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贵女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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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敬而远之

柳青青脑袋轰的一声,仿佛被响雷炸开,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一头再扎入那浮着花瓣的浴汤之中。汤中好景象,清清晰晰的、一切都通通透透。

在流出鼻血之前,她选择闭上了眼,思维却在这清透的中变得异常浑浊,乱糟糟地,如同一团乱麻,居然让她把自己个儿会龟息功的事儿,忘了个一干二净,如同个常人般,闭着气,静静地在心里头默数着数。

得亏今早刚把这水中闭气的功夫练上那么一练,轻轻松松从一数到了百。而这公仪璟似乎是故意耍着她玩儿,居然和那申屠磨磨唧唧地说着话,没了个完,害得是憋了又憋,一张脸憋得青紫。脑中像是两个小人,一个让她不惧这小小颜面,浮出水面。另一个板着脸训诫她,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脸皮比万事都重。

几番挣扎,求生的**终于战胜了一切,她的脑袋缓缓上浮,准备吸气求生的举措,今日被公仪璟生生扼住,她睁开了眼,视线顺着死死按住自己头顶的那只该死的手晚上看,是公仪璟那张该死的脸,嘴一开一合地正和申屠说着话,一双似笑非笑的眼,却直直往水面下落。

公仪璟打得什么主意,她此刻是没法再想。眼前一阵阵发黑,就在她觉得自己快堕入那无边黑暗的时候,口中涌入了维系生命的气息,她本能地吸着,贪婪地、用力的吸着。飞离的思维一点点被拉回来,等她能清晰地看清眼前的人的时候,她顿时燃了!

一把推开他,付出了水面,却因为那离奇巧合的关门声,而顿住了正要甩上他脸颊的手。咬着牙,紧紧抿着嘴,怕从那里发出什么咒骂之语,把那正在远去的申屠给招了回来,那她刚才的一番忍辱负重,便都成了无用功!

随着申屠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她心头的火正在一点一点加剧,未等脚步声完全消失,她那顿在虚空,顿得都快发麻的手,便向公仪璟那张脸上甩去。

意外的,公仪璟居然没有躲。

他的目光,一直和她的视线胶凝在一起,即便是她挥手打上他脸的那一刻,也不能打断。那双幽深的眸子里,有很多他看不懂的东西,但她却能肯定,那些她看不懂的东西里,一定没有歉意。他分明是故意的!

这让她更加愤怒,‘啪——’的一声脆响,震得她的手心跟着一紧一紧地抽痛。

他却如同没事人一般,从容地把手往旁一伸,拿过了早就备在一旁的宽松袍子。接着,便像是要从浴桶中起身。

她的头立即往旁一偏,咬着牙在心里又骂了声娘,从来没有那么后悔,在重生的那一刻,没把剑送入这男人的心窝!

这边她牙咬切齿地愤恨咒骂,那边公仪璟以及穿上了月白色的袍子,一根腰带,松松地往袍子上一系,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慵懒的味道。

公仪璟往椅子上一坐,端起一早就备在一旁的茶盏,掀了茶盖,用眼角瞥了还站如泥塑般立在浴桶里的她,“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在这浴桶里站上一晚?”

鬼才找你!老娘是来找申屠的!

她差点就把这句话骂出了口,幸亏脑中还残存的理智给及时拉住,认清了此人,还是夕国的璟王爷,安国被灭,原本云、安、夕三国互相牵制的格局被打破。虽说在灭安国这场战役里,云国和夕国结成了盟友,但这世上,只要还有权利这个东西在,就少不了战争。云国和夕国犹如两个头猛兽,早晚会互相厮杀,所以从本质上来说,这公仪璟虽然顶着云国未来驸马的名头,却是真正的对手!既然是对手,那便不得不防!

倒不是她相帮白玉熙,只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城府计谋太过可怕,稍有不慎,便有可能着了此人的道!他心中算计着什么?来云国到底有什么目的?她管不着,也不想管。只是这白玉熙,不能出事,至少此时不能!在她解去噬心蛊之前,她必须得保证持有母蛊的人安然无恙!

深吸了口气,把话咽了下去,爬出了浴桶,此时,屋内的窗户因着她方才的一番动作,而半开着,小风从窗口透进来,往她身上一过,让全身湿漉漉的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怒气跟着一退,她便想起了一个绝佳的由头。

“我来,是想问问你关于那日你家皇妹射我的那枚毒针的事!”有事相问,态度不免就变得谦和,考虑到她的身份,直接叫公仪蕊毕竟有些不敬,便称作你家皇妹。

见公仪璟用茶盖拨了拨浮在茶汤上的茶叶,像是在等着她说下去意思,便又开门见山道:“那日听你家皇妹说,那针上的毒,是你师门里高手所制!我能不能见一见你师门的那位高手!”

她自入了地宫,便常常泡在浸着各种药材的药汤里,时日一久,身上不免存了几分药性,说百毒不侵,那是夸张,但一般的毒药,下在她身上,就难免会被减了几分药劲。像那日针毒这般迅猛急速的,还属少见,唯一的解释,便是那制毒之人,手段高明。那噬心蛊,也属毒物,遇到这样的高手,不免想问上一问,万一能有解救之法。

公仪璟低头抿了一口茶,才不紧不慢道:“那毒是我师叔云游前制下的。”

她一惊,“云游前?!”云游这个词如同仙家神人般飘渺,让她有了不好的兆头,便急急追问:“那你可知,你师叔此时云游到何处?”

公仪璟用茶盖缓缓地拨着浮在茶汤上的茶叶,答得漫不经心:“师叔是方外之人,行踪飘渺,无处找寻!”

那就是没有希望了!

她眉头一蹙,轻轻叹了一声。

公仪璟闻了她一声叹,话锋忽地一转:“不过……我在师门时,和师叔颇为亲近,骗得不少他制药的方子,你若是只是想问那的针毒的事,我兴许可以帮你!”

她黯然的双眼立时晶亮:“那……你可听你师叔说起过,一种叫噬心蛊的蛊毒?”

“噬心蛊?!”公仪璟正准备低头喝茶的动作猛地一顿,头往上一抬,和她目光对视,不知不是看到她眼中燃起的希冀发了善心,这次倒是没卖什么关子,竹筒倒豆子般说出了来龙去脉:“倒是听说过!此蛊源于苗疆,把子蛊种在人的身上,催动母蛊,千里之外也能控人生死。”

她抱着希望焦急追问:“那你师叔,可曾提起过解蛊之法?”

公仪璟放下了茶盏,轻轻摇了摇头:“这个师叔没有提及,只是随口说过一句,此蛊养成费事,解蛊更为不易,如要解蛊,万不可寻偏门左道,必得寻那下蛊之人才可解除!”

这倒是和那孙老头说得相似,刚回地宫那阵,就缠着孙老头旁敲侧击的问着噬心蛊的事儿,孙老头被她缠不过,才说了那么一句,也是必得找下蛊之人方才解除。看来她要解蛊,没有她法,必得寻那白玉熙,但如何做才能让白玉熙心甘情愿地帮她解蛊?真真是让人头疼!

“既如此,那我告辞了!”该问的事问完,她便不想再拖泥带水的多做停留。虽然和这男人做了几次亲密的接触,全身上下都让她看了通透,但那只是表面。她从来不觉得会因此对着男人有上几分了解。迷一样的男人,时而如同一只猫般慵懒优雅,时而又如同一头猎豹般冷戾肃杀。她看不明白,猜不透,心中对这个男人,清晰的判断只有四个字,敬而远之。

步子到了门边,一件衣衫却当头罩了下来,她披在身上,没回头,对着以后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道了声谢,便出了门。在万花楼里又找了一圈,终于在后花园的一颗树上,找到了仰躺在树杈上,喝酒自乐的申屠,提起运功跃上了树,咬着耳朵把白玉熙交代的事,说了一遍,申屠兴奋得差点摔下了树,酒壶一扔,人便没了踪影。

料想申屠是急着公仪璟告假,好回王府为应选做准备。她刚从那里出来,哪里还能跟着往那边去,便直直地出了后花园子,回王府和白玉熙复命去了。

站在白玉熙的书房门口扣了许久门板,也不见有人应声,想着这复命也不是什么大事,今日报不成,明日报也是一样,便慢悠悠地往自己的厢房走。

远远抬眼一瞧,那白玉熙居然在她的厢房里。手边茶盏已换,手中书卷已翻过大半,看来是从她走了之后便未离开。

若是她进屋,干站在一旁等着白玉熙把书看完,那不是聪明的她会做的事!步子一顿,正要往回走,身后却越过急匆匆的一个人来。

她细细一辨,是这王府里的管事。那管事自小便跟在白玉熙身边,受白玉熙熏陶,把性子也熏得如白玉熙这般沉稳。此时这般形容,定然是出了什么紧要的事。能让白玉熙着紧的事,对她来说也许就意味着机会。

她想到这里,便改了主意,继续往厢房走,一步一放慢着步子,就是为了能多听一些管事的话。悠悠然听了一路,倒正好让她听出了一个要紧的名字——梅妆!