棠不喜欢的酸梅。
果然，无恨弹完曲子，阿棠张开樱桃小嘴，咬上一大口酸梅，小脸瞬间皱起来，快酸死了。
“阿棠，喝碗酸梅汤，再听一遍。”无恨和尚笑道。
阿棠这回学聪明了，暗暗提醒自己，坏和尚绝对不是夫君哥哥。尔后，只在无恨偶尔抬起头时，小小地抿了些许酸梅汤。
嗯，酸梅汤好喝，阿棠可以考虑喜欢。接着，咕噜咕噜下肚，阿棠喝光光了，还伸出丁香小舌，舔一舔残留在嘴角的酸梅汤。
“阿棠，你来试一试。有进步的话，额外奖赏你一碟酸梅猪脚。”无恨和尚笑道。
“阿棠想吃酸梅乌鱼。”阿棠甜甜地笑道。
无恨和尚点点头，忍不住刮一刮阿棠的小鼻子，笑如春风。
阿棠再次糊涂了。坏和尚的光影，怎么又和夫君哥哥重合起来。
然而，在酸梅乌鱼的驱动下，阿棠抛开疑惑，坐得端端正正，开始弹起《青梅嗅》。
阿棠觉得，荡秋千的时候，最适宜嚼坏和尚调制的酸酸甜甜的海棠酥了。然后，玩累了，流汗了，掐个净化诀就搞定了。还有，汗水臭臭的，阿棠借来花上的露珠，熏一熏香也不错，琴老师经常这么做。
至于见到客人，要躲起来，阿棠就有点不明白了。如果客人是夫君哥哥的话，阿棠会掐了瞬息诀，飞扑到夫君哥哥的怀里，打一打坏和尚的小报告。
倘若客人是那朵绿茶花，阿棠肯定要躲得远远的，丢了鞋子和金钗倒是有可能。只不过，阿棠担心绿茶花抢了小盏的楼哥哥，还是会随手摘一颗青梅，透过门缝瞅瞅。哈哈，要是扔出去的青梅砸到绿茶花，阿棠就捂着嘴巴偷乐，逃之夭夭的。
曲罢，无恨和尚鼓掌三声，表示赞赏。
阿棠弹的《青梅嗅》，很有阿棠的味道，天真烂漫，俏皮可爱。
就这样，日复一日，阿棠已经从《青梅嗅》里领悟出青梅煮酒之木系法术与水系法术的结合。
神族修习法术，向来皆是水火木金土这五系之中，任意两系以上的组合。
夏历四月初八，乃佛诞日。大周王朝，佛教信仰颇昌盛。上至文宗皇帝与天后娘娘，携带玉兰公主和羲王，入住皇家寺庙大明寺，斋戒沐浴，诚心礼佛，愿佛祖保佑大周千秋万代。下至京城的黎民百姓，沿路施舍，为求善缘。
无恨和尚，拒绝了云隐寺的云机住持开坛讲经的邀请，教阿棠唉声叹气了一会儿。
阿棠本来以为，今日也会在学习法术和练习琴曲的双重压力下，啃一啃海棠酥，平平淡淡地度过。
未意料到，安静了大半年的宅子，迎来了第一位客人琴娘。
哼，阿棠被坏和尚折磨了那么长时间，琴老师都不过来看一看。阿棠才不要搭理琴老师呢。
阿棠眯起葡萄大眼，扮出一副沉醉在琴曲《青梅嗅》中不能自拔的样子，小胖手胡乱地拨弄琴弦。
“阿棠，阿和失踪了。”琴娘眉头蹙蹙，泄露了心底的焦急不安。
“和哥哥是不是偷跑出去找阿棠了？”阿棠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阿棠收到两坛子陈醋，差点被淹没。她摸了摸毛茸茸的脑袋，傻傻地笑一下，然后果断耷拉起来。
“大明寺可还有其他的失踪人口？”无恨和尚若有所思，问道。
琴娘是第一次见到无恨和尚。听苏苏说，阿棠被无恨和尚拐跑了，琴娘还不相信。这世上，竟然有比留渊上神更绝色的美人么？
原来，这世上，真有可媲美留渊上神的美人。
这墨画眉，这秋波眼，三分邪魅七分不羁，眉心点的朱砂痣，配上大红色袈裟，举手投足之间，透着说不出的千万风情。恍然，他为佛而生，又恍然，他误入佛门。越矛盾，越激起无限的遐想。世间安有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根据妖界那奇葩的三观，妖族中人没成婚前，即使订立了婚约，也是自由身，可以随意结识令自己砰然心动的美人。
于是，琴娘仔细端详一番，对阿棠的新欢十分满意。狐妖嘛，多妩媚，就应该赚得风流名声，而不是学她这样，吊死在羲和上仙这棵树上。
“大明寺最近可有称病的紫衣高僧？”无恨和尚继续问道。
“菩提法师。”琴娘思忖片刻，捂着嘴巴，猛然想起，打了寒颤。
菩提法师，乃天竺国王子，东渡大周，传承佛法，居住在大明寺已有四十余年。其间，主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之禅宗，普度了挣扎在充满疾苦的底层而且大字不识的芸芸众生。
“阿棠，腾云术，去大明寺。”无恨和尚皱眉道。
阿棠听后，立即腾起粉扑扑的海棠花状云朵，将苏苏、琴娘、无恨和尚，一并拉进去，前往大明寺。
“九重天的西方，为极乐净土，供奉二十佛祖、十八罗汉、十八观音。三千年前的六界浩劫，恰逢这西方极乐净土的下凡历劫的时机。五十六位佛灵，至今没有飞升成佛的。”苏苏接收到无恨和尚的示意，向阿棠解释道。
“那他们都跟和哥哥一样，被相思情牵绊住了？”阿棠问道。
“非也。佛度众生，却度不了自己。因为吸收太多来自芸芸众生的罪苦，稍有不慎，便种下心魔。”无恨和尚叹道。
“魔界的玄衣使者，便是主宰魔人和魔佛。”琴娘补充道，心中隐隐生了不详的预感。
大明寺的菩提法师，似乎卧病在床多日。莫不是在玄衣使者的诱导下堕落成魔了？
阿棠一点就通，跳下云朵后，直接阻拦琴娘进入大明寺。
妖族的天敌，正是道士与和尚。道士降妖，剖取内丹，进行提炼，以求长生不老。和尚度妖，清除妖力，剔去妖骨，以建立无量功德。
魔佛更恐怖，虽然秉着不杀生的原则，但是普度众生入魔。
“琴娘，先回去吧，有老子在，羲王必定毫发无伤。”苏苏劝道。
“琴娘，刚满一千岁的九尾红狐，长年不注重修为，以致于妖力只有六百年。倘若强行闯入大明寺这种香火鼎盛的寺庙，轻则妖气大毁，重则打回原形。”无恨和尚轻声道。
修行十年以上的和尚，皆开了佛眼，可识别出妖力薄弱的妖精。
琴娘只得作罢。若不是她一进大明寺就头疼得几乎晕倒，也不会找李言打听到无恨和尚的下落，向阿棠求助。
可是，她不甘心，瞟了一眼无恨和尚那身红袈裟，恼道：“无恨和尚，也进不去大明寺。”
大明寺禁止穿红袈裟，乃不成文的规定。
“琴老师放心，魔佛肯定没有坏和尚讨厌，阿棠保证和哥哥会平安无恙的。” 阿棠颇豪气地拍拍小胸脯，笑道。
阿棠说得不错。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奈何，佛高一尺，魔高一丈。
阿棠憋着闷气，小脸鼓成河豚，就是不敢骂坏和尚的时候，坏和尚只是捏一捏阿棠的脸蛋，力度比烟姐姐的温柔多了。
阿棠跑去折腾水池里的两尾红白锦鲤，就是不敢打坏和尚的时候，坏和尚只是拎起阿棠的后衣领晃一晃，嗷呜，像荡秋千，挺好玩的。
至于逃跑，阿棠从没放弃过。珍爱生命，远离无恨。阿棠睡觉前，总要默默地念上一遍。当然，海棠酥，阿棠要呢喃上几遍。
坏和尚现在和阿棠又订立了新的霸王条约，美其名曰约法三章。
第一条，卯时（早晨五点到七点）起床，戌时（晚上七点到九点）休息。
第二条，除了学习法术，还是学习法术，学习该死的法术，直至突破菠萝蜜，哦不《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第三条，吃一块海棠酥，多练习一遍琴曲《青梅嗅》。
第一条的作息，坏和尚充当更夫，卯时将阿棠扔出暖暖的床榻，戌时催促阿棠爬上冷冷的床榻。
第二条的学习法术，由边啃着海棠酥边故意眯起眼睛的麒麟小兽苏苏，严格监督。
第三条的弹琴，阿棠非常有骨气，坚决抵制海棠酥。
嗯，坏和尚最近做的松鼠鱼、水煮鱼、酸菜鱼、清蒸鱼、红烧鱼、回锅鱼、香烤鱼、干炸鱼、番茄鱼、豆花鱼，可以吃一年，不会油腻。
不过，苏苏整日在阿棠面前砸吧砸吧着海棠酥，唤起阿棠心底的小馋虫，一时抵挡不住诱惑，撒着娇儿哄苏苏不成，便乖乖地练习《青梅嗅》。
可惜，阿棠那双白白胖胖的小手，只适合弹奏出噪音，吵得无恨和尚无法静心打坐。
“阿棠娘子，每一首曲子，皆是一章故事。所以，弹奏琴曲时，要有代入感，将自己当作故事的主角。”无恨和尚耐心地引导。
“故事？那《青梅嗅》里的故事很无趣，比不上相思集。”阿棠软软糯糯地道。
语罢，无恨和尚亲自奏起《青梅嗅》。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琴音铮铮，曲调欢畅，阿棠此刻托着下巴假装聆听得很认真却偷偷地打哈欠的小模样，像极了《青梅嗅》里的女主角，而浑然不知。
“阿棠，吃颗酸梅，再听一遍。”无恨和尚笑道。
无恨那秋波眼里泛起的点点宠溺，教阿棠神情恍惚，以为是夫君哥哥，便迷迷糊糊地接过阿棠不喜欢的酸梅。
果然，无恨弹完曲子，阿棠张开樱桃小嘴，咬上一大口酸梅，小脸瞬间皱起来，快酸死了。
“阿棠，喝碗酸梅汤，再听一遍。”无恨和尚笑道。
阿棠这回学聪明了，暗暗提醒自己，坏和尚绝对不是夫君哥哥。尔后，只在无恨偶尔抬起头时，小小地抿了些许酸梅汤。
嗯，酸梅汤好喝，阿棠可以考虑喜欢。接着，咕噜咕噜下肚，阿棠喝光光了，还伸出丁香小舌，舔一舔残留在嘴角的酸梅汤。
“阿棠，你来试一试。有进步的话，额外奖赏你一碟酸梅猪脚。”无恨和尚笑道。
“阿棠想吃酸梅乌鱼。”阿棠甜甜地笑道。
无恨和尚点点头，忍不住刮一刮阿棠的小鼻子，笑如春风。
阿棠再次糊涂了。坏和尚的光影，怎么又和夫君哥哥重合起来。
然而，在酸梅乌鱼的驱动下，阿棠抛开疑惑，坐得端端正正，开始弹起《青梅嗅》。
阿棠觉得，荡秋千的时候，最适宜嚼坏和尚调制的酸酸甜甜的海棠酥了。然后，玩累了，流汗了，掐个净化诀就搞定了。还有，汗水臭臭的，阿棠借来花上的露珠，熏一熏香也不错，琴老师经常这么做。
至于见到客人，要躲起来，阿棠就有点不明白了。如果客人是夫君哥哥的话，阿棠会掐了瞬息诀，飞扑到夫君哥哥的怀里，打一打坏和尚的小报告。
倘若客人是那朵绿茶花，阿棠肯定要躲得远远的，丢了鞋子和金钗倒是有可能。只不过，阿棠担心绿茶花抢了小盏的楼哥哥，还是会随手摘一颗青梅，透过门缝瞅瞅。哈哈，要是扔出去的青梅砸到绿茶花，阿棠就捂着嘴巴偷乐，逃之夭夭的。
曲罢，无恨和尚鼓掌三声，表示赞赏。
阿棠弹的《青梅嗅》，很有阿棠的味道，天真烂漫，俏皮可爱。
就这样，日复一日，阿棠已经从《青梅嗅》里领悟出青梅煮酒之木系法术与水系法术的结合。
神族修习法术，向来皆是水火木金土这五系之中，任意两系以上的组合。
夏历四月初八，乃佛诞日。大周王朝，佛教信仰颇昌盛。上至文宗皇帝与天后娘娘，携带玉兰公主和羲王，入住皇家寺庙大明寺，斋戒沐浴，诚心礼佛，愿佛祖保佑大周千秋万代。下至京城的黎民百姓，沿路施舍，为求善缘。
无恨和尚，拒绝了云隐寺的云机住持开坛讲经的邀请，教阿棠唉声叹气了一会儿。
阿棠本来以为，今日也会在学习法术和练习琴曲的双重压力下，啃一啃海棠酥，平平淡淡地度过。
未意料到，安静了大半年的宅子，迎来了第一位客人琴娘。
哼，阿棠被坏和尚折磨了那么长时间，琴老师都不过来看一看。阿棠才不要搭理琴老师呢。
阿棠眯起葡萄大眼，扮出一副沉醉在琴曲《青梅嗅》中不能自拔的样子，小胖手胡乱地拨弄琴弦。
“阿棠，阿和失踪了。”琴娘眉头蹙蹙，泄露了心底的焦急不安。
“和哥哥是不是偷跑出去找阿棠了？”阿棠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阿棠收到两坛子陈醋，差点被淹没。她摸了摸毛茸茸的脑袋，傻傻地笑一下，然后果断耷拉起来。
“大明寺可还有其他的失踪人口？”无恨和尚若有所思，问道。
琴娘是第一次见到无恨和尚。听苏苏说，阿棠被无恨和尚拐跑了，琴娘还不相信。这世上，竟然有比留渊上神更绝色的美人么？
原来，这世上，真有可媲美留渊上神的美人。
这墨画眉，这秋波眼，三分邪魅七分不羁，眉心点的朱砂痣，配上大红色袈裟，举手投足之间，透着说不出的千万风情。恍然，他为佛而生，又恍然，他误入佛门。越矛盾，越激起无限的遐想。世间安有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根据妖界那奇葩的三观，妖族中人没成婚前，即使订立了婚约，也是自由身，可以随意结识令自己砰然心动的美人。
于是，琴娘仔细端详一番，对阿棠的新欢十分满意。狐妖嘛，多妩媚，就应该赚得风流名声，而不是学她这样，吊死在羲和上仙这棵树上。
“大明寺最近可有称病的紫衣高僧？”无恨和尚继续问道。
“菩提法师。”琴娘思忖片刻，捂着嘴巴，猛然想起，打了寒颤。
菩提法师，乃天竺国王子，东渡大周，传承佛法，居住在大明寺已有四十余年。其间，主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之禅宗，普度了挣扎在充满疾苦的底层而且大字不识的芸芸众生。
“阿棠，腾云术，去大明寺。”无恨和尚皱眉道。
阿棠听后，立即腾起粉扑扑的海棠花状云朵，将苏苏、琴娘、无恨和尚，一并拉进去，前往大明寺。
“九重天的西方，为极乐净土，供奉二十佛祖、十八罗汉、十八观音。三千年前的六界浩劫，恰逢这西方极乐净土的下凡历劫的时机。五十六位佛灵，至今没有飞升成佛的。”苏苏接收到无恨和尚的示意，向阿棠解释道。
“那他们都跟和哥哥一样，被相思情牵绊住了？”阿棠问道。
“非也。佛度众生，却度不了自己。因为吸收太多来自芸芸众生的罪苦，稍有不慎，便种下心魔。”无恨和尚叹道。
“魔界的玄衣使者，便是主宰魔人和魔佛。”琴娘补充道，心中隐隐生了不详的预感。
大明寺的菩提法师，似乎卧病在床多日。莫不是在玄衣使者的诱导下堕落成魔了？
阿棠一点就通，跳下云朵后，直接阻拦琴娘进入大明寺。
妖族的天敌，正是道士与和尚。道士降妖，剖取内丹，进行提炼，以求长生不老。和尚度妖，清除妖力，剔去妖骨，以建立无量功德。
魔佛更恐怖，虽然秉着不杀生的原则，但是普度众生入魔。
“琴娘，先回去吧，有老子在，羲王必定毫发无伤。”苏苏劝道。
“琴娘，刚满一千岁的九尾红狐，长年不注重修为，以致于妖力只有六百年。倘若强行闯入大明寺这种香火鼎盛的寺庙，轻则妖气大毁，重则打回原形。”无恨和尚轻声道。
修行十年以上的和尚，皆开了佛眼，可识别出妖力薄弱的妖精。
琴娘只得作罢。若不是她一进大明寺就头疼得几乎晕倒，也不会找李言打听到无恨和尚的下落，向阿棠求助。
可是，她不甘心，瞟了一眼无恨和尚那身红袈裟，恼道：“无恨和尚，也进不去大明寺。”
大明寺禁止穿红袈裟，乃不成文的规定。
“琴老师放心，魔佛肯定没有坏和尚讨厌，阿棠保证和哥哥会平安无恙的。” 阿棠颇豪气地拍拍小胸脯，笑道。
阿棠说得不错。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奈何，佛高一尺，魔高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